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臣妾的身心都做好伺候您的準備了呀!
‘你沒聽說過,伺候過朕的人,下場都不好嗎?’
“臣妾與她們……不一樣,您知道臣妾哪里不同的!
‘好,今夜就由你侍寢!’
冊后大典上。
謝紅花頭上的鳳冠綴著金色流蘇,頭微微一動,便耀睛奪目,而那一身獨一無二的燦紅,更是艷冠群芳。
她一步步走向六十高階上的男人。
南宮策微笑伸出修長的手等著迎接她。前世,她是他的妻,今世,再次名正言順成為他的后,他攤開的手心微微顫動,喜悅至極!
她緩步上階,終于,來到了他身邊,與他溫熱的雙手交握后,那種滿足與歸屬簡直無可言喻。
“爺,讓您久等了!彼谒吳纹さ妮p聲說。
他目光發緊地盯她!昂沃痪茫@已不是個久字能形容了!彼蛐Α
她笑得光華燦爛,在眾人面前婀娜屈身,雙手上舉,攤開手掌,正式接過他給的金冊。
象征皇后身分的金冊躺在她手掌上后,他精芒熠熠的眸子,綻出了得償宿愿的激動,喜悅之情毫不掩飾的表現在臉上。
他心情有多好,大殿中的人全瞧得清楚。他老子高興,大伙就無憂,至少,在這時候,他不會有心思整他們。
日前,皇上以高皇后無德為由廢后逐出宮,不久隨即宣布另立新后,這新后是誰,無人訝異,眾人只是好奇謝紅花是用了什么手段,讓向來寡情薄幸的天緯皇帝心系于她的?
此外,還有件事亦教眾人驚愕,這場冊后大典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死人”!
這人不久前才教皇上宰了,還鞭尸,怎知竟死而復生了?
張英發好端端地出現在殿中,一開始可是嚇壞不少人,大伙以為白天見鬼了,等膽子大的去摸了摸他的身子,發現體溫是熱的,這才知曉,原來他是被皇上安排詐死的,至于為什么需要詐死騙人,這位長沙郡守口風緊得很,一句也不透露,眾人問不出結果,只能滿腹疑問,徒然無解。
然而這場大典讓人吃驚的事當真不少,還有一男一女也意外出現了,其實,他們的出現,眾人還不怎么驚奇,最讓人錯愕的是——
安儀公主的右臂僵直,身子不管如何移動,那條手臂只會直直用著,儼然報廢了,她何等驕傲之人,一只手不知何故竟給毀了,難怪好一陣子不見她的身影,大概是羞憤的躲起來,眾人好奇她的手是怎么給廢的,卻打死也不敢向她問起。
至于戶部侍郎朱志慶的臉,那才叫恐怖,本來是生得一副俊俏的風流皮相,如今仿佛遭到馬車輾過,顴骨變形,好好的一張臉,已經像是雨天里的一團爛泥,慘不忍睹。
眾人忍不住一南偷望,一再搖頭。慘!
就在謝紅花歡喜接過金冊時,這兩人忽然走出人群,入了大殿。
“安儀特來恭喜三哥立新后!卑矁x消瘦到毫無光澤的臉龐所擠出的笑容,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南宮策見到她與朱志慶,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安儀?!”他語氣帶著警告。
他并未讓他們參加大典,她敢私自前來,他已然不悅。
謝紅花見到安儀怪異的手臂以及朱志慶那張變形的臉后,訝然不已!肮鞯氖直蹧]治好嗎?還有,朱三公子的臉怎么沒救回來?”
那時爺讓安儀公主與朱三公子就醫了不是嗎?怎么兩人還會變成這模樣?莫非是爺背著她,其實并沒有饒人?
她立刻就責備地望向南宮策!盃!”她要他給個交代。
他眼一瞇,終于惱怒的瞪向安儀與朱志慶。明明吩咐他們從此不得再出現在水兒面前的,這會是來鬧事的嗎?
他們若敢蠢得來鬧他的場,他絕不輕饒!
兩人在他的怒視下,身體馬上就顫栗起來,隨后又強行鎮定住。
安儀咽著口水先道:“三哥,咱們只是來送禮的,而這份禮您見了也一定會驚喜的!”
“是的、是的,這份禮天下無雙,您若見了,不僅不會惱咱們出現,說不定還會大賞臣與公主的這份用心!敝熘緫c生怕備的禮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人就被拖下去斬了,立即跟著打包票。
南宮策細瞧兩人,猜測他們到底在耍什么把戲?“那好吧,東西在哪?”他同意收禮了。
“這不是件東西,是個人。”朱志慶說。
“人?”
“沒錯,這人就在這里!卑矁x剛剛出殿一會,不久便領著一名頭上覆著頭巾的女子出現。
謝紅花瞧了也好奇這人是誰。為何安儀公主與朱三公子要將她當成禮物送出?
殿中的眾人也都睜大眼睛的瞧。
此時安儀那小心懼怕的神情不見了,粉面夜叉,竟是笑得嬌容陰森,而且就連朱志慶那張扭曲的丑臉也變得詭異起來。
“你們故弄什么玄虛,還不掀開這人的頭巾。”南宮策俊顏不耐的催促。
“是!卑矁x陰笑后,終于拉下女子的頭巾,露出了臉孔。
南宮策不過望去一眼,身子立刻一震。
謝紅花也頓時呆若木雞。
眾人見到兩人皆瞬間變色,不禁議論紛紛,正猜測這女子是誰之際,李三重忽然爆出驚呼——
“天啊,這人怎么跟皇上御書房中的那幅畫像里的人一模一樣!”
大殿上,南宮策一聲令下,攆走不相關的人后,謝紅花盯著面前的這一張精致絕倫的圓臉,心跳不已,無法置信。
這活脫脫是過去鴛純水的皮相,這眼、這眉、這唇,無一不是鴛純水的模樣!
這張臉,為何在這女子身上,這人……難道才是鴛純水的轉世?
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又是誰?
她不安地轉過身去瞧南宮策,見他此刻同樣盯著對方,可他雙眸犀光閃爍,似是激動,又是興奮。
“三哥,這人與您收藏的那幅畫中人,一模一樣吧?”安儀得意的問。
南宮策這才將緊盯著那女子的視線抽回,改而投向妹妹臉上。
“這女人哪來的?”他問。
“是臣無意間發現的。”朱志慶搶著邀功,他這話一出,發現安儀正怒視他,于是又改口說:“是臣與安儀公主在回京的路上,無意間發現的,她在街上賣豆腐腦,聽說是當地的豆腐西施!彼M一步解釋女子的來歷。
南宮策聽后目光深思,不發一語。
“三哥……不喜歡這個禮嗎?”安儀立刻緊張的問。
“喜歡,當然喜歡,只是,原來你也見過朕收藏的那幅畫像?”他眸光一轉,斂容問。
她立刻驚慌的跪地!鞍矁x偷窺過一次,因為……因為有人說過安儀的容貌與那張畫里的人神似,安儀很好奇,所以忍不住……”她漲紅了臉。
“好奇心人皆有之,朕就不怪你了,你起來吧!蹦蠈m策一副寬容的模樣,并未動怒指責她。
“多謝三哥不賜罪。”安儀立即放下一顆高懸的心,改而喜孜孜的站起來。
“你們專程送來這份大禮,是想要朕如何回禮?”他朝兩人笑問。
“臣本來沒敢向皇上索討回禮的,不過既然您提了,臣只求您讓我娶安儀公主為妻!敝熘緫c馬上不客氣的要求。
“你要娶安儀?”南宮策瞥見妹妹已經惱怒起來。
“我不同意!”安儀果然毫不猶豫的拒絕。
“可是你之前不是很心儀朱三公子的嗎?現在有了機會,你為何不嫁?”謝紅花訝異她會一口回絕。
“那是之前,這會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安儀竟是怒斥起他來。
朱志慶那張已經變形的臉龐更顯難看了!肮饕膊幌胂胛疫@張臉是教誰給打殘?!再說,我也沒嫌你廢了手!”
“你住口!本公主就算手廢了,也不會嫁給你這惡心的東西!”她說得益發難聽,擺明嫌棄他那張丑臉。
南宮策哼笑了聲!爸熘緫c的請求朕放在心上了,至于安儀同不同意,朕也會斟酌!币馑际,兩人要“終成眷屬”也不是不可能。
朱志慶聽了大喜,反觀安儀就氣得兩腳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