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文丞佑開始著手“行萬里路!笔紫人o京城的兄長去了一封信,之后現(xiàn)母親一番懇談。
“你說什么?要去游歷?”文連氏驚愕地看著兒子!昂煤玫某鲇巫鍪裁矗俊
“增廣見聞,乘機(jī)看看各地的風(fēng)土民情……”文丞佑把所有能想到的好處一股腦兒全倒出來。
文連氏聽了一會兒,忙打岔!霸趺赐蝗挥羞@想法?”
“接到大哥的信時想到的!彼槻患t氣不喘地扯謊。大哥在京城當(dāng)官,隔一段時間便會給家人來信!胺凑屹x閑在家也無事,不如出去走走。”
大太太聽著,也覺得合乎常理,并未反對。“可親事怎么辦?”
“不急,再晚個一、兩年也都不算晚,母親還是先把心思放在七妹身上。”
“我明白,可先前的事鬧得風(fēng)風(fēng)雨雨,總得等那些閑言閑語冷下之后再說!备匾氖桥畠耗苁菹聛怼!拔沂菗(dān)心你上任后,沒個貼心人照顧!
“孩兒又不是三歲孩童,難道去了外頭便不會照顧自己了?”
文連氏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母親!蔽呢┯游兆∷氖。“孩兒又不是不結(jié),不過是不想倉促行事,如今孩兒只想去京城見識見識,多認(rèn)識些人,以后在官場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京城并非他首要想去的地方,不過為了讓母親安心,打出“京城”牌還是必要的,起碼大哥在那兒,母親也放心些。
果然,聽見他這么一說,文連氏也不再反對。“好吧,不過這事我得先知會你父親一聲,還有你祖母那兒……”
“孩兒知道!蔽呢┯友诓蛔∧樕系男σ狻
又說了一會兒話后,文丞佑才欣喜離去。蒔香的事他沒打算在今天提,才說要出門就把蒔香帶上,讓不想歪也難,擺明了此地?zé)o銀三百兩。
做事得一步一步來,接著他還得去書院一趟,請托恩師寫封推薦信,好安排雙生子到別處書院。
為免夜長夢多,他很希望能快點(diǎn)啟程,可蒔香沒法這么快走,起碼得等七妹的減肥大事告一段落才。
一個月后
天氣越來越熱,文青靈本想在莊子多待一上月,但大太太那邊來人,說是外放在外的三叔還有十天便要到家,讓她早些回去。
于是一行人開臺收拾行囊。離開莊子那天,文丞佑特地來接他們,瞧見妹妹瘦了許多,心里為她高興,雖然與一般時下的姑娘相比還是有些胖,但比起以前那是好太多了,衣服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圓筒的腰身終于露出曲線,雙下巴也消失不見。
看到兄長不可置信的表情,文青靈顯得很開心。
“母親看到一定會嚇一跳!蔽呢┯有χ妹玫念^!昂苄量喟?”
她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傲(xí)慣就好了!
因?yàn)橼s著回府,他與蒔香沒說到什么話,這個月他只來山莊兩次,主要是探視妹妹的狀況,而且每次停留的時間都不長。
蒔香一直想找機(jī)會與他問個清楚,可他總是來匆匆去匆匆,要不就是胡嬤嬤寸步離地跟著,實(shí)在找不到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
因她得跟著回文府,兄弟倆住在莊子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蒔香只好再讓他們到大伯那兒擠擠。
回到文府后,待大太太見到七姑娘,賞賜就下來了,除銀兩外,簪子、玉鐲、布匹應(yīng)有盡有,蒔香簡直合不攏嘴。
“你做得很好、很好!
大太太笑咪咪地稱贊,眼睛幾乎離不開瘦了一圈的閨女。這才一個半月腰就出來了,要是再接再厲……那不成了細(xì)腰趙飛燕?
文連氏因自己的想像而笑得更歡,她真是高興過頭越想越離譜了,只要女兒再瘦個幾斤她就滿足了,即使仍比時下的姑娘豐滿些,但與胖絕對構(gòu)不著邊了。
該賞的都賞了后,大太太讓人去請裁縫進(jìn)府。文青靈的衣裳如今都不能穿了,得全部重做才行,她恨不得一個月后再重新量身訂做。
蒔香抱著一堆賞賜高高興興地回自個兒房里,沒多久,五嬸抽空來與她說幾句話,隨即又趕回廚房忙碌,她主動要去幫忙,王嬸卻讓她好好歇息。
“如今你受太太賞識,可不用再做這些苦力活了,只要把七娘娘照顧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就一切圓滿了!
“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逼吖媚锶缃癖徊每p圍著,她在那兒只會礙手礙腳。
“好,那你過來幫幫手!蓖鯆鹨膊辉偻妻o。
兩人往廚房走的時候,王嬸瑣碎地說著府里最近發(fā)生的事,當(dāng)她說到文丞佑要外出游歷時,蒔香不可置信地瞠大眼。
“他……他要出遠(yuǎn)門?”
王嬸肯定地頷首。“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對?”見她表情古怪,王嬸出聲詢問。
“沒!鄙P香不自在地說道:“我們在莊子見過幾次,沒聽少爺提起!
王嬸笑道:“他們做主子的哪會跟我們說這些,若不是大太太讓我置辦外出的東西,我哪會曉得?”
“也是。”蒔香心不在焉地回答。
文丞佑要出遠(yuǎn)門?
難道是上次在溪邊時她說的話……
可是,他怎么都沒告訴她呢?
你是誰?他干么告訴你?另一個聲音響起。你是他什么人?人家非得告訴你不可?
可他明明說了要帶她一起上任,當(dāng)他的廚娘,天天煮飯給他吃。
“少爺是出門玩,還是接到朝廷的命令要上任了?”蒔香追問。
“說是出去游歷,戶問的命令還沒下來呢!蓖鯆鹫f道。
果然是去玩,她忽地靈光一閃!笆谴筇浦贍敵捎H嗎?”所以他才聽了她的建議,到外頭躲避。
“哪有這事?大太太不會擅自作主,都會問過他們的意見!贝筇苤匾曌优囊庖,甚少勉強(qiáng)他們做不喜歡做的事,可惜大少爺是長子,他的婚事老太太插了一手,連大太太也改變不了。
既然沒被逼親,他出什么遠(yuǎn)門?
蒔香根本沒聽到王嬸后來說了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叨叨念著:他要出遠(yuǎn)門了,為什么不跟她說一聲。
“蒔香、蒔香……”
她回過神!笆。”
“怎么了,叫你好幾聲了?”王嬸關(guān)心道!笆遣皇翘哿?”
“沒事,只是頭有點(diǎn)疼,我回去涂點(diǎn)薄荷油搽搽,一會兒去找你。”
“你不舒服就多休息!蓖鯆痼w諒道。“去吧、去吧!
蒔香應(yīng)了一聲,匆匆離開,不安的神情被決心取代,她要去找他問清楚。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若真的要走,為何每次見著她,都那副樣子……眼神曖昧、欲言又止,難不成自己被耍著玩了……
蒔香心頭火一起,氣沖沖地直奔文丞佑的院落。
她到了院落才發(fā)現(xiàn)他出門了,一股悶氣無處發(fā)泄,更是攪得她心煩意亂。
無奈之下她只好回廚房幫忙,有事可忙也不覺得時間難過。申時過后,她到七姑娘那兒與她一起踢鞠球,如今七姑娘瘦了些,踢球的動作也靈活了一點(diǎn)。
王嬸則端著銀耳蓮子湯到大太太房里,屏退一干人等后,文連氏問道:“怎么樣?”
“瞧蒔香的模樣,應(yīng)該不知情。”王嬸搖頭。“聽了我的話后,她心神不寧地借口頭痛去找五少爺。”
文連氏訝異地挑了下眉。“丞佑倒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難道真是胡嬤嬤想岔了?他們兩個沒什么……不對,胡嬤嬤雖然古板了點(diǎn),可眼色還不錯,沒道理看錯。”
“下午時候我故意跟蒔香聊了五少爺?shù)氖,她專心地聽著,深怕漏了一句,我覺得蒔香應(yīng)該是在意的!蓖鯆鹫f道。
“嗯……”大太太沉吟著。
“要不,我再試試……”
“不用了,蒔香也是個機(jī)靈的,做得太明顯倒是打草驚蛇!
王嬸有些遲疑地說道:“依太太的意思是不是要把蒔香攆出去?”
大太太好笑道:“我攆她做什么?她可立了大功,青靈瘦下來多好看啊!
“那是,七姑娘像你,雍容大度,人瘦了瞧著也精神,脊梁骨都挺直了,不駝背了!蓖鯆鹳澋馈
“有自信就能挺著肩膀做人!贝筇⑿Γ吧P香的事你留點(diǎn)心。”
“是!蓖鯆疬t疑道:“不過太太的意思是想……”上面的人沒個明確的指示,她不好見機(jī)行事。
文連氏撫過華麗的錦袍,“我瞧著蒔香是好的,雖然性子有些霸道,可不是個沒分寸的!
王嬸靜靜聽著,不好隨意搭腔,如今太太意思不明,萬一拍錯馬屁那可麻煩。
“就是身家差了些,怕是入不了老太太的眼!彼龂@口氣,拿起湯匙舀動蓮子,“大的成親沒多久,就巴巴地往外跑,最后索性在京城避著,丟下他媳婦跟兒子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