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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男有淚不輕彈 第五章
作者:呢喃
   
  事情的發(fā)展就像八點檔連續(xù)劇一樣急轉(zhuǎn)直下,亞茵安分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眼前夸張的情景,如今才知道整天和她吵架的冷面惡魔其實大有來頭,居然是堂堂晁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

  晁氏集團(tuán)耶!身價破億的黃金單身漢。

  「少爺,大家都很想你,你什么時候才要回去?」坐在沙發(fā)另一頭的蕭唯安問道,激動的情緒到現(xiàn)在仍然無法平復(fù)。

  相對于他的激動,晁允雍太過平靜的態(tài)度反而顯得詭譎,他斂下眸,語氣極輕。

  「我沒打算回去!

  「少爺!」聽見他的回答,蕭唯安忍不住揚(yáng)高音量,靜靜當(dāng)觀眾的亞茵不禁悄悄用手捂住耳朵,終于明白遭受高分貝噪音攻擊有多恐怖。

  她下次說話絕對會輕聲細(xì)語,真的。

  「少爺,你怎能不回去?那里是你的家呀!晁氏集團(tuán)還等著你接手!

  「我已經(jīng)離開了。」晁允雍淡淡提醒。

  「少爺,人可以離開,血緣是脫離不了的,晁氏集團(tuán)永遠(yuǎn)都是你的,老總裁還在等著你回去團(tuán)聚。」

  「兩年前我離開的時候說得很清楚,從此晁氏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你不用再勸我,我不會改變心意!

  「事隔兩年,你也整整放逐自己兩年,難道你到現(xiàn)在對那件事還耿耿于懷嗎?」蕭唯安低聲問。

  晁允雍薄唇緩緩綻開一抹笑,極冷。

  「你說,換作是你你能忘記嗎?」

  從前種種歷歷在目,只要他閉上眼,殘酷的情景就會在眼前重演。錐心刺骨的痛他無法忘懷,早已深入骨血里。

  說穿了,他并不氣晁子諾,畢竟他是自己的親哥哥,他所看清的是女人的善變殘酷。

  「少爺──」

  「別叫我少爺,」晁允雍蹙眉,「我已不是晁家的人!鼓且荒晁湫碾x開時就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回去。

  「少爺,」眼看哀求無效,蕭唯安決定動之以情。「我能體會你的心情,可是你能不能回頭想想,誰又來體諒老總裁呢?他已經(jīng)失去一個兒子,他不能再失去你。」

  晁允雍揚(yáng)眸瞅他,幽闇的眸光疾閃而逝。

  「這一年來老總裁的身體很不好,對公司的事常感到力不從心,沒人能分擔(dān)他的憂勞,羅醫(yī)生一直告誡他要多休息,否則會對身體造成負(fù)擔(dān)……」

  「……」

  偷偷覦了眼不發(fā)一語的晁允雍,蕭唯安鼓起勇氣續(xù)道:「雖然老總裁嘴巴不說,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很思念你。這一回,我也是受他所托,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帶回去!

  「……」

  「我猜,老總裁的病有一半也是因為思念成疾……」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估淅浯驍嗨脑,晁允雍的聲音像冰,他起身。「你回去吧!我的決定不會改變。」他下逐客令。

  「少爺!」

  「我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我不可能回去,你走吧!別再來煩我!

  「不!若是你執(zhí)意不回去,那么我也住下來好了!」眼看晁允雍的態(tài)度無可轉(zhuǎn)寰,蕭唯安牙一咬道。

  「咦?」安靜坐在一旁看戲的亞茵忍不住驚呼出聲。

  「什么?」晁允雍愣住,沒料到蕭唯安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陪你留在這里,反正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我也沒什么好留戀的,你喜歡留在這里,我就陪你留在這里。」蕭唯安年輕的臉龐浮現(xiàn)一抹堅決。

  「你瘋了嗎?你在晁氏的地位是靠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來,跟我毫無關(guān)系,你犯不著這么做。」晁允雍粗聲道。

  他遠(yuǎn)居這里就是想圖個清靜,沒必要越擠人越多吧!有亞茵這只小麻雀已經(jīng)夠吵雜,再加上他的話……

  他還要不要過日子。

  「我不管!當(dāng)初要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順利完成學(xué)業(yè),更別提有現(xiàn)在安穩(wěn)的生活!」蕭唯安執(zhí)拗地道。

  「就算如此,你也不用非要黏在我身邊不可。」額角青筋微跳,晁允雍咬牙反駁。

  他當(dāng)初只是做個順?biāo)饲,他不用學(xué)古人報恩那套。

  「我的心意已決!故捨ò矆远ǖ赜纤哪抗。

  「這里已經(jīng)夠狹窄,沒有你住的地方。」晁允雍危險地瞇細(xì)黑眸。

  有種錯覺,繼亞茵之后,他的理智神經(jīng)再次瀕臨崩斷邊緣,全拜眼前的「!顾n。

  固執(zhí),難以溝通。

  「我可以打地鋪或是睡客廳,我都不介意。」蕭唯安斬釘截鐵的回答。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老總裁會將他帶回去,就算耗上一輩子他也要做到。

  「可是我介意!」

  「如果你介意就跟我回去吧!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一股悶氣堵在胸間,快把他氣到吐血了。晁允雍惡狠狠地瞪住他,偏偏拿他莫可奈何。

  「隨便你!」咬咬牙,晁允雍甩頭就走。

  他不管了,他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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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唯安已經(jīng)找到你了。」電話那頭傳來溫柔的女聲,她是晁允雍最親近的表姊,也是吳綺娟的母親余巧慧。

  「知道我住在這里的人只有妳,所以──」晁允雍話到舌尖頓住。

  「沒錯,是我告訴他的。」她很大方的承認(rèn)。

  「表姊,妳這樣不是分明為難我嗎?」晁允雍嘆氣。

  換作別人還好,偏偏找上門的人是唯安,他就像甩不開的牛皮糖,怎么趕都趕不走。

  「我不是為難你,我是不讓你為難自己。事情發(fā)生兩年,七百多個日子過去,若有什么也該放下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曾說過不會回晁家。」

  「我也沒說過要你回晁家,我只是要你下山,別再把自己封閉起來,那不是你。」她語重心長地說。

  「表姊,我──」晁允雍還想說些什么,無奈客廳傳來的吵雜聲響讓他住口。

  「咦?感覺你那里倒是挺熱鬧的!孤犚娫捦材嵌藗鱽淼男[,她微訝。

  「嗯,因為唯安留下來的緣故。」晁允雍不情愿的承認(rèn)。

  原本有亞茵的日子就已經(jīng)不得安寧,現(xiàn)在又多了唯安,簡直就像幼稚園大班吵翻天。

  「這樣也好,我一直怕你會太孤僻!

  「可惜我懷念從前安靜的日子。」閉閉眸,晁允雍咬牙道。

  「但我懷念從前的你。」余巧慧笑答。

  匆匆收了線,門外的吵鬧讓晁允雍無心多談,他面色不豫的走出房門,正好看見各據(jù)餐桌一端的兩只斗雞。

  「妳居然煮這種東西給少爺吃!」指著桌上看起來就不甚營養(yǎng)的菜肴,蕭唯守瞪著亞茵的表情彷佛她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煮這種東西有啥不對?他吃了將近一個月,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他嫌棄的表情讓亞茵氣鼓了腮幫子。

  「這、這種東西妳居然讓少爺吃了一個月?」蕭唯安的神情像是快暈倒了。

  過去少爺在家吃的方面都很健康,果汁要現(xiàn)榨、食材要最新鮮,絕非眼前的豬食。

  「不行嗎?」亞茵不服氣地瞇細(xì)美眸。

  人家她已經(jīng)很盡力了,想她在家的時候連鍋鏟都沒拿過呢!

  「天。≡趺磿袏呥@么不盡責(zé)的女仆!」終于,蕭唯安受不了的拍額大吼。

  「喂、喂、喂,說話小心一點,誰是女仆!」亞茵吼回去!改悴攀呛裰樒び惨粝聛淼氖晨!」

  「若妳不是女仆,那妳是什么?」

  「我是受托來照顧他的人!惯@兩者的差別天差地遠(yuǎn),千萬別混為一談。

  「女仆!」聽完她的解釋,蕭唯安下定論。

  「可惡,你──」

  「難道你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嗎?」被他們整天吵吵鬧鬧的聲音吵得頭都疼了,走出房門的晁允雍冷冷打斷他們對話。

  「少爺,你看看這小女傭煮的東西能吃嗎?」見他出現(xiàn),蕭唯安立刻轉(zhuǎn)頭尋求支持!杆跄苤筮@種東西來毒害你的身體?」

  「這位厚臉皮的食客,請問你說毒害是啥意思?還有,我不是小女傭!」?fàn)N眸彷佛要噴出火光,亞茵咬牙切齒地警告。

  「唯安,她不是我的女傭!龟嗽视旱忉,亞茵立刻得意地朝蕭唯安示威。

  嘿嘿!總算有人仗義執(zhí)言了。

  「少爺……」蕭唯安心里不平衡地喊。

  「女傭不會這么笨手笨腳!龟嗽视郝掏探由弦痪洹

  「喂!連你都欺負(fù)我!」亞茵氣惱的跺足。還以為他是站在自己這邊,聽完話才知道全然不是這么回事。

  「總而言之,這種東西你絕對不能吃,會危害健康。」蕭唯安大聲宣告。

  「不能吃,難道你煮嗎?」亞茵牙尖嘴利的反問。

  「就算要我下廚,也總比殘害少爺?shù)慕】祦淼煤!故捨ò布拥恼f。

  聽著他倆像小朋友一樣斗嘴,偏偏討論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晁允雍腳跟一旋,悄然無聲地走出屋外。

  他真懷念一個人安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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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搬出舒服的椅子,然后找個最佳的視野,最后端出剛泡好的清涼柚子茶放在旁邊,譚亞茵拿著空白筆記本一屁股坐下來,享受悠閑的午后時光。

  啊~~這才是人生嘛!

  最近小老頭蕭唯安老是跟她過不去,她做這個也嫌、她做那個也嫌,分明雞蛋里挑骨頭,搞得她快精神崩潰了。好不容易有個他不在的下午,她當(dāng)然樂得清閑。

  晁允雍從后屋的窗戶看出去,只見亞茵坐在那里已經(jīng)好一段時間,非常努力用功的低頭苦干。

  難得見她有如此安分的時候,晁允雍難掩好奇的走出屋外,無聲地在她身后停步。

  「妳在做什么?」

  「咦?」小小的嚇一跳,亞茵直覺合上簿子,回過頭!改阋幌蚨歼@樣神出鬼沒嗎?」她沒好氣地問。

  幸好她不是水母,會越嚇越小只。

  「我無意嚇妳,我只是好奇。」他平靜地道。

  「我在畫畫!挂е鍥鲂渥硬璧奈,亞茵老實答道。

  「畫畫?」晁允雍有些驚訝地?fù)P眉。當(dāng)初在鄧家超市的時候只是單純以為她喜歡畫,沒想到她對繪畫也有興趣。

  「很奇怪嗎?」嘖嘖,他的表情真欠揍。

  「不!我只是──」頓了下,他斟酌言詞!肝抑皇求@訝而已!寡矍肮澎`精怪的小女生怎么看都跟藝術(shù)氣息四個字扯不上關(guān)系。

  「哼!人家我可是知名大學(xué)美術(shù)系畢業(yè)的高材生呢!」亞茵不服氣地嘀咕。

  「哦?」聽見她的回答,晁允雍一副失敬、失敬的神情。「我有這份榮幸欣賞一下嗎?」

  定定看了他的俊顏許久,亞茵終于遞出手中的簿子。

  當(dāng)他懷抱著期待的心情打開畫本。

  原本以為在這種山明水秀的地方,她筆下的世界也該是同樣美好,沒想到畫木里畫的竟是顆骷髏頭,陰森的荊棘從空洞的眼眶鉆出,有名小女孩站在一旁,睜著一雙詭譎的大眼睛,肩膀上停了只巨大的烏鴉……

  這幅畫跟眼前的美景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你的表情似乎不滿意呢!」亞茵噘唇咕噥。

  「與我的想象有很大的落差!龟嗽视簩⒉咀託w還。

  「你以為我會畫什么?眼前風(fēng)光明媚的美景?」明眸里閃耀著一種調(diào)皮的光芒,亞茵賊兮兮的反問。

  不只是他,其實大多數(shù)的人看到她也會有同樣的錯覺。

  定定看著她慧黠的眼眸半晌,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戀上這樣的神情。

  「不管是什么,都不會是妳畫筆下陰森恐怖的世界。」晁允雍含蓄回答。

  「從小我的畫就是這樣稀奇古怪,當(dāng)然不至于讓人瞧了心里不舒服,但總畫不出溫暖明亮的東西。就像我喜歡黑色的南瓜、黑色的貓、還有黑色萬圣節(jié),最喜歡的卡通是圣誕夜驚魂,說不定和我異于常人的思考模式有關(guān)吧!」亞茵皺皺鼻尖!杆运哪昵暗哪且惶,當(dāng)我第一次看見『雍』的畫,心里受到的震撼難以用筆墨形容!

  聽見她提起「雍」,晁允雍墨黑色的眸子里幽光閃過。

  「妳對他很有興趣?」

  「你說『雍』嗎?」亞茵揚(yáng)眸望他,用力點頭!膏,我非常、非常喜歡,綺娟笑我走火入魔了。」

  「對一名素未謀面的男人,妳怎能如此篤定?」他語氣難測。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是否喜歡都無法確定,那他還能確定什么?」亞茵笑咪咪的反問。

  嗯,這是個好回答!

  「可是妳喜歡他什么?就因為妳看過那幅畫,所以妳喜歡他?」猶豫了三秒,晁允雍又問。

  不明白她怎能輕易將喜歡說出口?

  「我不單單只是喜歡『雍』,而是喜歡能畫出那種溫暖的『雍』,我相信能畫出『藍(lán)』的他,必定有顆超溫柔細(xì)膩的心,這才是他深深吸引我的地方!箒喴鸬男θ莺锰,竟;罅怂难。

  所以她喜歡的不只「雍」,還有他?!

  聽見她用如此認(rèn)真的神情告訴他喜歡的人是自己,晁允雍一時之間胸臆間漲得滿滿,卻分不清是什么感覺,靜靜望住她認(rèn)真的小臉,聲音微啞。

  「妳沒見過他本人,怎能確定他有顆超溫柔細(xì)膩的心?」

  「不是跟你說過從畫里的世界可以看清一個人的本質(zhì)嗎?我敢打賭他一定是!」她異常堅定。

  「……妳錯了,『雍』不是妳想象中的那種人!箶肯驴№,晁允雍緩緩開口。

  或許以前是,但現(xiàn)在不是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正想反駁,一句話還在舌間跳動,亞茵美眸忽地一亮,猛然跳起,差點打翻清涼袖子茶!鸽y道你認(rèn)識『雍』?」

  是了,他當(dāng)然有可能認(rèn)識「雍」。如果「雍」會在鄧家超市留下畫,代表他們有一定的交情,在這個鳥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窮鄉(xiāng)僻壤,大家多是互相熟識的朋友,說不定他知道「雍」是誰。

  「誰說我認(rèn)識他?」被她激動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晁允雍皺眉。

  「你一定認(rèn)識,不然你的語氣不會如此肯定!箒喴鹈理鵂N燦發(fā)亮!赴萃心愀嬖V我他在哪里……」

  「我不認(rèn)識!」他冷淡地別過俊顏,剎那間有種作繭自縛的錯覺。

  好端端的,和她討論起「雍」做什么?!

  「拜托!只要你告訴我,我以后不會再煩你……」亞茵可憐兮兮地哀求。

  「我說過不認(rèn)識!

  「晁先生、晁帥哥,拜托你~~」

  「妳纏著我也沒用,我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龟嗽视翰蛔匀坏貏e開臉,語氣微冷。

  「小氣,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告訴我?我整整找了他四年!」聽見他堅持不肯幫忙,亞茵氣惱地道,聲音微微哽咽。

  四年?她竟為了一幅畫找了他四年?!

  晁允雍驚訝地回眸瞧她,不懂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執(zhí)著?

  「算了,你不說就算了,反正總有一天我會自己找到他!关(fù)氣地收拾東西,亞茵頭也不回地走回白色木屋。

  小氣鬼!不跟他說話了!哼!

  「妳為什么非要見到『雍』不可?」他被她的偏執(zhí)搞迷糊了,就為了一幅名不見經(jīng)傳的畫,這樣值得嗎?!

  「因為從我第一眼見到他的畫起,我就深深喜歡上他,若要說是愛也行!鼓_下步伐一頓,亞茵回頭道。

  總覺得她的論調(diào)荒謬可笑,晁允雍不以為然地瞇眸。

  「妳怎能對從沒謀面的人妄下定論?如果『雍』是個女人呢?或者他早有妻室?甚至他可能是已經(jīng)一腳踏入棺材的老頭,那妳要怎么辦?」

  這就是女人,輕易的說出愛跟喜歡,卻不明白其背后所代表的意義,膚淺!

  「晁先生,你知道什么叫命中注定嗎?」譚亞茵踩著穩(wěn)定的步伐走回他面前。她仰起頭,用一種極為堅定的表情同他說話。「『雍』對我來講就是如此,因此,你的以上種種推論皆不成立!」

  她堅定的語氣和神情深深震懾住晁允雍,有那么一剎那間,他冷硬的心竟然軟化。

  但也只是短短的一剎那,晁允雍別開俊顏,不再看她燦亮如火的眼。

  「天真。」他冷冷地丟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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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最奇怪的感覺莫過于吃醋,尤其是吃自己的醋,更讓人覺得荒謬可笑。

  晁允雍像只焦躁的獅子在房里來回踱步,紛亂的腦袋卻理不出一個頭緒,每每想起亞茵對「雍」的執(zhí)著,就像有根刺扎得他心里極不舒服,坐立難安。

  其實他就是「雍」,「雍」就是他,他沒什么好不舒服,但縱使如此他依然很難釋懷。

  亞茵喜歡的人是「雍」,代表她所喜歡的是從前的他,而不是現(xiàn)在個性陰沉不定的晁允雍……可是話說回來,無論她喜歡的人到底是「雍」還是他,他又何須在意?

  那他到底是在煩躁什么?

  有種感覺,當(dāng)他開門迎上她那雙慧黠燦亮的眸子時,平靜的日子就已離他遠(yuǎn)去;當(dāng)她闖進(jìn)他人生的那一秒,他的生命就已經(jīng)改變。

  亞茵斬釘截鐵的聲音一遍遍回響在他腦海,混亂了他的心思,晁允雍仰倒在床鋪上,一手橫在額間,閉眸。

  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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