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銀白的月光穿透紙窗,柔柔地輕拂著低垂的帷幔。
鳳棲梧動了動眼皮,長而卷翹的睫毛,因而隨之輕輕顫動。
剛從沉眠中清醒的他,大腦尚未及運作時,耳畔率先鉆進一道輕淺的呼吸聲,還有沁入鼻間好聞的馨香,他扯了扯眉,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早已令他怦然心動,如今卻更叫他打從心底為之迷醉的絕色芙顏。
是她——白心璃。
鳳棲梧偏臉瞧了下自己緊勾她胳臂不放的手,看到她為了屈就他的好眠,而不得已將她的手借給他抱,又可能是因為她實在累壞了,所以竟也將整個身子,與他躺在同一張床榻上,雖然她大半身子是暴露在錦被之外,也看得出來她有顧慮到禮教,而刻意想跟他保持距離,但因為夜冷天涼,她的整副嬌軀,早已不由自主的貼靠著他,甚至將一張美得令人屏息的臉,偎靠在他的頰畔,幾乎可說彼此的距離近到可謂是氣息交融的程度。
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惡作劇的微笑。
看來他懲罰她的目的是達到了,非但逼她唱“安眠曲”,就連他睡著了,也同樣不給她好眠,他真的很壞心,對吧?
看著她烏黑的青絲,披散在頰邊與肩后,微翕的紅唇吐出如蘭的氣息,一根震蕩心扉的弦,嗡地一聲,將他內心緊閉不開的那道鎖震開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給抽回,好讓她得以用舒服的姿勢躺睡,又注意到她暴露在外的身體,他趕忙將留有自個兒體溫的錦被,分了大半給她,目光意外在她臉頰發現殘留的淚痕。
他在床榻上單手托腮,任長發垂在胸前與肩后,深邃漆黑的眸凝鎖那道痕跡,目光不自覺變得更加深濃。
伸出纖長細指,撫觸她的頰畔,指尖僅剩淡淡的濕意。
這是眼淚嗎?
她……為何難過?是因為他嗎?
看著那兩道礙事的痕跡,鳳棲梧緩緩地蹙眉,他俯身,先是舔吮她的頰,又將唇落在她的唇辦,一點一點,將愛意的火苗點燃。
在認識她之前,鳳棲梧并未曾與任何女子歡好,但這并不表示,他不懂何謂魚水之歡。
那雙深不可測的濃欲黑眸,盯視著眼前極具誘惑力的美麗容顏,為了避免她待會兒清醒時的掙扎,鳳棲梧先以一雙瘦弱卻又結實的手臂,扣住她的后腦,將她環在自己的懷里,見她睡意猶濃,居然還未醒來,他的唇邊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低臉開始啄吻她的頰、她的唇、還有耳垂,灼熱的氣息,帶著輕如細雨的吻,強迫沉睡中的人兒醒來。
“唔……”深眠中的白心璃,被陣陣的細吻給擾醒,她睜開朦朧的雙眼,輕輕揚動羽睫,迷蒙睡顏,更是惹動鳳棲梧的欲/望。
他故意朝她端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可惡模樣,沖著猶是一臉迷糊的白心璃輕嘀:“醒了?”
“……”白心璃的心神尚在睡夢之中,她看著近在尺尺的嬉笑俊容,腦袋還未反應過來的癡愣地瞧著他。
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尚未睡醒,他將臉欺近她,將吻落在她的耳側,一記酥麻的電流,從被鳳棲梧烙吻的地方開始,一路麻到腳指頭,又沖回反應遲鈍的腦袋。
意識到不是在作夢的白心璃,瞬時瞠大水眸,她抖了抖唇,就要驚聲尖叫時,鳳棲梧已先一步伸指按在她柔嫩的唇瓣,以灼熱的眼神,盯視著躺在身下的她,眼神溫柔,吐出的話語卻帶著霸道的命令:“不準叫,也不準逃離我的身邊,否則我跟你之前所做的一切約定,都將取消,我會將你趕出小王爺府,作為你對我無禮的懲罰。”
聽到他說要趕妯出府,白心璃一顆心顫了顫,感覺心口抽緊的厲害,她看著他,如待宰的羔羊般無助,怎么也不能明白,她是如何陷入眼前的困境的?
她看著精神奕奕的鳳棲梧,怯怯地滾動喉頭,她先是朝他點頭,表示不會違背他的警告,然后在鳳棲梧移開按壓她的手后,一雙水眸不安地瞥向四周,確定他們還是在原先的房間,而窗外灑進的月光,表示此刻的夜色已深,那么就代表從鳳棲梧下午昏睡至今,已過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小、小王爺,您的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您……您該多休息的!卑仔牧ь濐澋嘏矂有∈郑髨D推阻鳳棲梧欺來的胸膛,但是她那昭然若揭的小動作,全在鳳棲梧那雙瞧不出情緒的冷眸喝阻下,完全不敢有所反抗。
“多虧了你的歌聲,我睡了一場好覺,現在我覺得精神很好。”他很滿意她此刻在他的身下顫抖無助的模樣,因為那讓他心底征服的欲/望,萌發得更加熾烈。
“呃,是這樣嗎?可是我倒覺得小王爺應該可以再多睡一會兒。”下午才剛痛得死去活來,怎么半夜醒來就一副精神飽滿的模樣?他這樣子根本就沒有半點重病之人的模樣,她開始懷念起沉睡中,毫無心機與威脅的鳳棲梧!
“等我辦完正事就會睡了!备黄稹
“不,我還沒有準各好……”天啊!她到底是怎么睡死,被他搬上床的?白心璃忽然為了自己的渴睡,而有種想拿刀自盡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