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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我有福了 第三章
作者:季潔
   
  依舊是個朗晴的好天氣,允薩在離開部落前,到陵墓做了最后巡視,隨即快馬奔往撫順。

  “駕!”馬兒在主人的鞭笞下由草原飛馳而過。

  “戟!”

  清脆的聲音隨著一記哨音響起,本該馳掠而過的允薩回眸,眼底便被一抹紅影給占據(jù)。

  這該死的小丫頭!

  允薩忽地勒緊韁繩,俐落地翻身下馬朝紅衣姑娘走去。

  洛翩翩旋身一看,眼底霍地映入一張臉上線條比石頭還堅硬的俊厲臉龐。

  “你在這里做什么?”扣住她的手腕,允薩勃然開口。

  旋空白鷹聞聲而未至,她柔嫩的皓腕便被突如其來的強(qiáng)大力量給制住。

  因為他握腕的手勁,洛翩翩首先回過神!胺拧⒎砰_我。”

  他握得很用力,教她有種手腕要被握斷的錯覺。

  緊蹙厲眉,允薩沉著嗓低問:“姑娘為何又闖入此處?”

  “什么闖入不闖入?你在說什么!”

  瞧著自個兒紅腫泛痛的手腕,洛翩翩似黑寶石的清澈眸子被逼出淚花。

  “不要進(jìn)陵墓打靈珠的主意,后果絕對不是你可以承受的,聽清楚沒?”

  他無視她楚楚可憐、惹人心疼的模樣,不為所動冷聲宣布。

  說她不知天高地厚也罷,這回竟在陵墓附近徘徊,若被謹(jǐn)守族規(guī)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怕是又會惹出風(fēng)波。

  “放手!我手好痛!甭弭骠嫒轮,哪會知道自己誤闖禁地,心里對這有恩于她的臭臉男子充滿了嗔怨。

  她最近鐵定是與瘟神犯沖,要不女真這么大,她怎么走到哪兒都碰得到他這個“大恩人”。

  難不成連上天也要她知恩圖報,向眼前的男子報恩?

  允薩瞧著她黑眸滴溜溜的轉(zhuǎn)動,心想,不知這小丫頭腦袋里又轉(zhuǎn)著什么古靈精怪的想法。

  “你究竟聽清楚沒?”他低下頭,灼熱的氣息,朝她軟嫩的臉龐撲去。

  感覺到男子的氣息吹在臉上,洛翩翩又羞又窘,倔傲美麗的小臉浮現(xiàn)紅暈的同時,她已不自覺扯喉在他耳邊制造可怕的高音。

  “聽到了、聽到了——”

  突來的尖嗓直沖入耳膜,允薩倏地雙目大睜,沒想到她除了驕蠻剽悍外,還詭計多端。

  “你!”

  “是你無禮在先!彼晃窅簞萘,不甘示弱的瞠目迎向他凌厲的目光。

  從小到大,沒人像她這么大膽敢對他如此無禮,此舉儼然是在挑戰(zhàn)他的威信。

  允薩眼里蓄滿熊熊怒火,像只充滿生氣的黑豹,隨時要撲向她,將她剝筋挫骨似地讓人不寒而栗。

  在這么近的距離看來,他那雙幽深的冷眸更加懾人,令她萬分不自在。

  雖然心里頭是這么想,但洛翩翩還是抬起頭,不以為然地瞪了回去。

  “你瞪我?”接二連三的意外,讓她在初見允薩時的好感,在瞬間消失殆盡。

  允薩瞧著她孩子氣的動作,只覺得莞爾。

  她瞠著一雙宛如黑色寶珠般靈動的雙眸,正與他較勁著。她不服輸?shù)闹勺,讓他冷不防地笑出聲?br />
  “笑什么?”

  當(dāng)他俊逸的薄唇揚(yáng)起幾不可見的淡淡弧度時,洛翩翩訝于他的笑竟如此溫柔,心猛地一跳,竟有些失神。

  “沒什么!痹仕_瞅著她淡淡開口,眼底映著被紅衣襯托得益發(fā)靈秀、可愛的俏顏時,竟覺得有趣。

  他心里有些納悶,怎么會同一個小姑娘計較了起來。

  察覺到他取笑意味甚濃的眸光,她仰頭尋著“戟”的身影。

  這可惡的“戟”,又不知飛到哪去找珍珠,害得她得受這惡人欺凌。

  “這不是你這小丫頭能來的地方,快走吧!”他斂眉寧定心神,硬著嗓音出言警告。

  洛翩翩輕哼,終于瞧見“戟”盤旋的身影。

  朝著天空發(fā)出一記長哨音,“戟”接受主人傳遞的訊息,動作迅速地嗥嘯撲飛而下,巨大銳爪朝允薩當(dāng)頭擊去。

  允薩眉一凜,輕易俐落地閃過,根本不把迅猛的海東青當(dāng)一回事。

  洛翩翩杵在一旁,見允薩迅捷靈巧的身形,忽而剛猛、忽而氣定神閑,恢宏氣勢宛若在瞬間化身為猛鷹與“戟”一決高下。

  “戟”不遑多讓,僅憑著天性及身形優(yōu)勢,俯、沖、擊、纏,有片刻讓允薩只能守,無法攻。

  一人一鷹幾番纏斗,斗得淋漓盡致、精采絕倫的讓洛翩翩幾乎要拍手叫好。

  僅眨眼間,允薩起身飛轉(zhuǎn),連綿不絕的輕靈招式中暗藏內(nèi)勁。瞬即,神猛獵鷹的“戟”竟被他充滿氣勁的掌給擊暈,原本凌厲、巨大的身子在瞬間墜地。

  洛翩翩愣了愣,好半晌才回過神!鞍 阍趺纯梢源蛩!”

  “我不想死得面目全非!被顒恿私罟,因洛翩翩而起的紊亂思緒歸位,他攏了攏手中的狐毛綁手,淡聲道。

  鷹爪如鉤、鷹喙如錐、巨翼若戟,面對不知人性為何物的猛禽,非得要全神貫注應(yīng)付才成。

  “啊——你怎么可以打它!你這暴力、冷血的野蠻人!甭弭骠姹е膼鄣陌,嬌嗔指責(zé)。

  允薩無動于衷地仰頭看了看天色,語氣帶著幾分郁悶!敖o你一個小小警告,不要再靠近陵墓!”

  沒有一句道歉,語落旋身便要離開。

  洛翩翩原本就氣他,加上他傲慢無禮的態(tài)度更猶如火上加油。

  水眸蘊(yùn)著灼灼火光,幾乎是出于直覺的張口便咬住允薩的手腕。

  允薩不為所動瞥她一眼,因為她撒潑的行徑,僵冷的臉部線條猶如刀削山壁,堅硬得徹底。

  痛意落在腕上,感覺到她卯足勁似要咬下他腕上一塊肉,他的眉連皺也沒皺,只是站在原地,表情有些不耐煩地等著她撒完潑。

  洛翩翩瞪著眼前皮粗肉厚的男人,心里直嚷嚷。

  好累!牙關(guān)微微發(fā)酸,嘴中漫著血的腥甜,而她卻怎么也拉不下臉向他道歉。

  “無理取鬧夠了吧!”感覺到腕上的力道收了點(diǎn),允薩內(nèi)斂的眸光逐漸沉寂,深邃地教人瞧不出一丁點(diǎn)情緒。

  洛翩翩訝然地松開牙關(guān),看見他腕上皮開肉綻的慘狀,難以置信地捂住唇,如遭電擊地往后退了幾步。

  她、她、她……竟然會失控咬了允薩,在他的手腕留下她撒潑的齒痕。

  在族里,按祖先留下的規(guī)矩,情郎會在愛妹的手上咬一口,這時愛妹也會在情郎手上還咬一口。

  而咬這一口可是很講究的,咬重了會被笑說是狗咬,但咬輕了,卻表達(dá)不了對情人的愛。

  雖然是她主動咬他的,但、但……眼前的臭男人不是她的情郎吶!

  她怎么會失控咬了他一口?

  如果讓阿爹知道了,這事鐵定沒完沒了。

  允薩瞧著她震懾的神情,揚(yáng)了揚(yáng)眉,心頭浮現(xiàn)一絲玩味。

  被咬的是他,她為什么如此吃驚,難不成她是為自己蠻橫的傷人行為感到愧疚嗎?

  “這藥膏有很好的愈合功效,一日擦三回,記住千萬、千萬不要留下痕跡,知道嗎?”

  哪有心思管眼前男子露出有趣的神情,她急著毀滅自己咬人的事實(shí),千叮萬囑地掏出一個雕花鐵盒,連忙遞給他。

  允薩揚(yáng)眉,對她緊張的模樣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八幐鄾]毒吧!難不成擦了手便會爛了不成?”

  爛了!

  洛翩翩心一凜,完全沒聽出他的調(diào)侃!安荒軤、不能爛!千萬不能爛!爛了我就要、就要……”

  允薩瞅著她著急的神情,等著她把話說完。

  感覺到他注視的目光,洛翩翩深吸一口氣,全身像被火灼過似地漫著不自在的熱意。

  “就要怎樣?”他平穩(wěn)地開口,心里極想知道她葫蘆里賣什么藥。

  “就要、就要……嫁——”察覺到自己在他平靜的語氣引誘下,差點(diǎn)不自覺脫口說出秘密時,她連忙捂嘴瞠眸,硬生生把話給吞下。

  她的反應(yīng)真教人玩味,允薩眉一挑,不吭一聲直瞅著她,耐心等她把話說清楚。

  男人沉默的態(tài)度讓四周漫著一股壓迫感,她定了定心神,被他瞧得心發(fā)慌。

  “你瞧著我做啥?反正你照顧好你的傷口就是,如果爛了我就找你算帳!”

  “這點(diǎn)小傷,我不會放在眼里!彼淞寺暎瑢ν笊系膫谝暼魺o睹。

  睨著他俊厲嚴(yán)肅的臉龐,洛翩翩再一次提醒道:“那咱們先說好了哦!傷口爛了我可不負(fù)責(zé)!

  按祖先留下的規(guī)矩,被咬的傷口只要發(fā)炎化膿,就表示戀人的情意已經(jīng)溶入對方的肌膚和血液里,這時這對戀人就可以擇吉日成親了。

  思及此,洛翩翩秀氣的眉頭打了個結(jié),假若與他這么冷漠的人過一輩子,生活鐵定無趣到極點(diǎn)。

  “我倒好奇,就算傷口真的爛了,姑娘又要怎么負(fù)責(zé)?”

  允薩輕輕挑眉,眸中的興味不減,不明白的是……她為何如此關(guān)切他腕上的傷口。

  面對他的質(zhì)疑,洛翩翩說得心虛,當(dāng)眸光落在他腕上的傷口,她愈想愈覺得不妥!斑@你不用管!”

  給他藥膏也沒用,要這人照料好自己的傷口,怕是比登天還難吧!

  一打定主意,她伸手便由腰邊的繡囊里掏出一條紅布巾,不由分說地替他纏在傷口上。

  允薩定在原地打量著她矛盾的言行,下顎繃得無比僵硬!澳愕降子滞媸裁椿樱俊

  她微怔抬頭,正好迎向他難以解讀的眼神,心口毫無預(yù)警地一熱,氣結(jié)地開口:“我可是獻(xiàn)出我的紅袖藥巾,你不準(zhǔn)拆下來!

  紅袖布巾不是一般紅布,上頭浸著療傷藥草的汁液,是瑤五寨族人外出會隨身攜帶的藥物之一。

  冷冷看著眼底的火紅突兀地綁在腕上,允薩忍下想當(dāng)場掐死她的沖動!拔覜]空和你玩游戲!

  “誰和你玩游戲了,反正你不準(zhǔn)拆掉!”見允薩揚(yáng)手就想拆掉紅巾,洛翩翩握住他的手,語氣里有股張揚(yáng)的嬌蠻。

  他怔了怔,拿她嬌俏卻又十足野蠻的舉動沒轍。

  天色漸晚,他實(shí)在沒空再與眼前的南方姑娘爭辯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記住,別再靠近陵墓了。”拋下意味深長的一眼,允薩俐落地翻身上馬。

  直至男子在馬上的挺拔身影消失在視線后,洛翩翩這才回過神,氣呼呼地直跺腳。

  “哼!大冷臉、大怪人!”她對著已看不到的身影扮了個大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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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zhuǎn)眼間又過了一個月,洛翩翩雖然樂不思蜀地在女真玩得挺快樂,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再與允薩有所牽扯。

  而此刻,她瞠著水澈的眸,瞪著眼前一臉漠然的男子。

  “翩翩,發(fā)什么愣?”

  “。渴裁?”洛翩翩勉強(qiáng)將落在允薩身上的眸光移開,失焦的水眸還揉著點(diǎn)茫然。

  因緣際會下,她結(jié)識了陵墓的堪輿風(fēng)水大師夜絕影與靈珠島的二姑娘水蘊(yùn)曦,并在兩人進(jìn)陵墓堪輿風(fēng)水,不幸被困在陵墓內(nèi)時,與“戟”及允薩一起救了他們。

  “戟、薩爺及翩翩是我和夜大哥的救命恩人,理應(yīng)讓我們做東請一回,也算是為我們離開女真的餞行!彼N(yùn)曦輕揚(yáng)唇,不難感覺洛翩翩與允薩間的波濤暗涌。

  洛翩翩回過首,對著她咬牙道:“姐姐,我不跟那惡人同行!”

  她勾著水蘊(yùn)曦的手,美艷的眸迸著激烈的抗拒。

  允薩瞇眸打量她,不遑多讓地冷冷開口:“我不屑同你這小姑娘計較!

  “你、你……”她氣呼呼指著他挺直的鼻梁,被他冷眸一掃,她竟辭窮的找不出足以形容他的辭匯。

  “我怎樣?”允薩俊眉一揚(yáng),極滿意此時顯露在她臉上的情緒。

  他知道洛翩翩的性子禁不起挑撥,往往只要一句話,便可讓她氣得漲紅小臉又叫又跳。

  每每瞧見她被他逗得氣呼呼的小臉,心里總是一陣快意。

  “惡毒的大冷臉、尖酸刻薄,歹毒心腸……”瞧他似笑非笑的俊顏,她咬牙切齒地重復(fù)腦中可以形容他的辭匯。

  聽著她在耳畔擾人的吼叫,允薩忍無可忍地?fù)P起拳頭,卻又極為壓抑地落下。

  眼前的小姑娘是惡魔,絕對有逼瘋圣人的功力。

  發(fā)現(xiàn)他揚(yáng)起又落下的拳頭,洛翩翩朝他扮了個鬼臉,眸光一定,霍地瞥過他的手腕——

  “我要看你的手!”嬌嗓驚叫,洛翩翩為自己忘記這么重要的事而暗惱。

  允薩順著她的眸光,登時明白她想起了什么。

  “姑娘家不能隨便看男人的手!彼蛔杂X地將受傷的手負(fù)在身后,沉然的語調(diào)隱著警告的意味。

  他話一落,夜絕影與水蘊(yùn)曦同時朝兩人投以興味的眼光。

  “薩爺,我們需要回避讓你們好好說說話嗎?”水蘊(yùn)曦巧笑倩兮地問。

  允薩揚(yáng)了揚(yáng)眉,捺下心緒,無奈地聳肩!拔液蛺蹮o理取鬧的小麻煩沒什么話好說的。”

  “有、有!我們有很多事得一一清算!”洛翩翩咬牙一字一句強(qiáng)調(diào),就算他們再怎么不識相,也能感覺她此時的態(tài)度有多么堅定。

  “那我們就在‘迎宴關(guān)’等候兩位!币菇^影識趣地朝他們拱手一揖,即與水蘊(yùn)曦先行離開。

  待兩人離開后,允薩回神瞅著她,眸中質(zhì)詢的意味甚濃。

  怎么也想不透這愛生氣又愛找麻煩的小姑娘,為何三番兩次與他作對。

  “說好不準(zhǔn)拆下藥巾的,你食言!”

  “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把那可笑的紅布留在腕上。”他淡淡扯唇,想不透她怎么會為了一小片紅布,留下來跟他爭論。

  “它不是可笑的紅布,是藥巾!”她氣得直跺腳,急切的語調(diào)透露出驚惶。

  雖然早說好了不為他的傷口負(fù)責(zé),但沒瞧見自己為他綁上的藥巾,她的心登時涼了一截。

  “為什么你會特別關(guān)心我腕上的傷口?”他斂下眉眼,冷硬的語氣有著百般不解。

  她怔了怔,只能輕抿著紅唇,倔強(qiáng)地咕噥:“誰關(guān)心你來著,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允薩仍是為她執(zhí)拗的矛盾感到不解,淡挑俊眉,沉思了半晌才揣測道:“難不成你家鄉(xiāng)有什么奇怪的習(xí)俗……”

  轟的一聲,洛翩翩感到一股熱氣直往臉上沖。

  允薩暗自思忖她的反應(yīng),眉一斂,笑意陡然間褪去!拔也聦α?你在我腕上咬一口代表什么?”

  “沒、沒什么……”

  他的咄咄逼人教她幾乎不能喘氣,本該理直氣壯嚷出口的話,在他緊繃的臉部線條中不爭氣地咽下喉。

  螓首略偏地躲開允薩銳利眸光,心中暗自啜泣。

  嗚……她怎么可能跟他說出族里的習(xí)俗吶!

  “看著我,你不說出答案,咱們就這么耗著也無妨!彼麣舛ㄉ耖e地?fù)P唇,打定主意要她說出隱瞞的真相。

  “我不說、不說!彼蛽u頭,寧愿死也不愿面對他嘲弄諷笑的神情,兩瓣紅唇緊抿似緊閉的珠蚌。

  “洛翩翩!”允薩沉著嗓低吼,額上青筋因為她的無理取鬧而隱隱抽動。

  “喊我的名字做什么!管你喊百回、千回,我不說就是不說!”無視他凌厲的視線,她小臉漲紅,語氣急促地頂了回去。

  允薩靜靜打量她的舉止,薄唇勾勒出別具深意的淺弧!盁o妨,你不說,我還是有法子查出來!

  洛翩翩是聰明,但論年紀(jì)、資歷、謀略,他仍略勝一籌。

  果不其然,洛翩翩瞪著他意味深長的笑,胸口驀地一悸,好半晌才心虛地嚅了嚅聲問:“你要向誰打探?”

  “我不想說。”他反將了她一軍。

  洛翩翩一怔,察覺允薩藏著太多心思的眸光,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的秘密就要被揭發(fā)。

  “少誆我!你不可能查探得到!

  “翩翩姑娘來自云南‘瑤五寨’!彼麣忾e神定的開口,簡單一句便摧毀她的自信。

  她警覺地抬起頭,俏麗的秀顏盡是戒慎疑惑。“那……又如何?”

  光是這一點(diǎn),并不足以證明什么。

  允薩聳了聳肩,神色不慍不火地從容回答:“我沒必要告訴你。”

  她擰起秀眉,心里一把火一股腦地直沖腦門!吧僭谖颐媲肮逝摚憬^對打探不到‘瑤五寨’的事!

  她偏不信,只要她把自己的嘴管得緊緊的,哪還有人能知曉“瑤五寨”這奇怪的傳統(tǒng)。

  “咱們就等著瞧,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能耐!睂λ呐饣腥粑从X,允薩沉穩(wěn)地旋身邁開腳步,已然猜到洛翩翩接下來的反應(yīng)。

  洛翩翩怔在原地瞪著他高大的背影,頭一回興起殺人的沖動。

  倘若他真的查到什么,那、那她一個姑娘家的臉往哪擺?

  心猛地抽了下,她不加思索便跟在他身后,一張小臉因為思忖著該怎么對付他而苦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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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潔兒,爺還沒回來嗎?”

  晚云收,日落黃昏將天地綴得一片金燦。

  素雅窗欞染上一層金黃薄光,透過窗映入斗室內(nèi),形成一道蠱惑的光束。

  側(cè)過臉看著將盡的日落,舒洱佳抵不過心中的渴望,無由的想到外頭走一走。

  “前些日子由中原來的風(fēng)水術(shù)士為陵墓重布風(fēng)水局,爺在盟長的指示下,近日正忙著遣派人手,重新修整陵墓!

  舒洱佳斂了斂眉,蒼白的臉龐盡是低落的神情。“是這樣啊……”

  躺在榻上,舒洱佳說不出自己究竟是哪不舒服,只覺胸臆間梗著股郁氣,教她幾乎喘不過氣。

  “蒲潔兒,帶我到后面的草原走走,好嗎?”話一說完,又管不住地連咳了數(shù)聲,聲音沙嗄得嚇人。

  蒲潔兒倒了杯茶遞給她,語氣有說不出的驚慌!安怀桑斀淮^,不能讓你出去吹風(fēng),還要按時給藥備膳……”

  “我只是胸口悶得很,想透透氣、看看藍(lán)天綠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夫人……”蒲潔兒為難地杵在原地,不想破壞她的好興致,卻更不想讓夫人在她的貼身照料下出什么差錯。

  舒洱佳幽幽嘆了口氣,幾個月前,聽說允薩到撫順追查幾名欲進(jìn)女真的漢人行蹤后,隨即回到盟長身邊處理族務(wù),回家的時間實(shí)在少得可憐。

  不過相對的,她常病的昏昏沉沉,根本沒幾日清醒,很多事都是聽來的,因此也不知夫婿究竟回過家?guī)滋恕?br />
  不過特別的是,聽仆人們說,有一回,允薩是帶著來自中原的風(fēng)水大師一起回來的。

  詳細(xì)情形她不知道,倒是她的精神從那一日起便清爽許多。

  “不用太久時間,讓我聞聞綠草香便成了!

  微顫的聲音泄漏了她的渴望,蒼白的薄唇抿著哀傷的弧度,心中有種不安的預(yù)感。

  她知道,或許……這會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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