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軒圣停好車后,下車幫羽欣開車門。
“吃牛排好嗎?”兩人并肩走著,宮軒圣體貼地問道。
“可是你腸胃炎,不能吃這個吧,太油膩了!彼龘(dān)心他的身體受不了。
“沒關(guān)系,我看你吃。”他雙眸里凈是對她的寵溺。
“這樣我覺得不太好意思!本椭挥兴粋人在吃,感覺上好像怪怪的。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睂m軒圣與羽欣一同走入牛排館。
店經(jīng)理立即喚了名服務(wù)生來幫他們帶位。
宮軒圣與羽欣坐下來后,服務(wù)生便遞上Menu,并為兩人各倒了杯紅酒,宮軒圣幫羽欣點了一份排餐。
“你確定真的不吃嗎?”羽欣忍不住再問一遍。
“我剛剛說了,看你吃就好!睂m軒圣看到羽欣一直在揉她的小腿肚,關(guān)心地問道:“你的腳怎么了?”
“穿了一天高跟鞋,我的腳很酸!彼粗阆虏戎母吒。
其實她真的很不喜歡穿這種虐待人的鞋子,可沒辦法,工作需要!她總不能身上穿著漂亮的套裝,腳上卻穿著帆布鞋吧?那多不搭!
羽欣苦著張臉,又捶了自己的小腿兩下。
宮軒圣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來,將她腳上的高跟鞋取下。
“喂,做什么啦?”她緊張地問著,他離她這么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五公分,而且他竟然還脫下她的鞋子,一手扶著她的腳,另一手則在她酸疼的小腿肚上不停地按摩著。
坦白說,他按摩的技術(shù)還真好,迅速舒緩了她雙腿的不適。
可是,他不需要對她這么好,更不用做到這種程度!而且他的手這么在她的腿上按著,被他碰過的地方都傳來一陣陣的酥麻……
白癡喔!自己在阿花什么?人家就只是好心地幫你按摩而已,在那里東想西想什么。坑鹦涝谛睦镱^暗罵自己無聊。
“這樣有沒有好多了?”
“啊,什么?”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好多了?還是很酸嗎?”他再問一遍。
“有、有,好很多,不會痛了啦!你按摩的技術(shù)真好,有練過喔?”她紅著臉,連忙縮回腳,隨便亂扯個話題,不想讓宮軒圣發(fā)現(xiàn)自已的不自在。
“也不算練過,在國外念書挺無聊的,有個同樣是臺灣去的同學(xué)剛好會,就請對方教我一點!睂m軒圣走回羽欣的對面坐下來。
“喔,在國外念書時學(xué)的啊……看來你在國外應(yīng)該也交過不少的女朋友吧?哈哈!”話一出口,羽欣就后悔了。什么話題不聊,扯這個!“我去上一下洗手間好了!
說完,她逃著離開,而宮軒圣則去洗手間洗了下手。
“白癡、笨蛋、不長進的家伙!”羽欣在洗手間里看著鏡子里頭滿臉通紅的自己,真想撞墻自殺算了。明明就很介意宮軒圣一聲不吭地出國留學(xué)一事,做什么還提那件事啊?是沒什么話好說嗎?
“貝羽欣,你到底能不能振作一點?別凈是講一些五四三的!”羽欣敲敲自己的豬腦袋之后,走出洗手間,回到座位上。
“臉怎么這么紅?”
“沒什么。”她搖頭,雙眼掃了圈二樓高雅的裝潢,餐廳的一隅擺著一架演奏用的鋼琴!澳抢镉袖撉僖!”
“嗯,這里常會有政商界名人辦酒會,偶爾會請鋼琴師來彈奏鋼琴。”他解釋著,啜了口紅酒,見到羽欣若有所思地望著那架鋼琴!澳阍谙胧裁?”
“嗯,在想邢學(xué)長以前說過的話。”
“你不覺得和我共時晚餐時,口中談著別的男人,有點太過分嗎?”雖然宮軒圣還是笑笑地對羽欣說話,可不難聽出他話語間所含的酸味。
“哪有很過分?我只是在想,他當(dāng)年和我說過,你想把家里頭的鋼琴搬到學(xué)生會室去,對吧?”她依稀還記得學(xué)生會室里頭有多么的豪華,除了整組的家庭劇院外,還有全套的純牛皮沙發(fā),她愛極了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她輕偎著宮軒圣聊天的日子,他們會聊他、聊她,也聊學(xué)生口中最機車的老師。
“嗯,是有認(rèn)真考慮過。”不過因為鋼琴搬運的過程太麻煩,一有搬動還得請調(diào)音師來調(diào)音,所以就作罷了。
“那你是會彈鋼琴的嘍?”她好奇地問。
“沒錯,那并不是很困難!彼c羽欣不一樣,他記東西快,學(xué)東西也快。
“除了鋼琴外還會什么嗎?”她很好奇,以前從未問過他這個問題。
“小提琴、薩克斯風(fēng)。薩克斯風(fēng)是在國外學(xué)的!
聽到宮軒圣的回答,羽欣有些傻眼,他竟然會三種樂器?好強!頓時,她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
“認(rèn)識你這么久還沒見識過你的才藝,這里剛好有鋼琴,你彈給我聽好不好?”
“改天吧!睆椊o羽欣聽,那當(dāng)然沒問題,但他可沒興趣造福這間餐廳里的其它顧客及員工的耳朵。
“可是我現(xiàn)在就想聽。”她有些撒嬌地要求。
注視著羽欣那雙熱切的眸子,宮軒圣輕嘆一口氣,認(rèn)命地從椅子上起身。
他走至鋼琴前,掀起琴蓋。
當(dāng)?shù)谝粋音一下,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隨著他彈出的優(yōu)美旋律,她的心神也跟著音符不停地轉(zhuǎn)啊轉(zhuǎn)的,直到流轉(zhuǎn)的琴音停止,取而代之的鼓掌聲。
“宮總,有沒有打算到我們餐廳當(dāng)琴師?”被樂音吸引上樓的店經(jīng)理問著。
“目前沒這打算,也許等我退休時會考慮!彼πΦ鼗卮鸬杲(jīng)理,而后直直地走向羽欣。
“你彈得真好!”她真心夸獎著。
“謝謝你的賞識。”他笑著回應(yīng),這時服務(wù)生剛好送來排餐!坝貌桶,吃飽再彈給你聽!
宮軒圣拿起羽欣的刀叉,在她不解的眼神下,幫她切下一小口牛排,用叉子叉至她嘴前,“張嘴!
“不好吧,有服務(wù)生在看!彼谷灰顾!他不覺得別扭,她倒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讓他們看。”
是啊,說得簡單,羽欣都想挖地洞鉆下去了。
“臉上沾到醬汁了!睂m軒圣指著羽欣的嘴角,在羽欣打算拿紙巾擦拭掉嘴邊的臟污時,他早已順手幫她擦掉。
“你……”暈黃燈光、優(yōu)美的輕音樂,羽欣覺得此刻的宮軒圣實在俊美極了。
尤其他的細心、他的體貼,以及他狂妄不畏懼眾人目光的態(tài)度,都讓她再度為他怦然心動。
要不是真的在乎她,高貴無比的他又怎么會紆尊降貴地喂她吃牛排,還幫她擦臉?
他是如此驕傲的人啊!對于那些路人甲乙丙丁,他甚至連一眼都懶得瞄啊!
宮軒圣的所作所為,就像一道道暖流,不停地往心里頭流過,溫暖她干涸已久的心房。
“我從不相信‘宿命論’!庇鹦劳蝗婚_口。
“嗯哼。”宮軒圣挑挑眉應(yīng)聲。
“不過我現(xiàn)在相信,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彼赃@輩子才會愛得這么辛苦,她苦笑著。
“我喜歡你的說法,既然你上輩子欠了我,這輩子就要來償!彼氖滞嬷拈L發(fā),好奇地問:“整理頭發(fā)很辛苦吧?我記得你以前總是梳一梳而已!
他掬起她一綹發(fā)絲,放在鼻尖輕嗅著。
她的香味,始終讓他眷戀。
“是啊,我花了不少時間學(xué)習(xí)如何夾頭發(fā)、綁頭發(fā)!闭砥饋硎钦娴暮苄量啵绕渌(dāng)年可以說是寵壞她了,連頭發(fā)都是他在打理,所以他走后,她真的沒辦法處理她這一頭及腰的長發(fā),但也無法再放任它們就這么披在身后。
一切只因為習(xí)慣!
習(xí)慣就像毒藥般,會一點一滴地侵蝕自己的四肢百骸,直到體無完膚。
她學(xué)著像宮軒圣那樣整理自己的長發(fā),可總是得不到要領(lǐng),沒辦法像他那般,弄得那么完美。
“可是……你夾得不怎么樣!彼麆邮,拆掉她發(fā)上的夾子!斑是我來吧,我相信我一定會做得比你好!
他巧手幫她重新綰了個發(fā)髻,兩人重溫過去那段青春戀曲。
。
這一餐,羽欣真是吃得很滿足,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得這么飽了。
宮軒圣牽著她來到停車場,幫她開車門,待她上車后,他回到駕駛座,發(fā)動車子駛離餐廳。
宮軒圣指著飛快流逝的街景說:“你看,那里的店家變了。你還記得嗎?那里本來是你以前打工的影碟店!
“喔,真的嗎?唔……好像變成一家面包店了。”她伸長脖子辨認(rèn)著那間店。她都忘了,他還記得這么清楚。真可惜,老板人還挺好的呢,只是老板娘的個性小氣了一點。
“是啊,不知道那對夫婦現(xiàn)在在做什么行業(yè)?”
兩人就這么天南地北地聊著,他一句、她一句,仿佛回到八年前一般。
“嗯……我有件事想問你!辈粏柷宄睦镆恢庇懈泶裨凇
當(dāng)年,他的不告而別造成她內(nèi)心的陰影,與他再相逢后,她看得出來宮軒圣處心積慮地想突破她的心防,讓她再愛他,但倘若就如同他所說的,他一直這么愛她,那當(dāng)初為何要如此狠心地拋下她?這不是太矛盾了點嗎?
之前忍著不問,是不確定宮軒圣的心態(tài),但現(xiàn)在她確定自己可以開口。
“說吧!睂m軒圣大概猜得到羽欣想問他的事,緩緩說著。
“你是愛我的吧?”
“這何必問?一直都是。”他的心意從未變過。
“既然如此,當(dāng)初為何要不告而別?你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你知道我有多痛嗎?我吃不下、睡不著,完全無法接受你竟然就這么離開,我甚至于還在想,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但……我想不出答案。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突然出國,尤其我們又沒有發(fā)生爭吵,前一天我們甚至還去唱歌,還是那么好啊……”她淚水克制不住地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