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特別冷,蕭何對著手心哈了一口熱氣,她跺了跺有點冰冷的腳,抬頭往街口張望著。辰哥哥明明明約了自己這個時辰在街口碰面的,怎么還不來?她有點著急。
忽然,她眼神一亮,對著遠遠走過來的男子揮手,「辰哥哥、辰哥哥,這里,我在這里啦!
遠處的段辰看見后,對著她溫柔地笑著,那一笑,猶如春風拂面,暖人心扉。他加快了步伐朝蕭何走過來。
一到身邊,見她穿得這么少,段辰趕緊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轉手披在她身上,責怪地道:「今日天氣干冷,你出門怎可穿得如此少,萬一生病了,到時候哭鼻子可沒人心疼!乖掚m如此,他卻將那雙柔荑握在自己寬大的手中搓揉著。
這時候,天上飄飄蕩蕩地下起了雪,從小沒看過幾次雪的蕭何高興壞了,她伸出手去接飄下來的雪花,被段辰責怪地拉回自己身邊。
被責怪的蕭何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一頭紮進段辰的懷中,嗲聲道:「有辰哥哥心疼我就好啦!
段辰一臉無奈地揉了揉她發頂道:「看你生病,辰哥哥會心疼死的,所以,不許讓我的蕭何生病,不然的話……」
段辰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傳來一聲疾呼,「王爺,蕭姑娘,不好了,火器門失火了!」
聞言,兩人一愣,蕭何下意識地看著段辰。段辰緊緊拉著她的手安撫,「別怕,辰哥哥這就派人去援助,走!拐f完,便拉著蕭何跟著來報信的人,匆匆而去。
被拉著的蕭何此刻擔心極了,她家做的就是一些跟火器相關的物品,一旦失火后果不堪設想。還好有辰哥哥陪在她的身邊,讓她不致于亂了心神。有他在,他們家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行三人,趕到火器門的時候大火已經快熄滅了。周圍圍了許多人,有周邊趕來幫助的鄰人,也有官府那邊趕過來滅火的水龍隊。
可就算是這樣,整個火器門也燒得差不多了。連燒帶炸的,讓昔日風光無限的火器門破爛不堪。
「爹、娘、大哥、大嫂……」蕭何推開人群沖了過去。她身后的段辰緊緊地拉著她,不讓她過去,里面還有零星的火源,萬一爆炸了怎么辦。
「辰哥哥,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爹娘……」蕭何一邊哭號一邊掙紮。
段辰心疼地看著她,安慰道:「蕭何,不能去,里面太危險了!」
蕭何根本聽不見,一個勁地要撲進去,見段辰不放開自己,開始踢打他,最后用牙咬。段辰忍著疼痛,他不能放手。
最后,段辰一個手刀將失去理智的蕭何敲暈了。他一把抱起蕭何,吩咐身后的人一定要找出蕭家的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蕭何醒來的時候,已是后半夜。她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從睜開眼睛的瞬間眼眶就蓄滿了淚水。
段辰聽到聲音后,放下手中的摺子,走到床前,看著蕭何默默地流淚。他伸出拇指擦去她的眼淚,心疼地呢喃道:「不哭了,蕭蕭,不哭了。」
蕭何木然地將眼神對準段辰,先前無聲的流淚變成號哭,哭得撕心裂肺。
段辰的眼眶也紅了,他俯身抱著蕭何,輕吻她的額頭。此刻,看著心愛的女孩哭得如此傷心欲絕,他竟然無能為力。
蕭何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哭得打嗝,斷斷續續地道:「辰哥哥,我爹娘他們都沒了,我成了孤兒了,嗚嗚……」
段辰一把將人摟住,拍著她的背道:「我的蕭蕭怎么會是孤兒呢,你還有我,還有辰哥哥啊。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親人、你的夫!苟纬匠兄Z著。
承君此諾,但守天荒。
一個月后,臘月二十。經過連續幾日的陰沉天氣,終于放晴了,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蕭何一大早就被人叫了起來,開始梳妝打扮,今日是她跟段辰成親的日子。一想到自己要嫁給心心念念的辰哥哥,蕭何作夢都笑醒了。
給她梳妝打扮的嬤嬤看著鏡子里笑得開心的人,臉上也是開心的。忽然,嬤嬤想到什么,神情一黯,臉上的那份笑帶著一絲憐惜。
「新娘子真美。」一旁的人真心地贊美著。
蕭何羞澀地笑了,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覺得今日的自己真美。她的辰哥哥看到這樣的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很快,外面傳來吹打的聲音,一旁的人開始催促,「快快快,新郎官來接新娘子了!
這一催,讓蕭何猛地緊張起來,她緊緊地揪著衣裳,想到自己出嫁,爹娘、大哥和大嫂卻看不見,悲從中來。
一旁的喜娘趕緊勸慰,蕭何這才止住快決堤的淚水。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驚呼,蕭何聽到有人在嚷嚷:「不合禮數,王爺不可。」然后,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身大紅喜袍的段辰走了進來,看見蕭何的剎那,目光變得柔和,他頭也不回地道:「本王說行就行,本王娶妻何時輪到別人閑話了!
一句話,讓后面所有的人都噤聲,不敢再言語。
段辰說完,語氣一轉,柔聲地對望著自己的蕭何道:「蕭蕭,本王要娶你過門了,開心嗎?」
蕭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她高興地點頭。
段辰拭去她臉上的淚道:「小丫頭這是喜極而泣嗎!拐f完,哈哈大笑。
蕭何羞澀地低頭。段辰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新娘,從喜娘手里搶過蓋頭,親自替她蓋上,然后轉身,對身后的蕭何道:「上來,為夫背你,我們回家了!
蕭何聽話地趴在他背上,寬闊的背,讓她安心。
爹娘、大哥、大嫂,你們看見了嗎,你們的蕭蕭成親了。蕭何將眼淚逼回,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