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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蠢禍水 第7章(2)
作者:花暖
   
  或許是譚母的態(tài)度太過傲慢,也或許是這幾天來心里的委屈和煩惱累積太久,董小敏終于爆發(fā)了,她握緊拳頭,微微顫抖,卻還是大聲開口!拔蚁脒@是您家的家務(wù)事,跟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我不需要為這種事情發(fā)誓,真的……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你說什么?什么莫名其妙?你爸媽怎么教的,這樣對長輩講話對嗎?太沒教養(yǎng)了!弊T母尖聲道。

  “請您……”可惡!她不是一個(gè)會跟別人吵架的人,話沒說兩句,眼眶已經(jīng)紅了,但心里的火氣卻讓她不再退讓,聲音顫抖地反駁!安灰廴颂酢裁唇Y(jié)婚離婚,這全部都是您家的事情,無端把我牽扯進(jìn)來,還批評我的父母……請您不要這么過份!”

  從來沒有人這樣跟她說話!譚母瞪大眼睛,氣白了臉。

  “對不起,我不愿意再這里繼續(xù)聽這些!倍∶羧讨谘劭舸蜣D(zhuǎn)的淚!拔蚁茸吡!

  語畢,她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工作室。

  看著被關(guān)上的大門,譚母覺得受辱,怒視著兒子!昂L,這就是你找的對象?”

  譚海堂站起身,神情冰冷。

  “對,她就是我要的人!彼畢s堅(jiān)定地說,一雙銳眸如冰刀般掃向一旁的袁秋雅。“當(dāng)年發(fā)生什么事情你我心里都有數(shù),我不想再去追究,你如果夠聰明的話,最好不要再拿那段婚姻做文章。”

  譚海堂說完,留下臉色灰白的袁秋雅和不明所以的譚母,跟著離開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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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她為什么這么倒楣?為什么每個(gè)人都要找她的麻煩!

  董小敏離開了大廈,才讓眼淚掉下來。

  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袁秋雅退讓,這樣還不夠嗎?

  她脾氣好沒有錯(cuò),可是也不能這樣欺負(fù)人!

  她本來就知道自己配不上譚海堂,所以盡管他對她提出奇怪的要求,她心里還是持保留態(tài)度不敢妄想。

  為什么還要對她品頭論足、嚴(yán)厲批評呢?

  董小敏難過的抹去淚水,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清朗嗓音。

  “膽小鬼放完話就跑了!

  董小敏嚇了一跳,一回頭,差點(diǎn)撞進(jìn)過近的男人胸膛。

  “譚先生……”淚眼朦朧地,她看見那張俊秀好看的臉龐!皩Σ黄,我不是故意對你媽媽那么兇,可是……”

  “嗯!弊T海堂輕哼了一聲。

  看著她眼睛紅紅的,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心念微動,有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只是他斂起空虛的掌心,淡淡地問了——

  “我跟你,真的不是任何關(guān)系嗎?”

  董小敏微微一愣?粗矍翱偸菐е稽c(diǎn)淡然、憤世嫉俗的男人,心里突然涌起了復(fù)雜的苦澀與甜蜜。

  她該怎么辦才好?她心跳了,她假戲真做,為了他心跳了,可是……

  “你現(xiàn)在還有婚姻沒有解決,我真的不能介入……”她低下頭;終究是有氣無力地說了。

  “是你不能還是不敢?”他淡淡地說!盎蛘,又傻傻答應(yīng)了別人什么,所以沒辦法?”

  “嗄?”他為什么知道?她訝然地看著他。

  “你以為我不清楚袁秋雅那套嗎?”譚海堂冷笑!拔腋J(rèn)識了大半輩子,我知道她會做什么!

  原來……原本他都看在眼里,董小敏苦澀無言。

  “你答應(yīng)她跟我保持距離,”譚海堂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咄咄逼問!澳悄愦饝(yīng)我的事情呢?”

  “譚先生……”她嘆了口氣!案星椤遣荒苊銖(qiáng)的。”

  “所以愛上我真的有這么勉強(qiáng)?”

  “不、不是。”怎么可能勉強(qiáng),寶兒說得沒錯(cuò),要愛上他太容易了,沒有任何難度,隨便愛都能愛上?墒牵軔鄄淮砟軗碛!爸皇恰覀冋娴牟贿m合!

  “又是你長得不好看、不聰明、家世不夠好那套嗎?”譚海堂輕嗤!澳悴挥X得拿自卑當(dāng)護(hù)身符是很膽小的事情?”

  “你不能這么說……這樣講不公平。”為什么又罵她了呢?董小敏覺得很受傷!澳汩L得好看,聰明,家世又好,所以你會覺得很多事情是理所當(dāng)然的,遇到好事情是應(yīng)該的、別人對你好是應(yīng)該的、被女人喜歡是應(yīng)該的,可是我不一樣。我一直都是那么平凡,沒有什么理所當(dāng)然會發(fā)生在我身上的好事,在我的世界里沒有不勞而獲,甚至常常遇到即便努力了,也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可是……”

  董小敏停頓了半晌,才抬起頭,很認(rèn)真地看著譚海堂。

  “你對我來說,就是不勞而獲的好事!彼p輕道:“像你這樣條件的人,是不應(yīng)該會無緣無故喜歡上我的,至少,我的邏輯是這樣,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可以理直氣壯接受這件事!

  他瞇起俊眸看著她,良久,似乎愿意接受了她拙劣卻真實(shí)的理由,但這不表示他愿意放手。

  “你一點(diǎn)都不喜歡我嗎?”

  他直率的問法,讓她心跳突然加速,臉紅垂下臉,  難以否認(rèn)。

  “所以你是喜歡我的。”譚海堂卻沒有更高興!暗銋s因?yàn)樾能浲榇饝?yīng)了袁秋雅疏遠(yuǎn)我?”

  “我……”董小敏無法反駁。

  “我知道了。”譚海堂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有著難言的苦澀!拔腋愕募s定就此結(jié)束吧。胡維勝那家伙的事情你也不用擔(dān)心,這次,只是我賭輸了!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yīng),便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董小敏喉頭哽咽,想喊住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怎么辦?她是不是傷了他?

  可是為什么?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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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譚海堂的工作室,董小敏漫無目的地在附近瞎走,走過兩人曾經(jīng)一起牽手散步過的玻璃砂道路,那依舊在路燈下閃閃發(fā)光,她身邊卻少了那雙輕松篤定握住她的手。

  她不知道自己錯(cuò)在哪,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用那么失望的眼神看著她,她只知道此刻心臟疼痛得讓她無法喘息。

  只身走在夜里的街道,她眼淚流了又流,終于還是走回自己的家。

  回到公寓門口,她已經(jīng)筋疲力盡,只想好好洗個(gè)熱水澡睡覺,才拿出鑰匙,后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輕喚她。

  “小敏!

  說話的是胡維勝,他從黑暗中走出來,露出了一張滿是胡碴的臉龐。

  “維勝?你怎么來了?”她有些意外。

  “小敏,這次你一定要幫我。”胡維勝激動地拉住她的手。

  “發(fā)生什么事了?”現(xiàn)在不是好時(shí)候,董小敏疲倦地抽開手,無力又無奈地問著。

  “我可以進(jìn)去再說嗎?”胡維勝懇求地問。

  “在這里說就好了。”她輕聲回絕了。

  他愣了愣,沒想到她會拒絕,但事情緊急,他也不想在這當(dāng)口拖磨,只好直說了。

  “自從得了文學(xué)獎(jiǎng)以后,因?yàn)楣ぷ髅,所以我很久沒有新作品了,因?yàn)闆]有新作品,出版社那邊希望我可以寫“黑天鵝之門”創(chuàng)作過程的專題,可是你也知道,譚海堂跟我寫作的方式不一樣,而且那個(gè)故事背景比較特殊,所以……”胡維勝停頓幾秒,才低低地開口!翱刹豢梢哉埬闾峁┪乙恍⿲憽昂谔禊Z之門”的資料?”

  “新作品的話,你不是可以拿你原本要參賽的作品給他們嗎?”這個(gè)男人究竟要在她眼前失去尊嚴(yán)到什么地步?

  “不行。我跟他的寫作筆法不一樣!倍宜緵]有完成什么作品,胡維勝不愿多說!翱傊,我現(xiàn)在需要“黑天鵝之門”的資料  ,他們星期一就需要看到稿子。”

  看著門燈下狼狽的男人,董小敏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愚蠢。

  她怎么會傻到相信這個(gè)人真的是因?yàn)椴恍⌒牟虐迅遄蛹腻e(cuò)了呢?這個(gè)人從來沒有想要自己努力過任何事情,譚海堂看得很清楚,是她傻了。

  她對胡維勝的心軟是盲目的。

  “我不可能這么做。”董小敏靜靜地開口。

  “可是小敏,我要的只是一些資料,那些資料又不是譚海堂的,是你幫他搜集的!彼惹械卣f!拔抑皇切枰切┵Y料來討論那部作品!

  “我不可能給你的。”她堅(jiān)定地看著他,頭一次冷靜地看待這件事情!熬S勝,回頭吧。不要繼續(xù)錯(cuò)下去,作品不會說謊,你或許可以一時(shí)蒙騙過去,但是未來呢?那是譚先生的作品,不是你的,永遠(yuǎn)也不會是!

  頭一次被個(gè)性軟弱的前女友直言反擊,胡維勝惱羞成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額上冒出青筋隱隱跳動,他憤怒爆發(fā)了。

  “你為什么要一直重復(fù)這件事呢?譚海堂本人都不計(jì)較了,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我?”

  “因?yàn)槲冶热魏稳硕记宄T先生的努力,那部作品是他的心血。”為什么他會這么執(zhí)迷不悟?

  “小敏,你變了!焙S勝幾乎是控訴地說!澳阋郧安粫@樣見死不救的!

  “我以前……”是啊,她一直都是個(gè)被稱作心軟善良的人,總是處處為別人著想,一退又退,退到了幾乎沒有尊嚴(yán)的軟弱地步。

  是她變了嗎?她只是終于懂了。董小敏無奈地笑了。

  “我沒有變,我只是清醒得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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