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還真俊俏!”老鴇手中的搖扇收起,湊近將管蒲劍打量個仔細(xì),一看清楚她的面容,不由得一怔,“這……這不是……”知縣夫人嗎?
百花院可不準(zhǔn)女人進(jìn)來的!尤其這還是知縣夫人,誰不曉得知縣夫人武功高強(qiáng),待會會不會翻了百花院?
“還請寬容!倍乓姆酵低翟诶哮d手上塞了銀兩。
“但是……”她還想做生意啊!
“她只是好奇來看看,不會為難的!”
老鴇面有難色,知縣大人也太寵夫人了吧?連上勾欄院都帶著,教她好生為難!
“有啥問題嗎?”管蒲劍瞪著大眼問。
“沒、沒問題!”老鴇不得不承認(rèn),這知縣夫人雖貌美如幽蘭,瞪起人來還真有鬼夜叉十分十的味道,恐怖啊!
“帶我上知府大人的廂房!倍乓姆降吐暤馈
“是,請隨我來!”
老鴇將杜夷方二人帶到知府大人的上等廂房,人尚未走近,就聽到廂房里頭傳來的淫聲浪語。
“啊哈哈哈……小寶貝啊,你別跑!”
管蒲劍腦海里立即浮現(xiàn)一個老頭子追著衣衫不整的美艷女人在廂房內(nèi)打兜轉(zhuǎn),俏眸瞪上一旁的杜夷方,暗示他可別跟著來這招。
杜夷方有些無奈地?fù)u頭,左手貼胸、右手指著天,發(fā)誓他絕對不敢。
不敢就好!管蒲劍還是重哼了聲,代表警告。
一旁的老鴇看著兩人的“默契交流”,額上冷汗涔涔。
但原待會可別出事,讓她無法收拾才好。
“樊老爺,杜公子來了!”
老鴇一推開門,果然看到那被稱為“樊老爺”的知府大人,外衣落至腰際,將一位酥胸半露的嬌美女子抱個滿懷。
管蒲劍用力眨了下眼,心頭冒出“非禮勿視”四個字。
她待會兒會不會看見更露骨的情事啊?
她可是一點(diǎn)都不想看年紀(jì)可以當(dāng)她爺爺?shù)闹笕说穆泱w呀!
“哎呀!老爺呀,你快放開手,教人看見要笑話啦!”嬌美女子嬌嗔地推掉知府大人樊之勝的手,并幫他拉整好衣裳。
樊之勝不以為忤地任由花娘為他將衣裳拉好,嘴里同時熱絡(luò)地說:“小老弟,快坐下,我?guī)湍憬辛似G青、艷紅來陪你啦!”
還敢說不會叫鴇子?管蒲劍的眸幾乎要冒出火來了來!
“咳……“杜夷方以僅有管蒲劍聽得到的音量低聲道:“身不由己,我絕不碰鴇子一根寒毛……”
話還沒說完呢,濃妝艷抹的艷青和艷紅兩個花娘就一左一右拉著杜夷方走了,她們的手抓著他的手腕,胸貼著他的上臂,別說寒毛,身上都貼上去了!
十指用力握成拳,麗眸冒火,就要開打……
“小兄弟,你長得真俊俏。 币晃换锟觳阶呱锨皝,用力抱住管蒲劍,“等等讓姊姊疼疼你!”
從未被女人如此“騷擾”的管蒲劍瞬間僵直了身子,這時,樊之勝也發(fā)現(xiàn)她了。
“這是誰?”他摸著下頷,雙眼充滿興起地走近,“真是漂亮,比女人還漂亮!”
“樊老爺,這是我新來的侍從,我?guī)麃黹_開眼界的!
“我看這皮膚嫩的!”肥粗的五指抹上管蒲劍的嫩頰,“八成是處子哦!”他眸中出現(xiàn)饞色。
他出手太快,眾人猝不及防,豆腐硬生生被吃了去。
“臭老……”
杜夷方連忙丟了顆包子過去,堵住管蒲劍只要大罵的嘴。
“樊老爺,不好意思!倍乓姆讲恢圹E地?fù)踉诠芷褎η胺,“我家侍從剛?dān)此工作,很多禮節(jié)尚不清楚,怕對您無禮,還是讓他……”
“無妨!他美如天仙,無禮我也可以忍耐!狈畡俅笮,“過來陪我一起坐!”說完,便直接拉起管蒲劍的手。
杜夷方急欲救妻子出“虎口”,不料管蒲劍竟然小手一抬,要他別輕舉妄動。
絕不是因為她突然想起樊之勝官階比杜夷方大,而是她決定用自己的手好好教訓(xùn)這色老頭。
杜夷方焉不知管蒲劍心中打何主意?丟官是一個疑慮,但他更不能忍受妻子的手讓一個男人牽著走!
用眼睛意淫就讓他冒火了,更何況是肌膚相觸?
“樊老爺……”
“你還要啰唆什么?”樊之勝狠瞪多話的杜夷方一眼,“我都幫你叫了兩名花娘,去陪她們玩,這小哥給我!
“抱歉!樊老爺,在下……”
“杜公子,就讓我陪著樊老爺吧!你去陪艷紅、艷青一、起、玩!”最后三個字,管蒲劍是咬著牙說的,同時眸中湛透著要他不用擔(dān)心、一旁乖乖看著的狡黠光芒!
他當(dāng)然知道她不會被白吃豆腐,但他無法忍受!
管蒲劍立刻捂鼻,蹙了眉頭,暗示他別再吃醋了。杜夷方見狀,心頭怒火立起。
好!她不要他管,他就別管!
杜夷方火大地甩袖,坐進(jìn)艷紅、艷青兩人中間,甚至主動與她們親昵互動,共飲交杯酒。
他竟然……竟然給她“假戲真做”?
管蒲劍才想將桌上的酒杯朝杜夷方的腦門丟去,一旁的肥碩個子就偎了過來。
“小老弟,叫什么名?”盛滿清透液體的杯子湊到她嘴前。
“管……小管。”
“小管老弟!陪老爺我多喝幾杯!”樊之勝完全被管蒲劍的美貌吸引,一旁外貌比不過人的花娘都受冷落了。
“哦……好!”管蒲劍豪邁地一飲而盡。
她從小與同門拚酒拚到大,區(qū)區(qū)幾杯黃湯,只能潤潤口而已。
“小老弟好酒量!樊之勝熱烈鼓掌。
一旁的花娘立亥殷勤斟酒,幾杯黃酒下肚,早喝得七分醉的樊之勝一雙醉眼迷蒙,直盯著管蒲劍瞧。
“除了京城,我還真沒在這種偏僻地方看過你這樣的美人……”
“樊老爺,我是男的!
“男的嗎?呵呵……”樊之勝臉越靠越近,“男的我也無妨……”
這色胚男女通吃?管蒲劍有種作惡的沖動……惡?她嘴角揚(yáng)起奸笑。
“樊老爺,您喝多了……”說著,手心貼上樊之勝后背。
“我才沒……”小手運(yùn)勁,“唔!”穢物涌到喉口。
管蒲劍立刻將一碗滿滿的翡翠鮮魚羹置于樊之勝下頷,當(dāng)他嘔吐的同時,鮮湯與嘔吐物一塊濺上他的臉。
“糟了,老爺,您的臉都臟了!”一旁的花娘連忙拿出帕子為他擦臉。
“樊老爺,您還好吧?”管蒲劍假情假意地詢問。
“沒事!”樊之勝有些地要花娘端來清水跟毛巾,“洗洗臉就好!”
清理過后,樊之勝又抓著管蒲劍喝酒,一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奇怪的是,不管他摸到哪,她身上都彷佛藏有利針,怎么摸,掌心都疼。
最后他受不住,狐疑地問:“小老弟,你身上怎么到處都是刺。俊
一聽到“身上”、“到處”幾個字眼,杜夷方險此捏碎手中的酒杯。
“沒!”管蒲劍裝作一臉無知,“不信請花娘來摸摸看!
想吃老娘豆腐,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我來摸!”她身邊的花娘自動將小手撫上她的大腿,“沒刺。
“這就怪了……”樊之勝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樊老爺是不是喝多了?”管蒲劍放在他背上的手暗暗渡了內(nèi)力,協(xié)助他體內(nèi)的酒精發(fā)酵,醉得更快。
“我并……”怎么眼前的景象越來越蒙眬了,“沒有……”
他的頭越來越昏了!白怼
“醉”字方出口,他就難勝酒力地往后倒去,揚(yáng)起的手不經(jīng)意打中管蒲劍頂上的小賬,一頭烏溜豐盈的長發(fā)如瀑布般直泄而下。
昏厥之前,他想起知興縣新的小道消息——杜知縣的夫人貌美如天仙,連花兒都自嘆不如。
“蒲劍!”杜夷方連忙奔過去撿起她的小帽,幫她戴上。
一旁的花娘面面相覷,有些無措。
“樊老爺!”管蒲劍拍拍躺在地上的那張肥臉,“醒醒啊,樊老爺!”
拍了老半天,沒人回應(yīng)。“真的昏了!”她得意一笑。
“他知道你是女人了!”杜夷方沉聲道。
“他都昏了,應(yīng)該不曉得吧?”
“那可不一定!”
“就算知道會怎樣嗎?”不就是女人上妓院罷了!總不會因此丟官吧?
杜夷方臉色沉重,直盯著不知事情嚴(yán)重度的管蒲劍。
樊之勝此人好色,只要是看上的女人皆利用權(quán)勢無所不用其極地?fù)寠Z,就算是已嫁為人妻的民婦也照搶不誤,若是讓他看上管蒲劍,必會利用官威逼迫他將妻子乖乖送出。他現(xiàn)在只能祈禱樊之勝未發(fā)現(xiàn)她的身分!
“怎么?難道真會因此丟官嗎?”看杜夷方一臉沉重,管蒲劍也感到不安。
“那倒是不會!”若僅是丟官,他反而該慶幸。
“不會你何必那么緊張?”害得她也一陣忐忑。
杜夷方咬了下牙,對一旁的花娘道:“今晚的事不準(zhǔn)說出去,若是知府大人醒來,問起我家拙荊之事,還請各位代為掩護(hù)!
“知道了!”說話的是之前熊抱管蒲劍的花娘,“一開始我就幫忙啦!”說著,俏眸眨動秋波。
原來她一開始就被識破身分了?管蒲劍心中氣惱,她還以為她的侍從扮相完美無缺呢!
“感謝!倍乓姆近c(diǎn)點(diǎn)頭,“知府大人麻煩各位照應(yīng),我與拙荊先行一步!
“下次再來哦!”花娘熱絡(luò)地招手。
管蒲劍回首狠瞪。再來?來個頭啦!杜夷方敢再踏入一步,她必定打斷他的腿!
“哎呀!知縣夫人醋勁真強(qiáng)呢!”花娘們相視媚笑。
“誰說我醋勁強(qiáng)……”
“走了!”杜夷方拉住欲上前辯駁的管蒲劍,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