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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闖高門(上) 第4章(1)
作者:寄秋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發生大事了!你快醒醒,別再賴床……找上門了……大麻煩……”

  “別吵,我好困,日頭不過午別吵我,我要夢周公……”擾人的麻雀,嘰嘰喳喳。

  “小姐,真的不能再睡了,那個人出現了,夫人和他有說有笑,看起來非常融洽……”急死人了,她一頭青絲快愁白了,小姐怎么還叫不醒。

  “什么那個人,我娘的客人用不著我招呼,好阿繡,我渴了,給我倒杯水,喝完了你安靜地出去,有事沒事都當明天的事!彼想繼續和暖被窩談情說愛,一睡天下太平。

  睡意正濃的宮徽羽根本不想起來,身為無所事事的閨閣千金,她除了刺繡、女紅外,還真找不到其他打發時間的娛樂,而她剛好兩樣都不精通,更別提琴棋書畫那些舉凡名門閨秀會的玩藝兒她全然不懂,別人繡花她繡出一團看不出形狀的屎,裁布縫衣她是大小不一的兩塊碎布,一拿起針便扎手,平白用豆大的血珠子來增艷色。

  學什么都一團糟,只有悶頭大睡她最拿手。

  在喝過水后,她又往床鋪的內側滾去,姜黃色富貴團花大被褥一拉高,蓋過頭,蜷縮成團的身子蹭著暖被,心滿意足地再度沉沉睡去,耳不聞窗外事,自成一世界。

  可是好夢由來最易醒,她想睡到地老天荒,?菔癄,偏偏有人在她耳邊嘮叨不休,不是拉開她的被子便是輕推她后背,讓她沒法睡得安穩。

  揉揉惺忪睡陣,宮徽羽不情不愿地抱著棉被坐起身子,略帶一絲不快的瞪人,任誰沒睡足都難有好臉色,所以她嘟著嘴,臭著一張臉也是情有可原,重眠的人最恨睡不飽。

  “小姐,別睡了,真有正經事,你凈個面,清醒清醒,夫人讓你見客去!碧齑蟮卮蟮氖聝,小姐怎么睡得著。

  接過阿繡擰干的濕巾,她抹了抹面,稍微回過神了!澳膩淼目腿,我們莊子不是很久沒外人來訪?”

  從莊園的下人口中得知,她們母女倆是別人眼中是不光彩的存在,危及家族名聲,早些年還有些同情她們母女處境的熟人來訪,說兩句安撫的話。

  但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在她爹不當嫡妻是妻,抬了兩位姨娘為側室后,來往走動的人便少了,到最后根本是斷了往來,沒人在意定國公夫人如今身在何處。

  她探問后才知道她娘太老實了,對府里的小妾、通房太寬厚,于是其中有人想上位,占正室之名,暗中陷害她娘“偷人”,想讓她爹休了元配好扶正自己。

  而她爹也不長腦,光一首未留名的情詩便定了她娘的罪,再加上有心人挑撥,加油添醋地顛倒是非,就算沒這回事也傳得煞有其事。

  攸關男人的面子,有綠云罩頂之嫌的定國公哪能毫無動靜,武夫出身的他帶兵打仗很在行,可是一涉及后院的女人,他是寧可信其有也不愿平白擔上烏龜王八之名,夫妻倆狠狠地大吵了一架。

  偏偏她娘性子倔,不肯解釋“偷人”的真相,認為夫妻間首重信任,他不該聽信旁人的信口雌黃,她的品德不容誣蔑。

  一個腦子灌了水,不辨是非曲直,只為了顧全顏面;一個過于驕傲,只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越鬧越僵的兩人終究離了心,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恩愛。

  “是不速之客!卑⒗C悶悶地低語,不過她聲音太小聲了,聽不清楚。

  被迫離開床的宮徽羽打著哈欠,坐在梳妝臺前由著錦兒、綿兒梳發編辮,以紅白相間的流蘇輕綰,面頰兩旁是垂落的碎發,簪上蝴蝶金釵和瑪瑙宮釵,俏生生的小美人妝點出清雅嬌態。

  淡淡的妝容,素雅的煙柳色暗花玉綾裙,腕間是玉白的鐲子,沒有多余的雕飾,年輕女子的婀娜多姿自然流露,穿戴整齊的宮徽羽像朵嬌嫩的花兒,不需華麗的妝扮便透出少女的嬌美。

  她在丫頭們的陪同下來到莊子的正堂,正要福身向娘親請安時,眼尾瞧見娘親身旁一名坐姿不端正的笑顏男子,動作霎時一頓,笑容如凍結般凝住。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是驚嚇,也是無措,她嚇得不輕,臉色微微泛白。

  深幽如墨的黑瞳一轉,似笑非笑地染上幾許輕佻!拔遗c姑娘是初次相見,莫非是認錯人了!

  “你……”咬了咬下唇,她忍住脫口而出的質問。“是我看錯了,以為是送豬肉到莊子上的王二麻子,他一臉麻子,穿上了衣服倒也人模人樣,風度翩翩。”

  他認不出她?

  宮徽羽可沒這么傻,從他嘲弄的眼神中分明在取笑她故作端莊,他還沒揭穿她女扮男裝她便自露馬腳,定力太差,偽裝的功力太生嫩,想騙人還差得遠。

  “我這模樣像麻子臉嗎?人言美目盼兮,真是可惜了,姑娘有眼無珠枉長了一雙美目。”暗諷他?她太嫩了,不是對手,不過她方才乍然一驚的神色倒是取悅了他,平添幾許趣味。

  “撒上一把芝麻也是麻子臉,長得太好看的人會遭天妒,不如你在臉上劃兩刀,當個氣拔山河的刀疤男……”面容出色的男人都是少心少肺的缺德鬼,正如她認識的某男。

  看著眼前美得像畫中人兒的男子,宮徽羽不自覺地想到相親無數次,但無一次成功的夏某人,他們兩人在某方面非常像,都有讓人恨得牙癢癢又討人厭的毒舌性。

  “娘……”居然對她這么兇。

  “嗯——還要我說第二遍?”橫眉一瞟,氣勢凜然。

  “是,娘!逼扔跓o奈,她笨拙地行了個禮!坝饍耗暧祝恢执,望貴客海涵,不怪罪羽兒一時出言不當!

  該死的男尊女卑,去他的繁文褥節,她不過說兩句實在話提醒他生得好容貌的禍害,為什么得低頭認錯。

  很不服氣的宮徽羽背著娘親在身后握起小粉拳,做出捶打的小動作,讓人瞧了暗笑不已。

  “公子,小女有不是之處,老身代為致歉!睂m夫人言語客套。“無妨,令千金活潑可愛,不失赤子之心。”他拐著彎取笑她稚氣,愚不可及的天真。

  看著女兒無邪的面龐,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她自幼無人管束,也沒人教她禮儀規矩,我雖有心卻使不上勁,累得她糊里糊涂也不懂人情世故,見的世面也少!

  “夫人別妄自菲薄了,在我看來已經是可取的,若我在夫人的處境,恐怕更難以自處吧,還要獨自帶大幼女,夫人難為了。”一個女人若在失去夫家的庇護下還拖上稚女,想要生存下去著實不易。

  但是若為了無情無義的丈夫而黯然神傷,以養病為由棄女兒不顧,那她這個娘親就做得太失職了。

  目光幽然一閃的夏侯禎看向面露郁色的宮夫人,她眉頭糾結的細紋絕非一朝一夕造成的,試問一名長期浸淫在自己憂傷中的母親,甚至因此積郁成疾,她還有余力分給需要她照顧的女兒嗎?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一個外來過客管不著,只是小丫頭“憎惡”的眼神引起他的興趣,讓他不免多瞧一眼。

  聽到有人同情她的遭遇,宮夫人鼻頭一酸!霸倨D難也要過日子,我只盼著女兒能尋門好親事,日后有個能依靠的良人,我的心愿也了了,再無所求!

  真無所求?是自欺欺人吧!她眼中還有對定國公的忿忿和怨慰,以及不甘心受到的屈辱,其實她還想要回到元配的位置,堂而皇之的回定國公府。夏侯禎看穿她的口不對心,嘴角噙笑,不做評論,女人最終的依賴還是男人。

  “娘,女兒不嫁,我才十六歲,尋什么良人,你不怕我所嫁非人,良人變狼人,狼心狗肺的把我折磨至死?”她實在沒法相信這年代的婚姻制度,一夫多妻她哪受得了。

  她是懶,而不是傻,要和一群女人共同一個男人,她怎么想都覺得惡心,就像渾身長了蟲子似的,與其如此,她寧可讓出所謂的夫君,也不愿成為他其中之一的女人。

  宮夫人微怒的一斥!罢f什么渾話,哪有女人不當嫁的道理,娘為你找的夫婿絕對是最好的,他不敢對你有二心,否則娘就算死了變成惡鬼也會找上他!

  什么惡鬼,這才是氣話吧!“娘,我沒嫁妝!

  即使她想嫁,人家也不見得肯娶啊。

  “羽兒,這點你不用憂心,會有人拿出來。”她嫁女兒豈可寒酸,非十里紅妝不可。

  宮徽羽很不想戳破娘親的妄想,不過她是孝順的女兒,不能讓她一直活在自我欺騙的虛幻中!澳,如果你指的是我親爹,你還是別指望太多,若他還記得有我這個女兒,他不會連著十年不聞不問,也不在乎我過得好不好!

  “不是這樣的,羽兒,他只是誤會了……他會想起你的,你不能胡思亂想……”她想解釋卻詞窮。

  她知道,丈夫的所做所為出自他不肯承認的嫉妒,只會打仗的他以為她真正喜歡的是胸有點墨的文人,對詩詞歌賦的喜愛更勝于與他的感情,畢竟當年她是以詩畫聞名的江南才女,上門提親者多為文人雅士。

  而她高中榜眼的表哥更是公認的第一才子,也曾登門求娶,可是在皇上的御筆賜婚下,她和表哥正在議中的婚事便硬生生夭折,沒多久她便嫁予受封為定國公的丈夫。

  “娘,天大的誤會禁不起歲月的拖磨,為什么你還認為爹的心中有你,一個男人若把你放在心里,他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即使九十九個人說你不好,他也是唯一覺得只有你最好!闭嬲膼鄄皇前讶藖G開不管。

  “羽兒……”宮夫人眼眶蓄滿淚水。

  “面對爹的心里已經沒有你有那么困難嗎?你不走出來,誰能拉你一把,你總以為有朝一日爹會接我們回府,你們能重回昔日的時光,但是……破鏡難圓,縱使修補過也是有裂縫,你真能如愿以償,毫無芥蒂?”

  那是騙人的,不可能沒有怨恨,時間磨出的傷口要用時間去治愈,即便有那么一天-他們的路還長得很。

  宮夫人沉默不語,向來唯唯諾諾的女兒忽然變得言詞犀利,她不知道該傷心丈夫的狠心絕情,還是驚訝女兒不再是個要糖吃的小丫頭了。

  “咳!咳!別介意,你們母女倆繼續閑話家常,當我不在!毕暮畹澮陨缺p拄下顎,斜眸一睇。

  驟然想起有客在堂,宮夫人抱歉地拭拭淚,溫婉的苦笑。“讓你見笑了,婦道人家一時的失態。”

  “不必介懷,我母……親亦是水做的,動不動就兩眼淚汪汪,梨花帶雨!迸说耐ú。姽植还,只要不把眼淚往他身上抹,他都可忍受。

  身為皇家龍子,他的母親自是后宮嬪妃,位階雖不高,但總歸是皇上的女人,稱之母妃并不為過。

  “還讓公子來安慰老身,實在慚愧……對了,羽兒,公子有傷在身,會在莊子住上一段時日,你要細心招待著,不可有一絲怠慢和不敬!

  “咦!你受傷了?”仔細一瞧,她這才發現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唇色淡了些,銀白錦衣換成了青色流云暗紋織錦長袍,左肩靠近胸口處微微沁出不太明顯的暗紅血絲。

  勾起唇,夏侯禎神色自若的淺笑!靶,要不了命,只不過得借個地方養養,沒什么大礙。”

  “也對,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彼÷暤剜止局f子里多了一個他,她不太踏實,莫名有些不安。

  “咦?你說什么?”聽得一清二楚的夏侯禎假意沒聽見她的自言自語,逗她逗上了癮。

  很適合當墻頭草的宮徽羽連忙收口,端起含蓄的笑顏。“我是說還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總不好無禮地胡喊一通!

  “他是夏……”

  宮夫人正要開口點明夏侯禎皇子的身分,但是驀然一沉的冷然眼神掃至,話到嘴邊化成輕煙,散了。

  “我姓甄,單名一個夏!痹缴偃酥浪,那些人找到他的機會越低,也能確保莊園內所有人的安危。

  “甄夏?”真嚇?還假嚇呢!什么怪名字。

  “你可以喊我一聲甄哥哥,羽兒妹妹。”他眼波一送,頓然桃花朵朵開,魅惑至極。

  甄哥哥?羽兒妹妹?她的雞皮疙頓時一粒粒立正站好!罢绻,你打算住多久?”

  “看情況!鄙賱t十天半個月,多則月余。

  “你看我們莊子里以女人居多,能挽袖干活的家丁少得可憐,平日自給自足所獲不多,你要不要添補一些金銀俗物,我們怕養不起你這貴人。”以他的挑剔,肯定不好侍候。

  “羽兒,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公子肯到我們莊子是我們的榮幸,豈可滿口荒唐!笔撬龥]教好女兒,讓她學著那些鄉野婦人一般出口粗鄙,她太羞愧了。

  “親兄弟明算帳,他吃我們住我們的,理所當然要意思意思一下,要不然他住得也不安心,你說是吧!甄公子!弊鋈艘獙嶋H點,沒有比白花花的銀子更善解人意的東西了。

  餓死的是窮人,噎死的是富家翁,她們都苦哈哈地勒緊腰帶過日子,為何不能發揮羅賓漢的精神,劫富濟貧?

  “夫人別急著苛責令嬡,她話中倒有幾分道理,不過……”夏侯禎笑得有幾分陰謀的味道,深潭般的雙陣閃動著燎原星火。“叫聲甄哥哥來聽聽,叫得公子我舒坦,那一張張的銀票就會生了雙翅膀飛到你手上,如何?”

  “真的?”她水眸驟亮。

  “真的!焙脗小財迷,見錢眼開的模樣真逗人。

  “不反悔……”她不相信狐貍說的話。

  “爺兒不缺那百兒千兩,逾時不候!惫枪澐置鞯氖终仆弦环砗蟮男履凶恿⒖趟蜕虾窈褚化B銀票,他數著玩一會又展成扇狀,無限風情地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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