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就在老店「松風齋」原址上,南紙店「松風齋」又重新掛起了店招。
雖說是老店新開張,可是安排的場面,前來祝賀的客人,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舊「松風齋」的大、二伙計,這會兒正排排站在鋪子門口,笑逐顏開地招呼進門的客人。
兩人最近成了附近街坊口中的傳奇,任誰也沒想到,在他們虧蝕「松風齋」六萬兩銀子后,「松風齋」非但沒叫他們賠,甚至還愿意繼續重用他們。
「這兩個家伙,真是前輩子燒了好香。 箛^的行客望著「松風齋」指指點點。
「揭匾了、揭匾了!」時辰一到,「松風齋」大伙計拿來竹竿準備揭匾。
笑得團團滿滿的權老爺接過竹竿,往懸在門楣上的紅綢巾一挑,紅綢巾款款落下,露出「松風齋」三個燙金大字,一時鞭炮聲、歡呼聲驟響。
權老爺朝眾人抱拳一揖。「來來來,小店備了幾桌酒席,各位移駕到后邊,一同沾沾喜氣!
「這邊請,這邊請——」大、二伙計引領著眾人走進后庭的花園!复蠡飪翰灰蜌,盡管吃盡管用!」
眼見客人一個個進了后院,權老爺巡看了店里一眼!干贍斈?」
一旁的大伙計跟著看了一圈!钙婀至耍贍攧倓偯髅鬟站在這兒看揭匾的啊——」
揭匾的時候,權傲天確實還站在門邊共襄盛舉,可當鞭炮聲一響,他也就趁亂溜了。
傻子才會留下來招呼客人——
權傲天掀簾坐上雇來的轎子!嘎闊,權府!
「是,大爺坐穩了。」前后兩名轎夫「喝」地一聲喊,轎子穩穩地動了起來。
權府這頭,琉璃正坐在花雨樓的書房里,練寫懷素的「自敘帖」——沒錯,她參佐的樣本,就是花了她娘六萬兩銀子加上一幅「江山雪霽卷」的贗作。
她寫得專心,以致連權傲天進來了也沒發現。
他也不打擾她,靜靜站在一旁欣賞,穿著一身淺桃色長衫的她,襯著明媚的天色,簡直就像一幅畫。
而他幸運的,擁有了一個比畫中美人還美的她。
直到她寫完最后一字,擱下毛筆,他才傾身親了她一口。
「寫得好!」
沒意料到他會突然回來,她捂著怦怦亂跳的心窩嚷道:「你嚇到我了!怎么不出個聲音!什么時候回來的?」
「好一會兒了,看你寫得專心,所以沒叫你。」
她繞過桌案走來牽住他手!浮核娠L齋』怎么樣?你不是應該待在那兒幫忙招呼客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為夫我的個性,」他拉她坐在他腿上!敢艺泻艨腿,我倒寧可想辦法偷溜回來陪你!
她聽出端倪。「所以說爹不曉得你回來了?」
他一扮鬼臉!杆獣缘,我現在哪能坐在這兒?」
「淘氣!」她一擰他鼻頭!付伎煲數娜肆耍這么不愛招呼客人——」
他表情一訪。「你剛說什么?」
「我說,你快要當爹了!顾约憾亲,笑得無比甜蜜!改阕蛱觳皇遣艈栁遥趺次易罱脨鄢运釁。早上銀花請來大夫,大夫說,已經一個多月了!
老天!他驚喜地摸著她的肚子,這里邊竟然有他的孩子——他要當爹了!
他突然手足無措起來!改械呐?哎呀,我可要趕緊想幾個好聽又吉祥的名字——」
要不是這會兒她坐在他腿上,他肯定要跳起來歡呼了。
「太早了!」她格格笑著!改銢]聽說過懷胎十月?你要知道他是個男娃、女娃,最少也得等到過年的時候!
「生女的好了。」他愛憐地撫著她肚子!干鷤像你的粉娃娃,一定很漂亮!
「我都無所謂。」她把手輕蓋在他手上!敢驗椴还苁悄型捱是女娃,他體內都有一半的你——」
「說得沒錯,不管是男娃、女娃,他體內都有一半的你,一半的我——」一邊說著,他捧起她的臉纏綿地親著,分享彼此的愛意與溫柔。
直到她發覺臀下似有一個硬物梗著,她勾住他脖子軟軟地問:「好像,有人又欲火焚身了?」
「是啊!顾终迫辔罩彳浀男馗,唇舌在她頰邊游移。「怎么辦?我是不是該去問問大夫,現在我還可不可以碰你?」
「這不用問,大夫已經先提過了!顾催^來輕咬他耳朵。「大夫說可以行房,但姿態動作得溫柔一點,免得傷著孩子!
溫柔一點是吧——他又親了親她眉眼,才挪移她身子,讓她雙膝靠放在椅上,跨著他坐下。「我想到一個姿勢,應該夠溫柔才對——」
她啞然失笑。成親這幾個月來,他總會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姿態——重點是試做了以后,感覺還真的不錯。
她有時會想,讓他純粹當個南紙店、古玩店的老板,還真是埋沒他天分了——
他一只手摟住她腰,甜蜜無比地親著她,另一只手握住她飽滿的胸脯,揉捏挑逗,直到胸上峰尖挺立如石,這才拉松她襟口,露出底下的艷紅抹胸。
她勾住他頸脖,仰著臉發出喘息。
……
歡愛過后,他摟著沉沉睡去的琉璃,一邊輕撫她發,一邊想著。
才短短幾個月,因為她的出現,讓他從一個不識情滋味的傻愣漢子,慢慢懂得了情愛,懂得了歡愉。
雖然男女之事,還有好多好多需要他花時間慢慢探索。
雖然他做得還不夠好——
但他相信,身旁只要有琉璃陪著自己,一定沒問題的。
想著她對他的摯愛,想著八、九個月后,即將出世的小娃兒——他滿懷感激地親吻她的額頭。
要不是她,他永遠不會曉得被人需要,被人愛著、信賴著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好。
他想謝謝老天,想謝謝岳父、岳母大人造出她來,還有謝謝爹和娘,把他生到這世上;更重要的是,謝謝她選擇了他。
望著她甜甜的睡顏,他心滿意足一嘆——
因為擁有了她,從此,他擁有了一切。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