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楚成的感覺中,啤酒屋要比夜店單純許多,畢竟來此的人都是為了一貪麥香的醇釀的滋味。
兩人找了個位子坐下后,店員隨后送上兩個大大的啤酒杯,里頭滿是冒著泡沫的生啤酒。
“哇!這是我第一次喝生啤酒!”她開心的接過手。
“生啤酒比較不苦澀,但還是容易醉,少喝點!彼嵝阉。
“我知道!彼_心地端起一杯喝了口,“嗯,好好喝,真的不苦,而且還有點微甜呢!”
“所以才容易讓人不小心喝醉呀!”她臉上的甜沁笑容再次吸引住他的眸光,雖然她做了讓他生氣的事,但他就是無法不管她,還是他們彼此之間有著解不開的孽緣?
這時候突然有人在她背后喊了聲,“陶立芃!”
她立刻回頭,當看清楚來人可暗吃一驚,“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你這個丫頭!”對方是兩男一女,一看見陶立芃就扯著她的頭發,“為什么要跑掉?”
“不要拉我頭發啦!”陶立芃痛得哭了,“聽我解釋,你們放手。”
“還解釋什么,今天非得整死你不可!彼麄冇f愈兇狠,拉扯的力道也愈來愈大。
眼看陶立芃的頭皮都快被他們給掀了起來,季楚成看不下去的猛拍了下桌子,“你們這是做什么?”
“你又是誰?”他們瞪著他。
“她到底欠了你們什么?非得要用這種方式對付她!”季楚成瞇起眸,臉上有著強力隱忍的情緒,“出來外面說吧!”
“你是誰,她新釣的凱子嗎?好,那就走!币恍兴娜俗叱銎【莆,陶立芃見了不放心,也趕緊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對方對季楚成說:“這女人一年前向我們調貨去擺地攤,因為資金不足,我們同意她加入我們一起賣,可遇到警察一出現,她卻逃得比誰都快,非但如此,她還順手偷了好幾樣昂貴的飾品!
“不,我沒有偷東西,雖然我是真的逃了,但我一樣東西都沒拿!碧樟⑵M立刻上前解釋,并慌張地望著季楚成,“我沒有,真的沒有……當時場面很混亂,說不定是被其他人拿走了!
季楚成看看她,又將眼神調回對方臉上,“我相信她沒有拿!
“什么?!她是不是用她的身體控制你呀!讓你這么聽話!睂Ψ秸f著低俗下流的話。
“看來你們是不會離開了?”季楚成雙手叉腰,利目灼灼地望著他們。
“你不要管我,不要……”陶立芃推開他,知道這事如果又鬧大,肯定會影響他的教職。
可是季楚成卻伸出長臂將她隔于一旁,“你們打算怎么樣?”
“這樣吧!補償我當時的損失五萬塊錢就好!
“你們獅子大開口呀!我也不過調了三千元的貨,而且我一樣東西也沒拿,你們怎么可以乘機敲詐!”陶立芃不服氣地反駁。
“但是你棄之不顧,讓我們損失慘重!睂Ψ酱舐暼碌。
“喏,這里有五仟元,就抵她調的貨,你們走吧!”季楚成轉過陶立芃的肩,“我們進去。”
“我們才沒有這么好打發!睂Ψ饺顺眉境刹蛔⒁,拿起路邊的木棍往他身上用力敲下。
“啊!”陶立芃捂著嘴,驚愕的看著季楚成悶叫一下,嘴角滲出血來。
他隨即猛旋身瞪著他們,“要打是嗎?那就來吧!”
那三人見他目露兇光直朝他們走來,嚇得轉身就跑,陶立芃趕緊扶住他,“你要不要緊?走,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彼崎_她,“別碰我!奔境蓪嵲诓幻靼祝麨楹卫鲜呛退隣砍恫磺,老是因為她受到傷害……外傷、內傷、無一幸免。
她握緊拳頭,“其實你可以別管我,又何必當我是瘟疫?”
“奶奶硬把你塞給我,我不能不管!彼淅涞卣f,“我終于明白對你好一些就會得到報應。”
“走吧!”他坐進車里,抽出面紙拭了拭嘴角,背上的疼讓他難受的皺起眉頭。
陶立芃雖然認為自己很無辜,也為他的話而生氣,但是他終究是因為她而受傷的,“你轉過去,我幫你看看!
“我沒事!彼植皇轻t生,看什么?
“快轉過去啦!”她才不在乎他的責罵,猛地轉過他的身軀,粗魯地掀起他的上衣,按開車燈檢查他的傷勢。
“你……”真有她的,居然對一個男人動手動腳,還掀他的衣服。
“天……好紅喔!都淤青了!彼吹醚劭舳技t了,“還是去一下醫院吧!”
“我說不用了!奔境捎昧乱路S即發動車子,如果他再不開車,這丫頭又不知道會想出什么辦法整她了?
因為真的很疼,他開車開得很慢,好不容易回到家停好車,便二話不說的回到二樓房間。
陶立芃見他關上房門,一顆心憂急不已,就不知道他今晚是否能熬過那股疼痛?
去老奶奶的房間探望過后,陶立芃便回到自己房間,從抽屜里掏出一罐藥油。
她父親生前是跌打損傷的師父,許多膏藥、藥油與貼布都是自行熬煮,從小她在耳濡目染下也學會如何熬制,所以父親病逝后,她偶爾也會做些藥油到路邊販賣。
走出房間,她來到他房門外,敲敲門后走了進去。
“這么晚了,你進來做什么?”季楚成忍痛站了起來,“給我出去!”
“我不走,我是來給你上藥的!彼哌^去,仰起腦袋看著高出她一個頭的季楚成,“坐下!
“你給我出去!币膊恢浪玫氖鞘裁礀|西,搞不好愈治傷愈重。
“你為什么要這么固執呢?”她皺起眉,明亮的眼中有著淚霧,他是因為她而受傷,她怎能坐視不管?
季楚成半瞇著眸看見她瞳心那點閃爍的水氣,嘴角帥氣地勾起,笑謔道:“你怎么了?該不會是愛上我了?”
“什么?我……”被他這一問,她反倒傻得說不出話來。
“真的愛上我了?”他意外地挑起眉,“呵呵!勸你不要,我們兩個年紀相差不少,你只適合當小妹妹。”
“你還沒三十吧!十歲以內的差距根本不算什么,再說愛上你并沒有錯。”雖知道他倆一個是教授,一個卻是高中沒畢業的輟學生,相差真的太遠,但她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好,不說這個,反正你我撤頭撤尾的不適合。”她那句“愛上你”搞得他腦子頓時天旋地轉,似乎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其實你在乎的不是年齡,而是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吧?”她目光灼灼地望著他,甚至還大膽地一步逼近他,“我說得對吧?”
望著眼前那張小臉,他驀然大笑出聲,聲音不冷不熱,聽不出情緒,“一個說愛我的女人居然瞞著我、欺騙我,讓我無所適從,我恨她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喜歡?”
“是這樣嗎?說到底你就是因為那件事不能原諒我?”她畢竟還年輕,一被拒絕就忍不住紅了雙眼。
“我——”他被她這一說,煩躁的重吐了口氣,“與那件事無關,你不要扯在一起好嗎?”
“既然如此,那還是因為我配不上你了?好,我不會再纏著你!边@話一說完,她便將手中的藥油往桌上一擱,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奔境衫∷,不忍看她就這么離去,“你就這么離開,要我怎么上藥?”
“誰管你呀!”她真的是生氣了。
“好吧!那就別管我,當我沒喊住你!彼阉幱瓦f到她手里,“反正也擦不到,拿回去吧!”
她將藥油緊握在手,又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不必了!彼蓻]求她。
陶立芃索性繞到他背后,掀高他的上衣,看著背后的傷更加紅腫了,雙眉忍不住緊緊皺起,“傷這么重,你怎么忍得住不去醫院?”
“疼得麻痹,已經沒什么感覺了!彼莸氐钩榭跉,因為她將藥油往他背上一抹,那股涼意刺激了他。
“這油很有效,今晚盡可能趴著睡,明早紅腫就會消了!彼龑⑺囊律牙,再把藥油放在桌上,然后便靜默的離開了。
聽見她將門關上的聲音,季楚成才緩緩轉過身,看著緊閉的門扉,忍不住用力爬了下頭發,“真是見鬼了,怎會這樣?為何聽到她說愛我,我的心會有種無法形容的悸動?”
不能這樣,他還有很多事沒解決,又怎能談兒女私情?
他必須要冷靜才是。
“你說藤木海那家伙貪戀美色是嗎?”
季彥發坐在辦公室內的小牛皮椅內,嘴里叼著菸斗,慢慢放入昂貴的菸絲。
“沒錯,不過他的喜好很奇怪,喜歡單純直接的女人,卻又不能太俗氣,沒知識,更重要的是要能和他溝通。”他的親信——陳方向他報告調查的最新結果。
“單純又直接……”季彥發眸子突然一亮,“你覺得立芃那丫頭怎么樣?”
“她?!”陳方倒吸口氣,“她適合嗎?聽說她連高中都沒畢業,那水準怎么配得上藤木海?只要開口就露餡了!
“你說得沒錯,我也是擔心這一點!奔緩┌l吸了口菸又道:“但是可以受我控制又不敢出賣我的女人只有她了,想辦法找人改造她,要快!
“改造?”陳方有點頭疼,“哪方面呢?”
“全部!奔緩┌l看著他,“要教會她穿衣、說話的氣質,最重要的語言能力,尤其是日語對話能力!
“老天,這……這太難了吧?”陳方嚇了跳。
“會很困難嗎?”他不以為然。
“老板,你光想就知道了!闭Z言的精進可不是短時間可以辦得到的。
“這我不管,算是我給你的一大考驗!彼恍Α
“老板!”陳方哀嘆了聲,“好吧!我認了。問題是陶立芃會答應讓我們改造嗎?”
“她奶奶在我的掌握中,她能不答應嗎?”季彥發漾出可惡的笑容。
“如果協迫的話一出口,那她不就知道你的意圖了,還會乖乖待著嗎?”陳方覺得不太妥當。
“那你說她逃得掉嗎?”季彥發朝他的臉吐口煙霧。
“是,我這就去辦。”陳方看著季彥發臉上不耐的表情,知道若是再多嘴,肯定會被老板嫌棄。
“那才聽話,去吧!”季彥發揮揮手,又將目光調回手中的讓渡書,心底揣測著不知何時媽才會把公司股權全數讓給他?他哥哥嫂嫂都死了,媽的腦子又不靈光,真不懂干嘛還死守著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