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媛與杜非云兩個人驚慌失措地沖進病房,只見傳說中車禍的男人正坐在床上,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咖啡,一邊閱讀手中的報紙。
聽見動靜,他不由地抬起了眼睛,“小媛,你……”
她看上去出乎意料的狼狽,底下是一條單薄的睡裙,上面披了件男人的外套,一直垂到膝蓋的位置,頭發(fā)也亂七八糟的,底下是一張蒼白的小臉。
“你不是出車禍了嗎?為什么會好好地坐在這里?”成媛先發(fā)制人,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在心里洶涌。
“確實出了車禍,今天我本來想到臺北來看你,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電線桿,有點腦震蕩,不然我在醫(yī)院干什么。”成銘柯認真解釋,“倒是你,大半夜的跑來醫(yī)院做什么?”怕他們擔心,他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透露。
“還不是有人通知我說你出了車禍!”一接到電話,腦子就當機了,隨后腦子里就出現(xiàn)了一幕比一幕可怕的畫面,明明是不怎么在意父親的,她卻恐懼得四肢冰涼。
“啊,有人通知你?”成銘柯怔了怔,沒什么印象。
“成先生之前昏迷過一段時間吧?”一直站在旁邊被氣場超強的父女忽略的男人開口了,他拉過椅子,讓成媛坐在成銘柯的床邊。
被這么一提示,成銘柯腦子里確實出現(xiàn)了類似的畫面,“哦,對了,因為是昏迷的時候被送進醫(yī)院,大概這段時間有人打了你的電話,不過很快就醒來了,當時好像是有人說幫我聯(lián)系了家人,但因為腦子有點混亂,沒怎么注意。”
“既然你沒事了,我們就先走了!背涉潞鋈粡囊巫由险玖似饋,拉著杜非云要往外面走,杜非云卻不肯配合,明明是冷淡之極的人,這次居然要多管閑事。
“成先生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他都昏迷了,怎么可能沒事。”
成銘柯連連擺手,“再觀察一天,沒有腦出血就可以出院了,倒是小媛,你是特意趕來看我的嗎?”
“順便!”成媛頭也不回,語氣明顯是有點惱羞成怒。
成銘柯微微地笑了起來,望向一旁清俊不凡的男人,“杜先生,想不到你就是小媛喜歡的人!
他和杜非云在生意上也有過往來,做事誠懇負責,又有決策力,加之長得十分出色,許多老朋友都想把自己的閨女介紹給他,可惜,他向來一張冷冰冰的臉,誰的面子都不給。
結(jié)果,他竟然為了自己的女兒破了例,還真有一點點驕傲自滿的感覺。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走了走了,他精神這么好,鐵定沒事,我明天還要上課,你明天要去公司,再不睡怎么有精力!背涉掠悬c害羞,氣勢洶洶地拉了人就要走。
成銘柯看著兩人走出自己的視線,微微地笑了起來,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女兒厭惡的存在,今天望著女兒衣衫不整跑來醫(yī)院的樣子,才豁然開朗,原來,他也是一直被在意著的,真好。
杜非云送成媛回去的路上,成媛望著對方沉靜的俊美面容,忽然解釋起來:“我對他說話大不敬是有原因的!彼幌胱屗阉敵梢粋目無尊長的任性女人。
杜非云點頭,“我知道!倍沂虑槊鲾[著,他知道她有多在意自己的父親。
這簡單的三個字給了她力量,她慢慢地說起了自己的事情:“我爸媽算是商業(yè)聯(lián)煙吧,爸爸特別反感這樣的安排,所以一直不怎么喜歡媽咪,對她也不好,還跟家里的傭人搞外遇。媽咪很喜歡爸爸,被冷落后就得了憂郁癥,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剖腹的時候突然大出血,卻還是撐了很久很久,想等到爸爸,不過最后她還是帶著失望去了另一個世界……”
“所以,我一直很恨我爸的,為了避開他,從小到大都在國外念書,也非常討厭傭人,所以在我有自主能力后,我就一直一個人生活,回家住后也把所有的傭人全部辭掉了!
說著最悲傷的過往,成媛的態(tài)度卻始終是淡淡的,然而杜非云還是聽出了其中深刻的痛苦,她表現(xiàn)得再無所謂,那些都只是她的武裝。
“一個人會寂寞吧!
“很難得你會說這么感性的句子!背涉滦U意外的,“不過還好,習(xí)慣了就好,只是很少待家里,總是跑出去捉弄別人,然后笑得沒心沒肺!
杜非云微微笑了笑,暗色里的笑容有點傷感,因為他以前也是那樣害怕寂寞,所以在被冷落后會故意惡作劇想引起注意,結(jié)果卻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過錯。
“你不恨你的父親?”
成銘柯這件事做得確實不對,但是從這件突發(fā)車禍的事件中不難發(fā)現(xiàn),其實成媛很緊張他的父親,一點也沒有恨意。
成媛垂下了頭,“他其實對我一直很好,我卻總是頂撞他,想著怎么做才能氣到他為媽咪出氣,好像就是我努力的目標……我才是幼稚又不講理……但是,還是無法自然地面對他呀!
“沒關(guān)系,慢慢來,我一直在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正說著,車子開到了成家門口。
杜非云本來打算放下成媛就打道回府的,卻被成媛攔了下來,“留下來吧,等你回去只怕天都亮了!
市立醫(yī)院與成家離得挺遠,兩人一來一回折騰了一下,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了。
杜非云還有些猶豫不決,成媛笑話他:“走吧走吧,剛才還忘記問你大晚上的找我干嘛,進去說吧。”
心儀的美人再三邀約,要再拒絕就太不識好歹了。
進入成家后,杜非云本來要提議他睡客房的。
可成媛說:“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待會兒躺著再說好了。”他被拉進了成媛的臥室。
這分明是歪理吧?但是杜非云卻完全沒有要充當柳下惠的意思。
在成媛洗澡的時候,他望著潔白的床單,不由地出神,幾天前激烈的擁抱彷佛還在眼前,時不時地撩撥著心里的野獸。
不一會兒,成媛就從浴室里出來了,臉頰紅撲撲的,像個誘人的大蘋果,眼神也變得濕漉漉的,看人的時候幾乎能把魂都勾走了。
“你去洗吧,我?guī)湍隳昧烁绺绲脑∨,不介意吧??br />
“嗯!
進浴室的時候,里面還騰著霧氣,腦子里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了美人沐浴的畫面,彷佛空氣里還殘留著成媛的氣息,甜美而芬芳,讓他感覺到顫栗。
在浴室里想入非非,差點流鼻血,自己動手解決了一次,出來時望見美人毫不設(shè)防地躺在床上,yu\望再次復(fù)蘇。
“小媛!钡统恋纳ひ衾锿钢鴿庥舻目释。
成媛卻彷佛完全沒有感覺到似的,側(cè)身讓出一個位置,懶洋洋地說:“睡吧,希望明天還起得來!
杜非云不死心,“你不是要聽我為什么找你嗎?”
“困死了,明天再說!背涉麻]著眼睛翻了個身子,整個人都撲到了男人的身上,四肢扒著堅實的胸膛和修長有力的雙腿。
鐵定是一些“會負責”的氣死人的話,她才不想聽。
依靠著堅實的身體,鼻端縈繞著的也是熟悉的、令人心動的氣息,一直不垂青她的周公終于姍姍來臨,成媛迅速地沉入了甜蜜的夢鄉(xiāng)。
聽著乎穩(wěn)的呼吸聲,杜非云知道某人已經(jīng)睡著了,他卻十分不好受,香嫩的身體近在咫尺,卻不能動手動腳,幾乎要被yu\望折磨瘋了。
要不是心疼對方今晚真的受了驚嚇。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倒算數(shù)。
算了,誰叫他在乎她呢。
“昨晚怎么了?”成媛盯著杜非云臉上的兩只大大的黑眼圈,嚴肅地審問。
杜非云只匆匆地瞥了她一眼,就飛一樣地竄進了浴室,昨晚他欲火焚身,小女人卻又甜蜜蜜地睡在他身上,連進浴室沖個冷水澡的機會都沒有。
被扔在外面的成媛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哈哈,活該!誰要你不喜歡我卻想著負責,又改不了男人的劣根性,看見女人就上火,就該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