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她沒有戴手表的習慣,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那些人跑來翻箱倒柜的,基本上以英文溝通,也有講中文的,還有一些她搞不太清楚是哪個地方的語言。
外面,安靜了一陣子,她聽見他們離開的聲音,但依然不敢出去查看。
早知道,她應該在第一時間,往地下室躲的,那里的網路和通訊都是阿震另外接過的,和公寓里使用的不是同一條線路。非但如此,就連武器房也在地下室里,而且只要她把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封鎖,誰也不可能進來。
如果早在一開始,她選擇往下跑,而不是往上跑,那現在她早就通知了武哥、阿震,和海洋叔叔他們,而且可以安全無憂的在地下室避難,只要等待救援就好。
但說真的,千金難買早知道。
這是第三遍了。
他們第三次上來搜這個房間,這些家伙疑心病超重。
話說回來,她也真笨,忘了電話線斷了,還有手機這一招,她得想辦法拿到那支手機才行。
問題是,樓下那里一定有人看守雙胞胎啊,她怎么可能靠近她的手機啊。
不對,不一定是那支手機,只要是手機都可以啊。
她靈光一閃,想起力剛應該還有一支舊的,他上個星期從德國回來時,她才幫他換了新手機,因為舊的那支被他摔到螢幕裂開變形,她記得它并沒有完全壞掉,只是因為螢幕裂了,加上電池蓋變形,所以才先換了一個新的給力剛,小窮鬼的性格,讓她將它保留了起來,想說之后再拿去換個殼,修一下應該就可以用。
那支手機的存在,振奮了她的精神。
可菲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不過還是強忍了好一陣子,才偷偷、偷偷的將隱藏式的門板,推開了一條縫。
一絲光線透了進來,不知誰已經把電燈全都打開了。
外頭下面的房間沒有人。
安靜無聲。
她再推開一點點,從細縫中偷看,確定完全沒人在,才悄悄把柜門完全推開,這里是屠勤和靜荷學姐的房間,恬恬重新裝潢時,幾個女人一起商量過,特別在每間臥室通往客廳門口的走道上方,做了一個小儲藏柜,讓大家可以收納換季的衣物和棉被。
本來她是想說收在床下也可以,幸好她當時有想到收在床下,床底下就不好打掃,日久容易在底下積灰塵,什么東西掉到床下去也不好撿,最后和大家討論過,才把儲藏空間做在這里。
也還好這地方剛好在視覺死角,平常人沒事也不會往上看,恬恬為了美觀,還特別做了隱藏式的門,關起來時,從外面看完全看不到接縫,所以那些人才沒發現她躲藏在這里。
話說回來,因為那些男人都很高,這地方又在走道上,為了讓他們走路方便,這里還有到兩公尺那么高耶,平常她都會搬梯子,但剛剛情急之下,踩著門上的喇叭鎖就爬上來了,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捧死。
可菲把柜門完全打開,抓著自己的長辮子,探頭下去看。
臥房里沒人,外頭客廳也沒人,只有那株被細心照料的仙人掌,孤孤單單的在小茶幾上,開著小花。
她又等了幾分鐘,才攀著儲藏柜,踩在滑不溜丟的喇叭鎖上,然后輕輕跳了下來。
力剛的房間在樓梯間的另一邊,就在客房的對面,靠后面的防火巷,怕撞見那些壞人,她一路上心驚膽戰、偷偷摸摸的,好不容易才晃到了樓梯間,隱約的談話聲,從樓下傳來。
“找到沒?”
“沒有!
“搞不好那女人真的出去了,或許我們誤觸了什么東西!
她打著赤腳,抓著裙子,小心翼翼的通過樓梯間,大氣不敢喘一聲,就怕發出丁點聲音。
“她如果出去了,怎么會連錢包和手機都沒帶?而且我們也沒看見她出門。她一定在這里,再上去找一次!
冷酷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杰克呢?是跑去哪了?”
“不知道,他沒下來嗎?”
“沒有。杰克?杰克?狗屎,他沒回應,再上去看看!”
杰克?被她敲昏的那個嗎?
他們說的是英文,她只聽得懂一個大概,不管怎樣,重點是,他們顯然又要上來了,她飛快離開樓梯間,直奔走廊右側的第一扇門。
力剛的門是開著的,他從不上鎖,所以門鎖沒有像樓上學姐他們的一樣被破壞掉,只是里面亂成一團,她一進去就踩到他丟在客廳地板上的衣服和巧克力的鋁箔包裝,害她重重捧了一跤。
噢,可惡,他回來這個重新裝潢過的房間,只不過才兩天而已,是為什么可以搞得這么亂。
聽到腳步聲,她匆匆在那堆垃圾里爬起來,摸著疼痛的屁股,往臥房藏身處跑,他的臥房和小客廳一樣的亂,就像垃圾場一樣?煞埔姽植还,才要攀上儲藏室,一眼就看見那支壞掉的手機被隨手扔在桌上,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沒機會想,仍是沖上去將它抓在手中,才往藏身處爬。
因為太緊張,她踩得太用力,門鎖還發出承受不住的嘰嘰聲,嚇得她冷汗直冒,她的腳還沒完全收進儲藏室,他們已走進小客廳,被她踩過的那扇門晃啊晃的,胸中一顆心差點跳出喉嚨,她趕緊伸手抓住它,讓它安靜下來。
“媽的,這到底什么狗窩?”
“干!少廢話,快點搜一搜!
她小心的松開那扇門,悄悄收回手。
“我不喜歡這種狀況,我他媽的不喜歡被關起來!
那咒罵聲顯得十分壓抑焦躁,她雖然不懂全部,但她懂那句臟話和我不喜歡。
她再同意不過了,真的。
雖然對那人的抱怨頗有同感,她還是很認命的、安靜無聲的,把儲藏室的門關起來。
黑暗再次包圍她,可菲聽著他們抱怨,只覺屁股還隱隱作痛,但她不敢動,只能繼續待著。
好不容易強忍到他們離開,她才敢摸索著打開那支勉強還連結著的破爛手機的電源。
不到一秒,它發出了閃光。
太好了,它還有電。
她雙眼一亮,它卻在下一秒冒出音樂聲。
她被那開機的聲音嚇得半死,手忙腳亂的將它塞到棉被之中,屏息以待,害怕他們聽到聲音會折回來。
媽呀,拜托別回來,拜托別聽到——
嘰哩。
她僵住,她認得那聲音,外面有人踩到了包裝紙。
“怎么了?”
“我好像聽到聲音!
“是外面吧?”
“噓!
冷汗,從毛孔中冒了出來。
她聽到他們走動的聲音,不是他們太笨拙,而是地上到處都是力剛吃過的糖果餅干的包裝紙。
嘰哩、嘰哩,啪喳——
可菲完全不敢呼吸。
忽地,外頭傳來端東西的聲音,她嚇到心臟差點停止。
“干!在這里保持安靜是不可能的!”不耐的咒罵泄恨聲,忿忿響起。
跟著,她突然聽到好幾聲噗噗噗的聲音,然后才領悟到他們其中一人正開槍對著房間掃射。
她頭皮發麻,死命的往里縮,就怕流彈飛上來打到她。
“李!別浪費子彈!活的也給你打死了!”
沒錯、沒錯,不要浪費子彈啦!
可菲在柜子里拼了命的點頭,再贊成不過了。
“我倒覺得這是個好方法。把滅音器拆了,我們從樓上開始,一間一間清干凈,看那只小老鼠還能躲哪里去。”
咦?他說啥?把什么拆了?關老鼠什么事?這句太長了,她聽不太懂。
可菲有些困惑,但唯一確定的,是另外兩個,被第三個人說服了,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這一次她等到確定他們完全離開了,才敢動作,手機的螢幕裂開了,但確實是亮著的,桌面是一張美女羞紅著臉,怒瞪著鏡頭的照片。
哇,好漂亮。
這女的就是Rain吧?
唔嗯,房間里的糖果紙會那么多,恐怕是拜這女人所賜,鳳力剛那家伙只要心情不好就會狂吃零食。話說回來,他這次該不會真的愛上人家了吧?她幾年也沒看他那么火大沮喪過,那天他聽到Rain竟然回到了麥德羅科技,氣得半死,這支手機就是這樣被摔爛的。
話說回來,她管他怎么了,先打電話才是真的,她匆匆按下電話號碼,把它湊到耳邊,誰知它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怎么回事?
可菲困惑的拿下來再看看,檢查了老半天,才發現手機竟然沒有訊號,連一格也沒有,她面如死灰,這才慢半拍的想到,金屬鋼板和水泥墻會隔絕訊號。
不會吧?不要啊——
她抱著頭在心中吶喊,拿著手機試了好幾個方向,但訊號格不動就是不動,完全處于禁止狀態。
一瞬間,真想倒地不起。
但這里沒有地,她只能倒在棉被堆里,偷哭兩聲。
不行,她不能放棄,說不定靠陽臺那邊可以收到訊號。
不死心的,她再次探頭出去,然后偷偷跳了下去,踩著那些糖果紙,跑向陽臺那里,可無論她怎么揮,還是沒看到訊號,就在她快死心時,突然看見那臺老舊的窗型冷氣。
啊,那邊說不定可以。
她快速爬上桌,站到上頭,把手機靠近它。
果然,上面有了一格訊號,若隱若現的,她路起腳尖,盡量靠進出風口,試著再打一次電話,它通了一聲,卻又突然斷掉。
可菲急得滿頭大汗,一邊注意著房間外頭的聲響,一邊不屈不撓的再試一次。
它通了,雖然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斷斷續續的,一副我命不長的模樣,可仍免強維持著通訊。
但是,下一瞬,它卻跑出語音,告訴她,對方現在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她抱頭,急得要命,只能趕緊再撥另一個她腦海里唯一浮現的號碼。
這一回,它響了兩聲,突然接通了。
“喂?喂?阿震?阿震嗎?”她不敢太大聲,只能壓低了聲音,小小聲說話,誰知他那邊吵得要死,除了轟轟轟的聲音之外,她什么也沒聽到,然后通訊突然就斷了。
天啊,干脆讓她死了吧?
可菲翻著白眼,只覺哀莫大于心死,但突然間,握在手中的破爛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吃了一驚,差點把那東西丟出去。
因為后面的背蓋本來就已經扭曲壞掉,她手一沒握緊,電池就掉了出來,她七手八腳的接住,趕緊再裝回去,然后打開電源。
手機再一次發出開機的聲音,那輕巧的音樂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實在有夠大聲,差點嚇破了她的膽。
媽呀,她這個笨蛋!
她死命把手機藏在懷里壓著,希望能降低它的音量,一邊緊張的瞪著房門口,幸好他們已經遠離,她沒聽見也沒看見有人過來。
為了以防萬一,她再次跑到浴室,利用對講機的安全系統查看他們人在哪里,有一個人還在辦公室看守著雙胞胎,為了以防像剛剛一樣又漏看了誰,她打開了熱感應裝置,她這一層現在沒人,而且也還沒人發現地下室,其他人往項樓走去。
他們該不會以為可以從天臺離開吧?
最好是可以啦,拍著胸口,她喘了兩口氣,拿起手機查看它為什么會震動,卻看見上頭有一封新的簡訊,傳訊的人是阿震,她火速打開來看,里面只有簡單一句。
你在哪里?
顯然他剛剛有接到她的那通電話,而且聽到了她的聲音,才會知道那是她打的。對喔,手機訊號不良,所以他才用簡訊。
一瞬間,她差點哭了出來。
她快速的打好一封求救的回信,然后跑去冷氣通風口那里傳送,但是這次訊號更弱,她試了兩次還是沒成功。
可菲急得滿頭大汗,忽然想到隔壁阿浪的房間更靠近大街那邊的基地臺,說不定訊號比較好,她再回到浴室查看,那些人還在樓上,她強忍著恐懼,硬著頭皮跑了出去,沖進阿浪的房里,再迅速關上那扇門。
阿浪和力剛的房間格局是一樣的,但是干凈多了,她飛奔過房間,再次爬上桌,這里的訊號果然好一點,一次就成功了。
很快的,他再傳了一封簡訊過來。
她還沒來得及看,外頭在這時突然傳來連串的槍響,可菲驚到一個不行,立刻跳下桌,但她來不及躲回那小小的儲藏間,要穿越整個房間,那實在太浪費時間了,所以她只能趴下來,滾進床底下。
緊抓著手機,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亂跳,冷汗因緊張不斷從毛孔中滲出。
她聽到那些人開了一陣槍,又停下來,然后再開一陣槍,他們把滅音器拿掉了,槍聲聽起來好大聲。
忽然間,她領悟過來,那些人故意要嚇她,所以才把滅音器拿掉,才故意一間一間的掃射房間。他們從樓上開始,但掃射的槍聲越靠越近,她死命的捂住耳朵,但那可怕的槍聲仍將她嚇得要死,眼淚幾欲奪眶。
每一次槍聲響起,她就忍不住一陣瑟縮,壓力大到想尖叫。
不行,她不能繼續躲這里,這床又不是防彈的,再這樣下去,等他們來到這一間,她一定會被射成蜂窩。
她把手機塞進口袋里,忍著恐懼,七手八腳的爬出來,緊繃著神經,在瘋狂大作的槍聲中,跑向儲藏柜,卻在半途瞄見那個重新裝潢時,她幫阿浪掛在墻上當裝飾的東西。
想也沒想,她抓下那個他從南美洲帶回來的紀念品,然后爬上了儲藏柜。
房門,再次被端了開。
一個男人背著一把槍走進了房間。
“小老鼠,快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里!蹦腥宋⑿φT哄著!皠倓偽覚z查這間房的時候,門可沒關上!
她臉色刷白,心跳飛快,知道沒有失敗的機會,她一定得搞定他。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數到三,一——二——”
他沒有數三就開槍了,爆裂的聲音伴著他瘋狂的笑聲,在房間里作響。
她拿那長長的紀念品對著他,手心冒汗的瞄準了老半天,等他開完了槍,然后才照阿浪之前教她的方法,用鼻子吸氣,再從嘴巴用力一吹。
嗖地一聲,一根黑針從手中的長管飛了出去,正中那人的后頸。
他嚇了一跳,伸手去摸脖子,跟著在下一秒,直挺挺的往前倒下,她沒有等待,也沒費事去掩滅犯罪現場,反正這次她也沒地方藏人,知道不用多久其他人就會跑來,她丟下長管子,跳下儲藏柜,抓起浴室里的廁所清潔劑,飛快沖出房間,另一個人在力剛的房間里,她在飛奔經過時,和他對到了眼。
可菲杏眼圓睜,驚呼出聲,那男的立刻朝她開槍,她腳下停也沒停,死命往樓梯間跑去,一邊拔開手中的清潔劑,邊跑邊往地上倒。
藍色的廁所清潔劑在磨石子地板上滑不溜丟,再加上她才剛在所有的公共區域打過蠟,她知道那會有什么效果,就連武哥和嚴風穿著登山靴都曾在上面摔倒過,那表示其他人一定也會。
果然,下一秒,身后傳來巨大的碰撞聲,她沒有費事回頭確認,只是抱頭鼠竄的沖進了樓梯間,邊祈禱自己不要被流彈射中,邊心驚膽跳的往上跑。
***
她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回,她沒有藏身在每間臥房都有的儲藏柜,剛剛那一跳,她完全沒機會把門給合上,現在他們鐵定知道她之前都躲哪里了。
所以,她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縮回了塞滿衣服的大衣柜之中,為了防止中彈,不忘翻出屠鷹幾年前帶回來給她的青銅盾牌擋在衣柜門內。
衣柜的門上,有好幾個彈孔,是他們之前掃射房間時留下來的。她看著那透進光線的孔洞,緊張的吞咽著口水,有點懷疑身邊這個盾牌能擋下多少子彈。
她不想要萬彈穿心而死啦,嗚嗚……
不知道為什么,樓下安靜了下來,她提心吊膽的,等著他們再上來,但過了好幾分鐘,卻都一直沒有人出現。
對了,阿震的簡訊。
小心翼翼的,她掏出手機查看。
躲好,不要出來,我馬上過去。
馬上?
可菲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但上面真的寫著馬上。
他簡訊打太快打錯了吧?
盯著那幾個字,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知道情況危急,應該會先想辦法幫她通知莫森他們。
話說回來,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會總是堅持自己一個人留在公司里了。
雖然她心里有數,要在紅眼工作,這種事遲早會發生,但那么多年來,武哥始終把事情處理得很好,維持在一種奇怪的恐怖平衡之下,他黑白兩道都有關系,想找他麻煩的,都會先考慮到他有仇必報的后果,所以到最后都會不了了之。
不肯不了了之的,根據她的側面了解,都神秘的被了之了。
所以,她一直心存僥幸,本來是想,反正真要有仇家找上門,她出事一定跑第一,他們也都交代她出事一定要跑第一。
但果然,人是不能抱著僥幸的心態過日子的。
她真是不懂,為什么雙胞胎會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出現,害她想溜都溜不得,F在躲在這里,也不知能躲多久,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阿震,她心口就驀然一揪。
看著他傳來的簡訊,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只覺好不甘心,她喜歡他那么多年,卻連一次都不曾和他告白過。
她不敢,一直不敢,因為自卑,因為害怕被拒絕,因為擔心說了之后會破壞現有的一切,所以她從來不敢把話說出口。
一時沖動,她忍不住輸入了幾個字。
我愛你︱
那個跟在字后面的黑色條杠,一閃一閃的。
還是、還是算了,她按著刪除鍵,把它刪掉,如果他看見了,不管到最后她是死是活,他應該都會覺得很尷尬吧。
可是、可是,她不想就這樣死掉……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過去,她忍不住又鍵入了同樣的字。
突然間,外頭光線一暗,她一顫,緊握著手機,嚇得停止呼吸。
停電了嗎?不對,為了以防萬一,公司地下室有發電機,停電會自動啟動。
那,就是有人故意關掉了電源,雖然總電源開關在地下室,但公寓里每一層樓,都有一個那層樓的電源開關。
她浴室里那臺對講機被之前那些人掃射時打爛了,她很想到另一邊武哥和嵐姐那里,去看看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有人在外面,就在這層樓,而且故意關掉了電源。
為什么?
她不敢動,連呼吸都止息,安靜的側耳傾聽。
柜子外,一片死寂。
她聽不到腳步聲,也聽不見任何談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