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假日,咖啡館里客人不多,伍雁嵐的位置是最靠近柜臺的雙人客桌,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搭配的不是讓人看起來多份書香氣質(zhì)的書本,而是讓她看起來更現(xiàn)代化的小平板。
她漫不經(jīng)心的瀏覽著網(wǎng)頁,先看了看焦點新聞,接著是運動新聞、娛樂新聞,最后是財經(jīng)新聞,一直不斷在屏幕上緩緩滑動的手指,在看見一張俊美迷人的面孔后停止不動。
那是一則統(tǒng)計國內(nèi)年度前十大企業(yè)黃金單身漢的報導(dǎo),溫耀珩的名字高高地掛在第一名上頭,而那張在鏡頭前揚著自信的笑臉,完全吸引伍雁嵐的目光。
原本在柜臺里忙著的楊嘉嘉,在將客人所點的咖啡全送上桌后,便將工作留給同樣在柜臺內(nèi)的工作人員小晴,自己則走出柜臺,趁著空檔偷個閑。
她坐入雙人客桌的另一個空位上,將伍雁嵐眼前的小平板轉(zhuǎn)了方向,快速的瞄了屏幕顯示的內(nèi)容,接著望著好友。
“你一直看著這帥哥做什么?”楊嘉嘉將小平板轉(zhuǎn)回伍雁嵐眼前問道。
“還能做什么?你都說他是帥哥了,他很迷人,所以自然多看了兩眼啊!蔽檠銔勾蟠蠓椒降恼f出實話。
她并不認(rèn)識溫耀珩,但他爾偶會出現(xiàn)在媒體報導(dǎo)上,只要她正好看見了有關(guān)他的新聞報導(dǎo),眼球總是會不自覺地定在他的相片或影像上,不論當(dāng)下的相片或影像內(nèi)容是被記者們偷拍的,還是他出席了正式場合里所留下的。
“認(rèn)識你十年了,一直以來我只是懷疑,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很肯定你果真是外貌協(xié)會來著。”很好,等了這么久,總算可以蓋章認(rèn)證了。
“沒錯,我是。溫耀珩讓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蔽檠銔裹c著頭,承認(rèn)了這個自己也是在不久前才發(fā)現(xiàn)的事實。
比他帥氣迷人的男人并不是沒有,但她就是莫名的對他特別想多看幾眼,想了想,他這類型的男人就是她所謂的“菜”吧。
“你是不是迷上了這個男人了?”楊嘉嘉瞇著眼,那口氣大有逼問的氣勢。
迷上?
伍雁嵐偏著頭,不自覺地認(rèn)真思索起好友的問題。
“我是個理智派的人,任何思維都習(xí)慣由現(xiàn)實面出發(fā),從不對任何人事物著迷,我……”
“那你賺錢毫無節(jié)操,喜歡從別人口袋里挖錢,不算是你著迷的行為?”聽到她說不對任何人事物著迷這句話,楊嘉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插嘴問道。
伍雁嵐確實是個理智派的人沒錯,但增進她銀行戶頭里的數(shù)字,一直是她最擅長的事情,她樂此不疲,這不能算是一種著迷嗎?
伍雁嵐頓了一下,接著響應(yīng)道:“你有聽過哪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嫌自己錢太多的嗎?哪個不是拚了命比誰更會搶錢的?就算有,那也是少數(shù),所以我喜歡賺錢并不算是著迷的行為!
伍雁嵐的說法有道理,卻也不完全是真道理,但楊嘉嘉并不想讓話題在這不是重點的事情上打轉(zhuǎn),她將話題拉回。
“別廢話,把你剛才想說的話說完。”
伍雁嵐瞪了楊嘉嘉一眼,那表情寫著:若不是你岔開話題,誰要那么多廢話?
“我剛才要說的是,我沒有對他著迷,但不可否認(rèn),我喜歡他的好皮相,很賞心悅目,只要看到有關(guān)他的報導(dǎo),就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楊嘉嘉很是不客氣的又翻了個大白眼。
伍雁嵐剛才可是緊盯著小平板看,這可不只是“多看一眼”這么輕描淡寫,但念頭一個大急轉(zhuǎn),她收起了白眼,換了個賊笑。
“拜托,快收起你這讓我看了不舒服的笑臉,然后滾回你的柜臺里去!蔽檠銔瓜袷勤s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認(rèn)識楊嘉嘉十年了,通常楊嘉嘉揚起讓人不舒服的賊笑,接下來多半只會再吐出讓人無力的,或是不耐煩的無用話語。
她現(xiàn)在可是連翻白眼都懶了,把人從眼前趕走最實際,不想浪費時間聽楊嘉嘉“練肖話”。
但楊嘉嘉不理會伍雁嵐趕人的動作,也不管好友想不想繼續(xù)聽自己說話,不想也只能被迫聽著了,因為她想說。
“如果溫耀珩也加入了Mission小棧,你不只能口袋滿滿,還能黑箱作業(yè),將自己配對給他,反正你也喜歡他,乘機給自己一個機會,若不想象得太美好,至少想著能跟他約會也不錯!
伍雁嵐上頭有一個大哥,兩個姊姊,兄妹四人正是知名的Mission小棧負(fù)責(zé)人,但他們低調(diào)又神秘,從未對外公開身分,楊嘉嘉則是少數(shù)知道這秘密的人之一。
伍雁嵐側(cè)過小臉,透過落地窗望著外頭仍是明亮的天色,“嘖,大白天的就作白日夢!
“有夢最美!
“是啊,有夢最美,所以永遠(yuǎn)只能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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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合身優(yōu)雅的小禮服將伍雁嵐柔美的身形曲線盡顯,淡雅的妝容突顯她清新脫俗的氣質(zhì),與其他女賓客那妝點濃厚的艷麗模樣形成強烈對比,在這場慈善拍賣晚會上,她自然成為了吸引目光的焦點之一。
她是跟著姊夫喬維剛一同出席的,但她今夜的目的并不是讓自己成為焦點之一,而是為姊姊守護姊夫,讓那些明知道他已經(jīng)死會卻還想活標(biāo)的女人們不得太過接近他。
伍雁嵐將手臂掛在喬維剛的臂彎,這場晚會她不用過分勉強自己與他人客套寒暄,喬維剛會為她將所有的好奇人士打發(fā)。
“我知道你覺得很無聊,再忍耐一下,大約三十分鐘,我再跟幾個朋友打個招呼,我們就能離開了!眴叹S剛略微抱歉的朝著身旁的伍雁嵐說道。
有些應(yīng)酬是必要,無法推拒的,偏偏伍語夜是個討厭交際場合的人,平時陪在他身旁的秘書小張今天掛了病號,才會派上他的小姨子來“保護”他。
“其實并不感到無聊,相反的,我覺得挺好玩的!蔽檠銔菇o了喬維剛一抹笑之后,目光繼續(xù)在會場四處游移。
“好玩?”喬維剛挑起眉。
小型應(yīng)酬,伍語夜就快受不了了,更別說像今晚這種大型的晚宴,她絕對不會有好玩這樣的形容,只會猛翻著白眼要求離開。
“難怪小張掛病號,她第一時間就要我陪著你出席,不讓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她真的很有先見之明,你都死會了,現(xiàn)場還是有那么多女人的眼睛離不開你,若我不在這里,只怕那些女人會圍過來吃了你,看著她們覬覦的模樣挺有趣的。”伍雁嵐彎著眼,笑得可愛。
她知道自己的說法太夸張了,但她這姊夫可并不因為手上戴了戒指,身分由單身改為已婚,就降低了他迷人的魅力。
現(xiàn)在的女人太可怕了,只要喜歡,認(rèn)為可能有機會,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擋她們主動追求,這樣的現(xiàn)象完全在她的姊夫身上印證。
今晚她的存在可有可無,不管有多少女人想得到她姊夫的注意,這些年來他眼底始終只有同一個女人,無論多少人曾經(jīng)用了多少方式試著引起他的注意,他總是不為所動,但她來了,這能讓自家姊姊心情好過一些,至少不會有人試著刻意接近他。
“我又不是小白兔,讓人喊吃就能吃的,這一點語夜很清楚。”喬維剛揚著唇,那笑意未含一絲嘲諷的意味,相反的,是一股溫暖的幸福感。
“當(dāng)然,你都能耐心等了她那么久,要真這么容易被吃,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雖然她討厭這種應(yīng)酬場合,但今天我要是拒絕陪同,她還是會為了你忍耐出席的!碑(dāng)然,這得是在她真的拒絕之后,不過自家人沒什么好計較的,這點小忙,她自然不會拒絕。
“我知道她會。”
“她一定會,所以請你收起那幸福得讓人嫉妒的笑臉,別刺激你還單身的小姨子我。”姊夫與姊姊只要站在一起,一句話都不用說,光憑著眼神及依偎著彼此的姿態(tài),那莫名的閃光,就足以閃瞎一堆人了,她是真心的羨慕他們。
“那好吧,為了補償你那顆總是被刺激的心臟,我現(xiàn)在就介紹個好男人給你。”
“咦?”
喬維剛沒立即做出解釋,拉著伍雁嵐越過部分人群來到會場的另一頭。
伍雁嵐看見了溫耀珩,他就站在不遠(yuǎn)處,而他們的腳步正是朝著他的方向前進著。
好男人……
姊夫指的人不會就是溫耀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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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雁嵐不喜歡讓同一件事情擺放在心頭上太久,更別說是另一個人了,但溫耀珩這個名字與他真實的這個人,卻是整整占據(jù)了她三天的思緒,每當(dāng)她心思一個放松,他那張帥氣的臉孔就會自動地浮上她的腦海。
那一天姊夫口中說的好男人確實是溫耀珩沒有錯,他們兩人是生意上來往的朋友,雖無私交,但能看出對彼此的感覺是正面好感。
姊夫?qū)⑺榻B給了溫耀珩認(rèn)識,她與溫耀珩之間的交談只有幾句基本的客套問候,但光是這樣面對面的交談,就讓她的思緒整整一再重復(fù)轉(zhuǎn)了三天,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更糟糕的是,她不知道這樣的壞現(xiàn)象還會糾纏著她多久?
“我先去洗個手,你打電話給大姊,看她究竟還要我們等多久?若太久就別等她了,我要先點菜,我餓了!蔽檠銔钩蟾缥槭繄蛘f著,接著起身離開包廂。
難得假日,她與大哥、大姊相約用餐,現(xiàn)在她與大哥兩人皆已準(zhǔn)時抵達(dá)餐廳,偏偏大姊那位幸福人妻的身影尚未出現(xiàn),她的肚皮可不打算等待遲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