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穆靳東的房間,裴依若終于明白為何剛剛費管家一直說小寶的房間很小。相對于穆靳東一個人使用約莫三十坪的房間來說,小寶所住的八坪大客房當(dāng)然只能稱小。
整室的檜木地板,一條長型吧臺,兩面的落地窗外加露臺,都鐸式建筑特有的線條勾畫出特有的窗景,將落地窗和露臺彰顯得更具特色。
大大的布沙發(fā)就放在落地面前,窗邊的布幔可以完全的遮光又不顯厚重,各個角落小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巴洛克臺燈及落地?zé),典雅而獨具品味?br />
男人房中總是會出現(xiàn)的音響,垂掛著布幔的四柱大床,典雅大書桌,書桌后的一整面大書柜,還有貴妃椅和布沙發(fā),以及位在一扇古典玻璃門后的超大觀景浴缸,此刻往外望就能看見遠處山下的舊金山夜景,和仰首可見的美麗星空。
裴依若只能說,這是一間跟峇里島五星級飯店VILLA一樣美,卻更有人性的房間,多了書香、檜木香和一股極男性的古龍水氣味。
“進來啊,站在門邊做什么?”穆靳東見她還站在門邊,直接邁開長腿朝她走去,伸手把她拉進房間,再把門關(guān)上。感覺她的手冰冰涼涼的,索性把她的兩只手都握在掌心里!翱磥砟愫芘吕,去洗個熱水澡,我把暖氣打開,等你出來時就不冷了,嗯?”
他對她說話的樣子,像是一個極寵愛妻子的丈去,從一個神人等級的高貴存在,突然變得如此親民,這讓裴依若很不習(xí)慣,連忙把手給抽回來。
“這房里沒別人。”她的臉熱熱的。每當(dāng)他看著她、觸碰她,她總會情不自禁地臉紅心跳。
“所以?”
“你不必再演戲!
穆靳東好笑地看著她!拔覟槭裁匆輵颍侩y道你認(rèn)為五年前我第一次在峇里島遇到你,在你被燙傷時特地拉你去沖水,還告訴飯店人員讓人送藥膏給你,這些也都是為了演戲給人看嗎?”
“當(dāng)然不是!
“那請問為什么你認(rèn)為我現(xiàn)在對你的關(guān)心,是為了演戲給別人看呢?”
裴依若揚眸看著他。“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要把我?guī)Щ貋淼,你帶我回來,說要娶我,只是因為我是你兒子的媽媽,而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誰說我不喜歡你?你長得雖算不上是國色天香,可是溫柔婉約又白皙干凈,正是我喜歡的典型!蹦陆鶘|說著,又朝她走近一小步,伸手抬起她因為他方才那席話而低下的臉,那臉蛋正泛看粉嫩醉人的紅,菱形的唇不點而朱,真是令人心動。“還有,我喜歡你動不動就害羞的模樣,很可愛。”
天寶!這就是所謂的調(diào)情嗎?
隨便說個幾句話,就可以讓她的心跳失速,慌亂失措,手腳都不知該怎么擺才好。
“我,我去洗澡了!”裴依若很快地拍開他的手轉(zhuǎn)身逃跑,想也沒想地沖進浴室把門關(guān)上,打開浴缸的水龍頭后,這才靠在墻上,用手拍撫著狂亂跳動的心。
如果這男人打算以后都這樣對她,她是怎么也招架不住的。
五年前光看他一眼就可以讓她犯花癡,五年后的現(xiàn)在,就算她自認(rèn)大有長進,不會隨便看一眼就被美男的皮相誘惑,但那卻不包栝人家故意跑來誘惑她!何況這男人還是她抱過、摸過的。
當(dāng)時的他醉了,她可沒醉,清醒得足以記得這男人抱著她時的眼神、動作,和他那精壯結(jié)實的裸體是如何的迷人……
噢,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天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丟臉的事。
叩叩叩——門上傳來幾聲輕響。
裴依若整個人又緊繃起來!笆裁词?”
門外,傳來穆靳東帶笑的嗓音!澳阃藥Q洗衣物進去,要我?guī)湍銣?zhǔn)備嗎?”
轟地一聲,裴依若的臉簡直燒得像是要炸鍋了。
“不用!我自己來!”她倏地打開門,也不管門后這男人臉上的笑容有多曖昧、多狡猾,直接沖向自己的行李箱,半跪在地上打開它,開始手忙腳亂地找衣服,可越是心急越是找不著,還聽到男人走過來的腳步聲。
“要我?guī)兔?”他好心地問?br />
“不用!
“真是可惜,我應(yīng)該晚點通知你的,這樣你就非我?guī)兔Σ豢闪恕!比绻麎蛴行臋C的
話,可以等她洗完澡發(fā)現(xiàn)沒帶衣服時再告訴她,不過在這方面他一向是君子,更不需要費這種心思來要一個女人,所以他只是嘴上逗逗她罷了。
裴依若也沒理他,找到換洗衣物后便沖進浴室,再度關(guān)上門。
房里開著暖氣,一點都不冷,可是時差讓裴依若睡得很不好,嚴(yán)格來說應(yīng)該是根本睡不著;還有她堅持要睡沙發(fā)不睡床,因此更加難以入眠,躺在偌大的沙發(fā)上翻來覆去。
“到床上來睡吧,我不會吃了你的。”穆靳東好聽的嗓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我睡不著是因為時差,沙發(fā)很舒服!彼龥]說謊,這沙發(fā)真的很舒服,只是太軟,睡久了身子沒支撐,便覺得全身不痛快。
穆靳東索性下床走到沙發(fā)旁,彎身一把將她抱起。
“你干什么?”裴依若突然被抱起,緊張得圈住他的脖子。
“抱你到床上睡。你這樣翻來覆去的吵,我也不用睡了!彼呎f邊把她放到大床上,見她要逃,便兩手一撐,把她困在大床和他的胸膛之間。“別跟我再說什么沙發(fā)很舒服之類的鬼話,如果沙發(fā)可以比床更好睡,那全世界賣床的都要失業(yè)了,嗯?所以你給我乖乖躺著,別想亂跑。”
他是半裸著上身睡的,此刻,古銅色的肌膚在月光下透著薄薄的光,更添一抹誘惑,再加上此刻兩人親密地貼靠著,他身上的氣息不斷竄進她的鼻尖,讓裴依若益發(fā)紅了臉。
“我要去看看小寶。”她伸手想推開他,指尖碰觸到他的裸胸又趕忙縮了回來,有點為難地瞪著眼前那性感的胸膛!澳憧梢宰屪寙幔俊
他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翱梢园。闱笪!
“求什么?”
“求我給你讓讓啊!
她微微皺眉!霸趺础螅俊
“親我一下!彼弥讣恻c了點臉頰!耙粋晚安吻,不難吧?這是國外很普通的禮貌之吻!
只是親一下臉頰而已,總比他一直像這樣把她壓在床上好太多。
想著,裴依若聽話的微抬高臉要去親他的臉頰,沒想到穆靳東卻將臉一側(cè),讓她的唇直接刷過他的。
她一驚,有點呆住,而在這短暫的空檔里,他的黑眸略帶笑意,頭一低,便偷襲地吻上她的唇。
唇齒掠奪了她的唇瓣,細細舔著,輕輕啃著,像是在品嘗一道味道甜美的糕點。
她忘了呼吸,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么呼吸,只能雙手緊握著像只小可憐般擱在他火熱的胸膛上。
本來的用意是想逗弄,他卻總是忘了她是那么的敏感又害羞,而這樣的她太容易讓他情動……
眸色一深,吻由淺轉(zhuǎn)濃,連他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大手從她的睡衣底下探進去。她下意識地抓住他探進的大手,他的動作一頓,抬眸,撞上她那對幽幽的眼眸。
“你說過你不會吃了我!彼龐纱,盈盈水眸帶著溫柔的控訴。
“我是說過,可我后悔了!贝藭r,他像個很想耍賴的孩子。
她咬咬唇,伸手推他,卻推不動!拔乙タ葱殻
意思就是再叫他讓一讓,不要纏著她。他懂。
那含淚又委屈的模樣,還真是折煞他了。
穆靳東起身放開她,下了床,替她拉好 被子。“我去看他,你睡吧。怎么看小寶都比你獨立多了,放心吧!
她不獨立,還能一個人把孩子帶大嗎?
裴依若很想回嘴,抬眸卻剛好對上他那雙極溫柔的眼,便不說了。
“你干么這樣看著我?”溫柔的他比霸道的他更難招架,尤其他那雙根本會說話的眼睛。
“過去幾年辛苦你了!蹦陆鶘|突然道。
她望向他,鼻子一酸,突然想哭,只是一眨眼,眼眶便泛了淚。
她很想好強的跟他說她一點都不辛苦,可話到唇邊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因為過去的五年,她的心承裁著太多不能承受之重,卻一直要佯裝堅強,無入可訴,久了,就以為自己真的很堅強。
根本不是……
她也很想要任性的脆弱,找個人依靠……
如果可以。
這樣的她,讓穆靳東的心一緊,伸手撫上她的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陛p輕的一句話,就讓裴依若強撐多年的堅強,一股腦兒全崩了,她側(cè)過臉,讓淚悄然地滑下她的雙頰。
這一夜,她忘了自己是何時睡去,只知道她似乎睡得很沈很沈,直到清晨的陽光透進窗內(nèi)喚醒她,而偌大的床上并沒有穆靳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