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
泡完三溫暖,再溜進噴射水柱前,任水柱沖打每個穴道,在二十幾坪大小的浴室里玩了將近三個鐘頭,張昭允才萬般舍不得的離開,只因她肚子餓了。
“妳洗真久!闭Z氣柔柔的,但有些微埋怨。
然而,當李冀東一觸及那雙嫩白又勻稱的長腿時,等到快打盹的眸瞳突然發亮,在心底猛吹口哨。
天啊,那雙腿真是迷死人了!勾得他心癢癢的,再加上她剛沐浴完,身上飄著沐浴精的香味,還有很自然的拭發動作……等等,她腳踝上怎么有道疤痕,那傷痕看起來……
“董事長!睆堈言蔬@才想起這套房里除了她,還有另外一頭牛,擦拭頭發的動作不由得加快。
“別那樣擦!币娝鷣y擦發,他心疼得快要死掉,打斷了原本的思緒,一個箭步上前抽走大毛巾,硬是把她往沙發椅一推,然后像在數頭發般地擦著她的發,輕輕地以拍打的方式吸走水份。
張昭允只能瞪著前方落地窗外的藍色海洋,正襟危坐,就連大氣也不敢輕呼一聲。
現在是在演哪一出?
“董事長,吹風機吹,比較快!彼氖种复┰剿拈L發,在頭皮上輕輕掠過,像陣風刮進她的心底,吹皺一池平靜,害得她說起話來也跟著結巴。
“那怎么可以?”這么漂亮的頭發怎么可以使用吹風機?“頭發要慢慢擦,自然干是最好的!
“……聽起來真有研究。”她尷尬笑著,告訴自己穩住,非要穩住不可。
人家又沒那個意思,可千千萬萬別會錯意。他長得很有型,辦公時的認真模樣最帥氣,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落進這個超大號的陷阱,一旦雙腳踏空,那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了。
他太出色,心不定,女人在身邊來來去去,就連丹妮兒店長都還在等他,如此具有殺手能力的男人怎么能喜歡?
真是愛上了,就得要有自覺會死在他手里。
“那當然,我最喜歡頭發了,那種完全沒經過吹、染、燙折磨過的純黑直發,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陛p拭著美麗的烏絲,太過愉悅的氣氛之下,讓李冀東不小心露了底牌。
“……聽起來,你似乎挺喜歡頭發的!彼念^發被抓成一把一把慢慢擦,每當他的長指掠過,總在她的頸項間引起一陣騷動。
“是啊,我……”糟,他剛才說了什么。
“好怪。”一個大男人喜歡頭發,聽起來好像是有某種特殊癖好的宅男!澳悄銥槭裁床蛔约毫簦俊
張昭允回身,很自然地撫過他微濕的發,兩人突地靠得很近,沒有預警的兩顆心眼看就快要撞擊在一塊——
“您好,已經六點了,請到餐廳用餐,謝謝!弊郎想娫捦坏仨懥,從擴音器中傳來管家甜美的聲音。
張昭允撫著的手還黏在他的發上,而她的長發還被挾持在他的手上,兩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可以嗅聞到彼此的氣息,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感覺彼此膠著的視線正微微發燙,偶有滋滋滋的聲響穿插其中。
臉突然發熱,不不,不只是臉,還有身體,還有胸口,還有還有……不行,太刺激了,停!
“你的發質有點硬!崩碇腔鼗\,張昭允硬是強迫自己出聲,然后拉回不知羞恥的手,再把視線狠狠扯開,把心穩住,努力深呼吸。
“……對啊,我的發質太硬,不適合留太長!表斏系闹亓枯p釋,他好失落!耙粋大老板,蓄著長發,也不倫不類啊!闭f完很苦的哈哈大笑,粉飾太平。
“不會,你的話,應該會很有型!彼妮喡樯,鼻骨很立體,要是蓄長發,劉海慵懶地斜過臉,會帶著幾分頹廢貴公子的模樣,就完全符合她最喜歡的類型……嗟,她在想什么?怎么可以把董事長視為未來的戀愛對象?他不適合的。
“真的嗎?”不知她心里的唾棄,李冀東很認真地思考著她的建議。
嗯,長發為君留,就是這種感覺了,對不?
“對了,我餓了!笨炜燹D移話題,她覺得好尷尬,認為兩人不適合在這么安靜的空間里繼續對話。
“走吧!狈畔率稚系拿,他一身輕便。
“我們穿這樣,會不會太休閑了一點?”她不確定的看著他。
她穿著牛仔熱褲配細肩帶背心,他身著純白運動衫,下搭一件百慕達短褲,感覺上就好像待在家中一樣自在,休閑得比她還囂張。
“沒問題,我們本來就是來度假,穿休閑是應該的。”難不成還要大禮服加身嗎?又不是瘋了。
然而才到餐廳,他馬上就后悔了,因為有數十雙眼一直很不懂廉恥地在她腿上圍繞。
唉,他看得上眼的女人,絕對是極品,也難怪這些蒼蠅螞蟻揮之不去。
不過,進到餐廳,就不會再有這層困擾,因為吸引目光的,變成他了。
為什么?
因為這是餐廳附設的甜點店,里頭聽說有位天才甜點師傅,所以說啦,選擇這家飯店可也費了他不少心神,就希望她會喜歡。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看見她讓陽光都失色的笑了。
“欵、欵、欵~~”低聲的鬼叫顯示張昭允的心情已經瀕臨瘋狂邊緣。
清秀的眼掃過一圈,餐廳內的擺設教她食指大動!
糕點、糕點、糕點!舉目所見全都是糕點,全都擺放在特殊造景的糖漿樹干枝椏間。
波士頓蛋糕、水果拼盤、沙架蛋糕、法氏千層、提拉米蘇、拿破侖、大!“,夢幻國度!
“快點,五九九吃到飽!崩罴綎|在旁笑到快要內傷,但為了維持一派紳士氣態,聽以他努力地忍。
“五、九、九、吃,到、飽?!”她驚呼吶喊,停頓三秒,立即拿起盤子、夾子朝蛋糕架大舉進攻。
殺呀~~
沒一會,桌面上已滿滿的都是她的戰利品,引來旁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沒空分出心神偷聽隔壁桌的女孩到底在談論什么,李冀東只是很專注地看著不斷吞下一份又一份蛋糕的女人。
看她吃得眉飛色舞,他也跟著喜笑顏開。
果然,還是吃蛋糕時的她,最美。
盡管這甜膩膩的氣味像是甩不開的鬼魅不斷纏著他,但只要能看見她的笑,頂多待會再到廁所吐一吐就好。
“董事長,快吃!彼谎诺赜貌孀又钢媲澳且槐P小山般高的蛋糕。
“嗄?”這是要給他吃的?
“好好吃呢!彼Φ醚鄱疾[了。
“是嗎?”他也覺得“她”挺好吃的,至于蛋糕,嗯……
“快!”張昭允像個五歲小孩,急著想要把這份喜悅與人分享。
在她的催促之下,李冀東萬般艱難地拿起沉重如山的叉子,努力不表現出心不甘情不愿的嘴臉,然后叉了一塊蛋糕的角角,快速丟進嘴里,然后,嘔~~
“很好吃,對不對?”
“不”死命含在嘴里,說出口的是,“對……”很虛。
“再吃這種!”她又叉了一塊波士頓蛋糕,大大的一塊,一口滿足他。
以往陪她去吃甜點,他向來只負責看的,如今竟要他吃,還喂他……吃!吃給她看,大不了帥氣的抱馬桶而已!
本著壯士斷腕的氣勢把蛋糕含入嘴中,含淚咽下,黑眸水亮亮地泛著霧氣。
這種甜味,還真是像極了他那個不肖的弟弟,逃家一年,至今還沒有下落,說不定現在人正在國外打著奶泡呢。
“還合您的口味嗎?”熟悉的嗓音傳來,李冀東眉頭微揚。
“你是蛋糕師傅嗎?”張昭允平淡的眼在瞬間變成天際閃亮的一顆星。
“是的!
“好——好吃!好吃得我快要把舌頭都吞下去了!”真不是她唬爛,而是真的好到無可挑剔。
“多謝妳的夸獎!钡案鈳煾敌Φ脻M足,突地感覺右臉被視線燒得好燙好燙,下意識地看過去,瞬間雙眸瞠圓,準備腳底抹油走人,豈料卻被人無預警地抓住襟口。
“李振凡,你想去哪?”李冀東陰惻惻地開口。
。
也難怪他找不到人,因為這混帳根本就沒有去美國,當初往機場的方向逃,把車開進機場停車場,根本只是煙幕彈,而他竟笨到現在才發現弟弟根本沒出境,就在臺灣東海岸!
雪特!他那時怎么沒去查出入境資料?
“原來你是董事長的弟弟。”
“妳好,我是李振凡!鄙斐鍪,禮貌性地握著佳人。
張昭允卻手心發燙,心口顫跳不休。
哇啊,這是什么感覺?
心跳得快要喘不過氣了,難道說,這就是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