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非云默默地看著成媛關上門,她轉(zhuǎn)過身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在空氣里交錯。
“你找我有事?”
成媛單刀直入,“你痛覺敏感?”
杜非云明顯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
“跟我共事的一位教授也有相同的病癥,我一聽說,就想到了你。”成媛認真問:“為什么不告訴我呢?”她當時一直追問,甚至以為他是害怕醫(yī)生,杜非云卻一直不愿告訴她。
杜非云笑了笑,在單人床上坐了下來,“平時跟普通人無異,面對痛苦卻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連小孩子都不怕的針頭,看在我們眼里,卻是無法承受的疼痛。連非煙都不知道我痛覺敏感,除了辛琛,我討厭別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像把我當成瓷器一樣,碰一碰就會碎了!
在第一次被收養(yǎng)的過程中,因為沒有掩飾自己的這一特殊體質(zhì),同學們都不敢和他一起踢足球,其它的活動也不讓他參加,他總是一個人被排除在外,他受夠了這種特殊對待,后來來到杜家后就開始守口如瓶,對誰都不愿輕易吐露。
“我不會!背涉轮钡乇砻髯约旱牧觥
杜非云挑了挑眉,“今天我們早上還吵了架吧!
本來應該處于冷戰(zhàn)期,個性倔強固執(zhí)的女人卻主動送上門來,分明是同情他的遭遇,不忍心跟他生氣。
成媛聽出他的言下之意,連忙辯解:“我只是想找你確認一下!眱(nèi)心卻有點發(fā)虛,因為早上她還難過到胃痛,一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按照常理至少要自我冷靜個三天,然而從蘇靜教授那聽到這個事情,她甚至一秒也坐不住,就想來見他。
“是嗎?”杜非云不置可否。
成媛心里有鬼,感覺自己被質(zhì)疑了,反而有點惱羞成怒,“早上是我發(fā)神經(jīng),無理取鬧,后來我一上班就深刻地體會到自己錯了,所以才愧疚得要死,連忙跑來跟你道歉,這樣可以吧!”
杜非云深深地盯住她,“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成媛不知怎的鼻子又有點發(fā)酸,她也不想讓自己變得這么患得患失,像個歇斯底里的可悲女人,但就是控制不住奔騰的情緒,“其實你已經(jīng)很討厭我了吧,一開始就對你動手動腳的,總自以為是,個性也差,動不動就生氣,口出惡言,不講道理,總是振振有詞不肯認錯……”這樣的性子,連她自己都無法喜歡,灼燙的眼淚一顆又一顆地跑出眼圈,落在在地面上。
那眼淚彷佛掉在了杜非云的心里,一瞬間就陷了一大片,無法忽視的疼痛,如同水波,一層層地蕩開,他霍然站了起來,在成媛驚訝地抬起紅通通的大眼時,扣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這與以往的接吻都截然不同,一開始就是狂野的進攻與掠奪,成媛甚至來不及抗議,就被徹底占據(jù)了領地。
杜非云的舌頭在她敏感的口腔里橫掃無忌,抓住一直想要躲藏的嫩舌,迫著對方與他糾纏在一起。這是一個絕對限制級的吻,成媛被吻得大腦缺氧,捶在對方胸口上的拳頭也漸漸失去了力度,變成了有一下沒一下,反而更像是情人間的挑逗情趣。
“唔……”
兩人順勢倒在了身后的單人床,美麗的女人被男人壓在底下,隔著單薄的衣服,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幾乎沒有任何縫隙。
……
成媛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拉開窗簾的天邊,可以望見幾顆星辰。
杜非云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在一旁的書桌上認真地瀏覽文件,專注的眉眼透出認真工作時所向披靡的魅力。
聽見動靜,杜非云轉(zhuǎn)過身,連忙把她扶了起來,“餓了嗎?”
溫柔的眼神望過來,彼此對視的眸中,都只有小小的他和她。
成媛的心微微一動,“我想吃肯德基!鄙ぷ庸贿是啞了。
“好,我叫外送,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
“葡式蛋塔,紐奧良烤翅,勁辣雞腿堡,雞米花……暫時就這么多了。”
“一定要吃完喔!
成媛望著杜非云彎起唇角,他在網(wǎng)絡上搜出最近的肯德基外送電話,專注的樣子彷佛在處理一件天大的工作,看著他,她酥軟的身體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忍受了。
要不,就這樣吧!反正兩人的身體契合度十分高,杜非云又確實足一個非常有道德觀念的男人,真的對她負責了就絕對不會去碰別的女人。
愛情,做著做著就出來了,她愿意再堅持一下,拚上所有的自尊和勇氣,繼續(xù)守候這得來不易的感情。
杜非云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是怎么想的,難道女人生氣了,真的只要把她拐上床,等做完后就沒事了嗎?
一個多星期前,他和成媛吵架,后來望著對方張張合合的紅唇十分糾結(jié),索性就吻了上去,就此天雷勾動地火,興奮難耐地跑到了床上。
醒來后成媛就絕口不提之前兩人的不愉快,開開心心地答應了他之前的提議“他會負責”,所以兩人開始了一段甜蜜的交往。
不過,那不愉快的一頁能夠徹底翻過去,就沒必要再耿耿于懷,男人本來就是粗線條的生物,每當望見對方快活的笑容,也就覺得這樣挺好。
工作到下午五點,杜非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果然沒等兩秒鐘,持續(xù)了一個多星期的問候簡訊再次來臨。
明天走周末,我們?nèi)ビ螛穲霭伞?br />
不喜歡回簡訊的他卻為了能跟對方有更好的交流,也習慣了用簡訊傳遞自己的心情。
好吧。
習慣了之后,發(fā)現(xiàn)這樣聽不見對方的聲音,看不見對方的面容,只能憑著只字詞組想象心愛的人說話時的神情,也是別有情趣。
為了逛游樂場,杜非云和成媛先去挑了休閑服,本來兩個人就都是衣架子,穿上同色系的休閑服,也顯得十分有型,整個人彷佛都年輕了好幾歲,看在別人的眼里,還以為是一對大學剛畢業(yè)的小情侶呢。
一進游樂場,成媛拉著杜非云直直地跑到云霄飛車前,這里的云霄飛車是十分有名的,垂直九十度旋轉(zhuǎn)。
還沒走近呢,他們就聽到了可怕的尖叫聲,幾個膽小一點的,剛下來,白著小臉,扒住一個人就開始大哭。
“哇,看著就超想玩的耶!背涉萝S躍欲試,她最愛玩這些了,這可是她每次來游樂場的必玩項目,有時候還會連續(xù)玩好幾次。
杜非云莫名地有點發(fā)怵,“真要玩?”
這是他第一次進游樂場,被杜家收留后他一直表現(xiàn)出沉穩(wěn)可靠的個性,而非煙最討厭這些吵吵鬧鬧的地方,所以杜家夫婦從來沒有帶著他們來游樂場。
“你怕?”成媛挑了挑眉,美麗的鳳眸里無疑傳遞了“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會害怕坐云霄飛車”這樣的訊息。
分明知道是這女人的激將法,但身為一個堂堂的大男人,杜非云怎么拒絕得了,忽視心頭那怪異的緊張感,他毅然點頭,“好吧!本退闶堑渡交鸷,身為一個堂堂的大男人,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