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后的第二天,小宇恢復成那個乖乖的小紳士,然后朝氣蓬勃地去學校了,并沒有出現(xiàn)陳嘉憐所擔心的,對去學校產(chǎn)生抗拒的心情。
看來他開導孩子的能力不容小覷,而且看上去父子倆的相處更融洽了,這是好現(xiàn)象,父親對孩子來說是很重要的。
但陳嘉憐還是不得不承認,見到父子倆這么和諧,心里不由得有點酸酸的,小小地吃醋了。
其實陳嘉憐不知道,邢墨深為了這件事,甚至向小胖家的公司施壓,促使小胖爸爸去勸服小胖跟小宇和好;還很有耐心地引導小宇說出事情始末后,他才知道歸根究底是那個小靜的問題。
于是邢墨深向小宇提供了一個小計策;計策就是小靜找他玩的時候,不要拒絕她,但要喊上小胖一起來玩,然后趁著小胖纏著小靜玩的時候,他就可以偷偷溜走,再去跟別的小朋友一起玩了。
小宇后來按著爹地教的做,果然,小靜被小胖纏上,就不能成天來找自己玩了,而且小胖之后都變得對他很好、很愿意跟他一起玩;還很稚幼天真的小宇根本不知道,這個方法可是多么的腹黑……
但做父母的永遠都在操心,解決了一個麻煩,下一個危機很快又來了。
邢墨深此刻正在公司的會議室里開會,他一臉嚴肅地聽著下屬的報告,會議室里的高層人員們都非常地專注;邢墨深的對下屬的工作能力要求很高,下屬們工作可是不敢有一絲的馬虎,不然下場很可能就是被解雇。
邢墨深這鐵腕作風讓員工對他又敬又畏,因為與高質量要求的工作,相對應的是豐厚的薪酬和優(yōu)渥的員工待遇。
會議室里面,策劃部門經(jīng)理剛講解到一半,就被驀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主管們都面面相覷,心驚膽跳地思索著,是誰這么不要命了,居然敢在這么嚴肅認真的場合里沒關手機。
“喂?”跌破大家眼鏡的是,這接電話的居然就是他們的總裁!
不過在場的人細想一下也不覺得奇怪了,因為自從總裁找回兒子后,身上就放有一支手機是工作時候絕對不會關機的,用來聯(lián)絡總裁兒子的母親使用。
邢氏企業(yè)的高層主管們都認為,這總裁兒子的母親,肯定就是未來的總裁夫人了。主管們暫停了會議,讓總裁大人先講完電話。
誰知道邢墨深聽電話那頭說了幾句后,倏地站起來,“我馬上回去!”
他立刻掛斷電話,“會議延后,秘書,備車!”扔下這句話后,他邁開步伐迅速地走出會議室。
整間會議室的高層主管們就這樣被撇下了。
這、這會議可是關系到上億的交易啊!
主管們互相使著眼色,最后聳聳肩,散會各自繼續(xù)工作去了。
看來總裁再怎么凌厲冷酷,終究還是不能逃脫變?yōu)槔@指柔的命運。
邢墨深一進別墅,就看到陳嘉憐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哭得慘兮兮的;他心一揪緊,在她身邊坐下,然后抱她進懷中。
“沒事,有我在,小宇不會有事的。”
“小宇不可以有事的,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彼龑⒛樎袢胨男靥,眼淚很快就濕了他的襯衫。
輕撫她的頭發(fā),邢墨深一臉凝重,但還是很堅定地說:“不,我絕不會讓他有絲毫損傷的!
陳嘉憐仍舊在他胸前哽咽著,感受著他有力的擁抱,給了她一些安全感。
她不禁想起了六年前外公病危的那時候,打電話給他卻不通的那種彷徨無助;但至少現(xiàn)在他還是在她身邊,讓她的心神可以安定一點。
固定接送他上下學的司機,今天按時去到學校門口等,卻遲遲等不到小宇出現(xiàn);后來發(fā)現(xiàn)不妥,便進到學校尋找,老師卻說小宇早就走了。
這下可是大事不妙,司機馬上就通知陳嘉憐與邢墨深,因此邢墨深才會馬上扔下會議回來。
在回來的路程中,邢墨深問清了整件事,還向黑道老大白福東借他的手下去找;現(xiàn)在已經(jīng)派了所有的人馬去找了,他相信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小宇。
陳嘉憐得到他有力而堅定的保證,稍稍平復了擔心害怕的心情。
“你說,是不是小胖家綁走了小宇,就因為上次的事情?”陳嘉憐忐忑地問,心一直懸著不能放下,已經(jīng)開始胡思亂想。
“不會,我不認為小胖他爸爸有這種膽量跟能力,而且這段時間小宇跟小胖相處得很好!睘榇,他還在生意上稍微地關照了小胖家的公司一下。
“那是不是綁架?到底小宇為什么不見了?我好怕!”陳嘉憐顫抖著身子,小手不自覺抓緊了他的衣服。
“噓,沒事的,不要想太多。”邢墨深遇到突發(fā)事情還能很清醒,知道一個勁地著急,反而會更危險。
他早就已經(jīng)思考過了,這也不像綁架,不然白福東那里,肯定能馬上就得到消息;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但這也是猜測,不過邢墨深希望自己的這個猜測沒錯。
正在兩人默默地互相依偎著的時候,別墅的門鈴被按響了。
陳嘉憐激動地對邢墨深說:“會不會是小宇回來了?”
管家夏姨迅速地去開門,“媽咪、爹地,我回來了。”門口傳來小宇興奮的聲音。兩人馬上急急地走到大門口,果然看見小宇跟一位很青春年輕的女孩子一起回來了。陳嘉憐馬上撲過去緊緊地抱著小宇,“小宇你終于回來了,嚇死媽咪了知不知道?”眼淚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最后追問事情始末,才知道原來小宇跟小胖放學后,瞞著司機偷偷地溜去什么秘密基地了;而玩完后回到學校卻發(fā)現(xiàn)早就沒人,司機也走了,不過剛好遇上好心的女大學生,問小宇家住哪里,然后還好心地帶他搭公交車回來。
再三感謝、并送走那位女大學生后,小宇就一左一右拉著媽咪、爹地的手,走進了別墅里。
吃完飯后,邢墨深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去謝過白福東,掛斷電話后,看到陳嘉憐還是滔滔不絕地對小宇進行“思想教育”。
“我說過多少次,放學后不能到處亂跑,這樣大家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到處去找你了,你說,你讓多少人擔心你了……”
邢墨深抿抿唇,想笑但不敢笑出來,不然怕陳嘉憐看見了恐怕會暴走。
陳嘉憐已經(jīng)對小宇說了好久了,令邢墨深咋舌的是,她好像沒有一句話是重復的。“咳,小宇,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夠晚了,趕快去洗澡、睡覺。”邢墨深的聲音響起來,解救了小宇。
“喔!比嗔巳嘌劬,小宇跟媽咪、爹地道過晚安后,就跑上樓了。
陳嘉憐埋怨地對邢墨深說:“你怎么這樣?我還沒跟小宇說完呢!”
邢墨深伸出手臂一把環(huán)住她的腰,“你沒看見小宇的小腦袋已經(jīng)一點一點地在‘釣魚’?你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了!
“你說得倒是簡單,以為兒子這么好教喔?”
邢墨深瞇起眼,“要不要我跟你打賭一次,只要你舍得,我就對他小小地懲罰教訓一下,保證比你這樣對他念一晚上有效!
“你要怎么做。俊彼睦镞是舍不得小宇受一點點的苦。
“盡管看看!蹦腥诵赜谐芍竦卣f。
第二天,到了小宇放學的時候,邢墨深早就讓公司里的司機,將他載到學校門口的不遠處,等了一會兒,邢墨深就坐在車里,看到小宇從學校里出來,乖乖地站在門口。
因為媽咪昨天不斷地說不能再亂跑了,小宇今天也就很安份地站在門口,等著家里的保姆車來。
邢墨深坐的是公司里的車,所以小宇根本認不出來。
司機這時提醒總裁,“現(xiàn)在是不是將車子開過去?”
“不急,先等等。”看到小宇很乖地站在原地等著,邢墨深拿起手上的工作資料繼續(xù)看著。
放學人潮慢慢地散去,小宇盼不到家里來接送自己的車,心里開始有點急了。
但邢墨深看了一眼小宇,還是沒有吩咐將車子開過去,所以司機也不能輕舉妄動。又過了十幾分鐘,小宇急得快要哭了,他又沒記得上次那個大姐姐,是怎么帶自己搭公交車的,現(xiàn)在他也不會自己走回家,都快急死了,司機叔叔怎么還沒有來?小宇慌張地左右張望,還是不見平時熟悉的車子來,又傷心、又著急地吸吸鼻子。
此時,邢墨深望了望手表,才冷靜地吩咐司機將車子開過去。
車子停在小宇旁邊,打開車門,招手讓小宇上車;小宇這時才狠狠地一吸鼻子,松了口氣地上車。
開往別墅的路途中,邢墨深輕輕地問他:“剛剛小宇等了很久了?”
“是很久!毙∮钪刂氐匾稽c頭,誠實地回答。
“那小宇等著的時候心里覺得怎么樣?”邢墨深繼續(xù)引導他。
小宇想了想說:“很難過!
“那小宇你要記住這種感受,因為昨天我們都是這么難過,就在找不到你時;當然,還有接送你的司機叔叔和管家夏阿姨。”
小宇低下了頭,開始知錯了。
“那小宇以后還要不要讓媽咪、爹地那樣著急呢?”
小宇抬起水汪汪的眼睛,“不要了,爹地,對不起。”
“那小宇以后去哪都會跟我們說吧?然后也要告訴司機?”
“嗯!”小宇重重地點頭承諾。
“小宇很乖!毙夏蠲男∧X袋,溫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