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到自己愈來愈在意他的萬能秘書后,辛杰開始坐立難安了。
之前真的當(dāng)江寶兒只是個秘書,所以與她共事,他可以不帶一絲私人感情,讓她替他擺平大小瑣事,特別是女人方面的,但現(xiàn)在,在對她有遐想,把她和萬圣節(jié)那晚那個巫婆聯(lián)想在一起后,他就愈來愈不能客觀,甚至無法理所當(dāng)然的讓她再為他處理那些“私事”,很詭異的,但他就是覺得不妥、不安,總之。他是愈來愈不像是原來的他。
他是怎么了?江寶兒仍是原來的那個萬能秘書,只是他的心境不同,什么都不一樣了。
正在開主管會議的他,心思常會不由自主的飄到正在做記錄的江寶兒身上,她依舊戴著黑框眼鏡,但他就好像能看到下戴眼鏡的她,她有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念書時,她想必是個成績很好的資優(yōu)生吧?照她那專注、認(rèn)真做記錄的模樣……
“總裁,你的意見呢?”副總問道。
“什么?”辛杰這才回過神。
“是否要從越南撤資?”
“我下星期會去越南一趟,晚點再決定!
“總裁,有關(guān)增資案呢?是否要加速進行?“經(jīng)理恭敬的問:“目前的股市狀況不太理想!
“緩一緩吧!”
“全球正爆發(fā)缺糧危機,我們和印尼方面簽訂的玉米進口合約可能有變。”副總又再提出。
“盡快派人把合約搞定,拖愈久變數(shù)愈多!毙两苷f著又忍不住瞄了江寶兒一眼。不知道她把頭發(fā)放下來時,會是什么模樣?
“福利委員會要改選委員,不知道總裁有沒有什么建議?”經(jīng)理又提出。
“這由福利委員會自己決定!毙两艹烈髁讼,決定把之前的想法付諸行動!安贿^,萬圣節(jié)隔天可以考慮彈性放假,不掃薪資,主于決定來上班的,算是加班!
江寶兒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還有其他需要我決策的事嗎?”他看了眼墻上的鐘,“如果沒有,就散會去吃飯吧,已經(jīng)一點了。”
各級主管互相看了看,都發(fā)現(xiàn)今天的會議輕松而且沒有壓力,總裁甚至不曾說過一句重話。
當(dāng)會議室里只剩下辛杰和江寶兒時,那種莫名的電流又四處爆裂,辛杰似乎不急著起身,明明他一個小時之后要和科技界的一個大老碰頭,但他仍然好整以暇的……只是看著她。
江寶兒心慌極了,低頭審視剛才的會議紀(jì)錄的同時,只能不停的安撫自己。沒事的,她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辛先生,沒事了吧?你一小時后………終于她忍不住了,站了起來,想逃出這個會議空。
“坐好!”辛杰很有力量的命令道。
江寶兒坐定,心里忐忑不安,“江寶兒……”他沒有再稱她江秘書,反而用著像是情人之間的那種親昵的嗓音喚她,他凝視著她,眼中有好奇!澳氵@名字是爸爸取的,還是媽媽命名的?”
“我爸爸!奔词剐闹杏腥缧÷箒y撞般,她仍正襟危坐,盡量展現(xiàn)出她專業(yè)女秘書的架式。
“果然!毙两芤桓彼椭赖目谖恰!芭畠汗皇前职稚陷呑拥那槿。”江寶兒沒有搭腔,毫無回應(yīng)。
“如果我有女兒!彼冻鲆荒樝蛲谋砬!拔乙惨o我女兒取個很甜的名字!
她這會低下頭去看著桌面,決定以沉默來應(yīng)付他。
“你爸爸一定是叫你寶兒吧?”他話題愈扯愈遠(yuǎn),完全和公事無關(guān)的。
“不!我爸爸叫我小寶。”她回答了。
“真的?”
“因為我媽媽抗議!彼坪跏且驗榈郊胰耍瓕殐涸捝晕⒍嗔似饋!八J(rèn)為我爸爸叫我寶兒很怪,小時候還無所謂,但是大一些時總是不適合,所以從我念國中起,我爸爸就只叫我小寶。”
“你媽媽在吃味!毙两苄Φ馈
“她還問我要不要改名——”
“不準(zhǔn)你改名!”他猛地脫口而出!皩殐汉芎,這是每個男人都希望在床上叫他女人的好名字,不準(zhǔn)改!”
“你……”江寶兒整個人一怔。
辛杰也呆了半響。他是在說什么。!他到底是在和她講什么?他的腦袋又不清楚了嗎?
“我是說,”知道很難自圓其說,但不說什么,他感覺很下不了臺!案拿趾苈闊,江寶兒這名字你爸應(yīng)該算過筆劃!
就算剛才他的話很叫她傻眼,也明白他現(xiàn)在只是在硬拗,不過江寶兒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決定要終止這個話題。
“就只是個名字,時間寶貴。實在不需要浪費時間跟我討論這種芝麻小事!彼俣日玖似饋。“我還必須重新整理會議紀(jì)錄,先走了!
辛杰點點頭,讓她離開的意思,而從她挺起背脊,優(yōu)雅、端莊的走出會議室,他沒有放過她任何一個小動作。
寶兒。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心底是這么叫她的,不是江秘書不是江寶兒,就只是——寶兒。
。
卓湘蓮是個有名氣的服裝設(shè)計師,甚至她自己就是她設(shè)計的服裝代育人,但這會她穿的卻是從情趣用品店買來的護士服,這完全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辛杰對她愈來愈不感興趣。
和所有的笨女人一樣,她知道他的心是四處漂泊的,但她就是以為自己可以收服他,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個女人,所以她什么都愿意試。
然而辛杰這會看著她的目光叫她很挫敗,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熱情,他是定定的看她,沒有一絲激情的。
“不喜歡這套護士服?”卓湘蓮仍不放棄的嬌聲問。
“還好啦!
“別的女人已經(jīng)穿過類似的?”
辛杰沒有回答,但他表情證實了卓湘蓮的猜測,不過只有他自己明白原因不是這個,就算她今天使出別的花招,他也不見得會有興趣,因為問題在人。
“我還有馬甲、吊帶襪!弊肯嫔徱埠茴B同。
“湘蓮,今晚……”他不好拒絕得太明顯。
“要不要來點酒?”她又建議。
“我明天要去越南,還是……”
“不喝酒,那……”她偎到他身邊,摘下頭上的護士帽.接著勾著他的手臂!澳俏覀兙鸵黄鹂纯措娨、聊聊天!
“湘蓮,我該回去收拾行李了。”這其實是藉口,只要他一句話,他的鐘點管家就會幫他把行李收拾好,他根本不必自己費力。
“杰,你對我沒興趣了嗎?”不喜歡那種不確定的感覺,她要問明白。
“我只是最近……比較累!
“有別的女人?!”
“湘蓮,你清楚的,你絕不是唯一!毙两軓牟唤o女人太多的幻想!拔覀冊谝黄鹬,你就知道我還有其他很多女人!
“我知道,我也知道那些女人大概是誰!”她摘回自己的手臂。“我是問,是否又有新的?”
“新的?”
“對!除了我知道的那些,你是不是又認(rèn)識了什么女人?”卓湘蓮逼問。辛杰站起身。曾經(jīng)他還頗喜歡湘蓮的,因為她給他獨立、時髦又亮麗的感受,可是今天她太咄咄逼人了,讓他開始考慮是否要再和她繼續(xù)下去。
“湘蓮,等我從越南回來,我們再看看吧!”他說話留了余地,畢竟兩人過去也算相處甚歡。
“你要去多久?”
“一個星期以上!
“你會再找我?”她沒有把握,因為這男人明明對她已經(jīng)沒有胃口。
“會吧!”他說。卓湘蓮一個慘笑。不,他不會!他和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
在越南事事順利,也或許是莫名的歸心似箭情緒作祟,總之本來可以留在越南觀光個兩、三天的辛杰,事情一辦完就回臺灣,才四天,這創(chuàng)下他出同敲定事情天數(shù)的紀(jì)錄。
沒道理!
但他就是拚了命,像是在趕什么期限似的趕回了臺灣。
只是人到辦公室,卻見不到想見的人,所以這會他把江寶兒的職務(wù)代理人邢紫琪給叫到面前來。
“你說江秘書休假?”辛杰有種被人突如其來打了一巴掌的錯愕不悅。
“她有很多年假可以請,因為您出國——”
“所以她就放自己大假?”
她不知道總裁是在不高興什么?有假本來就可以請,何況在她看來,江秘書選在頂頭上司出國洽公休年假,是體貼與專業(yè)的表現(xiàn),是總裁自己提前回國的,總不能要江秘書配合他馬上銷假上班吧?這太不合理。
“江秘書休到什么時候?”辛杰臉很臭的問。
“后天上班!
“有聽說她是在臺北或是出國嗎?”
“沒有聽說她要出國,但她事情大致都有和我交代過,所以總裁如果您有任何問題……”邢紫琪小心地伺候著上司。
“都交代?!”他一哼!斑@樣她就可以去逍遙嗎?就算公事上她都交代你了,我的私人行程呢,你也可以像她一樣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嗎?”
回答不出來,邢紫琪開始頭皮發(fā)麻了。啊現(xiàn)在是怎樣?她只是臨時的職務(wù)代理人,總裁沒有必要拿對江秘書的高標(biāo)準(zhǔn)來對她吧?
“把江秘書的地址給我弄來!”辛杰下令。
“江秘書的地址?!”
“是你重聽還是我的國語有問題?”辛杰習(xí)慣了江寶兒的效率和跟她之間的默契,很多事他甚至不必說,只要一個眼神,江寶兒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才不要眼前這個女人煩他。
“我只是……”邢紫琪一臉的訕然!拔視R上去查,盡快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