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在一家高級的法國餐廳里,雖然已經過了中午時間,但還是陸陸續續有人走進餐廳準備用餐。
任常安跟向薰風坐在一桌貼近窗戶的位置,明凈的玻璃讓客人可以一邊用餐一邊欣賞餐廳前小花園里的花花草草美景,春天的到來讓許多樹木紛紛冒出點綠大的新芽。
法國餐廳的氣氛寧靜,空氣里處處散出淡淡的玫瑰花香,用餐期間,向薰風始終露出高興笑容。
每當任常安說他公司里的事情,向薰風也會談她在學校里的情況,如果任常安說到研究室里的怪事,向薰風也會說家里的趣事。
他們倆聊的是天南地北的東西,不過卻也都能很高興的笑著,向薰風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是會抱怨公司的事情太多,害他常常在研究室里每每待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又得回公司。
“大哥哥,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在公司里上班的時候很不認真,我在學校上課可都是很認真!
“我上班不認真?怎么說?”
“你常常上班上到一半就偷懶跑出去!
“我不是偷懶跑出去,我是利用空檔到研究室走一趟,為了挪出空檔,我可是常常忙的沒時間吃飯!本谷徽f他偷懶?
“哪有人這樣?上班就是上班,研究室就是研究室。”
“如果上班就是上班的話,那么我這輩子就別想再做研究!
“你老實說,等等你是不是不想回公司,想跑去研究室?”
任常安微笑,比起進去研究室,他更想跟她慢慢的吃上一頓飯,然后再帶著她隨處去逛逛,“被你猜中了!
“我就知道,你還真是會混水摸魚!毕蜣癸L切著她的牛肉。
“這家餐廳的主食好吃嗎?”
“很不錯啊,牛肉嫩嫩的!
看她雙頰脹鼓鼓的樣子,的確是一副很好吃的模樣沒錯,任常安拿起紅酒輕啜一口,他和她一樣,主食都點牛肉,不過醬料的口味不同。
“大哥哥,你的紅酒也給我喝一口好不好?”
“不行。”
向薰風嘟嘴,“我本來也要點紅酒的,是你自己擅自作主幫我點葡萄汁,誰要葡萄汁?”她的嘴巴才要張開點紅酒而已,他就已經跟服務生說葡萄汁。
“你年經還太小,喝酒不好!
“我也喝過便利商店的啤酒啊。”
其實是有一次烤肉的時候,向薰風錯拿了向凱風跟齊星斌他們的飲料,向薰風已經完全忘記當時她的臉有多皺,皺成一團簡直像顆酸梅。
“你只能喝一小口嘗試看看!
向薰風期待的拿過酒杯,他偏偏要喝進一大口,完全讓任常安來不及阻止,向薰風好像知道任常安會叫她吐出來一樣,她趕緊咕嚕吞下喉。
她喝酒入喉的速度快得讓任常安擔心,“小薰。”
“沒事、沒事,不過就是一口紅酒而已。”她還舉起手來阻止任常安。
任常安實在是無可奈何的坐下,她等一下就知道,一般紅酒的酒精濃度在百分之十三左右,他開的這一瓶是酒精濃度百分之二十的紅酒。
“啊……”向薰風張著嘴偷偷呼氣,她趕緊塞一口牛肉吞進去。
任常安把水杯端到她的嘴邊,“先喝一口水!
“呵、呵!毕蜣癸L難得聽話的照做。
“還好你方才已經吃了一點東西!比纬0部粗难凵窈茈y不帶著擔心。
“我只喝一口而已,應該不會怎么樣!毕蜣癸L低頭切牛肉,但是她的胃好像已經開始變熱,她記得紅酒是有點冰涼的。
任常安一點都不懷疑她會這么說,他嘆了一口氣的拿起刀叉,“那么紅酒好喝嗎?”
“嗯……”向薰風考慮良久,“是還不錯!辈贿^她以后都還是喝葡萄汁好了。
拿著刀子切牛肉的任常安抬眸看她一眼,只覺得死鴨子嘴硬。
果然,過沒一會兒,向薰風的雙頰泛上一層潮紅,她連額頭、脖子也都泛紅,任常安知道她的胸口肯定也是一片潮紅。
“頭是不是感到有點暈?”
“沒有!毕蜣癸L還在切她的牛肉。
“身體是不是感到有些熱?”
“沒有。”
“胃是不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沒有!
任常安分別持著刀叉的手擱在兩側,他要看看她一塊牛肉可以切多久?
“牛肉變硬了?”
“沒有!
“那你為什么一直切不開?”
“我才剛開始切而已啊。”
這一頓法國餐又吃的更慢,不過任常安倒是一點也不急,他反而覺得坐在對面雙頰紅撲撲的向薰風還挺賞心悅目。
向薰風很肯定她自己沒有醉,只是頭有一點點沉重而已,所以當任常安牽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她舒服的往他身上靠過去。
任常安笑斥:“懶骨頭!
“對啊,我就是懶骨頭!
任常安索性攬著向薰風,拿起帳單走向柜臺,向薰風一路偎著他挺拔的身軀走到停車場,她竟然暗自希望頭可以再暈一點,她干脆暈倒好了。
任常安摟著她慢慢走下法國餐廳的停車場,他的車子就停在電梯出口的附近,當他按下手中的遙控鎖時。
“任執行長?”
任常安看到一對男女從對面的停車格走過來,正要經過車頭,看來他們是現在才要上去餐廳吃飯。
“還真的是任執行長,我還在想說會不會是我老花眼看不清楚認錯人!蹦凶有χ哌^來,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挽著他手臂的女人。
有點想睡覺的向薰風也看向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的中年男人。
“林董事長!比纬0采晕⒌狞c一下頭。
“呵呵,沒想到任執行長也會帶女人出來吃飯。”
“林董事長誤會了!
“哈哈,誤會什么呢?大家都是作生意的嘛,出門不帶幾個女人能看嗎?”
任常安斂下臉,“我跟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向薰風抬起頭看他,她有些怔愣,他是真的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帶女人出來吃飯有什么好見不得人?要是同一個女人帶在身邊帶太久,才真的會給人笑呢,別人還以為任執行長沒有行情!绷侄麻L笑的開懷,不過挽著他手臂的女人倒是不依的打了他的肩頭一下。
“她是我的妹妹,我帶她出來吃飯!比纬0猜曇舻统,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向薰風卻感到一陣刺痛。
“拜托,任執行長,你想掩人耳目也不是這樣說,你都幾歲了,你的妹妹還會只是一個高中生嗎?”林董事長的目光在向薰風著短制服裙的勻稱長腿上來回穿梭,只見任常安的臉色越顯難看。
“你先上車!比纬0餐屏讼蜣癸L一下,向薰風卻讓他極為難看的臉色嚇到。
“我還想說任執行長是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呢,沒想到任執行長的口味可是比我們都還要來的重,難怪每次談生意的時候都看見任執行長一個人坐著,原來是小姐不合你的口味!
“你說夠了沒有?”
“你什么意思?”
“把你的嘴巴放干凈,別再說出我不中聽的話!比纬0矎凝X縫間擠出話來。
“你這小子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不過就是靠著你家的公司當大爺!
任常安冷笑,“你盡管再說出一句我不愛聽的話試看看!
向薰風被推到他的身后,站在車門邊的她看不見任常安的表情,但是任常安繃緊的背部讓她不敢靠過去,他或許不是真的想這么說,但是她還是感到難過。
林董事長距離任常安還有好幾步路的距離,不過他卻深深的感到一股壓迫,任常安握緊的雙拳讓他嘴里的話猶豫再三。
林董事長白手起家,他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累積過人的財富,他自負的不可一世,一向認為玩女人是有錢的男人的權利。
“任常安,我告訴你,想在商場上立足就得識相一點,我倒要看看你這副德性能在商場上待多久?哼!
林董事長氣的甩手走開,他身邊的女人也趕緊跟上去,身材姣好的女人頗具幾分姿色,但是卻跟著一個早有家室的男人。她總是楚楚可憐的向人傾訴,這就是她的真愛,她這輩子遇上了也沒有辦法,只能怪她的命太苦,太晚遇上林董事長。
“大哥哥!
任常安深呼吸幾口氣,如果不是她也待在現場,他方才早沖過去扁人,任常安硬是壓下心中翻天的怒意轉過身來。
向薰風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難看的臉色,“大哥哥……”
“我方才叫你先上車,你為什么不先上車?”他簡直想沖過去挖出那死老頭的眼珠子。
“我……”
“上車,我送你回去!比纬0怖@過車頭,走到駕駛座那邊。任常安已經坐進車子,但是向薰風卻還是站在車子的外頭,“小薰?”
向薰風仍是低著頭,她沒有轉身,任常安又喚了幾聲,最后站在車外那抹微微抽噎的背影讓任常安嘆了一口氣。
任常安跨出車外,繞到向薰風這邊,他打開車門要讓向薰風進去,但是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肩而已,她眼眶里的淚水掉的更兇。
任常安將始終不肯抬頭的向薰風摟進懷里,不消一會兒的時間,他感到自己的胸前已經一片濕潤,一直強忍的向薰風也忍不住逸出哭聲,她感到委屈極了。
任常安收緊環住她的雙手,“我們先回去再說。”他只想趕快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他不認為那老頭有這等閑情逸致慢慢的吃法國餐,他只想吃完飯好帶著女人到床上去辦事。
向薰風不擅長無聲的哭泣,她一向都是嚎啕大哭,但是密閉的車子里只傳出她細聲哽咽的哭聲,任常安已經等不到回家,他在駛離法國餐廳的停車場之后,便找個地方停下車。
他打開車門繞到另一邊,大手迫切的將向薰風從車子里拉出來緊緊抱住!
他心疼死了,但是向薰風卻哭的愈來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