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報章雜志的大肆渲染下,夏蘿不需要辛苦的進行特訓,就能嘗到有如大明星的紅火滋味。
當初她搬出去的時候,行李不多,吩咐圭介,一趟就能將所有的物品帶回傅拓丞的住處。
可怕的是,雖然銀狼在接受采訪時只說出她的名字,但是媒體記者跟有心人就是有通天本事,光憑“夏蘿”兩個字,便能查到協助銀狼的女子是誰,然后海域那票寫劇本要拍成電影的笨蛋,組成狗仔隊,害得她無法出門。
“好煩喔!我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出門?”電視遙控器快被她按壞了,暴躁的抱著頭,大聲亂叫。
“如果你想當明星,現在隨時都可以出去!笔芩B累,傅拓丞也只能在家里辦公。
“你少在那里說風涼話!”她使勁的瞪著他的背影,一整天都看他對著筆電,又是令她煩躁的原因之一。
“對,反正我也只有說風涼話的權利。”
“你……”夏蘿很想反駁,卻不知道怎么說;蛟S是因為心虛,從她陪他到本館那天開始,就覺得他語帶諷刺,每個回應都像是話中有話。
很幸運的,托銀狼的福,她從被人鄙夷的壞女人搖身一變成為女英雄,她應該高高在上,順勢享受眾人的愛戴,偏偏傅拓丞這一關,總是令她心亂如麻。
最想不透的是,那天聽他跟智囊團的對話,好像他們會結婚……老實說,她并不排斥為他披上白紗,與他廝守終生,他們是最完美的互補,那寬厚的胸膛會讓她眷戀一輩子。
但是,為什么在所有問題解決之后,他卻變得好冷漠?
他們還是在交往,還是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他會提供臂彎與胸膛讓她依靠,忍受她三不五時的嘰里呱啦……看似美好的一切,卻讓她的心口微顫,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少了一點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有跟她求婚的意思。
“喂,我餓了!毕奶}越是有不敢說出口的心事,就越跋扈難搞。
“要吃什么?”傅拓丞沒轉頭,邊問邊移動滑鼠。
“你不會用你的腦袋想一想嗎?”
這擺明了挑釁的話語讓他頓住,納悶的回頭,“我在忙,你沒有看到嗎?”
“有什么好忙的?我跟電腦,哪一個比較重要?你一直盯著電腦,難道它比我漂亮?”她幼稚的抬起下巴,嘟起嘴巴,露出孩童鬧的欠揍樣。
“無聊!”他又轉頭,看著電腦熒幕。
她氣急敗壞,拿起沙發上的小碎花抱枕,用力攻擊他的背部,然后快速沖到他的身邊,怒聲指控,“你給我說清楚!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愛我!”
他鎮定的睇著她,“那我請問你,要怎樣才叫愛你?”
“當然是要呵護我、保護我,每天哄我睡覺,抱我一整晚,還要擔心我餓不餓,有什么煩惱,沒看到我就慌張失神,想到我還要竊笑,這樣才叫愛我!
夏大小姐這一番言論,不但貪心自我,甚至有愛情小說肥皂劇看太多的病癥,可悲的是,他每一樣都符合了,唯獨……
“如果不配合的人是你呢?”既然她主動找碴,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那么他也無需悶在心里,這些日子,他的忍耐也到極限了。
“我哪有不配合?”她還不知死活。被愛多幸福!她哪可能不配合?
“你沒有嗎?那我問你,搬出去是那幾天,你都做了什么?”
霎時,像是有人拿針把她的小嘴縫了起來。
他的嘴角微揚,嗓音冷冽的說:“不說也沒關系,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你利用艾蓮,假裝懷疑我的清白,好讓你能用最完美的借口順利搬出去,只是這樣,你才能心無旁騖的做你的英雄事業,是不是?”
“你……”她的神情慌張,雙手絞扭著。原來他都知道了……不,其實她也明白絕不可能瞞一輩子,只是一直提不起勇氣跟他坦白。
“無話可說了嗎?”他痛心的抹抹臉。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他無法誠實的用眼淚宣泄難過,只能不停的壓抑、忍耐,等待她說出實情,但是她依然保密,讓他感覺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
“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銀狼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的話,就要找我父親的麻煩,他的年紀大了,我真的不希望他受到半點為難!毕奶}急急的解釋。
“遇到這種事,你不會找我嗎?”還說要他保護才叫愛,她很堅強,自以為無敵,不是嗎?
“銀狼說也不可以找你幫忙,一旦被他發現,我父親就會遭殃!彼痛怪垌桓铱此涞谋砬。
“不,我不接受你的說法,你根本不相信我,這房子可沒有被裝上監視器或竊聽器,對方怎么可能發現……算了!笨此郎I水盈眶,他撇開頭,不想追究那些已成過去的事!拔抑皇菤庾约簾o法讓你依賴,你甚至到后來也不告訴我實情,我才知道,原來我在你的心理那么不可信任!
“我沒有不信任你,只是不想把事情搞砸!彼箲]的大喊,這時候她討厭他的冷靜,對照出她錯得多離譜。
“交給我處理,就會搞砸嗎?”他不禁反問。
“你不懂我的過去,也不了解銀狼,別忘記,我們原本是敵人。”這種心情就像骨肉遭到綁架卻不敢報警處理的家長,因為誰都不敢保證,若是稍有差池,需要承受多么悲痛的結果。
她太急著表達自己的想法,沒有察覺她的話已然傷害到他。
“對,你比較了解那個男人,我當然跟他不熟,你說的都沒有錯!备低刎┰僖部刂撇涣伺瓪猓瑳]想到之前的誤會還沒解釋清楚,她又掀起一波爭執。
“你在吃什么醋。课腋y狼又沒有怎么樣,別忘了,最后是他幫我一把,而且以前他也都盡量不讓我跟亞曼達接觸,其實他沒有那么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那你吃我跟艾蓮的醋又是什么原因?剛開始你不是一直找我麻煩嗎?可你還不是讓艾蓮幫你逼退圭介?我才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彼酒鹕恚瑳]有發覺自己已經跟她吵起來了。
夏蘿快要哭了,但是她很倔強,死都不想哭給他看。
“笨蛋!你根本不了解我的苦衷,在本館是時候還敢說得一副多挺我、多想娶我的樣子,我看你也只是隨口說說,把我當成氣那些老頭子的工具。”
露餡了,他還沒求婚,也是令她氣憤的原因。
“你怎么這么不可理喻?”他無法繼續跟她爭辯下去。
“你才是頑固又自以為是的大笨蛋!”她不服輸的罵回去。
他們大眼瞪小眼,睡也不讓誰,維持了十秒之久。
最后是他先嘆氣,對她的驕縱怒氣感到無力。
“你覺得我們目前的情況適合結婚嗎?”罷了,他不該跟她硬碰硬,現在應該明理的談一談才對,可是……
“好。∧阋詾槲液芟爰藿o你嗎?為了不礙到你的眼,我會搬出去,再見。”夏蘿撂下狠話,轉身,沖進房間,鎖上房門。
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傅拓丞瞪著她的房門,讓自己鎮定,連做幾個深呼吸。
“女人!”
冷卻失敗,他氣到把筆電摔到地上,還是不能平復心情。
她還真有骨氣!
夏蘿言出必行,且不拖泥帶水,不管外頭有多少好事之人等她現身,她仍是想辦法順利的逃脫出去。
“你們……”傅拓丞才出門一下子,就看見一票人未經同意的闖進家門,將房里所有屬于女性物品都打包裝箱,打算搬個干凈。
季飛帆同情的攀著他的肩膀,“兄弟,別怪我,鑰匙是你的女人給的。”
“這里是我家!”傅拓丞的臉色瞬間泛黑。
搬運工人們看了,都想閃遠一點。
“夏蘿呢?叫她出來!還有,這些東西是要搬到哪里?”只是吵架,她有必要這么絕嗎?
“艾蓮在本館空出兩個房間給她!奔撅w帆派派他的肩膀,感嘆的說:“就說女人都很不好惹,她愛搬,你就隨她去吧!回頭我介紹幾個辣妞給你認識!
“誰跟你一樣?”傅拓丞完全不領情,推開他,踱向命令工人行動的女人,“叫他們不準搬了!
“傅先生,很抱歉,不能聽你的,這些是屬于夏蘿小姐的物品。”她是季飛帆的保鏢,孟綺,艾蓮向來喚她綺綺。
傅拓丞不悅的轉向季飛帆,“叫你的保鏢住手!
“我也想啊!”季飛帆愛莫能助的攤開雙手。
“傅先生,這是艾蓮小姐下達的指令,夏蘿小姐提供的鑰匙,我們只是聽令行事,請你體諒!泵暇_狀似恭敬,卻也不容他抵抗。
“你們……”
“我的好兄弟!”季飛帆好怕傅拓丞又使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狂飆,趕忙攬住他的手臂,將他往門外帶。
“干嘛?”
“阿拓,你現在是氣我們動你的房子,還是氣你的女人離開?”
“都有。”傅拓丞甩開他的手,他不喜歡跟男人黏得這么緊。
“你很愛她?”季飛帆問得好小心。
傅拓丞抿著唇,不想多說。
“看起來是很愛沒錯!奔撅w帆嘖嘖出聲,一副老練的模樣。“看在咱們好兄弟一場的份上,你就先聽我的,女人嘛!哪個不愛使性子?先任她去,等她氣消了,后面就好處理了。”
“是嗎?”傅拓丞狐疑,但是他在愛情方面的經驗,確實不如季飛帆輝煌。
“真的,聽我的準沒錯。你想想,她正在氣頭上,做什么都是多余的,還不是繼續吵架?說不定等她后悔了,又自己跑回來,到時候就換你驕傲啦!”明明旁邊沒人,季飛帆卻故作神秘的壓低音量,“我偷偷跟你說,行李時搬到本館沒錯,可是我今天早上到本館,也沒有看到夏蘿,所以她現在一定是想躲起來,要你緊張成熟鍋上的螞蟻。我說你好歹也是個總裁,被一個女人耍著玩,像話嗎?先聽我說,等我收到她跑回本館的消息,再偷偷通報你,事情就好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