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灰暗的心情,獨自來到上流人士、名人云集的世紀婚禮會場,季梅才抵達,今天刻意打扮遇的李沐,便馬上迎上來,像是一直在恭候她大駕光臨。
“小梅,你終于來了!”李沐頂著一張虛假得緊的笑臉走過來,和她握了握手!拔业饶愕攘撕镁媚!”
“是嗎?真不好意思!
“咦?你男友呢?”他見她身邊沒人,于是問道。
自從幾天前,和她談過那通氣死他的電話后,他便一直很懷疑,以她這么平凡的姿色,怎么能在短短時間內,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友?而令他更懷疑的是,她怎可能腳踏雨條船,幾年下來,都沒露出半點蛛絲馬跡。
所以,他敢斷定——她說謊!
結果,不出他所料,那個絕世好男友根本沒能陪她來,因為,他壓根不存在!
“他啊……”
本想在來婚禮會場的時候,編個較合理的謊言,可她的思緒一直被白居易占據著,都不能集中精神。
季梅支吾其詞,更讓李沐確定,她由至始終都在撒謊,一抹得意笑容,立時染上他那帥帥的臉孔。
“小梅,你該不會想跟我說,你男友突然病了,或是突然有急事,不得不去辦吧?”
到這一刻,季梅才真切的感受到,她從前是多么的有眼無珠,居然會喜歡上這種小人!
好歹他們也交往過,他沒必要把她所剩無幾的面子甩在地上,狠狠地補上幾腳吧!
“不是我愛說你耶!你從以前開始就那么好強、愛面子,明明被我甩了后,一直乏人問津,還說什么交了個又帥、又是專業人士的好男友。”
李沐故意扯高嗓門,讓身邊的大學同學及其他不認識的來賓聽個清楚,“我知道,我才甩了你不久,就結識了一個又美又有錢又高貴的女友,還和她閃電結婚,你一定很難受,但你也不要說謊嘛!謊言一旦穿幫,就像你現在這樣,多么臭。 闭f著,他還附贈幾聲嘲諷的笑聲。
“對不起!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太高興了,都藏不住心底話,可大家是好朋友,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這混帳,居然模仿她在那通電話中的語調及用詞……
季梅氣得緊抿著唇,雖然,她平常常在心底咒罵白居易是混帳,可今天她倒是真的見識到,什么才叫真正的混帳!
而最混帳的是,她居然和這種虛有其表的男人交往過!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一場惡夢。
幸好,她被他甩了,也幸而他遇上那個富家女,不然再和他交往下去,她或許真會跟他結了婚,若到了婚后幾年,才赫然發現到他的真面目,那時真的欲哭無淚了。
現在還好,雖被甩,但長遠來看,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誰是他老婆?她開始同情她了。
“小梅,你干嘛不講話?”該不會被他打擊至體無完膚,連話也講不了吧!
季梅正想開口,可身后傳來的雄厚低醇男聲,卻搶奪了她出聲的機會——
“她之所以不講話,是因為你的廢話讓她覺得啼笑皆非!
聞言,季梅渾身微微顫抖,她認的著聲音的主人。
她馬上回過頭,站在她身后,穿著一襲筆挺的亞曼尼鐵灰色西裝,一臉帥氣笑意,猶如白馬王子般的高大男子,正是白居易!
他怎么來了?他左眼不是嚴重淤青了嗎?怎么現在好像淡了許多,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被人打傷過呢!他是怎么辦到的?
“對不起,我來遲了!
白居易笑得燦爛,大手放到她香肩上,不著痕跡地拉近她,親昵地在她粉嫩的水臉上,烙下一記輕吻。
她完全不懂反應,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你是誰?”李沐對突地跑出來的白居易,投以懷疑的目光。
“你這個白癡問題,可以有兩個解讀版本。第一,你是問,我是梅兒的誰?這個答案相信不用怎么刻意回答,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我除了是她的親親男友以外,還可能是誰?雖然,你的問題比較無聊、比較白癡,不過我不會怪你的。
第二個版本,你是想問,我姓什名誰、做什么職業。若是高尚的話,你就可趁勢巴結一番,不過這也是對的,畢竟你將會入贅到你老婆的娘家嘛!入贅的男人,通常地位都不比傭人好多少,老婆輕喝一聲,想必你就得像哈
巴狗一樣,急著做高難度動作哄她笑。身分這樣低微,是應該想盡辦法去巴結、去討好有權有勢的人,好讓自己不致那么可憐、那么潦倒!
本來季梅還發著呆,可在聽到白居易這番貶意極濃的精采話語后,神志都回了來,她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而一直在一旁,偷偷聽著、觀看著事態發展的好事分子,都很有默契地極力憋著笑意。
雖然,白居易是壞心地、刻意地貶低李沐,可他說的也的確是事實,縱然夸大了一點。
“你……”一時間,李沐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回去。
“為釋去你的疑惑,相信給你名片是最快的方法。”白居易用空出來的右手,從西裝暗袋中掏出燙金的名片。“大家也想拿一張嗎?”后面那句是跟周圍的好事分子說的。
不拿白不拿,再說,這場好戲是取決于這位突地跑出來的帥哥耶!知道他是啥人、有什么頭銜,當然有助提升看戲的情緒嘍!
所有聽到他話的人,都上前拿了一張,白居易有備而來,不怕名片不夠。
這家伙打哪來的名片?季梅微眨了下眼睛。
“白易?”仔細看過名片的某個好事者,臉上浮現驚訝不已的神色。“不……不就是……現在美國最知名的華裔建筑師嗎?”
“知名建筑師?”其他人立時倒抽一口涼氣,不太相信被甩了的季梅,能那么幸運的交到一個知名建筑師男友。
“我記起來了!我在時代雜志看過你的專訪,你還登上了封面!”某個也從事建筑的人驚呼!胺饷姹尘笆羌~約市中心的商業金融大樓,那是根據你的設計興建而成的摩天大樓!”
誰都知道,沒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時代雜志是不會訪問的,聽到這里,大家的目光,都不期然多出許多仰慕、敬佩的成分,當然,未婚的女性更是對幸運到家的季梅,投以既羨且妒的視線。
這種鉆石極的金龜婿,可不是說想遇見就遇得見耶!
“那幢摩天大樓只是小Case一樁,其實我也不是太滿意,不遇設計時間太少,而委托者又覺得已經很好了,所以就這樣子嘍!”白居易淡笑道。
“白先生,你別太謙虛了,我知道你設計的這幢商業大樓,得到美國建筑學會的激賞,還被列為當年十大最佳建筑物之一!”建筑內行人像是早就十分敬仰白居易一樣,對他的事跡倒背如流。
“你原名為白居易,因為你的雙親很仰慕古人白居易的詩,尤其是長恨歌,可是你覺得,建筑和詩人畢竟扯不上太大關系,也為免因此惹來無謂的訕笑,所以,你把名字中同那個字剔去,以‘白易’這個名字在建筑界出道。你最欣賞的建筑物,是貝聿銘建筑師設計的羅浮宮倒金字塔!這些我都是從雜志上你的專訪看回來的,我有說錯嗎?”像個學生般,建筑內行人熱切地詢問老師他答對了否。
“沒想到來參加婚禮,居然會碰上我的Fan!卑拙右仔α,低頭湊近季梅,“你常說我沒擁護者,看,我也有耶!”
不如道應該說些什么,她只“喔”了一聲。
“你真的是那個白易?”李沐很懷疑,這個嘴巴象刀一樣利的家伙,居然是國際知名的建筑師。
哼!他就是不信,別以為隨便印些燙金名片出來,胡扯兩句就能騙倒他。
“這里好像有人不相信我哩!”白居易輕笑幾聲。
“我可以證明!我看過他的照片,雖然是幾年前的照片,但那人應該是這位白先生沒錯!庇腥苏f。
“你說應該,那就是不確定!崩钽逡欢ㄒ尠拙右纂y堪!
“喂!笨辞閯莶粚,季梅暗地拉了白居易的西裝一下。
怎么辦?西洋鏡要被拆穿了,她的臉色,剎那間青白了許多。
白居易摟住她的手更緊了一點,像是在回應她,也像是安撫她別擔無謂的心。
有他在,一切搞定。
“雖然,我認為沒向你證明的必要,但如果你堅持,我也不反對。你要我怎樣證明?”白居易的語調,進是快要滿溢出來的自信。
“既然你說白易最欣賞的建筑物,是貝聿銘所設計的那個……”李沐想了一秒,發現自己沒記清楚建筑物的名稱,尷尬地語塞起來。
“是巴黎的羅浮宮倒金字塔!卑拙右缀眯牡靥嵝!澳愕挠洃浟Σ惶绵!”說罷,不忘附贈幾聲惡質的笑聲。
再度被白居易逮到嘲弄他的機會,李沐恨得牙癢癢的,“看你一副很熟悉的樣子,那你可不可以把那個倒金字塔的建筑構造說出來?我不要求太多,免得別人說我故意刁難你,你只要簡單的說出主要構造就好了,不過前題是,你——真的懂!
就看他怎么胡扯!現場也有建筑內行人,嘿!吹牛吹得太用力,肚皮可是會被吹破的!
白居易一笑,說“就這樣?沒問題,你聽好嘍!別又要我重復一編給你聽。
巴黎羅浮宮倒金字塔是羅浮宮地下商店區輿博物館間的過渡站,它上下顛倒大金字塔的結構,將三角錐的尖端置于最低點,在地面上完全看不到它的基座,它像座地下的閃亮水池,置身于熙壤的人群中。貝聿銘是故意這樣設計,好讓游人能從騎兵凱旋門可以一眼就看到大金字塔,而視線毫不受阻。
倒金字塔正下方,置有一塊石灰石做的小金字塔,這個小金字塔是活動的。金字塔底端的四片玻璃,以托架支撐著,從遠處看,就活像是一朵玻璃蓮花。而倒金字塔的中央是完全中空的,正向壓力、熱氣、濕氣,可從邊框縫隙流滲,避免內外不均勻漲縮,并維持內部的清潔。
貝聿銘從一開始就計劃用玻璃邊緣制造棱鏡的折射效果,當太陽照射到上面時,那些透明無色的玻璃,會將光線解析成赭紅、淺綠、靛藍等各色光譜,照映在地面及石灰石小金字塔上。此外,貝聿銘還在倒金字塔與基座間
安裝了投射燈,利用鏡子上下反射光線,使入夜后的金字塔依然生動、美麗、耀目。
倒金字塔以距地面一點四公尺的高度映入人們的眼簾,光線、映象、陰影掠飛其上,像個水晶潛望鏡,構成一幅透視畫。若選擇一點站定,人們就能收集到來自各個視角的映象,如萬花筒般層疊著地板、墻面、結構及天空,虛象的人影行進于玻璃縫隙之間。
有人說,到巴黎一趟,什么地方都可以不去,唯獨那里不能不去,很多情人都愛到那里,我和梅兒也打算近期內去一趟,當她知道我去過幾次時,便直嚷著要我帶她去……啊!說了題外話,對不起。李先生,你覺得我的回答還可以嗎?”
聽到這里,李沐已經臉色發青。
另一頭,季梅和李沐一樣,不相信她耳朵聽見的。
這家伙居然懂那么多,還能如此流惕地背出那個什么倒金字塔的資料,他……該不會真的是個建筑師吧?
等一下!他說過,在休假前,他是做建筑的,難不成他真的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白易?
她覺得他氣宇非凡,像是有極顯赫的背景,現在看來,或許不是她感應錯了。
“這個不算!”
李沐不肯認輸,這會兒,他都忘了今天是他結婚的大日子,要去招呼其他到場的親戚朋友,只想讓白居易當眾出丑,其他的,他什么也不管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那么湊巧看過類似的資料,一次不能證明你就是白易!”
“那就請李先生再出一道題吧!”白居易不慌不忙,輕松平常地說。
“那……”對建筑毫無專業知識的李沐,再度語塞起來。
忽地,李沭想起他那任性非常的準老婆,計劃蜜月去一趟米蘭的斯佛爾札城堡,他大概記得那是美術館,雖然,他對藝術沒啥興趣,可老婆大人要去,他怎能不去,不過,這回她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那就請你說一說,米蘭的知名美術館——斯佛而札城堡的建筑結構!崩钽鸬靡獾厍浦拙右。
“那是一處好地方!卑拙右茁犃T,笑了笑,“沒想到李先生這種凡夫俗子也知道哩!斯佛爾札城堡是由一系列的紅磚和灰泥砌成,內部則鋪有卵石小徑。而這個美術館放置藏書的陳列館,是位于一座U字形的建筑物內。這幢樓房環繞著一座雅致庭院,院里有一池粼粼塘水。
游人走進館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系列早期由知名建筑事務所設計的陳列室,這些陳列室的后方有一扇小門,打開門即可進入由法蘭卡?黑爾格、馬可?阿爾比尼,以及安東尼歐?皮瓦,三位建筑師所重新規劃安排的一組同質性歷史空間,展示米蘭十八世紀前歐洲畫家的收藏作品。
以上三位建筑師將館內的畫作,從既有的空間約束中解放出來。他們在天花板上懸吊了垂直且半透明的屏風,再把畫-在屏風上,形成一條精心規化、延綿不絕地從A陳列室,穿到B陳列室的動線。
這一幅幅大小尺寸不一的杰出畫作,懸掛于最佳的欣賞高度,到來的游人可沿著這條動線,曲曲折折地穿梭于各隙列室,靜靜地欣賞懸浮于空中,或橫掛中央,上下滑動著,或前后排列的曠世名畫!
白居易話音甫落,李沐氣得咬牙切齒,忿忿瞪著他。
第一次可說是巧合,第二次也同樣以巧合帶過的話,那未免有點欠缺說服力。
當然,李沐也可以這次是湊巧來安慰自己,只要他別記起這題目是他臨時想起來的這回事,那就成了。
“至此,不知道李先生相信我是白易了嗎?”白居易笑問。
“這……”李沐好不甘心,但又無化可駁回。
這時,李沐那個有錢的岳父走了過來。
“你怎么一直在這?一堆親友等著你招呼呢!”他預期凈是不滿及命令。緊皺的泛白濃眉,在瞥到白居易時,立時松了開來,“這不是白易建筑師嗎?”
“您是?”白居易不記得自己認識眼前的中年男人。
“白易先生不記得我了嗎?大概三年前,我在羅斯福議員的宴會上和您碰過面,還對您提出設計建筑的邀約,可您當時手上有多個大型建筑物的藍圖要趕,根本沒時間。最后,我只得找個及不上您的建筑師,來構建我的商場,不能跟白易先生您合作,是我一直引以為憾的事。”
李沐的岳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后伸出手,拉過白居易空出來的手,大力地握了握。
“去年,我本想再找您合作,可您所屬的公司說您正在放長假,這段期間不接受任何委托,和您合作的愿望只得暫時再行擱置,您不知道我為此感到有多遺憾。今天能幸運地再碰上白易先生,真是我的榮幸!對了,白易先生,如果您有空檔,我想拜托您……”
“不好意思,”他打斷他,“現在我還在休假當中,還不接受任何建筑案子。若閣下不介意,可以把您的聯絡方式給我,等我結束休假,立刻請人通知您,這樣好嗎?”
“好,當然好嘍!”李沐的岳父一古腦地點頭,本想拿出聯絡名片來,可這才發現剛巧分完了。“對不起,白易先生,我現在馬上去拿名片給您,請您先別走!闭f完即火速離開。
至此,相信即便李沐多不想相信,他都不得不承認白居易,就是那個知名建筑師。
“梅兒……”白居易低下頭,在猶自出神當中的她耳邊柔聲地輕語:“不如咱們蜜月時,也去米蘭一趟吧!經李先生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斯佛爾札城堡這好地方來,那里的藝術氣息很棒,你一定回喜歡的!
“蜜月?”她聽后瞪大眼。
這家伙也太入戲了一點吧!雖然他是在假扮她男友,但也沒必要把蜜月兩字也搬出來唬人吧!
“你別裝聽不懂好嗎?”白居易抬起頭,對著眾人苦笑,“我已經跟她求婚N次了,但她還是甩都不甩我,本以為這次可用群眾壓力來逼她點頭,可是,看來,我還是失敗了,希望我的求婚次數不會沖破百次!”
他什么時候跟她求婚過了?在她記憶中,好像半次也沒有耶!季梅在心
底控訴。
“唉……阿梅,你還考慮什么嘛!這樣的好男人可不是隨處可見啊!”季梅其中一位大學同學道。“你不要,我可要把他搶過來嘍!”
“不行!”季梅下意識大叫!八俏业模
叫出來后,她才赫然發現不小心把內心深處的情感,全然暴露在眾人眼前。
她一張水嫩臉蛋,一瞬間燒得火紅。
聞言,白居易先是微愣,然后,內心深處才以光速鉆出漫天喜悅來。
跟她相處了好一段日子,他可以百分百確定——剛才的她絕對不是在演戲。
看來,他也不是一廂情愿的喜歡她,他的告白,終于等到適當時機了。
知悉自己不是一頭熟地喜歡她,他笑得更高興、更燦爛了。
“謝謝大家幫忙,這么看來,我這次也是有點機會的。”
白居易對眾人致謝,然后,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絲絨盒子,明眼人一看,即可猜出里頭放著什么。
季梅感到心臟不住地猛跳,她的目光,在絲絨盒子跟白居易之間來回穿梭。
沒讓她等得太久,他打開盒子,里頭放著的,正是一枚五克拉的鉆石婚戒!
在場的女士們一看,馬上驚呼出聲。
“嫁給我,好嗎?讓我以后都可以照顧你、保護你、愛你!彼钋榭羁畹卣f。
她凝視著他,眸中浮起一陣水氣。
如果這不是演戲,那該有多好!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一滴珍珠淚,由她的眼眶滑了出來,白居易眼尖,立即替她拭去。
“你哭,我會心痛的,以后如果要哭,一定要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這家伙應該轉行去做演員!看,演得多傳神,簡直把自己完全融入了癡
情男的角色,演得出神入化!
她也要努力配合他,畢竟他是來幫自己的,來幫忙的人演得這么好,她
這個主人翁就更不能失禮,她可不能浪費掉他的精湛演技。
“五克拉的鉆石好重耶!戴了會不會弄斷我的手指?”她破涕為笑。
“天!我在買的時候,沒想過這問題耶!糟了!”白居易做出夸張的表情。“你別因為這可笑的錯誤,就不答應我這次的求婚,拜托!”
季梅被他逗得笑花了臉,“雖然戴上去有點潛在危險,但我還是想冒一冒險,畢竟戴五克拉鉆石婚戒的機會可不多耶!”她伸出手,讓他替自己戴上婚戒。
俊美絕倫的臉漾出高興萬分的神色,他俐落地幫她套上戒指。
“戴了這枚婚戒,你這一世都逃不掉了,白太太。”
一句“白太太”,把季梅的眼淚再度引了出來。
再演下去,她都要給自己的眼淚淹死了。
“糟糕!我又惹哭她了!”白居易一邊把哭慘了的她擁入懷中,一邊對鼓掌祝福他倆的眾人笑一下!翱磥砦疫@個準丈夫還是不夠好!
眾人哄堂大笑,祝福的掌聲一直沒停止過,活像今天要結婚的人是他們倆似的。
被徹底冷落了的李沐臉色灰白非常,就像只斗敗了的攻擊一樣垂頭喪氣,當他正想大步走開,離開這兩個讓他心情極端不好的人之時,白居易叫住了他。
“李先生,請留步!
李沐不得已,只好停住腳步。
“謝謝你!”白居易突然道。
謝他?李沐不知道他這聲謝打從何來。
“若不是你們分了手,我怎可能遇上像梅兒這樣好的老婆,謝謝你有眼無珠甩了她,真的謝謝你!我由衷祝福你,希望你入贅后的生活‘美滿如意’,少被任性的老婆臭罵,能至少保留一點點男性尊嚴!
這才知道又被要了,李沭氣得渾身發抖。
他再也忍受不了,二話不說,便朝白居易揮拳,也顧不得此舉是不是會得罪他那未來岳父。
白居易從容地把懷中的季梅推開,輕松地躲過李沐的書生拳頭,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一拳還擊過去。
他這一拳可是用盡全力,打算替被甩的季梅報仇。
本來,他是想痛扁這負心漢至少三十分鐘,好完全消去他心頭上的怒火,可他畢竟沒喪失理智,今天好歹也是這負心漢的結婚之日,他這個客人
還是給點小面子吧!反正,剛才他已經讓這負心漢丟了不少面子。
被一拳擊倒的李沐以極難看的姿態倒在草地上,在倒下時,他還很不小心的把身后放著香檳、美食的長餐桌弄翻,頃刻間,杯盤狼藉。
“親愛的,你發生什么事了?”新娘子第一個趕過來。
然而,李沐已經昏迷,自然不可能回答她。
“這位一定是新娘子了,幸會!卑拙右咨陨哉硪幌乱卵b,向前一走,“恭喜你。”
驟見比李沐不知要帥上多少倍的白居易,新娘子臉一紅。
“謝謝!彼澙返刂倍⒅础
“其實是這樣的,剛才李先生他因和我有點言語上的小誤會,向我揮拳,我本能地自衛還擊,所以才……真對不起,一切都是個誤會,請你原諒我!”他裝出很是抱歉的摸樣來。
“不……不要緊……”新娘子被迷得不知身在何方,猛地搖手,示意他不用在意!八褪琴v骨頭,我也常打他呢!”
看來,李沐往后的日子不會好受到哪里去。
聞言,白居易開心極了,但表面還是那張歉疚的臉。
“請問你貴姓大名呢?”
新娘子徹底忘記了昏迷的李沐,一心一意跟帥氣非常的白居易談天,富家女的花心程度,果然可和花花公子相比,即便在出嫁日也一樣。
“我叫白易!
“白易?不就是美國知名的華裔建筑師嗎?我爸很欣賞你呢!”富家女
的見識比她的準老公李沐好多了,至少沒跟時代脫節。
“太夸獎了!
“我正想找建筑師設計一下新房子,白先生,你愿意接下這Case嗎?”
虧這新娘子還記得她的新家,他還以為她已經渾然忘了她將嫁作人妻一事了。
“再說吧!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不適宜談公事,這是我的名片,和‘幸運的’的李先生度完蜜月后,你再找我吧!”他遞給她一張名片。
“好,我一定會找你的!”新娘子如獲至寶,珍重地收起名片。
“我等你!不多說了,你還是快喚醒不省人事的李先生比較好,婚禮快開始了吧!”他指了指地上,被人置之不理的物體。
新娘子瞥了瞥地上的準丈夫,柳眉皺在一起。
她本想一如往常,一腳踢醒他這個沒用鬼,可礙于眾多來賓在場,她只好把那一腳暫且收起,留待今夜才好好治他。
“來人啊!”她高聲喊叫。
白居易趁她在豬叫時,不著痕跡地把季梅拉離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