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幸時楞了一下,不懂他的意思。
“她不告訴我你在哪里!被艟龑嵨谋г,“她明知道我想要找你,但就是不告訴我。我拜托很多人幫忙找,找了快一個月,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聽到他的話,方幸時嘴巴微張,驚愕得說不出話。他的誠摯溫暖了她的心窩,還有一點點甜蜜盈滿胸口?伤允擎偠ㄐ纳駟枺骸澳銥槭裁匆椅?”
“你騙我!”
這個指控實在太嚴重了,方幸時猛然搖頭,“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你說以后不管什么時候,發生什么事,你都會在我旁邊!”
登時,她錯愕無言。只能猛眨眼睛!斑@……”怎么也想不到,他這個書呆子竟然有讓她啞口無言的一天。
“那個時候,”她有些氣虛,“你病了……”
“因為我病了,所以你就可以騙我?!”
“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搔著頭,她只是隨口的一句話,怎么知道他竟然當了真。
“喂!你玩弄人家。俊
聽到一旁好友的話,她一臉的冤枉,“我沒有!”連忙擺手。
“但是他口口聲聲說你騙他!濒靡捞m可聽得一清二楚,她看了霍君實一眼。
雖然瘦了點,不過夠高,而且五官端正,長得還挺不賴,講話又溫溫和和,一看就知道是個上等貨色!澳闶窃谀睦矧_到這么好的貨色?”
“拜托!”方幸時不由得漲紅了一張臉,“你別胡說八道,他是我在英國認識的留學生!因為他一個人在英國生活,沒人照顧,所以我就照顧他,加上他喜歡我姊姊,所以我就幫他追,我跟他的關系只是如此!
“別把我當三歲小孩!”裘依蘭嗤了一聲,“如果真那么單純,人家干么追你追回臺灣?”
聽她這么一說,方幸時立刻氣憤的瞪向霍君實。
看到她的眼神,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方幸時眼捷手快的抓住他,不讓他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么放下學業跑來臺灣?你明明就快要拿到學位,一旦拿到就可以出頭天了,你干么回來?”
“找你……”
這話就像和尚念經一樣,弄得她頭都痛了!
“找我干么?”她火了,“就算我說話不算話又怎么樣?你也不可以因為這點小事就放下課業跑來這里,不是嗎?”
“不是小事……”他咕噥。
“你說什么?”她吼,因為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是任何人事物,都不足令他放下學業。
“我說,你不是小事!你說要照顧我,就要說到做到!”他突然也用不下于她的音調回吼回去。
方幸時嚇了一跳,印象中,他從沒用這種口氣跟她說過話。
“好Man!”裘依蘭不禁在一旁霸出崇拜的神情。
聽見她的贊嘆,方幸時沒好氣的瞄了她一眼。
這家伙是來亂的嗎?
“不要瞪我,我只是說出心里的感覺。不過你們確定要站在這里吵嗎?”她打著圓場,“我肚子餓死了!你好!彼龑艟龑嶞c了下頭,“我叫裘儂蘭,是幸時的同事,不如我們先去吃東西,吃完東西有力氣之后,你們要吵再來吵也不遲,好嗎?”
方幸時只是瞪著霍君實,沒有答腔。
這讓他更加不敢回話,只是一臉委屈的低語,“我肚子餓……”
“餓死你也只是剛好而已!”她悴了一口,掉頭就走。
裘依蘭立刻跟在她的身后。
只是走沒幾步,發現霍君實沒有跟上來,方幸時才懊悔的轉身看他,粗聲粗氣的吼,“還不來?站在那里干么,你不是說餓了嗎?”
得到首肯,他露出笑容,小跑步的跟了上去。
“我先告訴你,我們今天打算要去吃生煎包!”她沒好氣的說:“不是吃什么大餐!”
“沒關系。”他一點都不介意,“你不生氣了嗎?”
“你會在乎我生氣嗎?”抬起手,攔下公交車,她讓裘依蘭先上車,然后讓了一步,板著臉對霍君實說:“上去!”
他聽話的上了車,方幸時則跟在他身后,還順便替他付了車錢。
“謝謝。”嘴一撇,她沒有回應。
因為是下班時間,所以車上的人很多,霍君實站在她身后,用身體上的優勢護住她,不讓任何人碰到,除了他以外。
“不愧是在英國讀書的,”裘依蘭對他豎起大拇指,“真有風度!”
霍君實微微一笑,不過一看到身前人的眼神,笑容立刻消失,臉也垮了下來!澳氵在生氣嗎?”他的口氣有不安。
方幸時無奈的看著他。她當然生氣,畢竟她怎么也沒有料到,他竟然就這么隨便的丟下學業跑回臺灣,只為了找她,她何德何能可以讓他自毀前途?
“你有請假嗎?”她難掩擔憂的問。
霍君實點頭。
看他點頭,她的心才稍微安了下,“教授沒問請假原因嗎?”
他搖頭。
“你們教授那么隨便就準假?!”方幸時有些意外。
“不是隨便,而是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準!彼卮稹
“什么?!”她怎么覺得自己有點被當白癡耍著玩?“你不是說你有請假?”
“有啊,我打電話去系上辦公室留言,”他回得理所當然,“留言之后,沒有等回應就回臺灣了!
看他講得理直氣壯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你瘋了!”她忍不住尖叫。
霍君實的目光不自在的看著四周,在擁擠的車廂里,他們頓時成為眾人焦點,不過現在她好像在氣頭上,所以他選擇不提醒她,讓她發泄。
而方幸時現在也真的沒有辦法顧及其它。
“如果你被當掉怎么辦啊你就拿不到學位了!”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會因為一時的任性,將之前的努力放諸流水,她就覺得快要瘋了。
“沒關系。”他的聲音非常輕柔,“我要找你!彼脑捒梢杂性S多種解釋,一個是她很重要,一個就是他盲目到分不清什么對他才是最好的。
“我應該為此而感謝你嗎?”她很不禮貌的瞪他,他連忙搖頭,“如果你不喜歡我來找你的話,我跟你道歉,”他有些沮喪的低下頭,頓了一下,“我可以回英國,反正……”
“反正什么?”他欲言又止的難受狀。使她忍不住緩下聲音,“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知道你要跟別人結婚了!彼÷曊f,表情黯然。
她倏地楞住。他怎么會知道?可目光一偏,就見他們四周的人,包括依蘭,都同時拿著不以為然的眼神看她,好像她辜負了他似的……
“我沒有!”也不知道自己干么要解釋。但她還是抬頭對他說了,又看了眼四周,重新強調,“我真的沒有!”
“可是Anna已經告訴我了!”霍君實的語氣帶了絲不易察覺的譴責,“你要跟別人結婚,所以就把我丟給她,然后離開英國。”
“我……”她一時語結。
這個家伙干么一副好像是她不負責任拋棄他的樣子?他們之間明明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好吧!就算有好了,那也只是她在他昏睡時偷了一個吻,但是那根本就神不知鬼不黨。
而且她哪有把他丟給Anna,明明就是他喜歡Anna不是嗎?真是奇怪,她快要被他搞到抓狂了!
“你真的好爛!币慌缘聂靡捞m很有義氣的主持公道,“這位先生你是一”
“Royal!被艟龑崍笊献约旱挠⑽拿。
“好,Roval,”她對他微微一笑,不過一轉向方幸時就轉為嚴肅,“一看就知道Royal是那種只會讀書的純情乖寶寶,你怎么可以玩弄人家的感情?虧他還那么重情重意,不顧一切的放下學業,千里迢迢追過來找你,如果我是你,還真的會威動得去謝謝你們方家的列祖列宗,像Roval這種男人,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稀有動物了!
這下方幸時真的是啞巴吃黃連,只能無奈的說:“依蘭,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裘依蘭的眉頭詢問的挑起,“那是怎樣,難道Royal說謊嗎?你之前沒說要照顧他嗎?”
“有,但那只是——”
“她還說,以后我要吃炒飯都可以去找她,而且只要我聽話,她就會陪我一輩子,所以我一直很聽她的話!被艟龑嵈驍嗔怂脑,忙不迭的告訴盟友他們的約定!翱墒亲詈,她把我丟掉,然后跑不見了!”
罪證確鑿,裘依蘭瞪著方幸時,眼神好似她是個十惡不赦的花心女。
“我沒有……”她試圖解釋。
“你明明就有!”霍君實在一旁答腔。
“閉嘴!”她失控的對他大吼。
他立即低下頭,乖乖的閉嘴。
“你這個女人再差不多一點!”裘依蘭忍不住叨念,“你干么對他那么兇?他又沒做錯什么事!
“你不懂——”
“我有眼睛!比滩蛔∩斐鍪智昧饲煤糜训念^,語帶肯定,“我自己會看!”
“裘小姐,你不要打她!”霍君實連忙護住身前人,“她會痛。”
裘依蘭一臉的心疼,“哇!這種男人何只是稀有動物,根本就已經快絕種了!你這么不負責任,他竟然還保護你?”
要不是因為他放下學業,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或許她真的會用全然欣喜的心情迎接他。方幸時抬起頭,看著一臉郁郁不樂的男人。
“回英國去!彼齻性中實際的那一面要她做出最好的決定,“回去完成你的學業。”
“如果這是你要的,我會回去!彼跉馄椒的響應,“可是你真的要嫁給別人嗎?”他的生命從來不曾為任何事著魔、瘋狂過,直到遇見她一個從雨中走來,不吝于給他微笑、溫暖的女人。
“不會!”她搖頭,口氣斬釘截鐵,“我拒絕了家里的安排,如果我要結婚的話,現在根本不會出來工作,而是在家里乖乖坐著等嫁人。聽到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他閃閃發亮的黑眸透著喜悅,連連點頭。
方幸時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發現他真的就像個小孩子,很簡單就可以滿足,不過也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跟他在一起才會如此自在。
“我很高興聽你這么說,可是……你可以發誓嗎?”他有些擔心。
“發誓?”她有些意外,“發什么誓?”
“就是發誓說一”他的聲音突然低了八度,“你不會嫁給高大成!
連家里要她嫁給高大成都知道,這家伙好像對于想要知道的事,都會查得一清二楚。
“可以嗎?”他又問了一次。
她無奈的看著他,“我不用發誓,”大庭廣眾下要她發誓,想都不要想,“我一向說到做到!
“才怪!”霍君實咕噥一句。
“你說什么?”她瞪著他。
撇開頭,他賭氣的沒有回答。
看著他,方幸時忍不住嘆了口氣。奇怪?!
上天讓他們相遇,到底是折磨他還是為難她?
“我發誓,我不會嫁給高大成。”她不太情愿的屈服,“可以了嗎?”
他這才給她一個極為滿意的笑容。
看著他的臉。她忍不住也柔和了臉部線條,甜蜜在她的血管中流動,但她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她還是記得,他的心并不在她的身上,而她一也不想破壞兩人之間目前和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