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跑出了一身汗,荊楚墨便讓馬停了下來,他將李韻凝抱下來,笑道:「勻勻可還好嗎?」
李韻凝感覺渾身輕飄飄的,雙腿有點發軟,「好!
荊楚墨于是解下馬身上的小包袱,拿出一條小毯子來,展開鋪在地上。
「來!顾稍谔鹤由,拍了拍毯子,「躺我身邊!
李韻凝四處望了望,綠色的革原上開滿了不知名的各色小花,整片草原像一張巨大的地毯,擁有著最漂亮的花紋。于是她乖乖在荊楚墨的身旁躺下,隨手掐了朵野花玩。
荊楚墨伸出胳膊給她當枕頭,李韻凝側身躺著,一根一根地拔著野草、野花玩。草汁、花汁沾在指甲和指頭上,染出了奇妙的顏色來。荊楚墨仰面躺著,左手捉了她的頭發來玩耍,一會繞個圈,一會在自己臉上掃掃。兩個人各玩各的,十分愜意。
李韻凝玩著玩著,忽然覺得不對勁,荊楚墨越貼越緊,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她捉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往下摸。
荊楚墨可憐巴巴地在她耳邊道:「勻勻,我難受。」他仿佛在撒嬌,語氣軟軟的,帶著一點可憐巴巴的味道,「給我好不好?我都等了你一年多了。」
「哪有等一年多。」不是還有別人嗎?
荊楚墨翻身壓在她的身上,定定地看著她,「糧倉爆滿,再不交糧,要壞了!
李韻凝臉通紅,羞澀不已。他、他、他怎么這么不要臉?
荊楚墨捉了她的手去摸他的小弟弟,硬、燙、粗,很嚇人。李韻凝忙不迭地躲開,心跳得老快。
荊楚墨俯下身,開始親吻她,他的吻急切而有力,她的雙唇很便腫了。他的呼吸粗重,渾身發燙,整個人像燃燒的火焰,將她也點燃了。她的身體慢慢蘇醒,曾經與他抵死纏綿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
兩人力竭,相擁著躺在革地上。荊楚墨扯過她的披風,將兩人蓋上。
李韻凝的頭發全散了,嫩白的臉上滿是紅暈,眼角掛著淚花,額上有細密的汗水,發絲被汗水沾在臉上。整個人像個粉嫩的瓷娃娃,漂亮得讓人陶醉。這就是他的娘子啊,他怎么喜歡都不夠。荊楚墨親吻著她的脖頸和后背,她的每一處地方他都很喜歡,每一處地方都讓他沉迷。
李韻凝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回的小木屋。等李韻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玩夠了的荊華璋終于回到了她的身邊,他坐在床邊,一邊玩著鄭海生給他做的竹蜻蜓,一邊等她睡醒。
看到兒子的時候,李韻凝有些內疚,昨天自打見了荊楚墨,她就把兒子給忘一邊了,真是個不稱職的娘。然而荊華璋似乎并沒有因此不高興,一見到她醒了,立刻眉飛色舞地向她介紹他的新鮮玩意兒,還說要教她怎么玩。
李韻凝起身,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身上也清清爽爽的。是荊楚墨給她換的嗎?李韻凝有些害羞,又有些開心。
「你爹爹呢?」
荊華璋道:「爹爹說他要先去忙公務,一會就回來。」
「哦!闺m然知道他身為一城守將,軍務繁忙是肯定的。但不知為何,李韻凝還是莫名有些失落,她原本以為他會多陪她一會的。罷了、罷了,還是公事重要,虎嘯關不比別處,絲毫大意不得。
李韻凝起身,發現自己平時梳洗用的對象都在,想著難道是他派人去若古鎮取來的?
梳洗完畢,李韻凝牽著荊華璋往外走,陪他玩竹蜻蜓。走到外面,她果然發現護送她來邊關的侍衛和丫鬟都來了,此刻正守在小木屋的外面。
丫發云芍笑咪咪地迎了上來,「夫人早安。夫人是否要用早膳?」
李韻凝點點頭道:「端過來吧!顾蛱旌芾郏裉焖昧,又餓了。
云芍俏生生地應了,轉身快步往山下的廚房走去。
到了午時,荊楚墨忽然回來了。他一臉凝重,可在見到李韻凝母子時,立刻斂去了鋒芒,變得溫和了許多,「勻勻,軍營環境艱苦,實在不宜久留,明天你和華璋回京城去吧。」
李韻凝一怔。他這是在趕她走嗎?明明他昨天還是那樣留戀她、纏著她,今天又變了?還是說,他擔心她知道了他已經私自納妾的事?所以著急忙慌地要將他們母子送回京城?
李韻凝心頭不舒服,語氣便有些淡淡的,「華華,你舍得離開爹爹嗎?」
荊華積連忙搖頭,「舍不得,兒子才見到爹爹,不想走。爹爹,我不要回京!
李韻凝垂著頭,雙手把玩著腰間拴著的玉佩的穗子。她倒要看看,荊楚墨到底打算怎么隱瞞納妾的事情。
荊楚墨猶豫了一會,「既然這樣,那你們先到若古鎮去住著,玩兩日再回去,如何?」
呵,總之就是不讓她去將軍府,他到底還要藏那人到什么時候?他就這么怕自己為難那個人?他就這樣寶貝那個人?李韻凝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將軍府在若峰鎮,我們去將軍府住幾天等你,如何?」
荊楚墨一臉為難。
李韻凝抬頭看向他,心里憋得難受,怒火也止不住地燒,「我堂堂正正的將軍夫人,怎么竟住不得將軍府?」
荊楚墨只得皺著眉頭道:「好。」
荊楚墨親自送了他們母子回了若峰鎮的將軍府,可到了將軍府以后,他卻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領著他們繞到了后門,直接從后門進了后院。在后院廂房安頓下來之后,他又萬千囑咐他們,「務必不要去前院!
「為什么?」李韻凝終于忍不住問他,他這樣遮遮掩掩的,搞得好像他們母子不能見人似的。她堂堂的將軍夫人,什么時候進將軍府還得偷偷摸摸的了?
荊楚墨欲言又止,「只是暫時的,等過幾日再說。后院我加強了人手,你們只要在后院好好待著,不要亂跑就是安全的,乖啊!
李韻凝忍不住冷冷地道:「這是將軍府吧?」
荊楚墨不解她是何意,老老實實地點頭,「是將軍府!
「我是你的正房妻子吧?」
荊楚墨越發糊涂了,「勻勻你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我擔心你在外面待久了,忘了這些事情!估铐嵞娛绦l們都悄悄盯著他們兩人,忽然清醒過來,她不能當眾鬧,這樣兩人的面上都不好看,她希望荊楚墨能主動坦白。
荊楚墨哭笑不得,他的小娘子今日是怎么了?說話奇奇怪怪的,態度也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滿一樣。可是邊關危險,他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希望她能理解他的苦衷。
「勾勾你和華璋好好休息,我去忙了。」荊楚墨親了親她,然后抱著荊華璋玩了一會,對他囑咐道:「替爹爹好好照顧你娘親。」
荊華璋挺了挺小胸脯,以稚嫩的聲音大聲道:「爹爹,華璋得令!」他是在學著鄭海生的樣子。
眾人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荊楚墨揉了揉他的頭發包包,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是爹爹的好兒子。」
荊華場得了夸獎,十分開心,牽著李韻凝的手道:「娘,您放心,有我在,我保護您。」
李韻凝穹腰將他抱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好,華華真棒!
「叫大名、大名!
李韻凝從善如流,連忙改了稱呼,「嗯,華璋,華璋男子漢。走,娘給你做好吃的去。」說罷轉身抱著他便往后院小廚房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荊楚墨。
等李韻凝等人走進了后院,鄭海生立刻上前匯報,「將軍,關內隱藏著的韃靼人余孽正在聚集著往若峰鎮來,關外的韃靼人也有異動,恐怕他們是打算里應外合,奪取虎嘯關!
荊楚墨濃眉一挑,冷笑一聲,「來得正好!」說罷,他大步流星地去了前院布置。
韃靼人已在十三州經營了不少年,荊楚墨雖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收復了十三州,將大部分韃靼人殺的殺,趕的趕,但是依然有不少韃靼人換了裝束,混在大昭百姓里隱藏了起來。這些人表面上已經歸順大昭,他不好直接下令殺,但是留著又是禍害,他原本正愁著這件事,而此時這些韃靼人要主動送上門來,他自然是笑納了。
「讓你家小蜜糖安排宴會,本將軍要請客,記住務必盛大、隆重!骨G楚墨對鄭海生道。
鄭海生不解,「將軍,這是何意?」
「既然韃靼人想要機會,本將軍便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自投羅網的機會。
鄭海生想了一會,忽然明白過來,他撫掌大笑,「不錯、不錯,確實是一個好機會,哈哈哈哈,若是韃靼人誤以為咱們關內的守將都在飲酒作樂,定會以為這是個強攻的好機會。咱們將計就計,趁這機會將內外勾結的賊人們一網打盡!」說著,鄭海生又道:「將軍放心,屬下一定將此事辦得漂漂亮亮的!
荊楚墨點頭道:「你這幾日就不要回軍營了,只管待在前院好好保護好你的小蜜糖吧,她若有什么閃失,我也不會放過你。」
鄭海生立刻雙眼放光,「是,屬下遵命!
荊楚墨笑著推了他一把,「滾吧!雇蝗,荊楚墨又叫了一聲:「等會。」
鄭海生連忙倒退著回來,「將軍,何事?」
荊楚墨想了一會道:「去把跟著夫人從京里來的侍衛頭領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