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純白的教堂里,滿是迷人的粉紅色玫瑰,這是每一個女人夢想中的婚禮。
楊意苓的內心深處也曾希冀過這樣的場面,但是人不對……不是她愛的人,她的眼底閃著淚光。
她冰冷的手輕放在楊仁忠的手背上,低頭看著地板,鮮紅的地毯好似在狠狠的嘲笑她。
“笑一個!”楊仁忠微笑著,口氣卻很嚴厲,“別一副像要上斷頭臺的樣子!
她冷哼了一聲,F在她跟要上斷頭臺有什么兩樣?
“笑!”他還在念。
她瞪了他一眼,這個眼神使楊仁忠的表情微僵。
“我已經什么都不欠你了,”楊意苓冷冷的說,“我想笑,自然會笑,輪不到你管!
楊仁忠一臉不自然,正巧聽到悠揚的旋律響起,他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我們走了!
面無表情的隨著楊仁忠的腳步移動,只要到最后——到證婚的牧師面前說不同意這場婚姻,她依然可結束這場鬧劇,她的腦袋鬧烘烘的心想。
透過白紗,她無法將坐在兩旁的賓客看仔細,但是紅毯彼端的男人,身形卻熟悉得令她無法忘記。
她不由得加快腳步,急著要靠得更近,好把人看得更仔細。
楊仁忠有點意外她突如其來的急切,這紅毯本來是要慢慢走的,她卻突然小跑步起來,他也只好跟上她的腳步。
“這新娘子好像巴不得趕快把自己嫁掉!”靳偌文忍不住對身旁的太座駱弘蕓說。
駱弘蕓可愛的娃娃臉上揚起了一抹美麗的笑容,“看來是個好相處的人!
“她確實是!弊詈蠼嘉慕K于搞清楚,表哥要娶的原來是楊意苓,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他肯定自己喜歡她直來直往的性子。
跨前一步,李惟堯取代了楊仁忠的位置,握住楊意苓的手。
抬起頭,楊意苓仔細的看著他,最后索性想把白紗撩起。
“還不行!彼浦顾膭幼,“這是我的工作。”
“你是我要嫁的人?”她一臉的風雨欲來。
“對!”
“你去死!”她忍不住低吼。
“我們才結婚,”他不以為然的挑眉,“你就希望當寡婦嗎?”
她想罵臟話,沒想到自己從頭至尾都被耍得團團轉。
“你——”
“噓!彼榱怂谎,“我知道你喜歡這個驚喜!
驚喜?!一點都不,她想罵臟話!
站在臺上的牧師清了清喉嚨。
李惟堯立刻拉著火氣很大的佳人面對他。
牧師翻開圣經,“Mr.Laurence Li和楊意苓小姐,今天你們到圣堂里來,在教會及雙方家長、親友以及全體來賓面前,就要結為夫婦。婚姻是天主定的制度,也是基督建立的圣事,這說明夫婦的愛情是神圣的,婚姻的責任是重大的,婚姻也是天作之合,因此夫婦兩人必須白首偕老,現在我以教會的名義,請你們鄭重表明自己的意愿——”
Laurence Li——楊意苓一聽更氣,擺明了耍她,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用中文名字!
“Mr.Laurence,你是自愿來此結婚的嗎?”
“是的!崩钗﹫螯c頭。
“楊意苓小姐,你是自愿來此結婚的嗎?”
她嘟著嘴,不想回答。
牧師遲疑的目光看著她,又問:“楊意苓小姐,你是自愿來此結婚的嗎?”
“不會想要我成為笑柄吧?”李惟堯在她的耳際低語。
可以耍著她玩,卻不容許她讓他成為笑柄?“是的!奔词购懿粷M,她還是不甚情愿的開了口。
“你們兩位既然決定結為夫婦,就請你們握手,同時在親友面前宣誓。”
李惟堯逕自牽起了她的手。
“楊意苓小姐,你愿意嫁給Mr.Laurence,無論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窮,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敗,都支持他,愛護他,與他同甘共苦,攜手共建美滿家庭嗎?”
她氣悶的咬著牙,不發一語。
見狀,李惟堯輕聲的對牧師說了一句。
牧師立刻一臉的了然,“楊意苓小姐,”他重復了一次,“你愿意嫁給Mr.Laurence,也就是李惟堯先生嗎?”
“我不愿意!”
她的話在教堂里清楚的回蕩著。
“再問一次!崩钗﹫驔]有多大反應,只是對牧師吩咐。
牧師有些無措的看著底下的一對新人。
“再問一次。”他銳利的目光直射向牧師。
他的眼神使牧師感到自己的額頭冒出汗珠,“楊……楊意苓小姐,你……你愿意嫁給李惟堯先生嗎?”
“我——”
她的話因為他的手突然伸向她的腰際,把她摟進懷里而一頓。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隔著頭紗,她即使不想看他,卻無法從他的雙眸中逃開,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在他的眼神之下快要透不過氣來。
“你愿意嫁給我嗎?”他柔聲問。
這男人簡直過份到了極點!楊意苓的心里感到氣憤,卻又忍不住因為他的溫柔而怦然心跳。
“……愿意。”她不是很情愿的說。
聽到她的回答,牧師明顯松了口氣,“那么,李惟堯先生,你愿意娶楊意苓小姐為妻,無論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窮,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敗,都支持她,愛護她,與她同甘共苦,攜手共建美滿家庭嗎?”
“我愿意。”李惟堯飛快的回答。
牧師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各位先生、女士,請容我向你們介紹李惟堯先生和夫人!”
在眾人的掌聲中,李惟堯輕輕掀起新娘的白紗。
他們彼此凝視,四周的一切似乎不存在,最后他微微一笑,輕吻了下她。
接著,他在她的手上套上鉆戒,戒指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耀光芒。
面對所有的賓客,楊意苓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你不覺得很有趣嗎?”他低頭對自己的妻子微笑。
她一點都不認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她兀自氣悶的嘟著嘴,中指上的婚戒閃著動人的光芒。
但在氣憤之中,她的心中卻有一絲的喜悅,終究,她嫁給了她所愛的男人,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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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堯轉過身,看著拖著沉重腳步跟在他身后走進門的女人。
她的臉上實在沒有新嫁娘的喜悅笑容,可是他卻心情很好的走向她。
抬起頭,楊意苓狠狠的瞪他,“你要干嘛?”口氣不善。
一整天下來,她都沒有給他好臉色,不知情的人會以為這個新娘子嫁得很不情愿,雖說就某個程度來說,確實也是如此。
微微一笑,李惟堯彎下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她驚呼了一聲,連忙攀住他的脖子。
“你做什么?”
“抱新娘進房!
聽到他的話,她不禁臉紅,但是對他依然有氣。
“這是我的房間嗎?”
“我們的房間!彼刚。
他的話使她微微緊張了起來,新婚之夜——這是她與他的新婚之夜——想來真的有點怪異。
他將她放在大床上,他的表弟們也算盡力的替他們布置了一個很浪漫溫馨的房間了。
坐在床上,看著他將門關上,然后向她走來,動作之間帶著男性的陽剛力量,隨著他的逼近,楊意苓的心不由得狂跳。
看見他拉開領帶,解開襯衫,露出古銅色的胸膛,她立刻制止,“你別脫衣服,我們還有話沒說清楚。”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爆F在他對談話沒什么興趣。
“憑什么你說明天再說,我就得明天再說!”她倔強的看著他,“你耍著我玩,覺得很有趣嗎?”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畔揚起一抹興味的笑容,“還不賴!边@是他的小小報復,誰叫他們當初相遇時結下的梁子一直讓他念念不忘呢?
他的回答令她氣得快要爆炸,只能狠狠的瞪他。
他對她臉上的怒氣視而不見,高大的身軀緩緩欺上她。
“你別靠我這么近!”她連忙翻過身,想要從另一側離開。
他微微一笑,長臂一伸,立刻捉住了她,微微一個用力就把她拉回柔軟的床鋪上。
“你可以再霸道點!”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改用嘴數落他。
李惟堯沒有反駁,只是低頭吻住了她。
她氣得捶打他,像只泥鰍似的扭來扭去,就是要避開他的吻!皬囊婚_始,你就抱定主意耍我,是嗎?”
“是你自己給我機會!彼稽c也沒有內疚的樣子,吻最后落在她的頰上,“記得嗎?是你自己跑來找我,要我幫忙!
“你可以老實告訴我,你就是我要嫁的那個人!”
“這樣就不好玩了,”他搖頭,得逞的壞笑浮上他的唇邊,“你注意過自己在結婚前這段日子的表情嗎?就像要上斷頭臺似的!
“你這個男人——”她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今天是個美麗的新娘?”
聽到他溫柔的語調,她的心頭一熱。
“以后不會再瞞你任何事了。”他在她的耳際低語。“可以不生氣了嗎?”
她專注的看著他立體的五官,全部的氣惱在他寫滿溫柔的凝視下悉數化作一句帶著撒嬌的抱怨!澳阕詈谜f到做到!”
他輕笑,霍地吻住她的紅唇。這一陣子,他也受夠了所謂發乎情止乎禮的一切,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渴望她,而且不再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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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里實在有點不甘愿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嫁了,但是畢竟內心深處也是想要跟這男人相守一輩子,所以楊意苓很快就選擇原諒了他。
只不過他實在很高傲,一點都不認為自己有需要被原諒的地方。
“過完年之后,我們就回倫敦。”喝了一口牛奶,李惟堯說。
吃著涂著厚厚花生醬的吐司,楊意苓吞下之后才問:“為什么?”
“在倫敦我們得再舉行一場婚宴!碑吘顾^大部份的親友都在英國。
“還來一次?!”她苦了一張臉。
李惟堯對她微微一笑,“放輕松點,只是見見一些親近的親友罷了。在回倫敦之前,你有任何想去的地方嗎?”他可沒忘記自己欠她一次蜜月旅行。
楊意苓搖搖頭,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她將最后一口吐司吞下肚子之后,撐著下巴,好奇的側頭看他。
他對她一挑眉,無聲詢問。
“你真的會打老婆嗎?”
李惟堯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你說呢?”
她搖了搖頭,“你不會打人。只是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傳言?”
她對他無條件的信任令他嘴角微揚。
“一段婚姻結束,總要找一個理由來解釋為什么結束吧!
聽見這話,她立即離開自己的座位,改坐到他的大腿上。他一雙有力的臂膀有著強大的力量,但她不相信他會用這份力量去傷害他人。
“但若不是事實的話,這個理由很傷人!
“可是自稱是受害的一方卻可以得到同情!币皇汁h著她的腰,他一手拿起杯子將剩下的牛奶飲盡。
聽起來,是個心腸不好的人……楊意苓皺起眉頭。
“但是她為什么要這么說?”
“當時我接近破產邊緣,”這些年來,他第一次談論那段過去!拔也辉父胰碎_口,總覺得再大的難關也會撐過,但是她不認為。她跟我的婚姻是因為彼此有利益,而我的破產無異使這層利益打了折扣,所以她當然會選擇在最快的時間抽身,以免波及她的財富。”
“好爛!”她忍不住罵,接著立刻保證。“就算你破產了,我也會罩你!”
他挑了挑眉,沒說話。她的心意是滿分,但是能力——他實在信不過她。
只是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模樣,他很難不感動,也很難不心動手動……大手撥開她的黑發,他吻上她的頸子。
他越來越迷戀她了,把她占為己有似乎還不夠,他想要更多更多……
“好癢!”查覺他的意圖,楊意苓慌張的想要掙扎,只不過他根本不讓她離開。
在他強勢的掠奪之下,她幾乎沒有招架的余地。
“我們要去靳家……”靳家三胞胎約他們一起圍爐過年,她有些困難的提醒他。
“他們又不會跑!比裟苓x擇,他情愿抱著她,跟她一起過兩人世界,不過他就是有那么一群不識相的表弟們。
“可是我們約好了……”
吻住她的唇,迅速解開她的衣服扣子,他用行動跟她表示,他根本就沒有把跟人有約的事給放在眼里。
他是李惟堯,獨斷獨行慣了,身為他的妻子,當然也得學著跟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