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思緒游移不定之時,他突然開口回答她!皠倓偂!鳖D了片刻,他接著問:“然兒狀況如何?”
“看過大夫后,燒退了。”
聞言,他安心了。
雖然他和孩子不親,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他還是希望孩子平安長大,無病無痛。
“所以你……一直抱著然兒?”
由他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溫泓玉打量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言詞。“嗯……孩子年紀尚小,生著病難免比較纏人,我抱著,可以讓孩子好好休息。”
方才雖然聽嫣然說了遇上霍循,心想他不久便會過來,但聽見他渾厚的嗓音沉緩地、近近地回蕩在耳邊,心湖不由得泛起圈圈漣漪,忽然想起早些和嫣然討論過的事,粉臉瞬間燙紅。
霍循聽了,胸口宛如打翻一鍋熱油,隱隱沸騰著。
霍然的存在,也是讓他頭痛的事之一。
未成親前,他擔心溫泓玉還年輕,不確定她是否能接受他與前妻所生的孩子,但見到方才那一幕,看她與孩子相處得不錯,他放心了。
“然兒不喜歡陌生人!
不確定他會不會為她擅自和孩子親近而生氣,溫泓玉咬咬唇,好半晌才開口。
“嗯……她……把我當阿娘,我沒辦法拒絕。”頓了頓,她忐忑地問:“然兒可以喊我阿娘嗎?”
他不懂,她是想借此證明什么?
證明她已經做好要當他的妻子、當孩子后娘的準備了嗎?
無論她的想法為何,霍循只覺自己的心因為她的詢問而怦怦亂跳。
因為那個稱呼……無形中將兩人拉得更親近。
他咽了咽唾沬,表情不自在地應。“你……本來就是!
聽到他的答案,溫泓玉如釋重負地扯出一抹笑。“那就好。咱們回房歇息吧!我困了。”
“嗯!被粞p應了聲,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同進了寢房,房中靜默得驚人,除了兩人各自發出的窸窣聲響,還有一股夫妻倆的不自在。
溫泓玉用嫣然備好的水洗臉、洗手,整個人因為腦中突然的念頭局促到了極點。
圓房……她雖然累極,但今晚是不是該主動把這件事了結?
拋不開新嫁娘的羞澀,她越想臉越紅,好不容易脫下外衫準備上榻時,脫得只剩一件中衣的霍循突然把她拉進懷里。
突如其來跌進丈夫溫暖厚實的懷抱,溫泓玉驚呼。“啊……”
知道自己嚇著她了,霍循郁悶懊惱地開口!胺潘。”
他明明告誡自己要溫柔,怎么力道還是大得驚人?也不知有沒有弄痛她……
感覺他的手臂沒放開,暖暖的體溫烘得她的臉更紅,她羞澀不安地低垂著頭問:“你……要做什么?”
話才落下,便感覺霍循的大掌握住她的臂,力道適中地上下移動、輕輕按揉麻痹的肌肉。
他……在替她按摩?尤其是她讓孩子枕靠的那只手臂。
雖然霍然比同齡孩子瘦弱,但為了讓生病的她舒服些,她維持相同的姿態不敢動,長時間下來,手于是酸麻無力。
讓嫣然趕回房睡時,她捏了捏手臂舒緩不適,而他瞧見了,所以才做出這樣貼心的舉動?
明白他的用意,溫泓玉鼻頭一酸,忽然發覺她嫁的這個男人,除了野獸般的外表之外,還有很多令她驚訝的內在。
害怕自己拿捏不準的力道傷到她,霍循一直偷偷注意她臉上的神情,發現她眼眶含淚,立即抽了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往后退了兩步。
“我……弄痛你了?是不是?”
見他吃驚的神態,溫泓玉眨去眼中的濕潤,啼笑皆非地搖頭。
她雖然搖頭,但淚光閃閃的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霍循直覺認定是自己粗魯蠻橫傷了她。
“我……還是不要靠近你比較好!”
話一落,他起身就想離開寢房,但溫泓玉隱約聽出他為何懊惱,飛快伸出手,由后圈抱住他健壯的腰。
“你沒有弄痛我,真的,你的力道讓我很舒服……”
感覺她豐盈的軟胸貼在后背,以及足以讓全身血液奔流、引人遐想的“舒服”兩個字,霍循全身緊繃僵硬地定在原地。
自從那日清晨之后,加上兩人每日同床共枕,欲念不斷積累,他飽受情欲煎熬,隨時會有爆發的可能。
溫泓玉不知道他隱忍得有多辛苦,半跪在榻上,臉埋在他后背,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感受他暖熱的體溫,她醺醺然,舍不得放手。
“霍循,不要討厭我,不要讓這樁婚姻落得有名無實……”
聽著后背悶悶傳來的悵然低語,他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
他真希望自己可以討厭她,但可惜事與愿違。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他便被她的美給擄獲,而她為霍然所做的事,讓他的心悸動,也逼出那藏在心底深處的微微情愫。
“我、我沒有……”
“那就抱我,落實咱們的婚姻!”她大膽要求,完全豁出去了。
聞言,他像是被她的話燙著似的。“不!不可以!”
“為什么?”她非要討到一個答案。
他咬牙想找個理由,她卻將雙手擱在他的手臂上,要求他!澳戕D過來看著我,給我一個理由。”
他該拒絕,但身體彷佛自有想法,緩緩轉向,直到兩人視線相迎。
見到她明眸堅定、無所懼地凝著自己,霍循直覺想避開,但溫泓玉伸手捧著他的臉,不容他逃避。
“我……”
機不可失,也不知她還有沒有勇氣再要求他一回,因此不待他說完,她勾住他的頸子一攬,不知羞恥地湊上嫩唇。
兩張嘴唇密密地貼在一起,想說的話全被她的柔唇堵住,他也震驚得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此時他能感受的,只有她身上迷人的氣息,而他的自制力,卻是岌岌可危。
他臉上的胡髭讓溫泓玉有些不舒服,但兩片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的親密讓她芳心悸動不已。
她故作鎮定地忍著羞意,抵著他的唇,低聲道:“我是你的妻子,雖然需要時間適應彼此,但總不能永遠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吧?”
霍循不斷吸進她的暖甜香息,感覺她柔軟的身軀貼著自己,他腦中空白一片,根本無法思考她說了什么。
瞧他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動都不敢動,她不禁懷疑那些有關于他粗蠻重欲的傳聞從何而來?
若依這情況瞧來,他反而像對床第之事生澀的一方,被她的主動嚇壞了。
他既是不動,溫泓玉只能邊說邊用所知的方式,將事情引導到她期望的方向。
“咱們還沒舉行婚儀,又遲遲不圓房,你……是真要把我原封不動退回中原嗎?”
語氣中的苦澀讓他回神,霍循不可置信地瞠目,眼底竄出惱焰!罢l說的?”
他都已經把她娶回鐵城了,又怎么會把她退回中原?
聽他的語氣,他是在乎她、在乎他們的婚姻吧?
“我自己說的!彼г归_口,把一直被冷落的苦楚吐出來!澳氵@么對我,我能怎么想?”
霍循嚅了嚅唇,又詞窮了。
他也知道不可能永遠不面對兩人的關系,持續“相敬如賓”下去,但是該怎么告訴她,坦承自己心里的恐懼?
見他不斷動了動唇,卻擠不出半句話,溫泓玉柔嫩的紅唇再次湊上去,堵住他的嘴。
這個吻來得直接,又重又狠,可他依舊僵著,溫泓玉只能生澀無比地堅持下去,全心全意誘惑他。
霍循徹底被打敗了。
她的吻生澀而笨拙,但幽蘭般的氣息不斷誘惑著他,令他再也不能自已。
他大大的手掌捧住她的臉,接過主導權,以充滿野蠻yu/望的饑渴力道,熱切、急躁地恣意品嘗她口中的柔軟,汲取她的滋味。
溫泓玉從不知道,單單只是一個吻,竟能帶來如此驚人的感受。
她口中盡是他呼出的熱氣,軟軟香舌被迫貼著他厚實卻靈活的舌廝磨、交纏著。
那激狂親密、甜美而煽情的感覺讓她幾乎無法呼息,四肢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當他放開她被吻得濕潤紅腫的唇,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急促,幽黑的眸底竄出情欲火光。
“你確定……今晚就要……真的不怕我傷害你?”他重重喘息,無法掩飾想要她的渴望,卻又害怕她的纖美柔弱。
他無法不怕被激/情掌控后,他會不知節制,會把她捏碎、弄壞……
她一雙飽含春情的迷蒙醉眼凝著他許久,才用微顫的嗓開口!拔抑滥悴粫䝼ξ!
她就是知道,幾乎不用思考地完全篤定。
聞言,霍循彷佛作了什么重大的決定,深吸了口氣,沙啞地道:“那就讓它發生吧!”
話畢,他的嘴再次覆上她的雙唇,慎重地、溫柔地、克制地,將對她所有的渴望,完全傾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