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喇叭聲此起彼落響起,雖然藍赫很不愿意與她分開,但為了交通順暢,他們還是不得不結束這美好的一刻。
她像是從云端上飛了一圈,重新回到凡間,花荷塘站在紅磚道上,心魂未定。
“你……你怎么可以未經過我同意,就公然地在大馬路上親我?”都已經過了快五分鐘,她才意會過來。
“花荷塘小姐,誰叫你不遵守承諾,這是給你的一點小懲罰!
“我……履行我的誠意就是了,那……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頓飯,看你要西式、中式,還是299吃到飽,或者是……夜市從頭吃到尾,都由你來決定!碧彀。且惶觳话堰@事解決,她一天不得安寧。
他搖搖頭,表示這些他都不要。
“喂,我已經釋出我的誠意了,你還要怎樣?你……做人別太過分。”不得讓他得寸進尺。
“你忘了,你說你一有放假,就會好好煮一桌菜請我吃,并且當我一星期的傭人,這些你都記不得了嗎?”他要的是這個,這才夠值回票價。
轟!
兩眼一花,腦袋一涼,對厚,這家伙的記憶力真是該死的好,怎么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沒忘!”真是的,說出這三個字好沉重。
“既然沒忘,那就得兌現嘍?”
看到藍赫那得意忘形的表情,她更火大,他是從哪知道用激將法激她,絕對是行得通的?
算了,咬牙煮一餐,咬牙撐過一星期,一星期后,她又可以抬頭挺胸做人,不需要再受他言語刺激。
“好,明天,明天我就煮給你吃!眴鑶琛瓌偤靡恍瞧诘募偃轀
。
花荷塘展現廚藝的地點,當然是藍赫位于陽明山上的豪華別墅。
這里是他有空回臺灣時的暫居之地,因為他可不想回父親家與大媽大眼瞪小眼。
雖然花荷塘也是有錢人家,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她一踏進藍赫家,看到主屋前的一大片花園,還有噴水池和游泳池分據兩邊,有錢程度,讓她不免對他刮目相看。
“這……這是你的房子?”她開始對藍赫身世感到好奇,畢竟能住這樣的屋子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是啊!”
“年紀輕輕就住這么大的房子,我想你爸媽一定對你很好!卑,這年頭的父母親的確寵小孩。
“這是我自己買的,沒花到爸媽一毛錢!鄙頌橛閳髥T一分子,要買這樣的豪宅,并不是件困難的事。
“你……自己買的?”花荷塘有些不可置信。
“沒錯!
“那能不能請問你……你是在做什么的?”她耳朵豎得尖尖的,不懂哪個行業能這么好賺。
“你還是先乖乖地幫我煮一頓好吃的,要是讓我吃得心情愉快,我就考慮告訴你。”
他那種斜歪著一邊嘴,還從鼻子冷哼出一道氣的高傲模樣,讓人看了就有氣,不過,算了,誰叫自己愛亂開支票,理當有這樣的下場。
“哼,不說就不說,我還懶得知道!”
一進到客廳,花荷塘又是驚聲連連。
這哪是別墅,根本就是皇宮嘛,到處都是金碧輝煌,雕鏤玉漆,以及名貴的古董家具。
當她還在對著這屋子充滿驚喜與好奇之余,一道討厭的聲音隨即傳來。
“廚房在那邊,冰箱里有任何你要的食材,如果不夠,我地下室還有個大型冷凍柜,所有你叫得出來的肉類菜類統統都有。”
他走到她面前,噙著笑,還用手指在她鼻頭上一點。
“好好表現,我的嘴巴可是很挑的喔!”
花荷塘白眼瞪他,但卻拿他莫可奈何,小小的粉唇噘得高高。
唉,這算是給自己一個警惕,以后說話可別說得太滿,免得被人家抓包,到時候就苦了自己。
她一走進廚房,就聽到外頭傳來電視聲,聲音之大,連在廚房里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偷偷走回客廳,躲在角落向外瞧——
厚,她在廚房為他張羅一桌佳肴,那位大爺竟然翹著二郎腿,在那看王建民打棒球,還一手拿著可樂,一手拿著爆米花,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
她氣嘟嘟走回廚房,拿起菜刀來剁剁剁,剁得砧板發出極大響聲,甚至在殺魚時,還把它當成是藍赫,一刀就往魚頭剁去。
身為空姐,她經常到世界各地吃美食,所以,各地有什么好吃的,她也會學起來,煮給家人或朋友吃,可是客廳里的那個男人算是她的什么人呢?說家人不是家人,說朋友嘛……好像也不是,
他給她一種又愛又恨的感覺,愛的感覺有些錯綜復雜,而恨的感覺,卻又是帶著一點甜蜜……
一個恍神,鋒利刀片劃過她的食指邊緣,不一會,鮮血就從小傷口汩汩流出,她驚呼一聲,馬上抽出擦手紙巾將手指包住。
“好痛喔!”
怎么辦,哪里有OK繃?
她環顧四周,卻什么也看不到。
她很想到外頭問問藍赫,哪里有OK繃,但一想到他看她笨手笨腳模樣,一定馬上先取笑她一番。
哼,不行,她寧愿痛死,也不愿讓他笑死。
擦手紙巾上的鮮血越擴越大,她想再抽另外一張紙巾,看能不能快點止血,這時,藍赫突然走進廚房。
“花荷塘小姐,你怎么動作這么慢,我快要餓死了你知不……”
當他看到她的手包著擦手紙巾,而紙巾上頭染著一攤紅紅的鮮血,神情大變,馬上上前看個究竟!霸趺戳,為什么會流血?”
“切……切菜不小心啦!我用手按住一下下就好了!
“什么叫做用手按一下下就好?!你受傷為什么都不跟我說,這樣很容易細菌感染的你知不知道?”話一說完,馬上拉著她往客廳去。
“你乖乖在這坐著,我去拿醫藥箱!彼钏谏嘲l上坐好。
看他匆匆離去身影,花荷塘有些迷惑了。
他干嘛那么緊張啊,好像一副很關心她的樣子,和剛剛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大相逕庭。
在她還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時,藍赫已經拿著醫藥箱回來。
“你忍著點,傷口碰到雙氧水會有些刺痛,但不消毒一下是不行的!
他用鑷子夾起棉球,再沾上雙氧水,當浸濕的棉球碰觸在傷口上時,產生白白的泡沫,同時,也聽到荷塘令人心憐的呼疼聲。
“好痛喔!”她微微一縮,讓藍赫見了都有些不舍。
“再忍一下,很快就能把傷口消毒好。”
藍赫用干棉球將泡沫吸干,并且迅速涂上紅藥水,再用OK繃包起來。
“好了,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他的手,還緊緊將她的小手握著,熱暖暖的氣流,傳達到她的心窩,讓她感受到溫暖,也讓她深深覺得,藍赫也不是那么高傲冷血的人,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挺火熱的。
看她凝望著他,還對他露出淺淺微笑,似乎在對他示好,藍赫心中那道城墻義莫名其妙地筑高,仿佛害怕被她知道他對她也有意思。
“謝謝你喔!”
“喂,都……都幫你包好了,還不趕緊回廚房去煮東西,我肚子快餓扁了,你知不知道?”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就連說話也沒平時溜。
厚,才剛對他有一咪咪好印象,他又用那該死的口氣說話?!
“好,我去就是了,你不用那么大聲!”
*
滿滿一桌豐富佳肴,正是花荷塘的精心杰作。
每道菜看起來都很可口,但還沒吃進嘴里,實在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吃。
“這是什么?”看著眼前一盤黑鴉鴉的面。
“看不出來嗎?是西班牙海鮮墨魚面。”這么有名的一道料理,他居然看不出來?
藍赫拿起叉子,將面條卷了起來,然后慢慢放進嘴里。
花荷塘仔細地看著他的表情。
她當然知道像他這種高貴的人種,嘴是出了名的刁,要讓他眉開眼笑,可沒那么容易。
不過,她還是很有信心,因為這可是她的拿手好菜。
只見藍赫嚼了幾下,臉部表情馬上扭曲。
他一臉痛苦,但還是把它吞下肚里,并且拿起一旁水杯,咕嚕咕嚕灌進肚子里。
“怎么樣,很……難吃嗎?”
“西班牙海鮮墨魚面是甜的嗎?”
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趕緊用叉子卷了一圈面放進嘴里,嚼沒兩下,就覺得味道惡心,趕緊吐了出來。
奇怪,怎么會是甜的呢?
尤其和花枝、扇貝、蝦子混合在一起,那味道更是怪得離譜。
“你是不是把糖和鹽搞混了?”他問道。
“鹽罐不是在柜子的左上角?”
藍赫無力說道:“那是糖罐,你連鹽和砂糖都分不清嗎?”
“我……我怎么知道,你上頭又沒標明!彼彩且粫r心急,沒有試試看,誰叫他一直催個不停。
算了,連鹽和糖都分不清,他還能指望別道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