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靜到現(xiàn)在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和那個CEO舉行了一場豪華而又盛大的婚禮。回想起幾天前,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名叫楚翊堯的男人私底下和她簽了一份婚姻協(xié)議,第一條結(jié)婚以后,女方不可以再喝半滴酒;第二條結(jié)婚以后,如男方有應(yīng)酬需要女方出面時,女方必須隨傳隨到;第三條結(jié)婚以后,女方不可以在婚姻期內(nèi)和其它異性進(jìn)行頻繁地親密交往;第四條女方不可以將協(xié)議婚姻的合約以任何理由公諸于世;第五條在結(jié)婚期間,兩人要同房住在一起;第六條女方在婚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個人衛(wèi)生,每天至少洗兩次澡,內(nèi)衣必須每天換一次,身上必須時刻保持清爽味道;第七條男方一次付清女方費(fèi)用五百萬;第八條合約終止期直到男方喜歡上另一個女人為止。
想當(dāng)初簽訂這些協(xié)議的時候,那男人始終擺著酷臉,一副她欠他幾百萬不還的死人樣子,好像她和他結(jié)婚,她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不過楚翊堯家還真是有錢到爆!婚禮就訂在東方大飯店的二十八樓豪華大廳舉行,里面賓客如云,裝飾搶眼壯觀,這是她做夢也不敢想象的場面。
雖然這些年來她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可是心底還是產(chǎn)生過無數(shù)戀愛的向往。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一個既疼自己又愛自己的男人,可是外面的那些男人在得知她身邊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后,就開始對她敬而遠(yuǎn)之。
這社會多現(xiàn)實(shí),渾渾噩噩地過了這么多年,如今她也放棄了那種想法,反正只要兒子留在她身邊,這就比什么都好。
身穿名家設(shè)計(jì)的昂貴婚紗,今天的何文靜被造型師打扮得美艷動人,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站在眾賓客面前的那個漂亮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身為新郎的楚翊堯從頭到尾都忙碌于眾賓客之間,前來道賀的人群多得令何文靜有些應(yīng)接不暇。
“弟媳……”一道清亮的嗓音從何文靜身后傳來,她詫異地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一個白胖胖的可愛女人站在她的眼前,這個女人穿著一身粉紅色的小禮服,脖子上戴著一串粉紅色的珍珠項(xiàng)鏈,正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何文靜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楚翊堯的雙胞胎姐姐,她在醫(yī)院里見過,她急忙向她打招呼,“妳好!”她真的很難把楚翊堯跟這個可愛的女人聯(lián)想到一起,這樣的兄妹也差太多了吧,而且……她叫她弟媳感覺起來好別扭。
“這個……”楚翊涵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像是小本子的東西塞到何文靜的手中,“這個給妳!”
“這是?”何文靜奇怪地看著手里的小本子,如果她的視力沒出問題的話,這不是存折嗎?楚翊涵笑吟吟地道:“這是我?guī)臀壹业艿艽娴睦掀疟荆F(xiàn)在都給妳,密碼是堯堯的生日,以后就拜托妳照顧我弟弟了!”
“什么?”何文靜一愣,手中的存折驀地變得異常燙手,她正想拒絕,聲音卻被打斷。
一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快步走到楚翊涵身邊,小心翼翼地?fù)ё〕春难,臉色臭臭地道:“老婆,妳肚子里懷著寶寶,不能太累,咱們該回家了!?br />
楚翊涵猶豫地看了一眼何文靜,試圖跟身邊的男子討價還價,“可是……我想和弟媳多說幾句話,我們要培養(yǎng)姑嫂感情……”
“等妳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給孩子斷奶以后再培養(yǎng)也來得及,走吧!”男子霸道地?fù)е春鐣䦶d的大門走去,雖然霸道,但呵護(hù)之情卻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的。
何文靜羨慕地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身影,想起了以前懷瑞凱時的孤苦伶仃,這樣的幸福恐怕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得到的。
“聽說妳叫何文靜?”就在這時,耳后傳來一道略帶挑釁的聲音,她先把楚翊涵送給她的存折放進(jìn)了小巧的宴會包中,然后奇怪地回過頭,看到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
名貴的禮服穿在她的身上,顯露出她曼妙性感的曲線,一頭長發(fā)燙成了大波浪,還染成了誘人的酒紅色,纖細(xì)白嫩的手臂處掛著一只限量版的名牌包包,并揚(yáng)著下巴很傲慢地看著自己,何文靜不解地看著對方,“妳是……”
對方冷冷一笑,“我還聽說妳以前在東方大飯店做過一個月的園藝師!
“是的,不過……”
“妳比翊堯老一歲……”對方再次盛氣凌人地逼近她。
何文靜終于感覺到這女人來意似乎有些不善,“能不能問一下,這位小姐妳要表達(dá)的重點(diǎn)到底是什么?”從小到大,何文靜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和人交往,但是如果對方想要令她難堪,那么對不起,她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就是了。
她無畏地環(huán)起雙臂回瞪著向自己公然挑釁的女人,“最好不過告訴我妳剛巧是被我老公甩掉的女人之一!
“妳……”對方原本還傲氣沖天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怒不可遏,“何文靜,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是怎么嫁給翊堯的,仗著自己生了他的小孩就挾天子以令諸候,妳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兒子呢?我今天倒想見識見識那個死小孩到底有哪里好,令楚老爺子這么心急的想要將你們母子兩人弄進(jìn)家門!
“喂……”
“阿姨,我不是死小孩,我是活小孩喲!”身穿一套純白色小西裝的何瑞凱突然從兩個女人中間冒出頭來,他歪著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老媽,又歪著頭看了看眼前的大美女。
“阿姨,我們幼兒園的老師說,如果視力不好的話一定要去醫(yī)院給醫(yī)生叔叔檢查一下,否則將來會發(fā)展成各種怪異的疾病,像阿姨這么漂亮的女生,如果真的染上怪病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大美女低頭瞪著腿邊一本正經(jīng)的小男生,看到他的面孔后,她的表情狠狠一怔,老天!這孩子居然和楚翊堯長得真的好像,看著他,她彷佛看到了小時候的楚翊堯,頓時,她的胸口一緊,莫非他真是翊堯的親生兒子?
可是這小鬼講話還真是氣人,明明和她說話的時候很恭敬,可是字里行間卻句句帶諷,她沒好氣地伸手拍了何瑞凱的后腦一記,“小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教養(yǎng)?是不是和你這個下等人出身的老媽在一起時間長了,連最起碼的尊敬之道都不知道,有這么和大人講話的小孩嗎?”
后腦被敲的何瑞凱突然委屈地嘟起嘴巴,“阿姨,我要告訴給我曾祖父說妳欺負(fù)我,如果妳再敲我頭的話,我就讓我曾祖父把妳從這里趕出去。”
“你這個死小孩……”駱妮婭雙目圓瞪,咬牙切齒的看著何瑞凱,“還真是沒家教到了極點(diǎn),簡直就是一個下賤貨……”
“這位小姐,我們再下賤,也沒有妳下賤吧?像個潑婦一樣跑到別人的婚禮上撒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的高貴優(yōu)雅?我看,妳的素質(zhì)連街邊的一條野狗恐怕都不如!
“妳……妳居然敢這樣說我?”駱妮婭似乎被激怒了,本能的抬起手,一耳光便重重的揮了下去。
可剛剛揮至一半,便覺手腕一痛,截住她巴掌的人,竟是身著一襲名貴西裝的楚翊堯,他冷冷的瞪著自己,表情陰鷙異常,“駱小姐,雖然我很歡迎妳來參加我和我太太的婚禮,但并不欣賞妳這種不分場合的暴力行為,在妳抬起手腕的時候,我勸妳最好想想,站在妳面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妳能惹得起的人,如果妳不太確定,那么我奉勸妳最好懂得適可而止,否則我無法肯定妳會不會安全的走出今天婚宴的大門!
雖然他并不期待今天的這場婚禮,但遠(yuǎn)遠(yuǎn)看到有人想對他的新婚妻子行兇時,一股出自本能的保護(hù)欲便油然而升,況且就算何文靜再如何討厭,比起駱妮婭,也不知可愛多少倍。
被他高大的身軀以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擋至一邊的何文靜,心頭突然一陳狂跳,記不得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便學(xué)會努力保護(hù)自己不受到傷害,從小無父無母,耳聾又不會說話的外婆根本就做不了她的保護(hù)傘。
所以她只能將自己偽裝成強(qiáng)者,即使在面對重重困難時也不服輸?shù)奶魬?zhàn)上天賜給自己的艱辛。
直到剛剛被那高大的家伙推至身后,自己彷佛突然間變成了一個弱者,不得不依靠他的羽翼來尋求生存。
而這種被保護(hù)的感覺,讓何文靜沉寂多年的心境產(chǎn)生了變化,就像好封閉已久的那扇門被一個陌生人推開,而那人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自己,直到一縷陽光刺進(jìn)來,她終于看清那個打開自己心門的男人,竟是楚翊堯。
瞬間產(chǎn)生的這種想法令她的心狠狠一悸,微咬著下唇,一雙大眼緊緊追隨著對方的目光。
高大英武、氣勢逼人,一襲潔白的新郎禮服穿在他身上,更昭顯出清爽誘人的氣質(zhì),白色雖給人一種圣潔的感覺,但并不是哪個男人都能在白色的襯托下顯出自己,而楚翊堯身上的氣質(zhì)配上這身潔白的時候,卻圣潔得讓人不敢用正眼逼視。
呿!她在心底偷偷啐了自己一聲,這家伙是她的死對頭,怎么可以偷偷用這種心情去欣賞他?
就在此刻,被楚翊堯訓(xùn)斥得臉色慘白的駱妮婭不肯服輸?shù)陌欀迹街,狀似撒嬌般的發(fā)出嗲到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翊堯,你怎么可以用這種態(tài)度跟人家講話?其實(shí)剛剛是你誤會了,我怎么可能會動手打你妻子,分明是你看錯了!
“才不是,爸爸,這位阿姨她在撒謊,她剛剛明明就是想打我老媽……”何瑞凱見到靠山老爸來了,當(dāng)然不放棄這個可以告御狀的機(jī)會,反正有老爸給他們撐腰,這阿姨肯定不敢再動他們一分一毫。
“喂……你這個死小孩居然告狀……”
瞬間,楚翊堯斂起冰冷的雙瞳瞪向駱妮婭,他伸手將何瑞凱攬?jiān)谧约旱膽褌?cè),“請問我兒子得罪妳了嗎?”雖然這孩子只是他名義上的兒子,但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他看到小家伙委屈的可憐模樣的時候一股遏止不住的怒火從他的心頭涌起,忍不住就想替小家伙討回公道。
“不是的翊堯,你兒子在撒謊啦。”
“我才不會撒謊,我還記得剛剛在洗手間那里看到這位阿姨和一位中年伯伯抱在一起,那個伯伯還很用力的咬阿姨的嘴唇,我就很擔(dān)心阿姨會痛,本來想要去救阿姨,可是阿姨突然間對那位伯伯說,要伯伯再用力一點(diǎn)咬她,不只如此,那位伯伯好可惡哦,不但咬阿姨的嘴唇,還摸阿姨的咪咪和屁屁……”
“哈哈……哈哈……”終于忍不住的何文靜被兒子一番“真實(shí)”的講述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當(dāng)楚翊堯看到她后,臉部表情開始變得難看起來,他急忙跟見了鬼似的推開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歡迎妳今天來這里參加我的婚禮……”聽到她爽朗的笑聲,楚翊堯忍不住抬頭打量她,沒想到這女人打扮起來還蠻有看頭,純潔的白紗禮服,得體的妝扮,很顯然的,造型師今天將她打扮得十分搶眼。
尤其是她明亮清晰的五官,經(jīng)過修飾之后居然給人一種迷人的感覺,呃……如果她現(xiàn)在看起來不是這么怒氣沖天的話,感覺應(yīng)該會更好。
而剛剛何瑞凱的那番話,讓一向自控力極好的自己也不禁彎起唇角,勾出一道性感的笑容。
駱妮婭的臉色因?yàn)楹稳饎P的一番話而變得十分難看,“你……你們別聽這個死小孩胡說八道……”
“我兒子說了,他從來都不會說謊……”何文靜對自己的教育向來充滿信心。
“駱妮婭,什么時候妳對伯伯級的男人也感興趣了?”楚翊堯忍不住冷諷道。
“不是的翊堯,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的……”
“很抱歉,我對妳沒有想象!”他彎下身一把將何瑞凱抱在自己的懷中,然后伸出大手輕輕攬?jiān)诤挝撵o的肩膀上。
“不打擾妳了,我和我妻子還有兒子還要去那邊招待賓客,有空再聊!”
“翊堯……翊堯……”身后傳來駱妮婭不甘心的呼喚聲,而被他攬?jiān)谏硐碌暮挝撵o則忍不住微微一顫,心頭再次不規(guī)則的狂跳起來。
這個男人的動作真是溫柔得嚇人,而且被攬到他身邊的自己,居然產(chǎn)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依賴感。她忍不住偷偷從側(cè)邊打量了楚翊堯一眼,這個比自己小了一歲的男人,在此之前,他留給她的印象除了英俊有型之外,剩下的只有可惡霸道,蠻不講理。
可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男人味,老天!她的心底不禁微微一抖,這是什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