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的身體恢復得還可以,本以為可以繼續過上一心在家陪妻兒的間散日子,想不到皇帝派人來催,說梅雨季節來臨,南方不少地方都存在隱患,需要段辰出出主意。
段辰那時正在跟霄兒玩騎大馬的游戲。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段辰順利地在霄兒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霄兒一開始很反感,因為這個人老是黏著娘親,還跟他搶。
有一次霄兒玩累了,讓蕭何喂他,蕭何看著玩得滿頭大汗的兒子,心里很是開心。以前在張家凹的時候,都沒有同齡的小孩子跟他玩。所以,霄兒的性格一直都比較靜,這讓蕭何一直很擔心,一個孩子,沒有孩子該有的活潑,怎么能讓人不著急。所以,兒子難得撒嬌,蕭何樂意之至。
霄兒一邊享受這娘親的喂食,一邊拿大眼睛斜睨段辰,哼,讓你跟我搶,現在沒辦法了吧。
可是,霄兒明顯低估了段辰現在的厚臉皮,他揮退下人后,居然也開始撒嬌,要蕭何喂。
「你、你那么大人還要娘親喂,羞羞臉!瓜鰞簹夂艉舻夭逯⊙肛煛
段辰一副「我牙疼」的表情靠在蕭何的肩膀上,哎喲喂地叫喚,一邊說自己牙疼。
蕭何無奈地看著這兩個人。她當然知道段辰是在逗兒子,可是看著兒子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蕭何覺得好玩極了。這么久都沒在兒子臉上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情,于是她喂了段辰一口湯,段辰立刻炫耀地看著霄兒。
見狀,霄兒也不吃飯了,張開小手喊:「娘親,抱抱。」
蕭何看著沒怎么動的食物,哄著,「先吃完再抱好嗎?」
霄兒嘟嘴,看著段辰,果斷地搖頭,「現在就要抱嘛。」
蕭何看著撒橋的兒子一眼,沒辦法,根本不忍心拒絕嘛,可這飯還沒吃呢……
「娘子,我不要抱抱,我要吃飯,快來喂我,我要連霄兒的那份一起吃掉!苟纬接弥鰞赫f話的口音道。一邊說一邊張大嘴巴,一副等待喂食的樣子。
蕭何斜睨了霄兒一眼,小家伙果然在思考的樣子。
「好咧,我最喜歡按時吃飯的孩子了!故捄涡溥涞赝诹艘淮笊鬃用罪堖f到段辰嘴里了。段辰一副吃了山珍海味的樣子,一邊吃還一邊說:「真好吃啊,真好吃!
看著霄兒糾結萬分的樣子,夫妻兩人心里都好笑到不行。
霄兒看著段辰吃得快,瞬間半碗就下去了,似乎真的要搶自己的飯。小家伙不肯了,上前將靠在蕭何肩膀上一臉享受的家伙推開,「你走開,不許讓我娘親喂,會累。」
他推了幾下,段辰假裝不敵,被推得往后走。
「哎呀,霄兒力氣好大呀!苟纬娇鋸埖亟兄
「是嗎?那肯定是這幾天都有好好吃飯,所以力氣就大了。」蕭何一邊附和。
「力氣大才能保護娘親啊!瓜鰞鹤匀坏亟釉。
「對,霄兒真懂事,都知道要保護娘親,怕娘親累了!故捄涡溥涞乜粗鴥鹤印
被夸獎的小家伙開心極了,最后推了一把段辰后,立刻噠噠噠地跑到蕭何身邊,也不嚷嚷著喂了。自己爬上凳子,用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飯。
嘴巴都被塞得滿滿的,還不忘挑釁地看著段辰。
段辰心里的幸福感都快溢出來了。每天這么哄著兒子、看著妻子的日子,千金都不換啊,要說遺憾嘛,也是有的,就是到現在,霄兒都沒喊過他一聲爹。不過這不妨礙段辰疼兒子的心。
可惜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才過了幾天,段辰就被召喚了。段辰領旨,讓管家送走傳旨的太監后,哀怨地看著蕭何。
霄兒雖然不太懂這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知道,以后他跟自己搶娘的時間,會變少了。
看著霄兒那要翹不翹的嘴角,段辰嘴上不饒,「小子,你很開心啊!
霄兒默不作聲,只拿大眼睛斜他。
霄兒越不理他,段辰越想逗他。自己馬上就要過著早起上朝,甚至徹夜不得歸的日子,而這個小家伙,卻可以整天霸占蕭何了,想想都覺得很不爽。
哎,以前天天都是朝堂,經常夜不歸宿,蕭何不在的那幾年,他甚至都在宮里安家。從來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反而覺得男子漢就應該精忠報國,為皇帝陛下分憂解難。
可現在他只要一想到以后還要過這樣的日子,就覺得很煩躁,想懈怠。那些亂七八糟的奏摺,想想就頭疼,那些在朝堂上唾沫橫飛的大臣們,哪有自家嬌妻、兒子好看?
「能跟你借用一下你娘親,我的娘子嗎?」段辰一副商量的口吻。
霄兒卻被娘親、娘子繞暈了,半天沒明白過來。
看著兒子呆呆的樣子,段辰哈哈大笑。起身,一把摟過蕭何,對霄兒道:「好好吃飯,我跟你娘親有事要談!拐f完,喊來人伺候著霄兒。
看著還一臉懵的兒子,夫妻倆很沒同情心地攜手出門了。
走在大街上的兩人,穿著普通的衣裳,跟那些百姓一樣,在大街上一點也不顯眼,跟著人群隨意地走著。成親這么久,他們還沒有像今日這樣閑暇地逛街。
「蕭蕭,這么多年也沒帶你好好地逛逛,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我就跟皇兄遞個摺子,做個閑王就好了!苟纬轿罩捄蔚氖,兩人十指緊扣地漫步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你決定就好。」蕭何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溫柔。
「你會嫌我不思進取嗎?」男人多多少少都會在意自己的妻子對自己的看法。
蕭何搖頭,「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的!菇洑v了這些,蕭何反倒有些不習慣到哪都是下人伺候,干什么都有人盯著的感覺。格外想念在張家凹過的日子,雖然挺苦的,卻覺得很踏實。
段辰緊了緊她的手,「過段時間把鄉下的院子整修下,每個月過去住幾天,也算是一種體驗生活!鼓抢镫x鄯闇不遠,來回也方便,就當是去莊子上休息了。
蕭何聽了,眼神一亮。
段辰看著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跟記憶中一樣清澈的眸子,段辰心中更加堅定,此事一了,就卸任吧。
這權力啊,最是難舍。黏了,想放下就難。曾經他也難舍,于是才有了跟愛人四年的久別,沒有見證兒子從呱呱墜地到牙牙學語。如今他已想明,人生一世,唯有家人才最重要。千金不換,一世難求。
于是才格外不舍難得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