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妹,你一再要人傳話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那蘭陽皓一踏入櫻閣的小花廳,就對特意妝扮且露出淺淡笑意的樓雨櫻問道,看她神采奕奕,看來應該是想開了!現下他正為了邊防筑堤潰決之事而忙得焦頭爛額,忙到深夜才有空去看看已然睡熟的項幽凌,在她身邊擁著她入睡,天末亮,就又必須去處理卷宗和緊急事件,一直都沒有空陪項幽凌,讓他好生傀疚。
樓雨櫻笑得毫無心機、一臉歉意!瓣栶└纾瑢Σ黄,我知道我前一陣子的無理取鬧讓你失望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大婚后,就不可能再這樣陪著我,所以特意要人備了一桌酒菜,陽皓哥,你該不會連這樣都要拒絕我吧?”
“原來如此!蹦翘m陽皓望向桌上,果然已擺放一桌美酒佳肴!澳呛冒!不過,我只有半個時辰可以陪你,待會兒我必須再回去處理一些事!
樓雨櫻見他明顯松口氣的模樣,心底對他的埋怨更深,對項幽凌的怨恨也更深了,她對他露出一抹笑靨!皼]關系,時間緊迫,我們就趕緊坐下來用膳吧!”
“嗯!”那蘭陽皓應允著,同時坐了下來。
席間,樓雨櫻恢復以往的談笑,神情一貫,直到兩人吃飽喝足,她抬首,不著痕跡地瞥了站在門側的貼身丫鬟一眼,只見丫鬟微微點頭示意,樓雨櫻笑開了一張瞼。
“陽皓哥?”
那蘭陽皓望著她起身,款款向自己走來,他也站了起來,俯首望著她。“櫻妹,你這是做什么?”
見她直直走入自己懷里,他俊顏一變,正想伸手推開她,她卻緊抱住自己不放,仰首用著乞求的目光瞅著他,語氣十分低柔乞憐地道:“陽皓哥,難道我就不能以妹妹的身分,抱著哥哥這個讓我感到溫暖又安全的胸膛最后一次嗎?”
她的話讓那蘭陽皓已伸到她身后的大掌驀地僵住,然后緩緩地放下,輕輕淺嘆口氣,“櫻妹,你這是何苦呢?”
那蘭陽皓不是傻瓜,他感覺得出樓雨櫻根本沒有放下對他的情感,他根本不該走這趟的,可他又不能真的不顧慮到她,因為他欠她一條命,就算她懷著目的,他也不能忘卻這個恩情哪!
“陽皓哥,你就當我任性,再聽我一言,好嗎?”感覺到他身體僵硬,她悲凄一笑。
“你究竟想說什么?”那蘭陽皓實在被她的舉動給弄得不知所措。
樓雨櫻抿嘴而笑,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佞笑,她就知道那蘭陽皓不是一個狠心的男人,她從他胸懷里顱過去,正好望見被引來的項幽凌來到門口,見到兩人親密擁抱,一臉蒼白,她連忙開口。
“陽皓哥,我愛你,你是早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能接受我的情感,這些我都懂,可是,你記不記得當初我救你之時,我什么都不要,你曾答應我,你欠我一個要求,只要我要求了,你就會答應!
那蘭陽皓聞言,伸手推開了她,她卻再度偎進他陵里,幾番推卻后,他無奈地睞著她。“櫻妹,你這是做什么?”
樓雨櫻堅持地偎在他懷里,然后仰首望著他,水眸充滿堅定!澳菚r我一心想自殺,想求你軟下心腸接受我的情感,倒一時忘了,你對我有所承諾,現下我想起來了,陽皓哥,我只有一個要求,我知道你愛的人是凌妹妹,我也不會拆散你們,不過……”
“不過什么?”那蘭陽皓皺眉問她,總覺得她的笑有些詭譎,令他覺得很不舒服,因此伸手推開了她。
這次樓雨櫻沒有再堅持偎進他懷里,反而將目光直勾勾地凝視著門口,有著堅定的語氣說:“我希望你能納我為妾,如何?”
那蘭陽皓正想開口喝斥她,卻見她眸光燦亮狡檜地直視門口,他順著她的目光一瞧,正好看見項幽凌站在門口,一臉蒼白!傲鑳?”
項幽凌緩緩走了進來,“陽皓,你……你真的要納她為妾嗎?”
“是啊!陽皓哥,你要自毀承諾嗎?”樓雨櫻露出一抹微笑,笑里藏刀地問,他正欲開口,她又搶先對他說:“陽皓哥,你可要想清楚,要是這事傳出去,堂堂一個殿下竟然失信一個女子,可是有損你的誠信喲!”
那蘭陽皓瞪了樓雨櫻一眼,那一眼令樓雨櫻心下悚懼,不由得退了一步,卻不想在情敵面前示弱,刻意挺起胸脯望著他。
“怎么?陽皓哥,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是嗎?我可是很識大體的,可以等到你和凌妹妹大婚后,再來辦你我的婚事喲!”樓雨櫻步步進逼,望著項幽凌的臉色更加蒼白,她唇畔勾起一抹獰笑。
“凌兒?”那蘭陽皓幾個大步走向項幽凌,對她伸出手,她瞬間蒼白如雪的臉色,令他感到十分擔心。
“你要答應嗎?”項幽凌退了幾步,眸中有著心碎,貝齒咬著唇顫然地問。
“我……我……”見樓雨櫻神色流轉著倨傲與挑釁,他拒絕的話一時競說不出來。
“你說過,你不會再讓我傷心的。”項幽凌指控地瞪著他。
“哎呀!凌妹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往后陽皓哥登基為王后,三宮六院無數佳麗更是理所當然的,你怎么沒有這個大量容人呢?”
樓雨櫻的話讓項幽凌惱恨地瞪他一眼,轉身飛奔而去。
“哎呀呀!這凌妹妹……”樓雨櫻笑得風情萬種正欲開口說話,一定睛卻被那蘭陽皓的陰沉怒氣給駭得赫然住口!斑,陽皓哥?”
那蘭陽皓不復溫和斯文,腦中思緒翻騰著,一抹靈光在他腦海閃動著,他對她脫口質問:“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陽皓哥,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樓雨櫻心虛的眼光閃爍,不敢直視他,身子也退了幾步。
那蘭陽浩冷哼一聲!拔耶斦嬉詾槟阋呀浛撮_了,沒想到竟然使出這么惡劣的計謀來,先是把我叫來,然后再讓人去叫凌兒,故意在她面前做戲,讓她誤解我,讓她傷心,樓雨櫻,我知道我欠你一條命,不過這兩年來,我對你已仁至義盡。”
“你想如何?”樓雨櫻突然冷笑了起來。“隨便你好了,反正我知道不可能得到你的人,不過,我樓雨櫻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項幽凌得到!讓你心愛的女人傷心哭泣,是怎樣的滋味?嗯?
見她冷酷殘忍的模樣,那蘭陽皓瞪著她。“你真可惡,別以為我會讓你如意!彼麚P聲喚來紫辰,“從今天開始,不準她離開這里一步!”
他再轉頭對樓雨櫻說:“本來我要請父王下旨封你為公主,嫁給宰相之子,宰相一家十分仁德,但我深覺你不配,所以十天后,我會將你遠嫁北方,從此以后,我們再無關系!
重重說完這些話后,那蘭陽皓頭也不回地離開,不去看她頹然失色的臉龐與顫然的身體。
“小姐,現在該怎么辦?”丫鬟急急在她身邊問道。
樓雨櫻苦澀一笑,她還能怎么辦?不過,她眸中燃起一股憤恨的快意,至少,她傷了項幽凌的心,她右手緊握住拳,不甘又不愿,但卻又無奈,因為她知道以她的力量絕無法和那蘭陽皓斗的。
那蘭陽皓匆匆趕到琉璃閣,但琉璃閣內卻空無一人,這令他感到十分擔心,高大的身子一旋,往外大步走了出去,正欲揚聲叫人時,瑪佳卻突然出現了。
“殿下!
“瑪佳姨,你怎么會來?”那蘭陽皓詫異地問。
瑪佳但笑不語,身后突然走出一個白發白胡的老人,用著精攫的目光直盯著他!霸瓉砟憔褪悄翘m殿下!
“閣下是?”
“我是凌丫頭的師父,凌丫頭人呢?”老人向他要人。
“原來是凌兒的師父,晚輩拜見老人家!蹦翘m陽皓溫文有禮地對他說。
“免了、免了!崩先藬[擺手對他說,然后再上下打量著他,伸手捻著一把胡須。“我家凌丫頭人呢?莫不是在里面嗎?”
話畢,他就要走進去,神色之間有一絲焦急。
“等等,凌兒不在里面!蹦翘m陽皓阻止他道。
“咦?凌兒出去玩了嗎?”瑪佳問。
“不是這樣……”那蘭陽皓滿臉懊惱之色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唉!怎么會這樣呢?”瑪佳感嘆地道。
“那她人呢?應該沒有出宮去吧?”老人擔心地問道。
“應該不會,我馬上派人去找!蹦翘m陽皓說完這話后,很快地喚人在宮內尋找她。
“兩位要不要先到里面坐著等她?”那蘭陽皓對他們說。
“不用了!崩先艘豢诰芙^,然后對他說:“我師妹曾告訴我,你是陽年生的男子,必定要配陰年生的女子,對你和那蘭國才有好處,你知不知道凌兒就是陰年生的女子?”
那蘭陽皓訝異地瞥了瑪佳一眼,見她微笑點頭,他才將目光望向老人搖搖頭。
“陽皓,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到,自從和凌兒在一起后,你每月月圓必受焚傷之苦的情形再也沒有發生了嗎?”瑪佳提點著他。
聞言,那蘭陽皓猛然頓悟!霸瓉砣绱,我一時忙著國事也忘了這回事呢!”而且,他記得是和凌兒有了肌膚之親后,這幾次的月圓,他確實不再深受火焚之苦了。
“我早就算到,凌丫頭本該屬于這里,剛好中原那邊的人一直在找她,我就順勢將她給送來了,也合該你們是命中注定,否則怎么能相知相愛?”老人了然于心地呵呵笑著。
“原來是老人家的安排!蹦翘m陽皓感激地望著他!爸x謝你,遇上凌兒是我的福氣!
“你能這么想最好,而且是你有眼光,知道凌兒天真無邪,是個寶呀!”老人笑呵呵地道:“對了,怎么這么久還不見凌丫頭?”
“老人家,你別急,這么多人去找,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那蘭陽皓的安慰并沒有讓他安心,反而露出一抹憂慮,“你不懂,凌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