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出發(fā)了。
陶立芃 看著腳邊的行李,正等磁卡陳方開車來接她。剛剛她已經(jīng)和奶奶道別,奶奶給了她一支手機,告訴她這是她們之間的專用手機,想她時隨時都可以打給她,不過萬萬別讓其他人知道。
“真是孩子氣的奶奶,還玩小秘密的游戲。”她看著手機笑了笑,將它放進隨身的包包內(nèi)。
不一會兒,陳方的車到了,她提著行李走出去,忍不住回頭看看這幢建筑物,與其說不舍,倒不如說舍不得“他!
三個月后見了,季楚成。
就在她離開的當天下午,季楚成提早返家了,一回到家便到陶立芃 的房間前敲門,“你在嘛?別忘了昨天答應(yīng)我的事!
等了半天,沒得到她的回應(yīng),她又問:“你不在嘛?”該不會是在奶奶房里?
想了想,他又走向奶奶的房間,“奶奶,我要進去嘍!”等了會兒,他便 推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就見奶奶一個人在陽臺不知做什么。
他笑問道:“奶奶,在做什么?”
“曬太陽,醫(yī)生說老人家要多曬太陽,攝取一些天然的維生素D!彼男θ萦肋h都是這么慈藹。
“也是,不過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他看看房間里。
“老劉到樓下請阿彩幫我榨杯果汁!
“那……立芃呢?”
“咦,你不知道?”奶奶白花的眉一蹙,“這孩子還是沒告訴你嗎?”
“到底是什么事?”那丫頭到底又瞞騙了他什么?“奶奶,你快告訴我!
“她去美國了,說要去三個月。”奶奶笑望著他,“怎么?已經(jīng)開始想她了是不是?她在的時候一點都不無聊,老想著花樣讓我開心,這一離開家里變得好安靜呀!”
“知不知道她去美國做什么?”他急急又問。
“是去陪她外婆,她外婆剛動完手術(shù),是該讓她去照顧的。不過,她說會經(jīng)常打電話給我!蹦棠炭粗{天白云,“在美麗的天空下等人回來也是件好事。”
季楚成卻不這么認為,他緊握拳頭,心想這一定和季彥發(fā)有關(guān),“是三個月嗎?”
“沒錯,三個月,等她回來已經(jīng)是冬天了。”奶奶露出微笑,“在臺灣看不到下雪,她也可以在那兒好好玩雪。”
“我知道了奶奶。”發(fā)現(xiàn)起風(fēng)了,他將奶奶推回房間,“我會等她回來的!
他會等,等她回來后好好問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這時,老劉正好端果汁上來,見了他便問:“少爺,你今天回來得比較早。”
“是,該忙的事已經(jīng)忙得差不多了!奔境苫匾砸恍Α
“巧的是先生今天也很早就回來了!崩蟿⒂终f。
“你是說我叔叔已經(jīng)回來了?”季楚成二話不說的走出房間,下樓后就一直盯著季彥發(fā)瞧。
“楚成,你也回來了?怎么用這種眼神看我?”他點上他所喜歡的菸絲。
“告訴我,你把她弄去美國做什么?”很多話他都忍著沒問,因為他不屑與他交談,但現(xiàn)在他不能再靜默下去了。
“干嘛這么兇,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再怎么我葉是你叔叔!奔緩┌l(fā)蹙起雙肩,“好像這兩年,你對我的態(tài)度突然有了轉(zhuǎn)變?”
季楚成不語,不想泄露深植在內(nèi)心的秘密。
“我想了半天,唯有一種可能!奔緩╋L(fēng)瞅著他,“你是不是以為你父親去世后,我會把季家的一切霸占住?”
“我不會這么想。”以為他不是“以為”而是“確定”。
“是嗎?那是最好。”
“她真的是為了照顧她外婆去美國?”季楚成抱著懷疑。
“是呀!她說想念她外婆,所以我就送她過去,難道我這么做錯了嗎?”季彥發(fā)拿下菸斗,直瞧著他。
季楚成瞇起眸,“如果真的只是這樣,她又保必隱瞞我?”
“這個我哪知道,如果我問我,我會馬上告訴你。”他聳聳肩,露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
“也對,那我先回房了,叔叔!笔迨暹@兩個字他喊得極為冰冷。
“今晚會在家里用飯嗎?”季彥發(fā)及時又問。
“當然,這是我家!睆默F(xiàn)在起,他不會再退縮了。
“你這么想就對了。”他的眼神發(fā)出銳光。
季楚成不再多語,可以感覺到背后那道不懷好意的目光,但他從不在意,因為他早已心里有數(shù),季彥發(fā)絕對會像對付他爸媽一樣的對付他。
這三個月對季楚成而言還真是度日如年。
以往陶立芃在的時候,感觸還沒這么深,但此刻他總覺得四周圍不時傳來她的笑語,甚至是嗔惱,強辮和哭泣的聲音。
“該死的,我到底是怎么了?”他仰首看著天花板,“怎么連通電話都沒有?難道你不想奶奶嗎?”
三個月都過去了,她怎么還不回來,還是她已帶著外婆回臺灣,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少爺。”老劉在房間外喊道:“我可以進去嘛?”
“請進!彼仡^問道:“是不是奶奶——”
“不是的,是先生有事!崩蟿⑹种幸粡堁埡f給他,“先生說這是關(guān)系到公司很重要的珠寶展示會,他有要事無法參加,希望你能代替他出席!
“還真難得,什么時候公司的事也會有我可以參與的時候?我不去!奔境闪⒖虒⒀埡嘶厝。
“少爺,還是去吧!”老劉分析道:“先生從沒要你參與公司的事,難得有這次機會,為什么要放棄?”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那種場合!
“公司有你的一部分,難道你也要把它讓出來?”老劉很認真地望著他。
“說得也是,好吧!就算再不喜歡,我還是得去,。”季楚成起身打開衣柜挑了一套衣服。突然,他抬頭半開玩笑道:“老劉,你想看我換衣服嘛?”
“呃,那我退下了!崩蟿擂蔚拿^,走出房間。
季楚成笑了笑,隨即換上衣服,雖然他很少穿這種高級名牌服飾,但老劉還是會為他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又打理了一下門面乒,他便走出房間,帥氣地對老劉一笑,“這樣可以吧?”
“真帥,少爺你現(xiàn)在的模樣可比任何一位巨星都好看!彼f得一點也不夸張。
身高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季楚成本來就是個衣架子,長年健身下?lián)碛幸桓苯∶赖纳聿,加上他的五官深邃迷人,俊魅的不得了。平時到栄上課,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刻意隱藏住自己的好身材,還戴上一副眼鏡,讓自己看來有教授的形象。
但是何佳珍卻看穿了他,不但知道他有多倜儻俊帥,還知道他不凡的家世,自然對他窮追不舍。
此刻,他那份絕魅的氣質(zhì)再也隱藏不住了,可以想見一出場定會成為展覽會上的焦點!
“你還真說話!彼靡庖恍。
“我說的是真的。”老劉又問:“要不要準備車子?”
“不必,我自己開車過去!彼幌胍鲜锹闊├蟿。
“那好,路上小心!痹诶蟿⒌哪克拖滤阆铝藰。
季楚成開車前往展覽會場,停紅燈的時候,他又打開邀請函看了看——
珠寶展示商:夏爾岱精品集團 執(zhí)行長:藤木海
“藤木海?夏爾岱!”季楚成瞇起眸,喃喃自語著。
綠燈亮了,車子又繼續(xù)往前,因為正值下班時間,塞車塞得很嚴重,直到到達展示會場,已經(jīng)遲到了一會兒。
當他拿著“季氏集團”的邀請函進入會場,每個人都對這張生面孔感到好奇,不時的交頭接耳,對他指指點點。
不一會兒,他的身分已傳遍所有人耳中,尤其那些名媛淑女對他更是感興趣。
“原來他就是季氏集團的大公子!”女人們偷偷觀察著他。
季楚成并不是沒有感受到眾多女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只是這對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彥發(fā)叫他來此的目的。
“先生,請問你貴姓呀?”按捺不住的的女人已主動上前攀談。
季楚成勾起嘴角,“我姓李。”
“原來你真是季氏集團的大公子!”女人面露欣喜,笑容滿面地說:“剛剛就聽說你是——”
“等等!奔境梢渎,因為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女子背影實在太熟悉了!
她穿著一襲緊身色禮服,勾勒出曼妙的體態(tài),連走路的姿態(tài)都是如此的婀娜多恣。
是她嗎?不可能吧!
她不可能有這么好的豐恣,走路體態(tài),但為何她卻給他這么熟悉的感覺?
“你在看她呀?”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又開口了,“聽說她是藤木海的干女兒,你該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干女兒意味著什么吧?颶風(fēng)就現(xiàn)身過一次,可風(fēng)騷的呢!”
她這話才剛說完,那女人就回過頭,季楚成難以置信的張大眸子,“天……真的是她,該死的女人!”
“你說她?!她可一點都不該死,現(xiàn)在是藤木海跟前的大紅人呢!”她望著季楚成,“我們都很羨慕她,對了,你等等和她應(yīng)該會有所接觸,今天這場展覽會就是你們合作的開端!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彼⒖套呦蛱樟⑵M身旁的男人,“你就是藤木先生?我是代表季氏集團的季楚成。”
陶立芃在看見他的剎那有瞬間的閃神,隨即又掛上媚人的微笑,以日文對藤木說:“他就是季彥發(fā)的姪兒。”
“原來如此!碧倌敬笮Γ脦е鴿鉂馊毡厩坏闹形幕氐溃骸拔沂翘倌竞,幸會幸會!
季楚成皺眉看著陶立芃,這女人什么時候會說日文?未免太神奇了!他隨即拉回心思,對藤木海也用日文笑說:“既然敝公司是夏爾岱在臺灣的進口商,還請今后多多開照!
藤木海瞠大眸,“你會日文,那太好了,說真的我會的中文也只有應(yīng)酬的幾句話,其他的完全聽不懂!
季楚成溫文一笑,“沒關(guān)系,今后我們就用日文溝通!
這時候,展覽會的主持人陳方開口了,“謝謝大家今天撥冗參加本公司所生辦的珠寶展,為了這次的展示,我們親自邀請到夏爾岱的執(zhí)行長藤木海先生,現(xiàn)在請他上臺來和各位說說話。”
藤木海轉(zhuǎn)身陶立芃,聽著她所做的翻譯,隨即掛上笑臉,緩緩走上臺。
瞧他在臺上用日文高談闊論的模樣,季楚成不禁想著他與季彥發(fā)的關(guān)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而陶立芃又怎么會參與其中?
趁藤木海還在說話的時候,季楚成緩緩走近陶立芃,“你消失三個月就是去學(xué)勾引男人的技巧?”
她彎起唇角,對他嫵媚一笑,“沒錯,怎么樣?你心動了嗎?”
“你所謂的等著瞧,就是要我看見這樣的你?”他瞇起眸,“的確很動人,不過動的不是心,而是男人的本能反應(yīng)!
“沒想到你這位大教授本質(zhì)竟是這么下流!碧樟⑵M意外地看著他。
“教授也是人,是你穿成這副樣子四處招搖,一點也看不出實際年齡。”近距離一瞧,發(fā)現(xiàn)她竟露出深深的乳溝,氣得他太陽穴隱隱跳動。
“哦!這么說是成熟又嫵媚了?”
“是發(fā)浪吧?”他冷睇著她,“那個姓藤木的少說也有六十歲了,做你父親都綽綽有余,就這么迫不及待跟他上床?”
他這番話讓她的心抽疼著,但她不想解釋也不能解釋,“沒錯,我過怕貧困的日子,過到有錢男人當然要攀附著!
“這么說是我看錯人了!彼莺莸嘏闪怂谎郏D(zhuǎn)身就走,可走沒幾步又聽見主持人說話的聲音。
“謝謝藤木先生,現(xiàn)在有請本公司代表季楚成先生上臺談?wù)剬ο臓栣分閷毜恼J識與介紹,還請大家踴躍登記預(yù)購!
他定住腳步,緩緩轉(zhuǎn)身,遠遠就看見陳方對他漾出的可惡微笑。同時間,陶立芃也變了臉色,突然間要他發(fā)表這么專業(yè)的問題,他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