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方露臉,瞬間揭開一日的序幕。
陽光灑落在每一個角落,當(dāng)然也輕輕落在熟睡的姑娘身上。
未多時,洛翩翩感覺到眼皮上刺眼的光線,擰起眉咕噥道:“阿爹,把簾子拉上,再讓人家多睡一會嘛!”
她翻了個身,覺得今天的枕頭挺不舒服,身下的床榻又硬又刺的讓她無法再入睡。
嘆了口氣,洛翩翩認(rèn)命的睜開眼,一睜開眼,迷蒙的眼底映入一排綠簾——
她不確定地眨了眨眼,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眼前是沁著晨露的青草。
不過,她怎會睡在青草地上呢?
茫然地擰起眉,腦袋還未清醒,便被在綠簾外那張俊臉給嚇住,睡在她身邊的男子竟是——允薩。伊爾根覺羅!
此刻屬于他沉穩(wěn)而溫?zé)岬耐孪,透過青草輕輕撲在她臉上。
天。∷欢ㄊ沁在做夢!
洛翩翩嚇得坐起身,正打算拍拍自己的頰時,允薩銳利的雙眸不知在何時已睜開,正灼灼地瞅著她。
心跳如擂鼓,她的長睫猛眨了好幾回,隨之尖叫:“啊——啊——”
凄絕的尖叫聲在空曠的原野中回蕩,“戟”突地被驚醒,倏地振翅撲往天際,顯然忘了主子把它當(dāng)枕頭,靠在它身上睡。
頓失依靠,小腦袋瓜咚的一聲撞上草地,思緒在瞬間活絡(luò)了起來。
“嗚!痛死人了啦!”痛意取代驚嚇,她委屈地放聲大哭,壓根忘了方才尖叫的原因。
允薩捏了捏眉心,太陽穴隱隱作痛地啞聲道:“小麻煩,一大早你到底想喚醒多少人?”
昨晚一夜緊繃的情緒未能松懈,連幾時睡著的,他也沒什么印象。
只記得夢里全是舒洱佳及洛翩翩在草原中奔跑的身影,而他佇在草原遠(yuǎn)端,看著她們……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白玉小手詫異地指向他挺直的鼻梁,結(jié)巴起來。
他擰起濃眉,冒出胡髭的臉龐有掩不住的疲憊!斑@話該我問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洛翩翩猛地打住到嘴的話,思緒逐漸清晰。
似能感受他心力交瘁的哀傷,從昨天黃昏開始,她默默守在允薩身后一直沒離開,直到莫名其妙的睡著……
允薩斂眉,好半晌才淡淡道:“舒洱佳似乎還挺喜歡你的,謝謝你……來送她一程!
洛翩翩掀了掀唇,卻不知該說什么,最后只能輕嘆口氣當(dāng)作回答。
見慣了允薩總愛逗弄自己的惡劣模樣,他的寂寥表情,竟讓她莫名發(fā)慌。
“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這里并不安全。”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窘困的表情,允薩沒心思逗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后,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讓她有些陌生的允薩,洛翩翩心底竟有一絲說不出的落寞。
“喂!”她沖口喚了一聲,起身的同時,身上的灰黑狐毛外氅倏地滑落。
不解的眼神由外氅移向允薩堅挺的背影,緩緩轉(zhuǎn)為詫異,這、這不是允薩昨天穿在身上的外氅嗎?
洛翩翩心一緊,霍然明白,原來昨夜縈繞在鼻間那股溫暖、沉定的氣息,是他身上的味道。
當(dāng)她緊卷著他的外氅在草原上睡得舒舒服服時,他卻徹夜守在她的身旁,確保她的安全。
我的夫婿看起來雖然淡漠難親近,但心思卻異常柔軟……
拾起他寬大的外氅,她紅著臉怔立在原地,思緒開始迷惑了。
他們不是常斗嘴嗎?他為什么還要對她這么好。
聽聞她的喚聲,允薩頓下腳步旋身望向她!霸趺戳耍俊
看著他黑幽幽的眸光,洛翩翩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跳會在瞬間停止!斑你!”
“你穿著吧!”嘴角噙著一抹極淡的笑,他沒多思索地開口。
握著他的外氅,洛翩翩表情有點不自在地咬了咬唇,還來不及回應(yīng),“戟”已在她頂上盤旋喚著她。
再回神,允薩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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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丫頭真是玩野了、玩瘋了,竟然一夜未歸!”
洛庫倫一大清早便堵在門口,氣呼呼地等著女兒回家,邊等還不忘邊數(shù)落女兒的不是。
洛翩翩才踏進盟長幫他們父女倆安排的落腳處,立刻看見洛庫倫坐在門口。
玩心一起,她悄悄的繞到洛庫倫身旁,大叫一聲。“阿爹!”
洛庫倫驚跳了起來,拉開嗓門嚷道:“誰!是哪個王八羔子襲擊本瑤老!”
話方落,定眸便瞧見洛翩翩笑容燦爛的可愛臉龐。
原本想好好質(zhì)問女兒的念頭,全融化在那張可愛笑顏下,他張開雙臂,感動地道:“翩翩,你一夜未歸,阿爹好想你呀——”
“我買了黃米餑餑,還熱著呢,阿爹吃不吃?”俐落躲開洛庫倫熱情的迎接,她打開油紙,笑著問。
洛庫倫趨向前,失落地喃著:“又是黃米餑餑,我想吃煨紅薯、烤粑粑!
“阿爹!這里是女真,不是‘瑤五寨’,總是得將就些!甭弭骠婧寐暫脷獾貏裰
用手托著下巴,洛庫倫吶吶地道:“翩翩,咱們該回家了吧,你忘了你阿娘還在寨里等著咱們嗎?”
聽到洛庫倫的話,洛翩翩這才想起,女真不是她的家,就算待得再久,遲早還是有離開的一日。
“阿爹決定了,過些天咱們就同盟長辭行去!”
“這么快?”苦著張俏臉,洛翩翩的語氣陡地沉了幾分。
狐疑地瞅著女兒,洛庫倫挨到她身邊問:“你阿姐的事都辦完這么久了,難不成你想永遠(yuǎn)留在女真?”
“哪有!”她快速的否認(rèn),腦子卻管不住地想起允薩。
她也想回家,不但想念族里的好友們,更想念在“努拉苗寨”的好姐妹。
只是……離開女真后,她就再也見不到允薩那張冷臉了。
一想到此,她竟然沒有半點雀躍,反而有濃濃的失落。
為什么?她蹙著眉,不斷想起允薩俊逸的冷臉,還有他昨夜難得的體貼,頰邊不自主地染上兩片緋紅。
“翩翩——”發(fā)現(xiàn)女兒難得發(fā)呆的模樣,洛庫倫詫異地輕喚了一聲。
沒反應(yīng)?
洛庫倫又輕喚了一聲:“翩翩!
“怎么了?”思緒猛地被打斷,她回過神恍惚地問。
“你臉紅了!贝蛄颗畠寒惓5纳袂椋鍘靷惡闷娴某雎。
臉紅?她直覺的捧住自己發(fā)熱的臉辯道:“我、我熱嘛!”
洛庫倫精明得很,哪會讓她一句話就給唬弄過去!拔蚁朐蹅兗音骠娌皇菬幔情L大了,遇見情郎了,是唄?”
情郎?允薩是她的——情郎?
眨了眨水霧霧的眸,洛翩翩心里對允薩的感覺倏地鉆了出來。
她真的喜歡上允薩?
呸!呸!不會的、不會的!
允薩是舒洱佳的夫婿,就算她死了,她還是會永遠(yuǎn)留在允薩心底。
“阿爹,你一定是沒睡飽,胡說什么!”洛翩翩惱羞的頻跺腳。
“記住,咬的位置要合規(guī)定才算數(shù),知道嗎?”
洛庫倫現(xiàn)出手掌與手腕相接、凸起骨節(jié)處的疤痕,得意地開口:“阿爹的這個疤,就是你阿娘咬的!
被猜中了心事,洛翩翩忸怩極了,心里亂糟糟地理不出一點頭緒。
就那么巧,她在允薩腕上咬那一口的位置竟準(zhǔn)得像刻意選定位置才咬下一般。
“不過先別急吶!等阿爹確定過,再幫你主持落情線的儀式,接著要選個良辰吉日……”
洛庫倫還沒說完,洛翩翩用手遮耳,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討厭的阿爹!沒事提這事做啥,害得她把好不容易才忘掉的事又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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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翩翩,你又上哪去。俊弊讲蛔∨畠阂涣餆煹撵`巧身影,洛庫倫對著她的背影揚聲嚷著。
“阿爹,我馬上回來!
放這小丫頭出門,怕是不到日落黃昏不見人,說不定啟程回家鄉(xiāng)又得再延遲一天。
洛庫倫追上前叫:“今天盟長要給咱們餞行,不準(zhǔn)出門!”
“阿爹放心,若翩翩真的遲了,我知道上哪找你的!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說什么她也要上允薩家向他道別。
“不準(zhǔn)誆我!
“我想雪蝶兒、也想桐桐、千月,所以咱們一起回去,伹阿爹到時可要自己回家哦!”
她話一說完,一紅一白、一人一禽的身影即消失在洛庫倫的視線范圍。
瞧著女兒出神人化的“閃”功,洛庫倫用力嘆了一口氣。
怎么他總覺女兒比他這個瑤老還忙?
洛翩翩愈走愈遠(yuǎn),直到瞧不見阿爹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樣,她才松了口氣!叭粽孀尠⒌阶,她鐵定是哪也去不了。
她心里咕噥著卻不免志忑,今天總該可以見到允薩了吧!
誰知伊爾根覺羅家的總管又給了她相同的答案。
“爺出門辦事,不知幾時回府!
洛翩翩蹙起眉,俏麗的小臉有幾分失落。
她不過是想把外氅還他,再同他道別的,誰知卻總是失之交臂地與他一再錯過。
難不成再見一面真的有這么難?
“姑娘有沒有什么口信要留下,又或者……”拓倫連瞧了姑娘數(shù)回,見她每每抱憾而去,竟有些于心不忍。
她搖了搖頭,要求為舒洱佳上一炷清香后,就將允薩的外氅交給拓倫。
走離伊爾根覺羅家,洛翩翩沮喪地低垂著螓首,不明白自己難過個什么勁?
身邊少了愛欺負(fù)人的他,她就再也不會被氣得牙癢癢的,日子鐵定會過得逍遙又自在。
只是……為何心里卻總有股淡淡的哀傷,仿佛自己的心正為他倆短暫的緣分哀泣似的,讓她悶透了。
她……是真的喜歡他吧!否則心里怎么會有種揪痛、不舍的感覺?
難道她和允薩的緣分就真的到此為止嗎?
心頭沉甸甸的,讓她輕盈的腳步也跟著沉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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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部落的盟長穆圖與洛庫倫的年歲雖差距甚大,但因多年前洛庫倫的救命之恩,兩人成為忘年之交。
為了替洛庫倫餞行,過年過節(jié)才會出現(xiàn)的粘糕餑餑、薩其瑪、肥肉腌、手扒肉全用來款待上賓。
酒過三巡,突然被召見的允薩終于出現(xiàn)。
“允薩參見盟長!睂势拗畱Q悄悄壓入心口,允薩朝穆圖躬身,垂手致敬。
穆圖打量著極為器重的心腹大臣稍寬了心。
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精神還不錯,此次召他前來,主要是讓他藉酒宜紓解喪妻之郁。
“這是瑤五寨的瑤老,洛庫倫。”他說完立刻對老友介紹道:“瑤老,這是我和你提過的愛將,允薩!
允薩聞言,揖手朝洛庫倫致敬!耙娺^瑤老!
洛庫倫循聲望去,雙眸倏地瞪大。“你、你……這咬痕怎么來的?”
允薩一愣,不明白眼前的長者為何會對他腕上的咬痕如此關(guān)切。
“瑤老,他的傷有何不妥嗎?”穆圖不解地望向洛庫倫,卻見他已走到允薩身旁,神情極為緊張。
“大大的不妥。”洛庫倫顫聲地開口:“可否借公子腕上的傷口一看!
遲疑了半刻,在長者包含期盼及莫名情緒的眸光下,他只得硬著頭皮伸出被洛翩翩咬傷的手,心頭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知道盟長有個來自云南的貴客,原本就是想向他打探“瑤五族”是否有什么奇怪的習(xí)俗。未料舒洱佳驟逝,這些日子為了舒洱佳的后事,他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心查問這事。
現(xiàn)下想來,眼前的長者來自“瑤五族”,該不會與洛翩翩有關(guān)系吧!
“你認(rèn)識咱們家翩翩是吧?”洛庫倫激動的拽著允薩的衣襟,難掩急躁的揚聲問道。
捺下心中不安的情緒,允薩沉穩(wěn)地反問:“您是翩翩姑娘的……”
“你真的認(rèn)識咱們家翩翩……”
洛庫倫詫異地連退了數(shù)步,簡直不敢相信,他的預(yù)測竟然成真!他的寶貝女兒真的有了情郎,便是眼前這個俊朗挺拔的高大男子!
“瑤老?”穆圖出聲喚他,為眼前的情況不解。
“盟長,你的愛將足咱們家閨女選的情郎吶!”沒心思注意允薩丕變的神情,洛庫倫喜不自勝地同好友分享他的喜悅。
穆圖若有所思地挑眉,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瞧兩人如出一轍的反應(yīng),洛庫倫皺了皺眉,略略沉吟地道:“咱們翮翩沒跟你說嗎?在瑤五寨里有個習(xí)俗,咬對方一口是傾吐心中愛慕之情的方法!
“這么特別?”這新鮮的說法勾起穆圖的好奇。
“當(dāng)然!這咬的位置還得合規(guī)定,只要被咬的傷口發(fā)炎化膿就表示戀人的情意已經(jīng)溶入對方的肌體和血液里。”
洛庫倫卷起袖口現(xiàn)出自己腕上的舊咬痕,比對著允薩漸漸愈合的傷口,揚了揚眉。“這咬痕代表著瑤五寨的傳承。”
“這么說來……”穆圖意味深長的眸光落在允薩身上,本來為允薩喪妻后的盤算因這突發(fā)狀況而有些新的想法。
“這是意外!痹仕_俊眉微蹙,直接打斷穆圖的盤算,深邃的黑眸因為震懾而顯得陰驚。
他終于明白洛翩翩為何會那么在意他腕上的傷口了,也才明了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咬了他后,為何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
“雖然舒洱佳才剛走,但你也該為伊爾根覺羅家打算,倘若真有心儀的姑娘,這何嘗不是件美事!蹦聢D對他的感情是樂見其成。
洛翩翩是個可愛的姑娘,他一直以來只當(dāng)她是愛玩、愛鬧的小妹妹,沒想過其他的事。
“盟長,允薩未有續(xù)弦的打算,況且我相信洛姑娘對我應(yīng)該沒有其他想法!痹仕_俊顏陡凜,慎重地開口。
“這么說來,是郎無心、妹無意?”穆圖沉吟半晌,才徐徐開口。
允薩雙手抱拳,沉定地開口:“盟長、瑤老,請體諒允薩的心情。”
他一說完,氣氛頓時陷入緊繃。
突地,洛庫倫起身咆哮:“意外乃天定,你如此不知好歹,是想傷咱們翩翩的心是吧!”
見允薩寥寥幾句便抹煞瑤五寨的傳統(tǒng),洛庫倫氣急敗壞地卷起袖口,直想拽下他不知變通的腦袋當(dāng)球踢。
穆圓嘆了數(shù)聲,未料到和樂的氣氛會發(fā)展成劍拔弩張的局面,忍不住頭痛的揉著額角。
“還請瑤老體恤,晚輩不能娶洛姑娘!
灰眉顫了顫,洛庫倫深吸口氣,雙眸炯然地凝著眼前出色的男子,冷冷地開口:“祖宗流傳下來的習(xí)俗不能改,雖然咱們家閨女性子野了點、個性外向了些,伹娶了她可真是你的福氣了!
就在此刻,一抹紅影被領(lǐng)入廳中——
“阿爹、盟長、允……允薩?!”
緊張的氣氛伴隨著疑惑的嬌嗓益加詭譎,眾人同時望向洛翩翩。
洛庫倫一瞧見正主兒出現(xiàn),連忙開口:“翩翩,快!快讓阿爹瞧瞧你腕上的咬痕!
“阿爹,你在說什么?”洛翩翩一頭霧水地愣了愣,一雙眸卻不自主的看向允薩。
她壓根兒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允薩。
“他是不是你的情郎?”洛庫倫問的直接。
“情郎……”洛翩翩迎向他深沉的黑眸,又看著阿爹與盟長期待的眸光,難堪地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這么說來,允薩知道家鄉(xiāng)流傳的習(xí)俗了……
“你盡管說,阿爹瞧見允薩腕上的咬痕了,不用怕,這事有阿爹和盟長替你作主!
洛翩翩抬眸望進允薩深邃的黑眸中,發(fā)現(xiàn)隱在其中的情傷。
她知道,允薩的心底在回憶著某個人,她知道的……
“我腕上沒有傷口。”
洛翩翩低下頭,苦澀染上她的眼,該落頰的淚卻滑進心口,蝕痛她低落的心,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什么?”
“他不是我的情郎!痹谡f出口的瞬間,她才恍然明白自己已經(jīng)喜歡上眼前的男子了。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允薩松了口氣!巴磔吪c洛姑娘一樣,絕不敢欺瞞二位,是吧?”
看見他詢問的眼光,洛翩翩心口一痛,渾身升起一股又苦又難堪的寒意。
允薩那雙總讓她猜不透的黑眸,此刻蘊著明顯的怒氣,她總是不懂他,但此刻卻清楚明白他的想法。
她臉色陡地褪白,好半晌才微微頷首。
洛庫倫詫異地?fù)P聲,無法相信女兒怎么會這么糊涂。
“那、那你怎么可以咬他?”
是啊!那她怎么會咬他呢?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原本曖昧不明的情感,因為舒洱佳的死、因為舒洱佳對他的愛,讓她的心也在不自覺中,一寸寸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沼中。
然而讓允薩的眼里、心底,盈滿溫柔的永遠(yuǎn)只有舒洱佳一人。
“我不知道……”
洛翩翩像是回答,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最后終于按捺不住地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