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皺著眉,魏靖看著朝他飛奔而來的劉孟芊,閃身躲過她的投懷送抱。
撲了個空,她有些不悅,卻沒表現出來,仍揚著笑嬌聲說:“靖,你開會怎么開這么久?讓我等了好幾個小時……”
不理會她的抱怨,他筆直走出電梯,不想和她多有糾纏,沉聲道:“我在忙,現在沒空招呼你,你先——”
“我不回去!”劉孟芊不高興的打斷他的話。
他每次都說他在忙,要她先回去,但無論她怎么等,也等不到他的電話,就連她賭氣,一連三個月沒來找他,他也像是無關緊要,一通電話也沒有,氣得她直跳腳,卻又忍不住想見他的渴望,最后自己跑來。
沒想到她好不容易等到他,看見他還不到五分鐘,他就要趕她走?
不!這一次她說什么也不走。
“這一回你不跟我把話說清楚,我說什么也不會走!彪p手擦腰,她就這么擋在他面前,不讓他再往前一步。
她嬌蠻的態度讓魏靖心里閃過一陣厭惡,偏偏丁廷被他差遣去辦別的事,沒辦法幫他解決眼前這個大麻煩,而他又因為劉老的緣故,不好讓她太難看,于是只能耐著性子,沉聲問:“要說什么?”
不管她要說什么,他現在只想盡快把她打發走。
“當然是說我們的婚事呀!眲⒚宪芬桓辈豢伤甲h的樣子,像是沒想到他居然會不知道她要和他談什么。
“婚事?”什么婚事?他真是聽得一頭霧水。
見他一臉不解,她差點要氣暈,再也控制不住的低喊,“我們的婚事!魏靖,你會不會太離譜?居然連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這話讓他眉頭更擰,反問:“我們的婚事?我想我沒忘,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們之間有婚約!
聽見前一句話,劉孟芊俏臉一亮,可當她聽見他接下來說的話,一張妝點美麗的瞼蛋倏地一愣。
“你……你說什么?”她像是沒聽懂他說的話。
然而魏靖的耐心已用盡,繞過仍在發愣的劉孟芊,來到他的專屬辦公室前,伸出長指按下需由他指紋或有晶片卡才能開欣昀房門。
門一開,他便迫不及待走進去,可當他看見空蕩蕩的辦公室,不禁濃眉一皺,轉過身問向身后的劉孟芋,“千語人呢?”
“千語?誰呀?”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他問的應該是那個沒大沒小的助理,但她才不管那小助理去哪了,她在意的是他剛才說的話,急忙又問:“靖,你剛才說什么?你怎么會說我們之間沒婚約?你不是答應我爸說要和我結婚?你——”
“我問你,千語人呢?”他臉色陰沉,俊眸銳利的盯著她,寒聲打斷她的話。
找不到千語已讓他心煩意亂,加上劉孟芊一直在他耳邊提起那莫須有的婚事更讓他煩躁:心里也有股隱隱的不安……
他的目光就像冰錐般冰寒犀利,讓劉孟芊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他用這么恐怖的眼神看著她,以往他對她頂多偶爾不耐煩,可從沒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這讓她感到氣惱,卻不敢不回答他的問話,只能不悅道:“不過是個小助理,你管她去哪了?她因為得罪我,我隨口說了句要你開除她,她臉一白,就嚇得跑走了,這種沒用的助理不要也罷!
聽完她的話,魏靖心一沉,俊顏嚴厲的瞪著她,連忙又問:“不可能!你除了說要開除她之外,還說了什么?”
千語早已不是戴亞的員工,她絕不會因為劉孟芊說要開除她就離開,況且她也不會相信劉孟芊有資格開除她,因此劉孟芋肯定還說了什么,才會讓她突然離開。
“我……我哪有說什么……”被他這么一瞪,劉孟芊雙腿微軟,囁嚅道:“我只是告訴她,我是你的未婚妻,要她、她……”
她說不出話了,因為魏靖那一臉仿佛要殺人的臉色,讓她嗓音一止,無法再發出一個字。
魏靖深吸一口氣,像是隱忍著什么,雙拳緊握,而后咬牙說出這兩個字!俺鋈ィ
劉孟芊一愣,旋即說:“但是我話還沒——”
“我說出去!這里不歡迎你,你永遠都別想再踏進戴亞一步!”他寒聲再次重復道。
看著他用一雙宛如尖刀般的眼神瞪著她,她早已發軟的雙腿更軟了,差點就要癱在地上,但她不懂,她不過是把一個助理給嚇走,他為什么會奕然發脾氣?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當中一定有問題,所以她硬是不肯走,來到他面前鼓起勇氣質問:“那女人是誰?你為什么要為了她生我的氣?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答應過我爸,你——”
“我沒答應過劉老任何事!敝八穷櫦皠⒗系念伱妫艣]讓她太過丟臉,可經過今天,他決定不再和她糾纏,冷聲說:“我從沒答應過兩家聯姻,因為我不喜歡你,甚至覺得你很煩,恨不得離你遠遠的!
“要不是念及和你父親的交情,我不會一再容忍你在我身旁打轉,但今天你錯就錯在讓我心愛的女人誤會,既然你傷了她,我也不必再顧及兩家的交情,現在,我要你滾出去,永遠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魏靖每說一個字,就讓劉孟芊臉色白一分。
心愛的女人……她不相信,爸爸明明說過他一定會讓魏靖娶她,他明明答應過她的,為什么會這樣?
見她動也不動的,像尊雕像般杵在原地,魏靖毫不留情,直接打電話叫保全上樓,要他們把她架出去。
直到看見保全,劉孟芊才驀地驚覺魏靖不是說假的,他真要把她趕出去,他真的不喜歡她……
這怎么可能?比起那姓郭的女人,她美上不知多少倍,加上自己又有顯赫的家世,他怎么可能會不選她?
不!這不可能。
她甩開保全,沖到魏靖面前想抱住他手臂,卻被他給閃開。
她不死心,急忙又說:“靖,你在開玩笑對不對?別玩了,是我不好,不該還沒嫁你就亂用你的名義開除員工,你別生我的氣,我跟你道歉,你別這樣好嗎?”
見她還是看不清事實,魏靖臉色更冷,開口說出讓她跌入谷底的話。
“給我滾!要作夢回你家去,別在這里造成我的困擾。還有,如果你再到處跟人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會直接提告,告你毀謗名譽。”
“該死!千語人呢?讓我見她!”魏靖氣急敗壞的瞪著眼前阻擋他的女人,惱怒的低吼。
“她不在!钡椭^,朱霏霏專心算著眼前的帳本,頭也沒抬的說道。
兩個禮拜,整整兩個禮拜了,他打電話,千語不接,一再的掛斷,到后來甚至是直接關機。他到事務所找人,也被她的好友兼合伙人擋在閂外,說什么都不讓他進門一步。
該死!這明明是個誤會,他也已經和眼前這姓朱的女人說得很清楚,她為什么還擋著他?為什么不讓他見千語?
“不在、不在!你除了說不在還會說什么?”他狠狠的瞪著她。
停下按計算機按個不停的長指,朱霏霏推推滑下鼻梁的眼鏡,淡然道:“只要你別一直問同樣的問題,我就不會回答同樣的答案!闭f完,她繼續埋首她的工作不理人。
“你——”魏靖惱得差點沒噴火了。
他從不知道有女人能這么難纏,他不過是想見千語一面,卻比登天還難,全因眼前這總是用三句話就能把他氣得半死的朱霏霏。
深吸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后,才忍著火氣低聲問:“好,那么我問你,你有沒有把我的話帶到?千語怎么說?她相信嗎?”
見不到千語,他只能透過朱霏霏轉達,雖然他很想自己親口告訴她,但她不見他,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法取得她的原諒。
“說了。她沒說話。不知道!敝祧趾唵蚊髁说幕卮鹚膯栴}。
聽見這讓人吐血的回答,魏靖差點忘了修養直接飄出三字經,可最后他還是忍住了,決定不再繼續待在這,免得真被眼前的女人給氣得吐血。
他轉身,走出大門,打算在門口站崗。
他就不信千語一整天都不出門,今天他打定主意要等到人,否則就不走。
抬頭看了眼那站在大門外的身影,朱霏霏不以為然,低頭繼續工作,手指飛快的按著計算機。
因為魏靖的緣故,她工作嚴重落后,下個禮拜還要回老家一趟,快的話一、兩個月,慢的話大半年也有可能,畢竟父親解決不了、需要扔給她的工作,通常都是苦差事。
這么一來,她將會有好一段日子不能回事務所,要是不把這些帳目給算清楚、分配好,靠秉持著能偷懶就偷懶的丁羽軒,和只會把錢全拿去救助流浪動物的郭千語,事務所育定不到一個月就倒閉。
思及此,她加快手上動作,一雙眼專注的與帳本奮斗,維持著這姿態一連幾個小時都沒動過,直到衣角傳來一陣拉扯。
秀眉微擰,她低下頭,看著不知何時來到她腳邊,像小偷一樣躲在她辦公桌下的郭千語,“你在干么?”
聽見她毫不遮掩的聲量,郭千語連忙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的說:“你小聲一點,要是被聽見怎么辦?”
聞言,朱霏霏差點賞她一記白眼,沒好氣道:“就算我們事務所再窮,基本的隔音設備也是有的好嗎?他不會聽見我們說話。倒是你,不是說不見他,怎么跑下來了?氣消了?要不要我幫你叫人?”
“不要!”一聽她要叫魏靖,郭千語連忙搖頭,“不要叫他!”
“為什么?”望了眼依然像尊雕像般杵在外頭的魏靖,朱霏霏挑眉又問:“他解釋得很清楚了,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一個愛慕他的女人。他還親口告訴我,他愛的人只有你一個,既然是個誤會,你為什么還躲著他?”
“我……”好友的問話,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沒生氣,在得知一切后,她早就釋懷了,更在聽見魏靖說他愛的人只有她一個時,感動得熱哭盈眶,但就算如此,她還是不能見他。
掩去眼中的苦澀,她抬起頭,沒打算讓好友知道她內心的掙扎,低聲問:“先不管這個了,他為什么會站在外面?”
見她有意岔開話題,朱霏霏也不追問,聳聳肩說:“不曉得,不過他已經在門口站了三個多小時!
“三個小時?”她倒抽一口氣。他站了這么久?
朱霏霏點頭,“照我看,他應該不只會站三個小時,你要是不見他,恐怕他會一直站下去,直到你見他為止!
聞言,郭千語鼻頭一酸。魏靖怎么會這么傻?她沒有那么好,好到值得他這么對待,他為什么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