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驀然襲來的唇轉(zhuǎn)瞬間將她的驚呼聲消弭,從未與人有過深入接觸的檀口現(xiàn)正被人狠狠的侵犯著了,英雄心里慌得很,本能地想閃避,可此時的她毫無反抗之力,她動彈不得地被迫承受他的吻。
舌唇交纏的陌生感覺不斷在她的心匠迅速擴張,男性麝香糾纏著她的鼻息,蠱惑她、蠶食她,即使是這樣近距離下看他,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看著身下人兒生澀的反應(yīng),伊川瀧內(nèi)心漸漸泛起一陣愉悅,根本忘了一旁臉色鐵青的天王寺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英雄雖然是被迫承受,但倒也沒有太多排斥,閉上眼睛,漸漸地也就接受了。
兩人吻得渾然忘我,天王寺卻是氣得牙癢癢的,兩手緊握成拳,那張雕鑿一般峻傲非凡的臉龐殺氣四溢。
“伊川,你就非得激怒我嗎?”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之際,男人盛怒的聲音自一旁傳來。
她從來就不是這么敏感脆弱的人,可是莫名地天王寺的這番話就是刺到她了。
英雄猛然睜開眼睛,眸里霎時盛滿憤怒與不諒解——這尊妖孽男吻她只是為了激怒天王寺?
一想到伊川瀧親吻自己的動機,甚至兩人的激吻全落在第三者眼里,前所未有的委屈及羞恥感令她眼里泛起了一陣薄霧,英雄用力閉上眼睛,泄憤地咬了他一口。
“啊……”伊川瀧低哼一聲,皺起眉頭,困惑地問:“親愛的,好端端的,你怎么咬人。俊
染上欲念的臉龐顯得格外無辜,一雙鳳眸微微濕溽,流露出無限風(fēng)情。
濕漉漉的嘴唇懸宕在上方,看起來十分可口誘人,即使英雄正在氣頭上,一見到這等魅惑風(fēng)情,氣勢當場也軟了泰斗,她吞了口唾沫,氣怒地向他興師問罪,“你這個混蛋,誰準你吻我來著?”
可恨!還她初吻來、還她初吻來。
“你也沒說不能吻!睂λ冻鲆荒ㄈ诵鬅o害笑容的伊川瀧,有些得意洋洋的問:“親愛的,我接吻的功夫好不好?”
這混蛋還哪壺不開提哪壺,英雄只覺得徹底的無言。
他根本就忘了還有第三者在場吧?她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天王寺所散發(fā)出的怒氣,怎么這尊妖孽男就是沒發(fā)現(xiàn)呢?
“你不說,那我可要再吻你了。”他壞壞地威脅。
“你……”英雄看看場合,還是咬牙忍下,在他充滿期待的目光下,勉為其難啟口道:“馬馬虎虎,有待加強!
唉!她究竟是在胡說什么?
“還有待加強哪……”伊川瀧閉眸沉吟一會兒,忽地鳳眸一睜,笑容可掬的提議,“那咱們再多練習(xí)幾次好了,練到你滿意為止如何?”
意識到他企圖的英雄聞言,猛地變色,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等、等一下……伊川瀧,你等一下……。∵怼
抗議無效,俊美的臉龐在她面前急速放大,反應(yīng)不及的她又再度陣亡……不,又再度被吻了。
被吻得迷迷糊糊時,英雄微微掀開眸子,意外地發(fā)現(xiàn)到那雙美麗的鳳眸也是睜著的,正瞬息不眨地凝視她,仿佛要把她的心魂都給吸走似的。
面對這樣致命的吸引力,有些招架不住的英雄,當下很孬地選擇閉上眼睛逃避,孰不知這個舉動卻惹惱了他。
瞧她緊閉雙眸,狀似痛苦,伊川瀧不由得惱上心頭,帶點懲罰意味地啃嚿她的唇瓣。
英雄吃疼地皺起眉頭,嘴巴遭人狠狠堵住的她,趁彼此喘息的空檔時出聲告饒,“嗚!唔……你輕點、輕點行不行?”
這人究竟是在吻她,還是在咬她?沒看她痛到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嗎?
“不準閉著眼睛,睜開!”壓根不理會她請求的伊川瀧霸道地命令,時重時輕地吻咬著民紅腫的嘴唇,甚至伸手撫按她皺成一團的眉骨,舉手投足像足了一個要不到糖的孩子,既躁進又任性。
“好好,我睜開、我睜開,你別再咬我羅!”英雄很沒骨氣的妥協(xié),依言乖乖睜開眼睛,和他大眼瞪小眼。
基本上,眼前這種情況叫作四目相對,據(jù)說還是曖昧到讓人想找個洞鉆進去的那種,但她打死也不肯承認,企圖用大眼瞪小眼以粉飾太平。
“唔……”如意算盤打得太響,馬上就遭到報應(yīng)了,嘴唇接二連三遭受攻擊,終于受不了的她連名帶姓的吼道:“伊川瀧!”痛死人了。
“不好意思,一時忘我吻得太用力了!彼狼。
“去你的一時忘我!有種就把頭低下來,讓我用力吻你看看,看我不把你的嘴唇咬破才怪!比砩舷戮椭皇O聝深w眼珠子和一張嘴能動,她不爭氣點怎么行。
“樂意至極。”伊川瀧笑盈盈的湊上唇瓣,想任她吻個夠。
伊川瀧原本以為她只是說說氣話,縱使要咬他,力道拿捏也會有個限度,但她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四片唇才貼在一塊,尖銳的疼痛感便鋪天蓋地朝他襲來,嘴里依稀嘗到一股甜膩的腥味,不必想也知道這定是拜她所賜。
深怕這頭野蠻的小猛獅不知節(jié)制,伊川瀧不得已只好掐住她的下巴,用力扳開她的臉。
唇瓣分離之際,拉出一條銀絲,春色淫靡,情色意味格外濃厚。
見鬼了,那是什么東西!
怔看著那縷令人臉紅心跳的銀絲,英雄整張臉瞬間紅透,巴不得找個洞鉆進去——那是說,如果她能動的話。
她承認她是有點鴕鳥心態(tài),但男歡女愛這種事她本就懵懵懂懂、所知不多,一下子跳到兒童不宜的級數(shù)去,誰受得了。
身側(cè)雙手緊握成拳,盡管眼里早已大雪彌漫,天王寺仍是故作冷靜地調(diào)侃他道:“嘖嘖嘖,伊川,你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你瞧,咱們美麗的獵人臉都皺成一團了。”
伊川瀧意猶未盡,笑得很是曖昧,不無挑釁地說道:“天王,這你就不懂了,我倆一向如此!
逕自以舌尖舔去殘留在嘴角的殷殷血絲,輕佻淫靡的舉動令人血脈債張,連英雄這個受害都看了也忍不住目瞪口呆,雙頰滾燙一路延燒到耳根。
娘!她的臉已經(jīng)夠紅了好嗎?再紅下去,就真的可以媲美桃園三結(jié)義里的關(guān)云長了。
一向如此?不動聲色地琢磨著伊川瀧的話,天王寺慢慢收緊五指,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英雄,用充滿蠱惑的聲調(diào)問:“我?guī)湍憬庋ê脝幔俊?br />
“我說過了,不準碰她!”他討厭天王寺用覬覦的眼神盯著他的東西。
近乎偏激的想法在腦里一閃而過,便聽見床上人兒毫不猶豫的說:“天王寺,請你幫我解穴!
很遺憾,她必須拂逆伊川瀧,因為她是真的不想像根木頭一樣任人擺布。
“你!你居然答應(yīng)他……”伊川瀧氣炸,俊美的臉龐有些扭曲,悻悻然地拂袖道:“好,你要他替你解穴可以,但后果自負!”
凡是天王寺碰過的東西,他便不愿再碰,一會兒她毒發(fā),休想他會對她伸出援手!
什么嘛!不就是解個穴道,有必要這樣威脅她嗎?不爽的話,就自己動手替她解!干嘛老羞成怒?
“伊川,我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可惜你的意中人并不承你的情,看樣子似乎是你自作多情了!睔夥找呀(jīng)夠僵硬了,天王寺偏偏又挑在這個節(jié)骨眼加油添醋。
她是妖孽男的意中人?!誤會了吧!英雄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連忙澄清,“那個,等一下,我不是……”
“美麗的獵人!碧焱跛麓驍嗨l(fā)言,碩壯偉岸的身軀緩緩朝她挨近,令她倍感壓迫。
伊川瀧正在氣頭上,并沒有阻止天王寺接近英雄,負氣的將臉撇開,來個眼不見為凈。
“我說過不準你愛上他的,你還記得嗎?”天王寺意味深長地低喃,神情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英雄的眉頭打了個皺褶,猜不透這人究竟想說什么?
在她充滿困惑的目光下,神情漸漸轉(zhuǎn)冷的天王寺滿不在意地哼了一聲,而后從容地俯在她的耳畔,用細微的聲量咬牙道:“我從未見過伊川瀧如此緊張過一個人,他若是愛上你,那便是你的罪過了。”
英雄一愣,覺得天王寺這頂高帽子扣得真是莫名其妙。
什么跟什么,這分明是非戰(zhàn)之罪,又不是她拿刀架在伊川瀧的脖子上硬逼他喜歡上她的,那尊妖孽男喜歡她關(guān)她什么事……咦?等等,她沒聽錯吧?妖孽男看上她這款的?
英雄尚未理出頭緒,便見天王寺果真說到做到,動手為她解穴;而伊川瀧從頭到尾未置一詞,顯然是打定主意不再管她。
穴道一解,英雄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大氣,騰地一下自床上坐起,但不知為何頭卻有些暈眩,全身力氣也迅速流失,莫名地心跳加快、冷汗涔涔。
“怎么、怎么會這樣……”臉色蒼白的她,有些克制不住地趴在床上輕微喘息,并朝一旁的伊川瀧投以納悶的目光。
伊川瀧不冷不熱地瞄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說著“看吧!都跟你說了不能解穴”之類的話。
良久,伊川瀧終于淡淡地開口,“別看我,我剛警告過你,誰讓你把我話當成耳邊風(fēng),如今毒發(fā)就怨不得人。”
“你又沒說清楚……”英雄哀怨的咕噥著了,愈說愈發(fā)覺得氣空力竭,體內(nèi)仿佛被鑿了一個洞似的氣力不斷流失,全身上下剩不到半點力氣,就連抬個手也很吃力。
“你要想快點毒發(fā)的話,那就繼續(xù)跟我抬杠吧!”伊川瀧撇唇,不以為然地聳著肩。
真可惡!居然這樣拐著防火威脅她,她現(xiàn)在可是中了招的病號一枚耶!
英雄相當識時務(wù)地閉上嘴巴,軟綿綿的趴在床上養(yǎng)精蓄銳……呃~~嚴格說起來,是趴在床上等待某人的救援才對。
然而被期待施以援手的伊川瀧卻無動于衷的轉(zhuǎn)頭看向天王寺,“你的目的達成了,可以走了吧?”絲毫不掩飾厭惡的他,不耐煩地下達逐客令。
“不急!碧焱跛虏粸樗鶆,移步到案前,從容地將那個裝著不明物體的赭色木盒捧到伊川瀧的面前,語氣甚是溫柔地誘哄著,“伊川,我專程給你送來一份大禮,你不看看是什么嗎?”
英雄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天王寺手里的東西,她從剛剛就想問了,那里頭其實裝著人頭對吧?
在天王寺將木盒捧到他面前的同時,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亦撲鼻而來,伊川瀧撇過頭,強忍著滿腹惡心感,厭惡的道:“我沒興趣!
遭人一口拒絕的天王寺滿不在意的揚眉,信心滿滿地接著說:“你會感興趣的,伊川。”說罷,他逕自掀開盒蓋。
血淋淋的畫面映入眼簾!
腥膻血氣摻雜著醇厚的酒香,再加上陣陣幽香不斷自案上的云霓香爐吐出,三種截然不同的氣味混合在一起,意外地刺鼻難聞。
“嗯?”美麗的鳳眼瞇了起來,在看清盒子里裝的是哪號人物的項上人頭之后,伊川瀧不僅眉頭皺得更深,俊美異常的臉龐也變得陰晴不定。
他早該料到天王寺不會平白無故替她解穴,弄了半天,天王寺不過是為自己作嫁——先是守株待兔的擒得淫賊,自身上取得解藥而后殺之;跟著為英雄解穴引她毒發(fā)!
眼下送上項上人頭不過是想提醒他,天王寺的手上是握有籌碼的。
伊川瀧的思緒回轉(zhuǎn)著了,她身上之毒的解藥在天王寺的手上,如果他想取得解藥勢必得做出犧牲,這恐怕才是天王寺此行的目的。
“探花賊!”英雄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盒中之物,驚愕得闔不瀧嘴。
辛苦忙了半天,居然被人給捷足先登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天王寺好快的功夫,屈指自自,那淫賊從她手上逃脫也不過是半個時辰前的事,他不但輕松將其解決,還游刃有余地將人頭送到這里來,行動力之快,令人咋舌。
“我聽說兩位正在為民除害,布了請君入甕之局,可惜卻在關(guān)鍵時刻功虧一簣,真是遺憾哪!”天王寺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惋惜,可表情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一抹不易為人察覺到的譏笑悄然浮上嘴邊,“伊川,你說我這份大禮送得還算合你的心意吧?”
伊川瀧冷冷地撇開臉,“少拿這種不堪入目的臟東西來觸我霉頭!”性情冷傲的他不買帳就是不買帳,完全不留情面。
鳳眸輕抬,瞥見她正一臉好奇的往這里瞧,索性沖著她道:“親愛的,你要感興趣的話,就送給你好了。”很理所當然地將燙手山芋丟給她。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個道理,他是沒聽過是不是?英雄有苦難言,一點都不想瞠這渾水。
不過既然他都出招了,豈有她說不的余地?英雄暗自咬牙,微笑著道謝承接下來,可事后無論她怎么想都不知道自己接下這顆人頭究竟有何意義?
“時候不早,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天王寺此行目的已經(jīng)達到,接下來便是等待魚兒自投羅網(wǎng),而他只需收網(wǎng)。
“慢著了!币链{喚住他,天王寺欲走還留,似笑非笑地等著他開口。
伊川瀧俊美的臉龐異常冷肅,一字一句地說道:“把解藥留下再走。”
幾乎是命令的口吻了。
氣氛一下變得劍拔弩張,教人捏一把冷汗,無辜的英雄夾在中間,很想、很想假裝沒這回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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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天王寺挑眉,朗笑出聲,那笑聲聽起來格外的張狂不羈,俊魅的臉龐亦有些許的得意洋洋,“伊川,我還在想心高氣傲的你,會不屑同我開這個口呢!”
話勢輕頓,再開口時,字里行間卻多了幾分蠱誘,“開口求我,我便把解藥俸上如何?”
伊川瀧冷哼,冷艷明媚的臉龐忽地綻出一朵妖嬈異常的笑花。
天王寺怔看著眼前幾乎教他忘了怎么呼吸的美麗男人,渾身止不住一陣燥熱,在雙眼逐漸染上欲望之際,伊川瀧驀地朝他發(fā)動攻勢!
天王寺猝不及防,交手不過數(shù)招,便遭其所制。
伊川瀧凝視著面前之人,面色堅定的回答他,“天王,你低估我了,我從來不求人的。”
若非逼不得已,伊川瀧根本懶得親自動手,眼前之人他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難耐,遑論有更進一步的肢體接觸了。
“是嗎……”天王寺沉吟出聲,雖然受制于人,但掛在嘴角的冷笑卻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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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解藥給我!币链{冷著臉催促,不想和這人周旋太久。
“不在我身上!碧焱跛抡f。
“你不交出來,我便自己搜。”伊川瀧惱怒地下了最后通牒,鎖住天王寺咽喉的手勁不禁加重一些,天王寺微微皺眉,而后卻笑了。
“笑什么?”伊川瀧不解地盯著他。
天王寺笑望著他,眼里卻竄上火光,厲聲道:“伊川,平時的你,怕是連碰我一下都不愿意,如今卻為了一個配不上你的女人放下身段,你要搜我身,我當然樂意至極,只不過伊川,你這副模樣還真教人看不慣,我真納悶?zāi)阍趺磿瓷弦,區(qū)區(qū)一名獵人值得你這般付出嗎?”
“住口!”伊川瀧怒,不慎分了心,忘記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他可以從容應(yīng)付之人。
天王寺乘機反制,反應(yīng)不慢的伊川瀧隨即見招拆招,兩人交手片刻,最后只落了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