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海涅聞言驚詫,連忙將槍收起。
拜倫見狀,眸中閃過一絲欣喜,乘機(jī)連開好幾槍,但都讓狄海涅身手矯健的閃過,但也成功的讓狄海涅有了一絲狼狽之色。
狄海涅朝前方一瞥,臉色大變,咆哮道:“夏雨潮!回來!”
只見夏雨潮不怕死的撲向拜倫,而拜倫的槍口正對著她胸前,似乎他也極為錯愕,來不及偏移槍口。
像地獄喪鐘的槍聲響起,所有人雙眼大睜——拜倫被夏雨潮撲倒!
狄海涅只覺自己一顆心在剎那間冰封死絕!
他有把握的!有把握保護(hù)自己選擇的愛人!殘暴血色躍動在狄海涅眸底,他迅雷不及掩耳起身,舉起手中的槍瞄準(zhǔn)——
他要宰了那只蠢到連地獄都不收的螻蟻!
“……海涅,能不能拉我一把?”細(xì)微的語音從拜倫身前傳來,僵住滿臉怒色的男人。
狄海涅手中的槍滑落,從前曾被人以槍抵額時也不曾戰(zhàn)栗過的手,竟隱隱發(fā)顫,一滴冷汗緩緩滑過額頭。
等不到幫助,夏雨潮自拜倫身前半爬起來,她摔得頭昏腦脹,正想尋找狄海涅時,一雙堅硬如鐵的臂膀圈住她,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垂首貼在她耳邊,嗓音輕顫的說——
“不許你再這樣,絕對不許!”他吻住她的唇,雙臂使力將她鉗制在懷里。
被他的狂怒駭住,夏雨潮小聲的說:“我、我不想讓你破戒,這里是臺灣,是你的故鄉(xiāng),神圣而不能浴血的,不是嗎?”
況且,拜倫這件事她也有責(zé)任,她不要自己只是個負(fù)擔(dān)、包袱,她要證明自己也能跨入他的世界與他并肩作戰(zhàn)。
狄海涅臉色微詫,心底最柔軟處被她占據(jù)。她單純直率地一心為他,而他就是要這樣的女孩——他要不計一切代價將她留在身邊。
他捧起她的臉,兇猛地啃吻她的唇,輕柔細(xì)語:“可愛的雨潮,到死,我都不會放你走!
夏雨潮趁小嘴被完全封住前匆匆回道:“說到要做到……”
另外三人不理會眼前吻得難分難舍的情侶,走近倒在地上久沒動靜的拜倫身邊一探——
“哇!帥弟弟竟然暈過去了,這是怎么回事?”白雪戳戳地上不省人事的帥臉,口水差點淌下。他們這些羅蘭人沒啥好,就是皮相夠美。
威廉也滿臉錯愕,但機(jī)靈地將掉在一旁的沖鋒槍拿走,以免待會兒又出亂子。
“這小子怎么好像是被摔昏的?”
“忘了告訴你們,我老爸是退休的跆拳道國手,我高中時就拿到黑帶,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踢了……”太久沒活動筋骨,現(xiàn)在她渾身上下的骨頭隱隱酸痛,疼死人了。
夏雨潮臉色窘紅地說,不過不是因為這番話害羞,而是狄海涅太過狂野的熱吻所致。
“什么?!”三怪咖齊聲驚呼,難以置信眼前堪稱“無知蠢少女”代表的夏雨潮竟然手腳如此利落,失策失策啊,以后要對這小妮子客氣點才行。
“他剛剛喊海涅堂叔,這么說,你們都是親戚?”不愿他們將焦點擺在自己身上,夏雨潮連忙轉(zhuǎn)移眾人注意力。
狄海涅緊攬住她的肩頭,冷眼睨視倒在地上的拜倫,“羅蘭家族不知有多少流放在外的分系,他們用盡心機(jī)想證明自己,卻永遠(yuǎn)只能是輸家!
“難怪,總覺得你們有幾分相像……”夏雨潮連忙住口,她可不想惹火身旁的野獸,否則吃苦頭的可是她。
思及此,又覷見一雙野獸眸子冷睇自己,她連忙改口問:“他很蠢耶,不去殺世界第一,偏要來找世界第二,真是神經(jīng)病!
這次改換威廉瞟她,“笨蛋,每年殺手榜的世界第一都從缺!
“從缺?”
狄海涅冷瞥威廉一眼,威廉連忙改變語氣,諂媚得可以。
“畢竟,寫這榜的人也弄不清到底誰才算得上是第一,所以就索性讓第一年年從缺……咦,這樣說的話,其實小舅根本就是世界第一啦!”
“威廉?”白雪和梅杜莎同聲喚他。
還在碎碎念的家伙總算停住,回眸望著她們,“叫我做什么?”
“不用再念了,他們已經(jīng)走了啦!彼齻兠χ鴮輦惱壠饋。
“可惡,把我的情報當(dāng)耳邊風(fēng)啊,好心想告訴她那些內(nèi)幕消息——”
“不是她不想聽,是你色狼小舅把人拐走了!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小舅這么重色,活像以前都沒碰過女人!
白雪和梅杜莎連手將拜倫綁在沙發(fā)上,拍拍雙掌,很無奈地說:“來去租DVD,免得今晚尬輸樓上的!
“威廉,去不去?”兩人走到?jīng)]有門板可掩的門口處,回頭詢問。
“你們真是三八——”威廉頓了下拔腿就沖,朝走在前方的伙伴大喊:“等我啦!我不想一個人聽歌劇,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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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又充滿各種離奇故事的威廉古堡毀了,從大門到客廳,再到廚房,幾乎可說是面目全非,處處是子彈掃射過的痕跡,小徑上的薔薇殘落,仿佛是在象征離別時分已接近。
夏雨潮怔怔地觀望,忍不住傷感的淚水猛掉。
促成她和狄海涅相戀的威廉古堡就這樣毀了,好不甘心!還有那些和威廉、白雪、梅杜莎共度的同居生活,恍若昨日,那些歡樂一眨眼便徹底瓦解,宛若一場盛夏繁夢……
狄海涅佇立在她身后,摸摸她發(fā)頂,“威廉古堡很快就會復(fù)原。”
“但,就不再是原本的威廉古堡了。”她悵然若失地抹去淚水。
忽地憶起什么,她連忙轉(zhuǎn)身扯扯狄海涅手臂,“房子整修的這段期間,威廉他們該怎么辦?
狄海涅眸光含笑地瞅著她,“威廉可沒你想象中的單純,他會妥當(dāng)安排!比绱松屏嫉挠瓿,真可愛。
“那白雪和梅杜莎呢?”
“其實她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單純!
一群大騙子!她根本就是被騙來威廉古堡……不過,她很開心可以認(rèn)識這些怪人,往后的人生將會是刺激無限……如此說來,他們?nèi)齻準(zhǔn)是因為家世背景的特殊,才想窩在威廉古堡里玩起吸血鬼、魔女的游戲,藉此逃避的吧。
“雨潮!睖厝岬暮魡韭暲厮h遠(yuǎn)的思緒。
夏雨潮眨眨眼,凝望臉帶微笑的他。
“會害怕嗎?”狄海涅眸底有著極淡的憂心。
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猛搖頭,“怕什么,只要海涅在我身邊,就什么也不怕!彼墒鞘澜缫涣鞯燃壍臍⑹帜,跟著他又有何懼。
摟住她嬌小身軀,狄海涅總算露出滿意微笑。誰料得到呢,“詩人殺手”也有弱點的,就是這名叫夏雨潮的單純女孩,率真得讓人喜愛,否則威廉古堡的三怪咖怎么會如此對她相挺,他們可也是大有來頭的。
“海涅……”暈紅的小臉自他懷中抬起。
“嗯?”嗓音柔柔回應(yīng)。
“羅蘭家族里,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的……極品?”她不爭氣的雙頰猛噴火。
狄海涅微斂笑,半挑俊眉,“你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聽出他似乎誤會自己,她連忙解釋:“我當(dāng)然是只要海涅,只要你!辈徽f個清楚,準(zhǔn)被懲罰到死。
“為什么這樣問?”終于俊臉又揚笑,肅殺之氣頓消。
“我想可以介紹給白雪和梅杜莎啊,這樣就能當(dāng)親戚了,多好。”從沒想過她會喜愛上那些怪人,雖然怪,卻怪得讓人打從心里喜歡。
狄海涅摟著她走出庭院,推開鐵門,但笑不語,任由夏雨潮滿臉狐疑問個不停。他在想,到底該不該讓單純的雨潮知曉她們的底細(xì),嗯……再看看吧,當(dāng)下最重要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