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宸安看著她,突然傾身在她微啟的唇上吻了下去,時間只有短短三秒鐘左右,卻足以讓宋珀兒腦袋呈現(xiàn)一片空白,呆愣的看著他那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的表情。
“你的嘴角有顆飯粒!
“!”她回過神,趕緊摸著嘴角。
“已經(jīng)被我吃掉了。”
“耶!”原來他突然親她,是為了吃掉她嘴角的飯粒,她還以為……他真的喜歡她,害得她心頭那頭小鹿亂撞。
原來只是她自作多情,難道自己被他給電到了嗎?她用力甩頭,想將這念頭甩出腦海。
“你干么用力搖頭?”
“沒、沒什么。”
“星期六我們?nèi)ゼs會吧。”
“約……約會?!”宋珀兒一驚,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男女朋友約會不是很正常嗎?”聶宸安反問。
雖然他也曾交過幾個女朋友,但那都是因?yàn)檎J(rèn)識久了,背景相似,很自然的就在一起。
他,和以前那些女朋友的約會頂多是一起吃頓飯,因?yàn)樗莻工作狂,沒多少時間陪她們。
最后她們都選擇和他分手,維持普通朋友的關(guān)系,將他聶宸安女朋友的位子,很大方的讓給其它可以忍受沒有男友陪伴的女人。
“可是我們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呀!”她以為他那天說的話只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竟是認(rèn)真的。
“那我們成為真正的男女朋友就好了!彼f得理所當(dāng)然,“以后你每天中午都到這里來跟我一起吃飯!
“什么?”
“你很喜歡我把同樣的話說第二遍?”
“嗄?”宋珀兒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反駁說:“我從公司到這里搭計(jì)程車要花二十分鐘,而午休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你要我每天中午搭計(jì)程車來跟你一起吃飯,有沒有搞錯!”她雖然只是公司的一顆小小螺絲釘,即便不起眼,卻也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來回的計(jì)程車費(fèi)得花多少呀,她又不是錢多到可以這樣浪費(fèi)!
聶宸安提出折衷的方案。“要不然以后你下班就到公司來,等我,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為什么?”
“我工作很忙,以前的女朋友全因?yàn)槲覜]時間陪她們,才會和我提出分手,但工作忙又不是我能改變的,所以只能想辦法增加相處的機(jī)會了!
“所以說你要和我交往,更要我來配合你嗎?”宋珀兒愕然地問。
“我希望你能配合!甭欏钒舱\實(shí)的點(diǎn)點(diǎn)頭。
“這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反問。
“就算我們真的交往,我也不會是那種二十四小時要黏著男朋友,或是無時無刻隨時查勤的女人,所以你一點(diǎn)也不用擔(dān)心沒有時間陪我!
她長這么大雖然還沒交過男朋友,但也見多了大學(xué)時那些女同學(xué)想盡辦法綁緊男朋友,卻殊不知綁得愈緊,只要用力一掙扎,繩子就會斷得愈快。
“所以呢?”聶宸安聽她這么說,對她愈來愈好奇。莫非她現(xiàn)在用的是“欲擒故縱”這一招嗎?
“所以,你一樣過你的生活,我一樣努力工作,當(dāng)我們兩人都有空時,偶爾一起吃頓飯、看場電影、喝喝咖啡聊聊天,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彼午陜阂徽f完,又繼續(xù)享受美味的食物,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活到這么大,讓她感到最滿足,最幸福就是在吃到美味食物時的這一刻。
聶宸安專注的凝視著她,她的表情是那樣的自然,毫不做作。
然而讓他更為詫然的,是她明知道他是聶氏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有機(jī)會麻雀變鳳凰,到時不止五百萬,就算她要的是五千萬、五億,甚至更多都沒問題,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機(jī)會!
可她看起來卻是一點(diǎn)也不在乎!
“是這樣嗎?”聶宸安問她,也是自問。
難怪會有人說女人是最難理解的動物,所言不假呀!
宋珀兒將一大盒高檔便當(dāng),連一粒米飯都不剩,吃得精光,抽了張面紙擦擦嘴角,她滿足的拍拍肚子。“謝謝你請我吃這么好吃的便當(dāng)!
“這只是一個便當(dāng)!
“卻可能花費(fèi)我半個月的伙食費(fèi)!彼酒饋恚蛩飞淼乐x,“謝謝你!
“只不過是一個便當(dāng),你不必客氣!彼詾樗菫榱诉@頓飯?jiān)俅胃f謝謝。
“不止這個便當(dāng),還有你讓我能回公司上班,又借那一大筆錢幫我們還債,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句謝謝足以表達(dá)我心中對你的感激之心!
“這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需要感到有任何的負(fù)擔(dān)!
宋珀兒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
“為什么嘆氣?”
“我一直想不透,我平凡得像是路人甲,你究竟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卻在與他四目相視時,又羞怯的轉(zhuǎn)開了視線。
“這個問題等我找到答案,自然會回答你!彼幌胂确_自己的底牌,所以這么說。
“是嗎?”聽到他的回答,她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原以為他會告訴自己,是因?yàn)橄矚g她。
一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忽然感覺有些可笑,唇角微揚(yáng),不禁自我嘲笑著。
“我得回去上班了,謝謝你的午餐!
“等一下!甭欏钒矊⒁粋小紙袋拿過來給她。“這給你。”
“是什么?”她并沒有伸手按周紙袋。
“新手機(jī)!
“為什么要給我新手機(jī)?”
“我不喜歡你常常因?yàn)槭謾C(jī)沒電而失聯(lián)!彼鹚氖,將紙袋交給她。
“我怎能……”
“我工作很忙,不想浪費(fèi)時間一再狂打你的電話,卻因?yàn)殡娫挷煌ǘ鴵?dān)心你!彼蝗粌A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拔业纫幌逻要開會,不能送你回公司!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嚇呆了,只能機(jī)械式回答,“我可以自己回去!
“回到公司時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笨粗@嚇的表情,他忍俊不住的輕笑出聲。
“好!
宋珀兒魂不守舍的離開聶宸安的辦公室,就連在一樓大廳遇到聶宸平叫她,她也沒聽到,只是像個游魂似的飄出聶氏企業(yè)大樓。
*
宋珀兒一上完家教課,依然婉拒沈佳卉留她下來一起吃飯的美意,隨即告辭離開。
她一走出聶家別墅,才剛轉(zhuǎn)出街口,聽到一陣?yán)嚷暎鴮?shí)讓她嚇了一大跳,轉(zhuǎn)過頭去看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人亂按喇叭時,一眼就認(rèn)出那輛熟悉的名貴跑車。
只見聶宸安站在車門邊對她說:“上車。”
她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坐上車!澳阍趺磿谶@里?”他都回到家門口了,怎么不進(jìn)去?難不成他要效法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
“等你。”他只是簡單的回她一句,便將車開上車水馬龍的道路上。
兩人用完晚餐后,聶宸安帶她到自己常去的一間PUB喝杯酒,這是他消除一天疲憊的方式之一。
“阿炮,照舊,然后給她一杯柳橙汁!彼苯犹嫠午陜航辛吮。
“好的!本票:呛切χ貞(yīng)。
沒一會兒,阿炮已經(jīng)將果汁和一杯馬丁尼分別買放在他們面前,宋珀兒看看自己的果汁,再看看周圍各式顏色鮮艷、夢幻的調(diào)酒,仿佛隱藏著些許的神秘魔力,讓她很想品嘗一口。
聶宸安看見她眼中那股渴望,便再對著阿炮說:“給她一杯不會醉的調(diào)酒!
“沒問題。”
沒多久后,一杯有著蔚藍(lán)天空色彩的調(diào)酒便送至她面前。
她好奇的問阿炮,“這是什么酒?”
“藍(lán)色天堂鳥!卑⑴诨卮。
她端起來,輕啜飲一小口,感覺味道香香甜甜,情調(diào)優(yōu)雅,令人仿佛置身于天堂,藍(lán)色的幸運(yùn)鳥正要展翅飛翔……
“好好喝!
“謝謝。”阿炮咧嘴一笑,接受了她的贊美。
聶宸安看著她的側(cè)臉,長而翹的睫毛眨呀眨,還有個小巧、微翹的鼻頭,視線順著下來到唇邊,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的唇角有一個很淺的小梨渦,笑起來很甜。
宋珀兒好奇的東張西望后,才將眼神轉(zhuǎn)回到旁邊的聶宸安臉上,卻迎上他毫不閃避的直視眼神。
“我臉上有臟東西嗎?”她被看得頗不自在,故意輕松地問。
“你好像從不化妝!睆恼J(rèn)識她以來,他似乎從未在這張素凈的臉上看過五顏六色的化妝品。他還記得自己之前的女朋友就從來不以素顏示人。
女人的差異性真大呀!
“除了沒多余的錢去買化妝品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覺得化妝太麻煩了,化了又要卸,何必多此一舉。”
聶宸安微微頷首,十分認(rèn)同她的話。他也不懂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愿意將寶貴的時間浪費(fèi)在臉部的涂涂抹抹上。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此時有人在他肩膀用力一拍。
“你今天怎么會來?”這人正是杜氏企業(yè)第三代接班人杜子辛,他是聶宸安少數(shù)幾個死黨中的一個。
“你呢,自己一個人?”聶宸安不答反問。
“當(dāng)然不是!倍抛有镣笠豢础!八麄兌荚谀沁叀!
他跟著回首一看,發(fā)現(xiàn)另兩個死黨一起朝著他揮揮手。
“要不要過去一起坐!
“下次吧!”聶宸安婉拒了。
杜子辛看著他身邊的女伴,了然于心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不打擾你們,我先過去了。”
宋珀兒在杜子辛離開后,才開口說:“你可以過去跟你朋友坐,我沒關(guān)系的!
“我今天的伴是你!
“你做事都這么一板一眼的嗎?”實(shí)在看不出來。
“這叫基本原則!
她聳聳肩。還不是都一樣,何必在文字用詞上計(jì)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