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真花了心思,敢這樣耍朕!”
‘!D?’
“朕僅一眼就曉得了,憑那女人也配扮朕的水兒——”
聞言,安儀如臨冰窖。
三天三夜了,那男人召幸那女子三天三夜未出寢殿,當真如此盡興?
站在梁漾水的寢殿外,她胸臆泛疼,久久無法平復下來。
原來他在意的真是那副皮相,這數百年的煎熬,為的竟只是一張面皮?!
她心痛如絞,哀戚難忍。她的爺明明不是如此膚淺的人,他對她的愛,?菔癄,死也不滅的,又怎么可能毀在一張面皮上?
“說來,三哥從不曾為了女人廢朝這么多天的,可見真找到心底的至寶了!
安儀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一旁還跟著朱志慶。
“一點都沒錯,皇上鐵定對梁娘娘非常滿意,呵護了這么多日,她渾身上下均受皇上精貴的雨露滋潤,此刻定是比之前更加明艷上百倍了!彼麗盒忧弧
兩人因為謝紅花而雙殘,恨死她,獻上梁漾水給南宮策,就是要讓她失寵,如今目的達成,便立刻出現羞辱人泄憤。
謝紅花繃著身子,一句不吭,轉身要走。
兩人哪肯輕易放過她,上前擋人。
“怎么不等了?說不定三哥一會就出來了呢!卑矁x故意陰笑說。
“就是,再等等啊,反正你是后宮之主,梁娘娘受寵幸后,也得來向你問安,喚你一聲皇后姊姊才行!你這一走,回頭還得勞她去見你,這不是折騰人嗎?”朱志慶竭盡所能的挖苦。
“朱大人,你莫非忘了臉上的痛,說話還是小心的好,免得嘴里被打落到僅剩的幾顆牙也保不住。”春風姑姑隨時護在謝紅花身側,見他們兩人又來找麻煩,立即道。朱志慶聞言幡然變色!澳氵@賤婢!”他氣極。
春風姑姑面不改色,拉著臉繼續說:“奴婢可是好心提醒,朱大人盡管可以置之不理,不過,將來可別后悔了。”
“你!”他氣得頭頂冒煙。要不是這老女人是南宮策的奶娘,他早一掌劈去。
安儀瞧他對春風姑姑恨得牙癢癢卻不敢動她分毫的不好樣,立即朝他丟去一眼,嗤他無用。
他見了忍不住惱怒!胺凑髦粴埩艘槐,還有另一臂可用,你盡管拿這賤婢開刀,不需要顧慮什么,若將來不幸雙殘,我手臂完好,還可以借你使使。”他譏起她來。
她哪忍得下這口氣。“朱志慶,就算本公主雙臂全廢,也不會看上你這毀容的丑八怪!”
他大怒。如今就算這女人想嫁他,他也不屑要了!
正要反唇相稽,想起面前還站了個謝紅花,不得不忍下怒氣又說:“公主難道要在這時候與我起內訌嗎?”他提醒她別忘了他們共同的敵人是誰。
安儀狠狠瞪他一眼,這才轉向春風姑姑冷譏道:“咱們不過是實話實說,三哥在里頭確實待得舍不得出來,咱們也是好意提醒皇嫂,雖然她已貴為皇后,但三哥喜新厭舊的性子誰不知,她也該有心理準備的!
“皇上的性情如何,豈是他人可以論斷的,倒是公主難道忘了皇上的交代,要您今后不許再入宮的!贝猴L姑姑沉聲提醒。
“本公主送了三哥大禮,他龍心正悅,這份交代,還算數嗎?”她有恃無恐,料定那份禮已讓她在兄長面前咸魚翻身了。
“公主未免太過自信——”
“春風姑姑,別說了,我沒事,他們要說什么,隨他們去!”謝紅花終于開口了。
“娘娘——”
“我不會失寵的,他只是一時,迷惑!彼囍樥f,不想在人前難堪。
“若要說自信,皇嫂這才是哪來的自信?竟敢這么大言不慚,本公主聽了也只能說,你真是不了解三哥!卑矁x馬上嗤之以鼻。
這話讓謝紅花驀然一怔,之后神情一變道:“你說錯了,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他的!”這回,自信真正回到她臉上了。
“你說什么?”安儀吃驚于她的轉變。
“我說多謝有你提醒,否則,我又要陷入死胡同里了!”她笑著說完這話后,突然像想起什么,焦急地拔腿要往南宮策所在的寢殿闖。
“等等,你要做什么,是瘋了嗎?三哥在里頭,你也敢闖?!”安儀伸手將她拉住。
“你別攔我,我得先救人要緊,希望還來得及!”謝紅花急道。
安儀沒讓,甚至連朱志慶也一塊擋在她面前了。
“你在說什么鬼話?這是要救誰?”他問。
“我沒空多解釋了,你們讓開!”她推著他們。
“你沒說清楚,咱們不會讓你進去壞事,那里頭正在翻云覆雨,不久姓梁的女人就能懷上身孕,至于你,等著坐實冷宮的位置吧!”安儀冷諷。
她懶得再聽下去,使盡力氣甩開他們,直接往內沖,那些守衛見到她,竟是無人攔阻,一路讓她沖進去,當寢門被她撞開時,那男人只著中衣,正雍容閑雅地由貼身太監服侍著漱口,抬頭見她到來,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甚至朝她精神奕奕地微笑。
“你來了!眱叭幌袷浅科鹪趩柡。
這時朱志慶也跟著奔進來,跑急了,連帽帶都松了,安儀與春風姑姑跑得慢,落后一會后,氣喘吁吁的出現。
朱志慶與安儀瞧南宮策經過數夜春風后,整個人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精神好不清朗,這下放心了,顯然他滿意極了梁漾水的伺候。
謝紅花則見他這氣色,立刻氣呼呼地沖上前,逼近他英俊閑適的臉龐,充滿威脅地瞪他。
“人呢?”
男人依舊心情愉悅,接過貼身太監遞上的濕巾,抹了手,一個勁顯露的是無限暢意的姿態。
“爺?!”謝紅花急問。
他陰邪一笑,指了指床角被錦被覆蓋成一團的人。
她緊擰的柳眉這才松開。人還在這兒沒被帶走,這表示,梁漾水還沒死!
她忙上前要掀開錦被瞧瞧,李三重馬上先一步攔在她前頭,不讓她掀開被子。
“李公公?”他為何攔阻她?
他露出為難的表情!罢埬锬镆娬彛在……睡覺,咱們還是別在這時候叫她。”
“我說皇嫂,你這醋吃得也太過了,竟敢在三哥面前動手!”安儀不懷好意的說。
謝紅花不理,還是一心要去查看床上人的狀況。
朱志慶只當她醋勁大發,想找人麻煩,也去擋她。“娘娘,皇上在場,您這樣不好看,當心他不悅了!彼桃獾。
見過不去,她立刻忿忿地轉向南宮策。“爺,您這是存心要氣死我嗎?”
他撇著嘴,喝著宮娥呈上的香茗,沒理。
安儀見他這態度,當謝紅花失寵了,一高興又說:“皇嫂,你要自重呀,尤其如今已貴為皇后,若是連一點容人的器量也沒有,是要如何帶領六宮粉黛呢?”
“這家伙若真能瞧中誰,我再苦,也不會沒度量的不成全,怕只怕他——”她氣急敗壞的瞪向南宮策,一副要教他氣死的模樣。
安儀見狀,十分樂見她激怒兄長。如此一來,說不定就能順利讓這女人從此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皇嫂,我勸你別再鬧下去,你這樣只是徒惹三哥厭惡罷了!彼^續扇風點火。
“厭惡?這家伙若厭惡得了我,數百年前就不知宰殺我幾回了,我如果再不聞不問下去,他才真要發火!”謝紅花氣極頓足。
安儀吃驚。她是不是瘋了,竟敢當著三哥的面將自己膨脹成這樣?!
依三哥那心高氣傲的性子,哪容得了女人這般張狂?
以為這次成了,謝紅花死定了,卻見自家三哥笑靨如花的走向謝紅花,攬著她的腰道:“你知道就好,我又沒要人攔著不讓你進來,是你來得這么慢,怪誰?”
他反而責怪起她來。
安儀與朱志慶聽了驚訝。方才他們是想過,這男人身邊的守衛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松懈,竟輕易就讓他們闖進?原來是他早有交代!
“我以為你當晚就會沖進來的,熬了三晚,也好、也好!”南宮策繼續說,臉上竟是笑得光芒四射。
“您!”謝紅花氣得兩眼冒出火星。她不過是教梁漾水的那張面孔驚住,一時忘記這男人是除了她誰都嫌棄的,她是如此的了解他,卻糊涂到等安儀提醒后才記起,平白讓他胡搞了這許久,真是可惡!“那也該夠了吧?還不讓我瞧瞧人家,莫非,您已把她怎么了!”
他臉上終于出現一點點的不自然,但仍沒要貼身太監讓開。
“爺!”她低吼。
“三哥,這女人連您都敢吼,已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您難道不治她?”安儀忍不住問。
他冷冷睨向她!爸嗡?這女人朕若治得了,又何必如此綁手綁腳?若能治,還用得著你開口嗎?”他嗤之以鼻。
“?!”安儀與朱志慶這一聽,臉都綠了。治不了,那就是沒失寵……就是他們又再度得罪她了?
心驚之余,朱志慶馬上指著床上的女人顫聲問道:“皇上可是與她恩愛了三天三夜,難道……難道沒有一點情分?”
“恩愛?嗯,朕確實與她‘恩愛’了三天,好久沒這般身心爽快了,真是有趣!”南宮策越笑越舒暢。
安儀見他如此,立即又說:“是啊,三哥,她可是與那畫中人長得一模一樣,應該就是您最喜愛的女子的相貌,您既然肯與她獨處上三天,這表示——”
“這表示——你們真該死!”倏地,他歡暢大笑起來。
兩人大駭,因為這笑,就跟他平時殺人前的笑臉是一樣的!
他們當場驚恐的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