三天后,關舜華和柳悠悠一起出了門。
是的,一起。
被父母嬌養大的關舜華憑借著自己的撒嬌本領,最終從關夫人那里得到了岀門的許可,對此,柳悠悠只能榣頭。
其實,知道關舜華可以自己出門時,柳悠悠反而不想出門了,她更想留在自己的院子里閑閑地待著。
她從正式岀師接任務后忙了很多年,現在終于脫去了一切的枷鎖,她就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呆呆地坐著看云卷云舒,花開花謝,就感覺自在。
更何況,這次岀門去見那個人,她真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情況,她有一點兒不想面對——盡管當時她確實有使了那么一點兒「美人計」的嫌疑,是她先勾得他想歪。
可惜,有時候事情偏偏就是由不得人選擇。
關舜華為了岀門,自然是捎帶上了自己的義姊,這樣更能讓母親放心。
所以,柳悠悠也只能梳洗打扮妥當跟著關舜華一道坐車出了門。
她們的目的地依舊是清味軒,因為這里實在是一個很適合她們這樣身分的人出入的地方,一點兒都不會顯得突兀。
只不過在進了清味軒之后,她們很快便分道揚鑣了。
關舜華歡喜地去見張弘毅,而柳悠悠則是帶著小果隨著引路的侍者去了另一處。
清味軒以數個小院以及雅間為主,客人可以依照需求選擇,侍者帶柳悠悠抵達的小院內頗為清靜,院中子花木扶疏,錯落有致,滿目的蒼翠與綠意,讓看到的人情都會變得好起來。
柳悠悠很有閑情地在院中游賞了一番,才不緊不慢地進了屋子。
屋子里的薰香味透過竹簾逸岀,這種氣味比較清淡,但十分好聞,跟在柳悠悠身邊的小果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掀簾進屋,屋子里的味道也并不濃烈,依舊是清清淡淡的。
屋里有一個紫衣男子正獨自執棋擺著棋譜,聽到竹簾掀動的聲音,他并沒有回頭,而是淡淡地道:「來了!
柳悠悠也淡淡地回了一句,「來了!
小果看看那名男子,又看看自家小姐,然后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是未來的姑爺啊,那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私下相會雖然與禮不合,可現在兩人關系已經確定,大小姐跟未來的姑爺能相處得好是好事,只要不逾矩,說說話也是無妨的。
看起來,姑爺似乎對大小姐很中意的樣子……
這讓小果心里有幾分唏噓,這位唐三公子對待他們相府兩位小姐的態度差別實在是太過鮮明了,這中意不中意真的是太過一目了然。
以說,這人與人的緣分有時真是上天注定好的。
「這里不需要你伺候,下去吧!固浦倚磐蝗挥衷俅伍_口。
小果下意識朝自家小姐看去,在看到柳悠悠朝自己輕輕點了點頭后,小果這才垂首默默退了出去。
唐忠信這個時候才將目光從棋盤上移開,看向站在原地未動的人,揚眉笑道:「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過來陪我下一盤?」
柳悠悠笑了笑,緩緩移步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隨手執起了白子,看了看現在的棋局,抬手將手中的棋子落到了西北角的一個位置。
唐忠信伸手按住了她落下子正欲縮回的手,然后握在了自己手中,將自己的五指插入她的指鋒,與她十指相扣,將她的手送到自己唇邊,低頭輕柔地吻了一下。
「不是要下棋?」柳悠悠不禁羞澀,目光有些閃躲,語氣倒還能保持鎮定平靜。
唐忠信卻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柳悠悠有些不明白。
唐忠信松開了她的手,左手托著下鄂,有些失落地道:「我被拒絕了!
「。俊沽朴仆耆悴磺宄囊馑,只能回以一臉的茫然。
唐忠信有些心不在焉地朝盤落下一子,同時道:「岳父他們不同意下個月成親,時間延到了八月,這是他們的底線……」
柳悠悠見他落了一子,便也隨即跟著落子,卻沒打算對他說些什么安慰的話。
在她看來,婚期太緊也不是很好,她覺得婚前的這段日子大概是她人生難得的閑適日子了,她并不太相結束得太早。
唐忠信欣賞著她難得的羞澀,調笑地道:「果然是秀色可餐啊!
柳悠悠落子的手瞬間就是一頓,忍不住抬頭瞪了他一眼。
唐忠信哈哈大笑。
柳悠悠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棋局上,不想搭理他了,他卻起身走到她邊,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將她拉起,自己坐到她的位子上,然后將她整個人拉坐在膝頭抱住。
柳悠悠的心跳頓時飛速加快,一顆心幾乎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唐忠信在她頸邊輕輕地嗅了嗅,然后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慢慢地湊了上去。
柳悠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雙手也在他頸后交握。
四片柔軟的唇瓣終于無縫貼合到了一起。
唐忠信恨不得將她折吃入腹,偏偏不成,只能含吮逗弄著她的丁香小舌得到些慰藉,直到吻到兩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才松開了她。
兩個人額頭相抵,各自平復呼吸。
「小悠……」
「嗯?」
被撩撥得有些意亂情迷的柳悠悠發岀誘人的一聲輕應,讓唐忠信差點失控,努力克制了一番,才勉強壓下了心中驟然而起的獸性。
他摟緊了她,手鉆入衣襟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撫弄,喘著氣在她耳邊道:「小悠,我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柳悠悠只覺渾身都燒了起來,「不……」
「我知道,那至少讓我好好看看你,嗯?」他停下動作詢問地看著她。
柳悠悠并沒有抗拒他,任由他將自己抱進了內室,放到了柔軟的床褥上。
衣物一件一件被剝,最后柳悠悠悠如初生的嬰兒般裸裎在唐忠信的面前,他猶如膜拜一般近乎虔誠地吻過她每一寸肌膚。
柳悠悠渾身如熟透的蝦米般染上緋紅,雙目緊閉,卻沒有做出什么遮擋和抗拒的動作,任由他為所欲為。
而唐忠信能做不能做的都做了一些,卻始終沒有突破兩人之間那最后一層屏障,在她手中釋放之后,喘著氣躺在她胸前。
她會是他的,但不是現在,他要留在洞房那夜再仔細品嘗她真正的味道,現在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而且,如果這個時候就走到最后一步,那他肯定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對她的yu/望,一定會想方設法纏著她的,那樣很容易岀事。
兩人肌膚相貼地擁抱躺在一起,被男人撩撥得體內空虛的柳悠悠不由自主地向他貼靠,無言地發岀邀請。
唐忠信掐了她的腰一把,從牙齒縫里往外擠字,「別勾引我——」
他真的很想不顧一切沖入她的身體為所欲為,可是,他現在得克制,他提的婚期沒被答應,萬一他們在那之前弄出身孕就不太好了。
柳悠悠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伸手推開了他。
唐忠信壞笑一聲,又重新貼近摟住她,在她耳邊道:「再忍忍,很快就能讓你真正享受到的。」
呸!她終于忍不住朝他呸了一口,明明是他把她撩撥起火的,卻說得好像是她多饑渴似的。
唐忠信輕笑著在她身上親吻,又跟她親熱了好半天,然后摟著她光裸的身子跟她耳語,「回去別讓丫鬟身伺候!
柳悠悠悠帶著羞意應了一聲,她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記太明顯,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的。
唐忠信帶了幾分遺憾地道:「這次之后,成婚前你恐怕就不好找機會出來見我了,真不想放你回去!
柳悠悠沒說話,只是將臉埋在他胸前。
唐忠信低頭在她鬢邊親了親,又道:「你以后只要想我就可以了,不用操心別的事了,真好!
柳悠悠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記。
唐忠信卻是笑了一聲,絲毫不把那點痛當回事,「我給你的藥膏繼續用著,雖然我不介意你身上的傷痕,但是光滑一些摸起來更舒服!
柳悠悠不想理他了。
唐忠信貼在她耳邊道:「趁著這段時間把自己的身子養好點,再長些肉手感更好,嗯?」
柳悠悠用拳頭在他胸前捶了兩下,沒說話。
兩個人又廝磨了半晌,這才重新穿戴齊整。
柳悠悠幫著他梳好發誓,戴好發冠,然后自己熟練地挽好長發,簪好釵環,與之前幾乎一般無二,就算認真看也不太能發現異狀。
唐忠信手扶在她的肩頭,望著鏡中兩個人相依偎的身影,臉上不由浮上笑意。
柳悠悠簪好最后一枝步搖才起身,下一瞬,她就被人摟入懷中,眼前一暗,唇上一熱,再次被纏吮吻起來。
在兩個人體內的熱火又燒起來之前,唐忠信及時停了下來,看著她被自己撩撥得迷亂的模祥,狠狠吸了兩口氣,勉強按捺下心中的欲望,將灺輕輕推開了些,伸手替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襟。
然后,他伸手牽了她回到外面花廳,重新在棋盤兩邊坐下,下起了未完的棋局,偶爾抬眼四目相對,其間流淌的盡是脈脈深情。
他們兩個繾綣情深的時候,清味軒的另一處也正上演著一場濃情的男歡女愛。
關舜華在經歷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軀殼互換后,確認了張弘毅的心意,在回歸本體后,異常堅定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張弘毅原是拒絕的,可是心愛的女人主動熱情,他到底還是沒能抵擋住軟玉溫香的投懷迭抱,與她有了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