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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太犯規(guī) 第2章(2)
作者:春野櫻
   
  聞言,毛真妍心頭一顫。

  瞧他說得跟真的一樣,不過看著他那一臉深情認(rèn)真,她有那么零點零一秒幾乎相信了。

  「這種話,你對誰都能說吧?」她瞪著他,「這一招用來對付千金大小姐跟寂寞的貴婦應(yīng)該頗具成效!

  聽她這么說,他想起她剛才的指控。

  「嘿,」他嚴(yán)肅地道,「你可別隨便污蔑我。」

  「我沒冤枉你。」她不以為然的一哼,「摩羅爾珠寶?你的股東應(yīng)該來頭不小吧,是希臘船王的女兒?還是哪個繼承龐大遺產(chǎn)的寡婦?」

  「你對我的了解就只有這樣?」他蹙起眉頭,「在你的認(rèn)知里,我真是那種人嗎?」

  「也許我并沒自己想像中那么了解你!

  杰瑞懊惱又無奈,像是要說什么又遲疑著。

  須臾,他一嘆,「摩羅爾珠寶是我家族的事業(yè)!

  「啥?」

  家族事業(yè)?他是說他是珠寶店小開?她一臉「聽你鬼扯」的表情。

  「記得我爸媽在加拿大做生意吧?」他提醒她。「摩羅爾珠寶就是他們經(jīng)營的。」

  什么?摩羅爾珠寶就是他爸媽在加拿大魁北克做的「小生意」?

  「你說的是真的?」

  她從沒見過她在加拿大的公婆,他們在紐約公證結(jié)婚時,杰瑞的母親身體出了點問題,為了照顧妻子,杰瑞的父親也未現(xiàn)身。

  事后,他們捎來祝福,并寄了一對德國麥森瓷偶送給他們當(dāng)結(jié)婚禮物。

  他們原本打算婚后找時間去魁北克及愛爾蘭拜訪杰瑞的爸媽及爺爺奶奶,可惜在成行前,他們便已離婚。

  至于那對瓷偶,很不幸地在一次的爭吵中,被她拿來當(dāng)武器而摔破了。

  「我沒騙你。」

  「你、你還說沒騙我?!」她又驚訝又生氣的跳到他面前,「那就是你說的『小生意』」

  「不然你要我怎么說?」他理直氣壯地反駁,難道要我在你面前吹噓我家有得是錢?」

  如果他家一窮二白,他卻故意在她面前吹噓或裝闊,那就真的是騙她。

  他不提家族事業(yè),自力更生、自食其力,那是因為他從不認(rèn)為那些是屬于他的。

  「你這分明是故意隱瞞。」她慍惱的詰問:「怎么?怕我貪圖你家的錢?怕我跟你要贍養(yǎng)費?」

  「我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一個聳肩,一派輕松地說:「錢是我爸媽的,我一毛都沒有,不過如果是現(xiàn)在那就不一樣了!

  七年前,父親動了心臟手術(shù),那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父親已不是印象中那個精力旺盛的強者。

  在跟母親長談之后,他決定到魁北克學(xué)習(xí)并打理家族事業(yè)。

  這幾年,摩羅爾珠寶在他的領(lǐng)導(dǎo)下積極朝美洲境外設(shè)點。兩年前,他前進(jìn)上海開了東方之心,并親自坐鎮(zhèn)指揮,如今也有不錯的營運成績。

  他跟毛毛在一起時之所以沒特別提及家族事業(yè),絕不是為了防她,而是因為在他的認(rèn)知里,那是父母的事業(yè)及成就,不是他的。

  「我果然一點都不了解你,除了你幼稚又可惡的部分!顾龤鈶嵉匦麘(zhàn),「我告訴你,不管如何,我一定會拿到「Heart  of  Firenze」的代理權(quán)!」

  他不以為然地挑挑眉。

  「那我可不確定,」他一笑,「你知道嗎?我認(rèn)識雷多已經(jīng)五年了!

  她一凜,她不會低估他跟貝里尼先生的五年交情。

  看他們那么熟稔,而他又好像早把自己的家底都告訴了貝里尼先生。

  確實,相較之下,貝里尼先生極有可能將亞洲區(qū)的代理權(quán)交給他。

  不過不到最后關(guān)頭,她絕不認(rèn)輸。

  她驕傲揚起下巴,「走著瞧!」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她刻意挺直的背脊,他忍不住一笑!肝业戎,寶貝!

  稍晚回到旅館,她接到上司的電話。

  「真妍,我已經(jīng)把東方之心的一些資料寄過去了,你待會看一下!闺娫捘穷^,方靜山的語氣有點激動,「你知道嗎?這次到佛羅倫斯去搶代理權(quán)的居然是他們的執(zhí)行長!

  「……」他是執(zhí)行長啊?也對,他是摩羅爾珠寶的少東,亞洲區(qū)執(zhí)行長這個位置非他莫屬。

  「我已經(jīng)查到東方之心幕后的金主了,你聽過摩羅爾珠寶嗎?」方靜山續(xù)道:「摩羅爾珠寶在魁北克已經(jīng)深耕二十多年,近幾年將觸角伸往美洲境外,他們十分看重中國市場,兩年前由摩羅爾家族的獨子擔(dān)任執(zhí)行長,領(lǐng)軍進(jìn)攻上海,不過他很神秘低調(diào),既不接受訪問,也從沒在媒體前曝光過!

  他搞神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跟他結(jié)過婚,卻對他的事一無所知。

  毛真妍的沉默及毫無反應(yīng)讓電話那頭的方靜山愣了一下。

  「真妍?」他語帶試探地問:「沒事吧你?」

  「很、很好啊!顾首鬏p松的回道。

  一點都不好,她多想行李收一收回臺灣去,但又不甘心就這樣認(rèn)輸。

  「你見過雷多.貝里尼了嗎?」

  「稍早已經(jīng)拜訪過他!

  「如何?」他迫不及待的追問。

  「唔……」她沉吟一下,「他老人家還在猶豫!

  「猶豫?」他警覺的問道:「難不成他已經(jīng)見過東方之心的執(zhí)行長?」

  是的,他們不只見過,而且還是有五年交情的舊識。

  「老總,你別擔(dān)心,我會盡我所能的搶到代理權(quán)的!顾兄Z。

  「我相信你行!顾麑λ哪芰ο騺硇湃。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總把這種重大任務(wù)交給她。

  不過話說回來,談代理權(quán)這種事情通常都是派手下大將出馬的呀。

  「真妍,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不過,」頓了頓,方靜山鄭重其事的叮囑,「東方之心的執(zhí)行長居然親自出馬談代理權(quán),我總覺得這事不太尋常。」

  其實也沒有多不尋常,如果他知道他們的朋友關(guān)系。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腦!c貝里尼先生相識五年,而「Heart  of  Firenze」的歐美代理權(quán)又已談妥,難道……

  老天爺!「Heart  of  Firenze」的歐美代理權(quán)現(xiàn)在一定是在摩羅爾珠寶的手上。

  若真如此,摩羅爾珠寶根本幾乎拿到全球代理權(quán)!可惡,他都拿到歐美代理權(quán),干么還來跟她搶亞洲代理權(quán)?

  可惡真的有夠可惡,他簡直是她的惡夢!是魔鬼派來折磨她的使者!

  不,她毛真妍絕不會被魔鬼打敗,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從他手上搶到代理權(quán)。

  「老總,我一定會給那家伙一點顏色瞧瞧的!顾粫r忘情的說。

  「欸?」隱約嗅到什么,方靜山狐疑的問:「家伙?你是指……」

  「杰瑞.摩羅爾!顾а狼旋X的說出某人的名字。

  方靜山一愣,「那是東方之心執(zhí)行長的名字?」

  摩羅爾珠寶的官網(wǎng)上,執(zhí)行長之位仍是由詹姆士.摩羅爾掛名,雖然大多數(shù)的事業(yè)都已交給他的獨子打理,在官網(wǎng)及各種資料上卻看不見那位接班人的名字。

  負(fù)責(zé)情報蒐集的他都還不知道摩羅爾少東的名字,她怎么會……

  「真妍,你該不是已經(jīng)跟他照過面?」他急問。

  「呃……」一時激動說溜嘴的她只好承認(rèn)了,「是的,今天在貝里尼先生的店里碰到他了!

  「什么?」他震驚道:「他們已經(jīng)接觸過了?」

  她不敢告訴總經(jīng)理他們不只接觸過,還是舊識。

  更讓他震驚到可能從椅子上滾下來的事實是,摩羅爾珠寶可能囊括歐美亞的代理權(quán)。

  喔不,事情還沒成定局,她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雖然他們接觸過,但是貝里尼先生還沒做出決定!顾仁窃诎参可纤疽彩窃谔孀约捍驓猓肝視^續(xù)去拜訪他并跟他懇談的!

  「唔……」方靜山沉吟一下,「真妍,我們的對手可是狠角色呢。」

  「他狠,」她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拐f完,她又毫不自覺的哼了一聲。

  「怎么感覺你好像已經(jīng)跟他杠上?」

  「呃……」可惡,一碰上那男人,她就不由自主的失控。

  不行,她得冷靜下來,免得自己又一時嘴快而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尤其是杰瑞.摩羅爾是她前夫這件事。

  「真妍,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對那位神秘的摩羅爾少東可真是好奇極了。

  「他是個差勁又可惡的家伙!

  語出,她又后悔了。唉,才說要冷靜,怎么她又……

  「差勁又可惡?」方靜山疑惑地問:「他對你說了什么嗎?」

  「一言難盡!顾掍h一轉(zhuǎn),「總之,你放心,就算摩羅爾珠寶財雄勢大,我也絕不會坐以待斃、舉白旗投降的!

  「你的斗志真是讓我太感動了!狗届o山感動得都快哽咽了,「真妍,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F(xiàn)ighting!」

  「嗯,F(xiàn)ighting!」

  前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之一是嗎?好,她就讓他瞧瞧她的厲害!

  覓了個母親應(yīng)該不是在昏睡狀態(tài)的時間,毛真妍打了通電話回家。

  其實剛抵達(dá)佛羅倫斯時,她就已經(jīng)打過電話跟媽媽報平安,免得媽媽擔(dān)心她搭的飛機失事,或是她發(fā)生什么其他災(zāi)難。

  「媽,你在干么?」

  「吃東西!闺娫捘穷^,她媽媽的聲音因咀嚼而有點含糊,「你怎么樣?順利嗎?」

  「你指什么?」

  「當(dāng)然是你的工作啊。」

  「唔,還不明朗!顾徽Z帶過。

  「聽起來好像不太妙!

  「嗯,遇到對手了!

  毛家慧微頓,有些詫異的掀眉,「我從沒聽你把誰當(dāng)對手過,看來是狠角色呢。」

  狠角色三點字不足以形容他。

  他總是有辦法把她搞得敏感而緊張,在他面前,她的情緒起伏根本不受控制。

  「如果不順利,你會不會多待幾天?」

  她忖了一下,「或許……」

  知女莫若母,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關(guān)系及感情都十分緊密,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光是聽她的聲音和呼吸,毛家慧就感覺出女兒被什么事困擾著。

  毛毛向來是個行事果斷,自信得讓人覺得有點驕傲的女孩,她不是故意驕傲,但當(dāng)她投入工作或是企圖達(dá)到什么目標(biāo)時,渾身上下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就是會讓人感覺強勢凌人。

  她從小就獨立又堅強,高中一畢業(yè)便負(fù)笈前往美國,獨自在舉目無親的異鄉(xiāng)求學(xué)。

  雖然做為母親的她負(fù)擔(dān)了她大部分的學(xué)費,但生活費卻是她自己打工賺的。

  毛毛是個勇敢的孩子,她幾乎沒見她哭過,但那不代表她沒有軟弱的一面,她第一次感覺到女兒的脆弱及無助——是在她跟杰瑞離婚后。

  那個過年,毛毛飛回臺灣,表面上雖若無其事,但在她眼底卻有著隱忍的惆悵與傷心。

  每當(dāng)看見她笑著說「我沒事,我很好」的時候,做母親的她就心如刀割。

  「毛毛,你沒事吧?」她語帶試探的問,雖然她懷疑女兒會對她據(jù)實以告。

  她從小便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孩子,體貼懂事得讓人心疼。

  「欸?」毛真妍微頓,「我很好啊!

  「除了工作,沒別的事困擾著你吧?」

  「別的事?」毛真妍有一點慌張,「哪有什么別的事。」

  「媽覺得你似乎有什么……」

  「媽,我很好,真的!顾M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愉悅而輕松,縱使她此刻的表情是那么的驚惶失措。

  她不想讓媽媽知道她在佛羅倫斯遇見杰瑞,因為一旦媽媽知道這件事,她們的話題便可能圍繞著他。

  而那只會讓她的心緒更混亂。

  「媽,我待會還要看一些公司傳過來的資料,不跟你聊了,拜!

  「你要小心喔!

  「安啦。」

  她急急忙忙的結(jié)束了通話,暗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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