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允聽了,差點噴泡芙!澳阍谡f什么?”她哈哈笑著,沒有一般名媛掩唇輕笑,更沒有小家碧玉的含蓄笑法,反倒是笑咧了嘴,露出一口清白編貝,笑得猛搥沙發,簡直快要笑翻。
這人很寶喔,她問東,他答西,還答得很有一個樣子。
“妳在笑什么?”他輕咳兩聲,示意她笑得客氣一點。
雖說他頗享受她毫不矜持又不拘小節的笑,但太大聲了,這時分店里人潮不少,多少替他留點顏面吧?
“抱歉!彼收f著,吐了吐舌頭,又喝了口咖啡,壓根不覺自己輕吐丁香的俏模樣,看在李冀東的眼里就是種最苛刻的挑逗。
該死,他竟感覺蠢蠢欲動,真糟。
“不用抱歉,只要笑小聲一點就好!痹倏葍陕,發現嗓音一樣瘖啞,索性放棄掙扎。
“我不是故意要笑,而是……”呵呵,他也挺有趣的嘛。“我剛才是問你,你會把我超準第六感這件事說出去嗎?”
“我為什么要說?跟誰說?”跟有興趣的人說?他哪知道有哪些人有興趣?
聞言,張昭允舔了舔指尖的奶油,對他的好感突生數分!霸瓉砟阒皇腔ㄐ亩。”而不是一個會善用周邊資源當生財工具的人。
“什么意思?”他很花心嗎?他只是很心軟,舍不得拒絕他人邀約罷了,跟花心什么關系?
“沒什么意思,我發現你人挺好的!逼鋵嵸I泡芙很花時間,他沒落跑,還信守承諾,也沒因打賭輸了而惱羞成怒,她已經很欣賞他了。
“大家都這么說!彼亲隹诒。
“真敢說!
“妳敢說,我就敢承認!笔聦嵚,有什么不好承認的?“喂,我們明天再來打賭吧!
可惡,非贏她一次,非把她拐到身邊不可。
尤其瞧見她舔奶油的模樣,天……天啊,他想入非非,他欲求不滿啊……
“你贏不了的。”嗑完一個再嗑一個,張昭允像個永不饜足的貪心鬼,不斷地把泡芙給裝到肚子里去,然而吃了那么多高熱量的東西,也不見她長肉,真不知她是吃到哪里去了。
“誰說的?妳知不知道我是哪一行哪一業的?”
“店長說過你是投顧業出了名的投顧金童。”眼光精準,投資買賣從未出過差錯,每一次出手總是能替公司賺回大筆利潤。
“那就對了。”
“可是……”拖長了尾音,她有些同情地看著他。“從我被車撞過后,我的第六感就從沒失誤過!
所以啦,再繼續打賭,她可就吃定他了。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辈灰阉o看扁了。
“真的要打賭?”
“沒錯!”
唉,既然有人執迷不悟,她也只好舍命陪英雄了。
呵呵,未來,她有吃不完的巨無霸嘍。
她不是老千,更不是賭神,但卻真是神準,看來他這個投顧金童的招牌可以準備拆下來了。
和張昭允交手至今,十一戰……十一敗。
舉凡是股票收盤前最后成交量,乃至基金投資分向,甚至到亞股分析,他沒一次占過上風!
輸得凄凄慘慘,血本無歸,幫她買了十一次的泡芙,總共浪費了大約三十五個鐘頭。
他痛!痛的不是時間,而是贏不了!
國父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于是,他準備展開第十二戰,而這一回,嘿嘿,不能怪他卑鄙,實在是他黔驢技窮,非得耍點狠招不可。
所以──
“比腕力?”張昭允歪著頭看著他,像在看個怪物。
“對!”他斬釘截鐵、理直氣壯得連老天都想要唾棄,這種下三濫的招術也虧他想得出。
“你確定?”
“……對!甭曇籼撥浟诵,只因她的眼神好像有諸多難以置信,像是以眼神在鞭撻著他。
是,他承認自己無恥,居然打算跟個女孩比腕力,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件比這事還要窩囊的了,可問題是他誓在必得,非得到她不可,所以也就別管他使什么爛招了。
此時,丹妮兒無聲無息地走到他的身后,用很鄙夷的口吻說:“李大爺,你到底要不要臉?”
“要女人就別想要臉!”他咬牙低咆,像只蓄勢待發的獅子般雄壯威武。
“要是又輸了呢?”這些日子以來,李冀東輸得灰頭土臉,她可是都看在眼里,實在不想再對他落井下石,但連這等爛招都使上,男人面子真是掛不住了。
“不可能!”拜托,她沒看過他的身體嗎?沒瞧見他身上的肌肉結實得可以夾死蚊子嗎?
“要是輸了呢?”丹妮兒偏是要激他。
沒人像他這樣把妹的,打賭打賭,每一次都以為自己必勝無敵,可一開盤,每回都摔得鼻青臉腫,要是連腕力都輸了,真是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我切腹!”死給她看!
“不用賭這么大,一樣是泡芙一客就好,只是這一次我要奇異果口味的!
張昭允話一出口,一男一女很自然地調動視線對住她。這小妮子可真是沉穩哪,已經把想吃的泡芙口味都決定好了,感覺上像已是勝券在握,又等著李冀東充當跑腿去買而已。
“昭允,妳以為妳能贏嗎?”丹妮兒將她拉到一旁!八悄腥艘!”
看在昭允近來讓她小賺一筆的份上,她這墻頭草很自然地就倒向她這一頭了。
“沒試過是不知道啦!睆堈言首チ俗グl!拔覜]贏過男人,讓他贏一次也好,不然差使他那么多次,我也很不好意思!
“這樣子啊……”她拖長尾音沉吟!昂冒!
既然昭允有成人之美,她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好,來吧!崩罴綎|已經坐在椅子上,準備好備戰姿勢。
“店長當裁判。”
“沒問題!钡つ輧壕臀,抓著兩人的手,趁著李冀東還在偷偷享受肌膚之親,打算替張昭允爭取些許時間差,立即喊,“開始!”
像是只有一眨眼的時間吧,勝負立決!
丹妮兒一雙瀲滟的水眸幾乎要跳出,而李冀東則是傻眼地瞪著已經被攤平的手,難以置信剛才發生什么事,所有在店內圍觀的人潮也在瞬間倒抽口氣。
“不算,再來一次!绷季茫罴綎|才回神,臉頰發燙,很強硬地宣布勝負無效,再來一次,因為他剛才分神了,享受著她腕上細柔肌膚觸感而忘了比賽正在進行中。
“好!睆堈言实挂膊粐铀,拉開手打算再來一回。
丹妮兒抓著兩人的手,看見李冀東的眼睛像是要噴火一樣,確定這一回他非常集中注意力,而昭允呢,還是和平常一樣沉穩內斂。
“開始!”
瞬間,雙方暗力較勁,圍觀人士無人敢出聲,就連呼吸都刻意放到最輕,免得喘得太大力也會影響勝敗。
只見李冀東咬牙切齒,手臂青筋暴突,反觀張昭允神色自若,似乎還可以拉出空閑喝杯咖啡,令人不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數道詢問的目光張昭允收到了,于是她傾前,用只有身前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李大哥,我輸好了!
“什么意思?”他氣喘吁吁,感覺聚氣不易,難以置信她在這當頭竟還這么不給面子。
“我輸給你好了!边@里人不少,他要是真輸了的話,會很丟臉的,至于她就沒這層困擾了,反正她從沒贏過男人。
“不準!”要他勝之不武,他寧可棄權。
“那你打算要輸嘍?”
“我還在努力中!”輸什么輸?給點面子行不行?他上氣不接下氣,俊臉漲成豬肝色,有種快要馬上風的錯覺感。
“那我不客氣了喔!彼⑽⒃偌恿藥追至,李冀東的手臂立即壓倒性地朝桌面貼近了幾公分。
“妳妳妳……”到底是不是女人?!
張昭允的背后傳來陣陣竊竊私語,于是,她臨陣脫逃了。
九局下,兩出局,兩好三壞滿球數,李冀東揮出了一支逆轉紅不讓!贊嘆聲此起彼落,眾人都為他捏了一大把冷汗,然而就只有較勁中的兩個人清楚究竟是孰勝孰敗。
比賽結束,丹妮兒趕走圍觀人士,留下一方清靜給兩人。
“妳故意的!焙靡粫耪{勻氣息開口,語中諸多埋怨。
“沒,我只是突然手腕有點不舒服!苯o男人面子,這么一點待人處世的道理她懂的,況且人那么多,她不想他被人當笑話看。
“妳真的是女人嗎?”他突道。
雖說,他很感動她替他留點顏面的這份心意,但還是贏得很不光榮。
話說回來,絕不是他孬,而是她的氣力實在是大得不像話。
“你要不要驗明正身?”嗟,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可以嗎?”擦口水先。
張昭允瞇眼瞪去。
“開玩笑的!彼B忙擺出笑臉。
“我以前是舉重國手。”
“嗄?”這種身材?
“最高紀錄抓舉可以扛到一百三十五公斤呢!
“咦?!”
“可惜,去年要參加亞運之前出車禍,阿基里斯腱受傷,丟了國手資格!闭Z氣聽來有點遺憾。“車禍過后,我就再也吃不胖了,體重也掉了二十公斤呢!
車禍前她壯得像頭牛,像他這么俊秀有型的人哪可能坐在她旁邊,甚至和她說話?盡管只是為了挑戰她的第六感而來,她還是必須承認,他的存在,讓她起了微妙綺麗幻想,讓她小小的虛榮心略略過癮一下。
“這樣子啊……”所以他輸給她,一點都不丟臉嘍?不對吧,他記得她剛才說……“妳不是說妳沒贏過男人嗎?”
“我指的是我哥啊,我哥哥們是健美先生、舉重選手,曾經出國拿過獎牌的!
“呃……”真是一門虎將啊。
“那么,我輸了,你想要差使我做什么?”
李冀東只有那一千零一個要求,就是和他交往,再不就是讓他摸發摸到爽,但在勝之不武的情況下,他實在說不出口,于是臨時想了一個──“到我公司上班,當我公司的投資顧問吧!
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感覺也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