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這廷玉饌居然用兩道菜就這么把她訂了?
她氣得頭頂生煙,晶燦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似的嬌嚷道“你這人怎么這么霸道呀!”
似已見慣她發(fā)火的模樣,廷玉饌此時的心思全落在眼前的辛味菜之上。
他一派心平氣和地問“拂兒妹子,還有好多道菜你沒同我介紹,你要不要繼續(xù)?”
“繼續(xù)你個頭!”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鳳芷拂在他耳邊低聲咆哮!拔宜蓝疾桓慊亻L安城,你聽清楚沒有?”
她履著繭的纖纖玉指掐住他的頸子,沾染著辛辣氣味的指腹貼著他的頸間,將他緊緊纏曉。
“那我只好向鳳伯伯請罪了!
“請什么罪?”
用湯匙挖了口哈辣小瑙魚醬,廷玉饌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記得你說過,你想當(dāng)我的小妾!
一般的瑙魚都是加鹽先做成魚醬,再加醋調(diào)味。
但顯然鳳芷拂在這道小菜上做廠些變化,不僅加了辛香辣材的瑙魚醬去了魚腥味,也多了椒香味,若用來佐飯,應(yīng)該十分開胃才是。
握緊拳頭,鳳芷拂被他那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態(tài)度給惹惱了。
“誰想當(dāng)你的小妾!”她氣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喉間發(fā)出模糊不可分辯的嗚咽聲,像是隨對會撲上前咬人的小獸。
覷了眼她激動的模樣,他拉下她掐在頸子上的手,無奈地笑道“你的靴子不就是代表著你嗎?雖然拂兒妹子說得很隱偉,因為女兒家該有的矜持所以不便說些什么,我也懂的!
他修長的十指輕輕握著她的,一陣微微的顫栗從肌膚透進心口,引發(fā)莫名的悸動。
他輕柔的嗓帶著幾分嘶啞,傭獺的舉止有一種食辣過度的倦怠。
那神情、姿態(tài),讓他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魅惑,像是準(zhǔn)備要誘惑她似的……讓一向率直的她幾乎要招架不住。
意志堅定的回過神,鳳芷拂全然不受影響地甩開他的手,憤然道:“我聽你在放!嗚、鳴……”
大手覆住她紅艷的小嘴,掩去將由她口中進出的粗話,廷玉饌幽幽嘆了口氣“這事我會同鳳伯伯說,你不用擔(dān)心!
這一刻,他的嗓音顯得沉定幽長,益發(fā)襯得她嬌揚的語調(diào),活像是個發(fā)了瘋的婆娘。
鳳芷拂頓了頓,意識到自個兒莫名其妙成為板上肉,任他搓圓搓扁,而且再讓他這么一說,像是他們千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似的,曖昧至極。
思及此,鳳芷拂火大地對他又咬又叫又跳。“我不要!不要不要跟你回去,你若敢跟我爹說這事我就!嗚、嗚……”
軟軟溫溫?zé)釤岬拇蕉伦∷龁鑶柰弁蹃y叫的小嘴,他的鼻息撫上她的蜜色嫩膚,火熱、親密得讓她倒抽了一口氣,震驚地拚命揚動長睫。
他、他做了什么?
壓著她的軟唇,廷玉饌勉強擠出一句話!澳愫艹场!
原本他只是想讓她別那么吵,但不知怎么的,她又香又軟的唇讓他失控的去品嘗她的味道。
屏住呼吸,鳳芷拂兩片唇被他霸道的唇吮吻得發(fā)燙,向來靈活的思緒也跟著模糊,反應(yīng)變得返鈍。
所以他這么對她……是要她閉嘴鳴?
不過天底下有這種叫人閉嘴的方法嗎?
鳳芷拂愈想愈不妥,勉強拉回被吻得恍惚的思緒,并試圖握拳貼在他的胸前想
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此刻她非但虛軟得站不住腳,原本引以為傲的氣力也減了泰半。
為什么?難不成廷玉饌是專門吸食人吐息的妖怪所幻化而成的?
“放開我,你這色胚子!”被他柔軟的唇所壓迫的小嘴,正勉強發(fā)出低不可聞的聲音。
他是色胚子?廷玉饌不置可否地發(fā)出一聲低嘎迷人的輕笑,但僅是一瞬間,下一刻鳳芷拂已展開行動。
“噢——”
她很不客氣地張嘴反咬他一口,再曲起時,賞了他的腹部一記拐子后,怒不可遏地揚袖抹了抹嘴,拍了拍他的臉說道“要吸本姑娘的氣,等你再修個五百年道
行再說吧!”
語落,她帥氣的旋身離開。
在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時,廷玉饌被咬腫、沁出血痕的唇驀地揚起一抹笑。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后所得到的反應(yīng),讓他真的不得不對這個火辣囂張的俏廚娘刮目相看。
鳳芷拂,他一定要帶她回長安城
清晨的朝陽穿過窗欞,落在床邊垂下的水紅紗簾上,灑了一地旖色。
窗外,略帶寒意的秋風(fēng)呼呼作響,帶起了庭園里滿地的枯葉,發(fā)出蕭瑟清寂的聲響。
這時辰鳳芷拂早就醒了,若是往常,她也已經(jīng)梳洗完畢,精神朗朗地進廚房,忙著“荼毒”準(zhǔn)備用早膳的酒樓伙計。
但今兒個,她卻不急著起身,任自個兒發(fā)懶地賴在床榻上發(fā)怔。
突然,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劃破了寂靜的氛圍,破壞了她難得不想“荼毒”別人的心情。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她無奈地撇了橄嘴,索性拉起被子,意興閨珊地應(yīng)道“大事不好找大廚去,別吵我。”那語氣大有不理人間世事的感覺。
“這事大廚解決不了!边甸T只是做做樣子,聽主子的語氣,紫衣干脆自個兒推門而入。
察覺到小丫鬟進了門,鳳芷拂不耐煩地拉長語調(diào)!按髲N都解決不了,那找我有啥用?”
紫衣好無奈地道“事關(guān)玉少爺,自然就得找小姐。”
玉少爺引指的是廷玉饌嗎?
還來不及思索她的丫鬟為會喚他喚得這般親密,但昨兒個羞人的記憶卻自有意識地沖上腦海,硬生生重現(xiàn)她好不容易用了一整晚才抹殺掉的影像。
“他的事關(guān)我什么事!”害人精、霸道鬼、死色鬼,死了都不關(guān)她的事!
輕輕扯著主子蒙住身體的被子,紫衣沒好氣地道“玉少爺?shù)氖庐?dāng)然關(guān)小姐的事。”
她掀開被子,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寒顫!澳氵@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那不要臉的死家伙真的同阿爹開口,說要帶她回長安城,以致于讓大伙兒認定她與廷玉饌的關(guān)系匪淺,所以……小丫鬟才會這么說?
“玉少爺昨夜拉了一整晚,若真有力氣說什么,應(yīng)該會說想殺了小姐諸如此類的話吧!”
該死的丫頭,還真了解受害者的心態(tài)哩!不悅地輕抿起紅唇,鳳芷拂白了她一眼!八蛞估艘徽?”
她還以為廷玉餒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沒想到他也和一般人無異。
“嗯!玉少爺?shù)陌Y狀可奇怪了,除了拉到不行外,連嘴都腫成青香腸了!
青香腸?鳳芷拂愣了愣,聯(lián)想到引起廷玉饌的嘴腫成青香腸的罪魁禍?zhǔn)讘?yīng)該是自個兒。
不過若不是廷玉饌逾矩突擊她,她也犯不著修理他一頓。
“那……那又怎樣?”
發(fā)現(xiàn)主子的臉不自在地染上一層緋色,她擔(dān)心地問“小姐,您還好吧?臉怎么這么紅?”
“沒、沒事!”
紫衣不疑有他,開始為主子端水、擰帕子,伺候她梳洗!皼]事就好,小姐快起身梳洗,玉少爺說他想見您!
鳳芷拂聞言,艷容罩了層陰霆,不悅地道“我不去!”
“可是玉少爺他說……”
“你是那個奸險小人的丫頭還是我的丫頭?他說什么干你什么事?”
這廷玉饌可真有本事,居然在一夜里就讓伺候她多年的小丫鬟易了主,張嘴閉嘴都是玉少爺說,真是氣死人了!
紫衣很為難地替了主子一眼!袄蠣斀淮,玉少爺?shù)÷坏,他說什么奴脾就做什么;老爺一早出門前還汾咐奴脾,要叮囑您去瞧瞧玉少爺呢!”
鳳芷拂不以為然地冷哼了聲!拔揖褪遣蝗デ扑,看他能奈我何!”
“可是……”紫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主子。
“又怎么了?”
思索了一會兒,紫衣才唯唯諾諾地道“玉少爺說,小姐若不去找他,他就要說出、說出昨兒個的事……”
驀地,可媲美天邊紅霞的紅暈瞬間染上鳳芷拂的雙頗。
她當(dāng)然知道廷玉饌指的“昨兒個的事”是哪一件事。
其實若真要追溯起來,從遇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每一件事都是不可告人的!
“小姐有什么把柄落在玉少爺……”
不待她說完,鳳芷拂大叫!伴]嘴!”
紫衣很識相的閉嘴,省得激怒主子,引發(fā)更多不必要的風(fēng)波。
這對鳳芷拂起身下榻,順手拿了件外褂披上,火冒三丈地往屋外而去。
紫衣見狀,急急的追在她身后嚷道“小姐、小姐,您還沒更衣,要上哪兒去呀!”
“我要去縫了那混蛋的大嘴巴,不要跟來!“
她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劃破清晨的舒適寧靜,為這嶄新的一日拉開了驚天動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