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誠仔細的打量著她,想在她身上看到一絲虛假,卻一無所獲。
“把我推向一個女人,你心里不難受嗎?”他問。
她嘴角雖含笑,手卻不客氣的在他沒有受傷的手臂上狠狠的一擰,“難受又如何?人生苦短,我可不想要煩惱度日,我從哪里來,終究要回那里去,我情愿花時間做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比較實際。”
“你想走?!”傅友誠皺眉,一絲恐慌在他心中蔓延。
貝郁琦忽略心頭悶悶的疼,嬌柔一笑,吻了下他的唇,輕聲說道:“該走的時候,不走也不行。”
他輕輕挑眉,眼底有一抹決心,“這可未必。”
她戲謔的咬了他的下唇,“老大,人斗不過天的。”
傅友誠將她拉進懷里,唇角的笑透出一股霸氣,“別跟我說斗不過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真有神佛,我也要逆天!
貝郁琦沒法否認自己確實被他的話給打動,“老大,若你真要為我逆天,我怕到時候我們兩個的下場都會很凄慘!
“下場凄慘又如何?”他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全灑在她臉上,“你怕嗎?”
“怕?!”她瞇起眼,挑釁的勾起他的下巴,“如果下地獄有你作陪的話,沒什么好怕的!
“那就一言為定。”他的語氣有著笑意,鼻尖抵住她的,“就算下地獄,我也陪你!
“好。 彼C進他懷里,“一起下地獄,聽起來還挺浪漫的!
貝郁琦在他的懷中,臉上笑容隱去。對她而言,她天不怕地不怕,再大的懲罰她都無所謂,但她很擔心他,若真要受罰,只要讓她一個人承擔就好,她不會令他受到一絲的傷害委屈。
雖然入夜之后,松鶴會館四周都有人守著,但是貝郁琦還是順利的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偷溜進去。
這松鶴會館號稱有最嚴密的保全,實際上也不過爾爾嘛。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金福,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家伙待在這里吃好睡好,臉都圓潤了些。她爬上床,拍了拍金福的臉。
“二哥,我好累,不要吵!苯鸶]揮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二哥?她挑了下眉。不會是白艾清吧?該不會兩個人已經進展到同床共枕的階段了吧?她純情的小金福啊,居然白白便宜了白艾清那個魔鬼,真是令人惋惜。
見叫不醒他,她索性壓到他身上,“金福,姊姊都來了,你還睡得著啊!
金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看到貝郁琦,先是茫然,然后是驚嚇,“貝貝?!你怎么會在這里?傅友誠帶你來的嗎?”
她得意揚揚的搖頭,“他身體虛,得多休息,所以我就趁他睡著的時候來看看你,我很有良心吧?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真沒想到二哥會同意讓你進來。”這點令金福有點驚訝。白艾清完全不隱藏自己厭惡貝貝的態度,實在令他很為難,畢竟他跟貝貝的感情很好,實在不想見兩人交惡。
“我要進來,哪需要他同意!必愑翮幕卮鹗且荒樀母甙,“這世上任何地方,只要我想進來就能進來!”
金福懷疑的搔搔頭,待在松鶴會館這些日子,這里的保全系統之完備他是見識過的。
這里根本無法隨意進出,來這的頭幾天,他也想過要偷溜,不過才出房門就被拎回來了,若是貝貝還有靈力或許有可能一闖,但是現在她不過就是個凡人,縱使有著利落的拳腳功夫,也斗不過白艾清。
“這是什么眼神?你是在懷疑姊姊說的話嗎?”她勾著他的脖子,嬌笑著問。
金?粗男θ荩X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表達自己的忠誠,“沒有,貝貝是全天下最厲害的!”
“這是當然。”貝郁琦一點都不客氣的接受贊美,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這死沒良心的,姊姊我因為擔心你而吃不下、睡不著,你日子過得倒挺好,還一口一個二哥,叫得甜絲絲的!
金福心虛的垂下眼。他不是不想逃,只是白艾清除了有時候兇了一點之外,對他其實很好,他在這里住得也舒適,每個人都待他很好,更何況他就算想走,白艾清不點頭,他也逃不了,索性就不逃了,他的想法很簡單,事情既然無法解決,他也就不想了,安安穩穩、順理成章的住下來。
“算了算了,我指望只豬自救都強過指望你!必愑翮鶡o力的擺了擺手,“反正以你那丁點能力,白艾清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你!
金福想反駁,但是腦中閃過白艾清那強大的氣場,整個人就只能氣弱的認同。
他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真誠的說:“不管怎樣,貝貝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撥了下長發,說:“我可是貝郁琦,走到哪里都能活,倒是你,我才擔心你出事!
“放心吧,”金福笑得一點心機都沒有,“白艾清對我很好!”
“我也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瞧你被養得白白嫩嫩的,讓人真想一口把你給吞了。”
聞言,金福拉著自己的衣服,恐懼的看著貝郁琦。
她覺得好笑,看著金福發紅的雙耳說:“你放心,姊姊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滾床單,小金福啊,那個白艾清我就不管了,只是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怎么從來不知道你有這嗜好?你可是眾福神中唯一的一根草,天天跟我們這些貌美如花的姊姊、妹妹們在一起,怎么還會喜歡男人?”
“貝貝,你別胡說,”金福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我跟他沒什么!”
貝郁琦沒好氣的戳了戳他的腦袋,“你跟他最好是沒什么,別忘了,我們早晚得走,你不要到了最后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就好!
說到離開,金福一臉不安的看著她,“貝貝,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可以回去?”
“不知道!彼P腿坐在床上,側著頭,老實回答,“你很急著回去嗎?”
金福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這倒令貝郁琦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舍不得,急著走是怕有一天白艾清真把你撲倒嗎?”
他翻了個白眼,“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如果你再留下來,憑你這花容月貌,被撲倒也是早晚的事而已!闭f實在的,她是真的覺得白艾清這家伙不好應付,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動手完全不懂手下留情,個性如同寒冬風雪般不講情面,她不認為被他看上是件可以輕易全身而退的事。
金福露出苦惱的神情,“反正等我們恢復了靈力自然就能走了,只是我們不過喝了一點酒,為什么靈力一直沒辦法恢復,我真的覺得奇怪。”
“應該是有人要罰我們吧。”這點她早想過了,原本她也很苦惱,但是她是苦惱金福的安危,畢竟這件事說穿了是她起的頭,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可不希望金福因為她的事而有萬一,現在看他安然無事,她的內疚也可以放下,只是在離開前,她一定得搞定件事!鞍装暹@幾天有沒有說是誰傷了傅友誠?”
他搔了搔頭,“沒聽說!
貝郁琦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腦袋,“傅友誠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由你這個福神看顧,他能活到現在真的是自己命大,跟你沒半點關系。”
金福能力被否定,一臉沮喪,不開心的回嘴,“好啦,我知道我能力不好,你能力最好,既然如此,你不會自己去問傅友誠,干么來問我?”
“哎呀,你這死小子!”她故意擰他一下,“膽子長大了,現在會頂嘴了?”
他痛得扭曲了臉,“我不過是說實話!”
“老大不要我插手,”貝郁琦難得大發善心的松開手,“所以問他不成,他嘴緊得很,所以你去問白艾清。”
金福一張臉已經不單能用沮喪來形容了,“貝貝,其實你真的可以不要插手這件事,你別小看這間松鶴會館,里里外外差不多有百人,除了二哥他們兄弟以外,還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個個都是高手,不好應付,而且他們都很在意傅友誠的安全!
“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咧,聽起來好像還真像那么一回事,用四大神獸取名,”貝郁琦嘴一撇,“改天來會會他們!”
她也隱約感覺得到白家兄弟對傅友誠的重視,關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好奇但也沒有去追問,她在乎的是傅友誠的安危,只要一想到有人想要傷害他,她心中的一把火就不停的往上冒。
金福嘆了口氣,“真不知道我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本來是想說聽你的話可以有一番作為,現在卻被困在這里,就算想幫人也沒有辦法,這怎么辦?”
“誰知道怎么辦!”貝郁琦也只是攤攤手,“總之,明天一大早你就去問白艾清,順便跟他說你想要跟我走,我們倆湊在一起想辦法,說不定可以早點恢復靈力離開!
金福知道貝郁琦講的有道理,只是他想起白艾清的個性,剛燃起的希望又有些熄滅。
“若二哥不讓我走怎么辦?”
“你不會耍無賴嗎?”
金福露出困惑的神情。
“耍無賴最簡單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真是被他打敗了。
他搖搖頭,不認為白艾清有這么容易被說服。
“耍無賴是最好達到目的的辦法,”貝郁琦不厭其煩的教導,“尤其是對付心上人,這招特別好用!
金福側著頭,想了一會兒,“二哥不是我的心上人。”
貝郁琦真的有想要掐死他的沖動,“我管他是你的誰,只要你是他的心上人就好了!”
“貝貝,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她再也忍受不了這個小笨蛋,腳一伸,毫不留情的把金福給踢下床。
他摔下床,苦著一張臉,“貝貝,好疼!”
“不疼踢你干么?白艾清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個小白!闭蛩愫煤玫牧R他一頓,她卻耳尖的聽到門口有聲音。有人來了?!她反應很快的翻身下床,目光四處掃著可以躲藏的地方。
金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她,就要把她塞進床底下。
貝郁琦眼睛危險的一瞇,“你要我躲床底?”
門口已經出現白艾清的聲音,金福緊張的說道:“你委屈一點,快點!”
她低咒了一聲,將這筆帳再算到白艾清頭上,下一秒,她利落的鉆進了漆黑的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