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律煩躁的離開房間,回臺以后,每一件事讓他感到順心,而他也開始懷疑自己回到這里究竟有何意義?
他到冰箱里拿水,置物架上除了滿滿一層擺放整齊,標簽一致朝外對正的礦泉水之外,里面空無一物。
很好!沒有一瓶水瓶的標簽有歪掉。
記得三年前,他準備離開臺灣時,請來的家事打掃人員沒有注意,瓶子亂擺的結果,他立刻換掉家事公司。
他用這明細測試公司有沒有認真注意客戶的需求,合約上白紙黑字有載明,就必須要做到。
他常年人在國外,沒什么機會回臺灣,一間空屋子要找人全權打理,沒有謹慎一點,實在放心不下。
當年他離開臺灣前,找來現在合作的家事公司,基本上大多能符合合約上的內容,所以也就一直配合到現在。
但是,他人回來了,居然一碰頭就搞出這么驚人的場面,穆以律考慮是不是該換間公司配合。
然而,他看到冰箱內整齊的水瓶,標簽上的日期是前幾天的,就表示打掃人員一點也不馬虎,相當盡責。
OK!他可以好好再想一下,把對方列入觀察,這間公司服務人員態度基本上很認真。
穆以律打開瓶蓋走到客廳去,才喝一口水就見到沙發上倒個人影,嚇得他差點噴嘴里的水,嗆得猛咳嗽,
這女人怎么還在這里?居然睡到在他家沙發上。
墻上的鐘已接近八點,他不過接了一通電話,就花掉快三個鐘頭。
這女人很聽話,叫她等還真的不跑,穆以律服了她。
他坐回沙發,見她睡得那么熟,再想她呆呆等了這么久,登時打消叫醒她的念頭。
嘆一口氣,他想起父親打電話來,兩人大吵一架,便覺得先前發生的情況再怎么惡劣,也絕對比不上父子勢如水火的場面。
她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都能好好和他說話,而父親竟用仇人般的口氣相待,穆以律不禁感到悲哀。
他到底算什么東西?回臺灣又怎樣,父親從沒給他好臉色看過?v然事情發展到這步田地,還是用這種態度對他。
“混賬!”越想越惡劣,穆以律忍不住罵道。
也不過這么一聲,驚擾還在睡的童昕,穆以律立刻閉嘴,發現她皺起鼻頭在沙發上頭蹭了兩下沒醒,看樣子這張沙發很深得她的心。
嗯,這女人看來沒什么大煩惱似的,睡著的表情可愛的像個孩子。她的皮膚很透白,像是會發光似的,兩頰上有幾個小雀斑,卻不影響她的美麗。
臉頰上幾縷不聽話的秀發垂在上頭,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烏黑柔亮。
長長的睫毛、彎彎的眉毛、小小的鼻子、紅紅的嘴唇,她不施妝粉,干凈得如同他手里的那瓶水,清澈明亮,很滋潤人心,感覺上也不會有什么負擔。
如果她留下,工作態度一如現在認真的話,其實沒什么地方可嫌棄。
其實,她長得滿可愛,只是有點干巴巴。
穆以律打量她纖瘦的身材,T桖外的手臂又白又細,往下一探,胸部看起來也不是很豐滿。不過那女人的腰很細,屁股很翹,貼身牛仔褲將她的線條完整地呈現出來。
撇掉讓人敬謝不敏的尖叫聲,看在她水瓶擺放整齊的份上,以及很有耐心等待的性格,遇事誠懇認真道歉的態度……諸如此類加起來,穆以律決定讓她繼續留下。
至少,在他的生活周遭,還有人可以好好跟自己說話。
反正她需要這份工作,而他剛好提供,彼此各取所需,誰都不影響誰,這樣很好!
看著那張單純無憂的睡顏,穆以律原本煩躁的心情,逐漸獲得平復……
其實,童昕是被餓到醒來的。
她按著肚子,睜開眼看見那男人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那種深沉的眼神,配上十分嚴肅的表情,看起來真的有夠殺。
被這樣盯著,她幾乎整個人彈起來坐在沙發上,“對不起!”
天吶、天吶!她可以在愚蠢、再沒神經一點!居然睡到在人家家里。
“你睡得很開心!蹦乱月蓻]想到她會醒來,面無表情的轉向窗口,藉以掩飾盯著她的窘態。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她多久,可能有半個鐘頭或是再長一點吧!這個舉動有點奇怪,但一時之間穆以律解釋不來。
總之,煩躁的心情很奇異的平靜下來,就像沙漠里遇到綠洲,不免感到心曠神怡。
這女人給他的感覺很特別!
“先生,我真的很抱歉!”就算再怎么累,她也要打起精神啊!童昕不止一次想要抱頭大喊,甚至恨不得那塊豆腐有用力一撞,以死謝罪好了。
穆以律看著她,那生動的表情就像在演搞笑劇,其實她應該報名演員訓練班,尤其是那窘迫到想死的模樣,或許可以拿下金馬獎。嗯,她這個人實在很逗。穆以律嘴角掀了掀,笑容不甚明顯。
此舉看在童昕眼里,覺得他皮笑肉不笑的,頓時有種被人判了死刑的感覺,他該不會,要準備Fire她吧?
“那個……”
咕嚕咕嚕——
童昕按著肚皮,羞恥的低下頭,不敢看對方的表情。她不想承認那猶如打雷般的聲響,是從自己肚子發出來的。
穆以律沒想到有人居然不斷在他眼前出洋相,她的耳根子紅得很不像樣。
“時間有點晚,我們下次再談。”穆以律想替她保留一點形象,但是他能做的實在很有限。
“是……”童昕尷尬地回應,拘謹地站起來,“今天給先生添麻煩了。”呵呵,神!請丟個任意門下來,讓她立刻消失吧!
“你知道就好!蹦乱月煞畔滤客瑯悠鹕,到臥室里拿車鑰匙。童昕不止一次暗罵自己,沮喪地走向工具間背起背包提著袋子,然后見到他站在玄關處等著轟她出去。
唉,今天運氣實在很差!童昕沒感到如此疲倦過,腳像被綁著鉛塊,每向他移動一步就感到無比沉重。
穆以律打開門,見她沒力到簡直整個人要飄走了。
原來她這么嬌小,在經過身側時,才發現她直到他心口而已,像個娃娃一樣。
“那么先生……”童昕朝他鞠躬,很有誠意的和他道謝,說不定他會大發善心,就此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她是如此想的,卻在關門聲響起后,看見那雙黑皮鞋還在眼前。等等……他怎么跟著走出來?
抬起頭,她看見他一臉冷淡地回望自己。
“怎樣?”她活見鬼了是不是?穆以律很想把她此刻表情拍下來,實在很經典,不過他沒有任何表情。
“先生,我自己會回去,不勞煩你了!笨此罩囪匙,該不會要送她走吧?那怎么好意思啊!
“你會不會自己回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要去吃晚餐而已!彼吹剿龑擂蔚揭赖谋砬椋芫!
穆以律走進電梯,“要我等你嗎?還是你要搭另一部電梯?”
好糗!童昕很想一頭撞上墻去,她居然會錯意了。
“門要關了,再見!”
“喂,先生,等等我!”童昕趕忙沖上前,電梯門毫不留情地關起,而有人很沒良心地朝她揮個手,自己下去了。
可惡!那家伙根本就是在耍人嘛!童昕氣得用力踹著電梯門,反正他不在了,她還管什么形象不形象?
如果這時她還裝的客氣有禮,那么自己絕對是神經分裂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