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羽欣回家后,宮軒圣開車駛往宮家大宅。
畢竟,宮仁航是自己的父親,就算父子關系再怎么差,可結婚這件大事,宮軒圣還是選擇回宮家大宅向父母說明,以示尊重。
“怎么有空回家?”鄭宜妃見到許久不見的兒子高興得很,打從他回國到現(xiàn)在,她見到兒子不超過三次!巴鯆,快點切一盤水果來,軒圣回來了!彼瘡N房喊著管家。
“好!蓖鯆屧趶N房應聲。
“我是回來告訴你們,我打算要結婚了!彼脑,就像是在向在場的兩人投下一顆威力驚人的原子彈。
“結婚?對方是誰?”宮仁航冷著臉問。今天公司里就傳著宮軒圣與貝羽欣的事,該不會自己兒子真的又和貝羽欣交往吧!
“你認為她是誰?請不要‘再’干涉我的私事好嗎?父親!”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每個字聽起來都鏗鏘有力。
“真是那個貝羽欣?”宮仁航不敢相信,他原以為只要兒子出國,就能與貝羽欣徹底斷得干凈,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執(zhí)著,讓貝羽欣當助理不說,還和她交往,甚至說他打算與她結婚!
是啊,早知道宮軒圣用她就是放不開她,他應該在第一時間阻止,不該睜只眼、閉只眼,讓他們有機會發(fā)展下去。
“如果我說是,你要怎么做?我已經(jīng)不是八年前那個一無所有的宮軒圣,我不會再輕易放開她。我已經(jīng)錯過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緊握著她的手。”
“她真的有這么重要?有多少名門淑女愛慕你,你就非要那個野丫頭不可?”宮仁航暴怒。
“那個野丫頭就是這么輕易地影響你,激出你的桀驁不馴,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嗎?就像當年一樣,為了她而反抗我!”宮仁航吼著。
“可她就是我要的!”他低咆!澳阍撝,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籌碼可以威脅我!而且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娶她!”
沒錯,這八年來,他讓自己變得更強壯,擁有能讓羽欣依靠的厚實肩膀,再也不是那個被命運操弄的宮軒圣。
這一次,他會完全主宰他與她的未來,不容一絲外力介入。
“該死的!你到底是中了她什么毒啊,為了她,你真的可以連我這個爸爸都不要是不是?!”宮仁航氣瘋了,用力捶著門板。
“我不是不要你這個爸爸,你和媽在我的心中當然也很重要,所以我今天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我希望你們能接納我選中的女人,而不是一味要求我必須照你的安排去做!
“好哇,那你的意思是她比我們重要是不是好,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長大、翅膀硬了,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過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若真的執(zhí)意要娶貝羽欣,那我和你媽絕對不會出席婚禮!”宮仁航撂下狠話。
鄭宜妃一臉焦急,拍著宮仁航的手。“老公啊,別說了。”
“我看我們也談不下去了,我就當你們沒空參加。”他筆直走出大門,見到端著水果的管家王媽!巴鯆,我會發(fā)喜帖給你,有空就來!
“啊,少爺——”王媽還想再說什么,可是宮軒圣卻朝她揮揮手,大步離開宮家大宅。
“羽欣啊,你幫我把存折拿去刷一下!必惸笇χ谏嘲l(fā)上看電視的羽欣說。
“存折?為什么要拿去刷?”羽欣不解地問。她向?qū)m軒圣請了幾天假,打算趁這個機會陪陪父母,順便沉淀自己的思緒,認真思考宮軒圣向她未婚,她該給個什么樣的答案。
“就是看宮先生的錢有沒有匯進來啊——”貝母突然想起宮軒圣的交代,連忙止住話!胺凑闳ニ⒕蛯α恕!
“好啦、好啦!彼龔哪赣H手中接過存折,然后拿機車鑰匙出門。
五分鐘后到了銀行,羽欣將存折放入自動補折機,待存折退出來時,她很自然地看了下存折里的內(nèi)容。
這一看,她訝異得不得了,又往前翻幾頁,發(fā)現(xiàn)宮軒圣每個月都匯一筆錢到她母親的戶頭,金額雖然不多,可也不算少。
五萬?為什么他每個月要匯五萬塊到貝家?
她心里生起疑問,立即騎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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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怎么回事?宮軒圣為什么要匯錢給我們?他匯了多久?”
正在炒菜的貝母將鍋里的菜盛起來后,一臉為難地看著羽欣。
“他提議要這么做的時候,我也拒絕了,可是他就是很堅持!
“為什么?他到底匯了多久,為什么就只有我不知道這件事?”羽欣揚高音調(diào),內(nèi)心激動起來。
“他出國的前一天向我要賬號,下一個月就開始匯款,每個月都匯,甚至到你去上班,他仍然持續(xù)匯款!
當年,宮軒圣與羽欣交往的事,貝家父母也知道,他們始終很喜歡宮軒圣,簡直把他當未來的女婿,自然認為宮軒圣會和羽欣分手絕對是有苦衷。
而后羽欣也交過幾個男朋友,可貝母怎么看都覺得不順眼,從中作梗,讓羽欣的幾段戀情無疾而終。
她心想,宮軒圣對羽欣一定還有感情,不然不會這么照顧她,只要等到他回國,他們一定能復合。
“他為什么要匯錢……”
“他說不要讓你這么辛苦地賺學費,要我們別再讓你出去打工!
“你們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件事——”羽欣吼著。
難怪,她與宮軒圣分手之后,家里的狀況突然好轉,父母也不要她再去打工,只要她專心念書就好。
“是宮先生要我們別告訴你的,他要你專心念書。宮先生那時對我說,他現(xiàn)在沒有能力保護你,所以你才會這么辛苦,他不想再看你這樣,但他也無力改變現(xiàn)況,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他父親的安排出國念書!
他對她竟然好到連出國時也不忘安排她的生活,讓她衣食無憂,得以不受家境的困擾。
“既然如此,他可以告訴我啊!”
“他說他不想你等他,他也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所以他選擇出國!
是啊,他的方法是最殘忍的,他的不告而別讓她徹底地恨他八年。
這樣的宮軒圣讓她為他心疼,也為他不舍,更為他愧疚。
在她無情地用言語傷害他時,他竟然全部忍下來,從不反駁。
他一直瞞著她是不是?他到底想瞞她多久,若不是今天母親叫她刷存折,宮軒圣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瞞著她?
她的手握緊成拳,難以相信其實最殘酷的人竟然是自己。
她跌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嗚咽地哭泣!皩ξ疫@么好……你一直都對我這么好,要我拿什么來還……”她哭喊著,像是要說給宮軒圣聽。
“他也真是個很固執(zhí)的人,只按時匯錢給我們,也不留個連絡方式,說他怕聽到你的聲音之后,會克制不住想見你的沖動。”貝母繼續(xù)說,她真的很心疼宮軒圣。
她也曾告訴宮軒圣,若等他回國,羽欣已有新男友或者是嫁人了,那他的付出算什么?宮軒圣只是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告訴她,他對羽欣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他不期望她對他有任何回報。
一個男人要為一個女人付出到什么程度才足夠?羽欣認為宮軒圣為她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
在她為他那句“我愛你,就如同八年前那么愛你”感到嗤之以鼻、感到可笑、感到受傷時,其實,她才是那個最愚蠢的人。
現(xiàn)在,她還有什么好懷疑、不安的?如同美瑤說的,她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因為有一個男人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深愛她這么多年。
他寧可傷害自己、讓她誤解自己,也不愿她受苦……
“媽,我決定結婚了!
她回家四天,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跟父母說這件事,因為她心里還有些彷徨不安。
現(xiàn)在她不再害怕,不再懦弱,她可以大聲地告訴宮軒圣,這八年來,她根本沒有忘記過他,她也是那么愛他。
“結婚?和誰?沒聽你說有男朋友,怎么就說要結婚呢?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啊?”貝母被羽欣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其實貝母真正想的是希望女兒等宮軒圣回國。
“不用,我們認識很多年了,跟他結婚,我一定會幸福的。媽,他昨天晚上說今天要來家里吃晚餐,現(xiàn)在應該快到了吧?”
話才說完,門鈴就響起。
羽欣去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手中拿著茶葉禮盒,挑眉看她的宮軒圣。
“這么多天沒見到你,沒聽到你在我耳邊吵,真的很不習慣。”
“我才是,沒看到你我才覺得全身不對勁,我真的好想你……”她抱緊宮軒圣,“你拿這什么啊?”
“是茶葉禮盒,給伯父、伯母的!
“快點進來吧,我家很小!庇鹦览鴮m軒圣進入家里。
“人來就好了,還這么多禮做什么?你——”貝母說著,但看到羽欣拖著走入客廳的宮軒圣時,整個人愣住。她萬萬沒想到女兒要嫁的人,就是她心目中那個最佳女婿。
“伯母,是我,我是宮軒圣,多年不見,還記得我嗎?”他露出潔白的牙。
“記得、當然記得,羽欣跟我說要嫁人時,我還在擔心是要嫁給誰咧!嫁誰我都不放心,唯獨嫁給你絕對沒問題,呵呵……也只有你能忍受我們羽欣的壞脾氣!必惸嘎冻龃蟠蟮男θ。
看來丈母娘這一關,已平安通過。
“媽——”貝羽欣嚷著。就算和宮軒圣真的很熟,可還是得為她保留一點“面子”!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爸和一群打槌球的朋友去公園打球,應該也快回來了,羽欣啊,你去削點水果給宮先生吃!必惸笇τ鹦勒f。
“好。”她點點頭,走入廚房切水果。
“宮先生,這幾年來真是太感謝你……”見到女兒離開,貝母在宮軒圣面前便忍不住流淚。
“要不是你幫忙,我們家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尤其我先生是開出租車的,這幾年景氣真是很不好,坐出租車的人少了,油價又拚命漲,根本賺不到什么……”
“別這么說,我擔當不起。”宮軒圣安撫貝母!安福埌延鹦兰藿o我好嗎?我絕對會好好地待她的。”
“如果那丫頭要嫁的人是你,我真的很放心啊……來,一起吃飯吧!”她很欣慰啊,那個笨女兒上輩子到底是燒了什么好香,竟然這么幸運地遇上宮軒圣。
“嗯,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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