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禾終于將煩人的何雨妍解決了,不過,他要找的女人呢?
他返回寢房卻不見竹南萱,說來這個貼身丫鬟愈來愈不盡責了,過去是小心翼髖的貼水摸魚,現在竟變得光明正大,還膽大妄為的開始跟他玩起捉迷藏。
當然,穆敬禾知道這事也得怪自己,是他在床事上太過癲狂,讓她在幾次抗議無效下,干脆自己落跑。
但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有這種熊心豹子膽,敢跟他玩捉迷藏。
想著她,俊臉上就全是笑意,也帶著這一臉笑意,他走過回廊、庭院、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曲橋、廳堂,這中間,多少名奴仆丫鬟都連忙行禮,穆敬禾也微笑頷首,一點也不像過去那個陰狠威武,或是冷漠寡言的主子。
但也因為他的模樣就像在找寵物,每個奴仆都得憋住一肚子的笑意,知道方向的就比了比,不知道的就搖了搖頭,與過去的戰戰兢兢可有著天壤之別。
每個人都很佩服竹南萱,一來,她改變了主子,二來,她也很會創造生活情趣,與主子玩躲貓貓,而且還很會換地方,這一次在這里找到,下一次就不會在這里,有的地方更是他們連想都想不到的。
這次在看到他們的主子進到書房后就沒有出來,看來是找到她了。
此刻,穆敬禾微笑的彎身看著在書桌底下的一團黑影。
難怪他遍尋不著,不過,暗衛們就有可能知情不報,但他不怪他們,他要沒問,他們也不敢開口。
她睡得可真舒服,像只偷懶的小貓將身子縮一團,還偷了他馬車上的軟墊塞在桌角,再拿一條被單鋪地,睡得臉兒紅潤。
這些日子,他一點也不在乎紆尊降貴的親自尋她,每回將她抱回床上睡覺時,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涌上心坎。
他眉開眼笑的抱著她步出書房,一路往寢房走。
在書房門口站崗的康遠跟張昱互望一眼,笑了笑,這樣很好,至少爺很快樂。
竹南萱也很快樂,熟悉的氣味、熟悉的寬厚胸膛實在很溫暖,在半夢半醒間,她仍有意識,知道穆敬禾又找到她了。
其實,也不是她愛玩躲貓貓,更不是她不識好歹,而是他真的將她寵得太過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找來什么綢緞坊,要她挑些布料,每一匹布都很美,但也很貴,她挑個意思意思,他大爺手一揮,全要了。
接著再找來七、八個裁縫師,什么衣服款式不拘,春夏秋冬衣服全都要做,繡鞋、皮靴也要一堆,拜托,她只有一個人好嗎?
然后呢,耳環、項鏈、成指、手煉、發釵、緞帶一盒一盒的,差點沒將她的眼閃瞎了!
說白了,她是不想變成一只開屏的孔雀,所以只好四處躲,讓爺找不她,那些送進來的什么鬼首飾、配件、珠寶,他大爺有錢要買就買,她懶得理、懶得管,她的時間被壓縮得太慘了,白天被這些無聊事兒占據,偶而,他想做壞事時又把她拉回寢房,一到晚上,她還得跟他床戰好幾場,是要不要讓人活呀?
她若不趁著白日覷空補眠,也許會精盡人亡——不對,那是男人才會,但這個男人值得讓她享用一輩子,所以,凡事剛剛好就好,她可要賴他一輩子,他得長命百歲才行。
思緒間,她知道他已將她抱回寢房,這里有他獨有的味道,清清爽爽的,雖然她一開始在這里醒過來時被嚇死不少細胞,但習慣成自然,她已經漸漸習慣了。
何況,在他溫暖的懷里真的特別好睡,果然是天然的最好,睡得她櫻桃小嘴都有一絲銀液微掛,但她不在乎,安心的睡了。
穆敬禾低頭看著懷里的可人兒,她一張傻乎乎的臉睡得好熟,也不知道夢到什么,竟然笑了。
她笑得那么快樂、那么幸福,要他不看都難,不去嘗嘗她的味道,更覺得好對不起自己。
于是熱燙的唇在她的臉上輕吻,再加上溫熱的鼻息,都讓她癢癢的,不禁發出抗議的低喃,“嗯……嗯……不要嘛……人家想睡。”
但再怎么想睡,他也會以欲火挑逗,用他的唇、他的手碰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將她從睡眠中喚醒,而這男人掠奪她的身體可不客氣,狂肆得很,將她翻過來、翻過去,又不是在煎魚,要兩面熟啊!
她氣喘吁吁,連抗議的力氣都沒了,直至半晌后才能吐出一句抱怨,“貼身丫鬟真好用啊,只要喜歡,就可以用到床上來!
他眼睛含笑,唇上更有著溫柔笑意。
見狀,她忍不住又道:“爺的胃口真好,是每天不用就睡不著嗎?”
“你有意見?”他挑眉,黑眸閃動著一抹狡黠。
她心一驚,“哪有,爺喜歡就好!
“真的?”
“真的,全都爺說了算!”她連忙露出諂媚崇拜的笑容,開玩笑,她要是答“有意見”,這個霸氣的主子就會再跟她滾一次,讓她不敢再有意見。
“咕嚕咕!緡9緡!笨粘怯嫿械谜菚r候,她馬上揪著被褥跳下床,“我去拿吃——不對,我到廚房吃東西,順便跟秦嬤嬤聊天!彼履贸缘倪M寢房,他吃飽了,力氣又來了。
說來,他的確有些縱欲了,他也跟著起身,“我去書房想點事情!
她用力點點頭,沒想到他卻是將她抱起來,去洗一場鴛鴦浴,然后就又那個這個了!直到兩個時辰后她才真的進到廚房,像個餓死鬼般狼吞虎咽。
萬大娘則送了餐食到書房給穆敬禾,她執意要分開吃,就怕他又將她當飯后甜點啃。
“吃慢點,吃慢點!”秦嬤嬤見她囫圇吞棗,受不了的直搖頭。
萬大娘已去而復返,笑著道:“爺的胃口也很好呢。”
“那當然,兩方都要耗力的呀!”竹南萱想也沒想的就道。
聞言,兩個上年紀的老嬤嬤可臉紅了。
“我回房做點事!比f大娘可害羞了,因為這丫頭有時說起話來很露骨,偏生她就聽不慣,只能急急的走人。
秦嬤嬤也羞,但她是竹南萱的長輩,總得念念她,“你矜持點,你是姑娘呀!”
“我們都是女的有什么關系,而且從被爺吃的那一天開始,我還算姑娘嗎?”
她笑道,說來,這樣的尺度很低了耶,要是兩個老嬤嬤穿越到現代去,一定很精彩!
聞言,秦嬤嬤都快昏了!鞍Γ膊恢罓斁烤箍瓷夏闶裁?”
她這話是說真的,即使表侄女有一張貌若天仙的臉蛋、好身材,但個性迷糊躲懶,說的話浮夸到她從來都不好意思聽,但這丫頭卻還能說得理直氣壯。
原本吃得津津有味的竹南萱聽她一說,連忙放下碗筷,不平的抗議,“表姑姑,你怎么這么說?我可愛又溫柔、聰明又體貼、善良又討喜、人緣又好,還有好多好多說不完的優點,就像一張藏寶圖,值得讓人慢慢尋寶……”
“呃……爺。”正對著廚房門口的秦嬤嬤突然急急的行禮。
不會吧?竹南萱一怔,緩緩的回頭,粉臉瞬間爆紅,“爺……”
他忍住笑意,點點頭,走到她身邊,看到她桌上的餐食已掃了大半。
“爺都聽見了?”她咬著下唇再問。
他已憋不住的笑道:“是,全聽見了!
天啊,有沒有地洞可以讓她鉆鉆?她呻吟一聲,懊惱的一拍額頭。
“我去整理爺的寢房,先走了!彼奔钡脑竭^他就跑了,真糗。
“這孩子……”秦嬤嬤覺得很抱歉,但看向主子時,卻發現他臉上全是笑意,一雙含笑的眼睛更是追隨著那丫頭的身影而去。
南萱這丫頭,上輩子肯定燒了很多好香。
穆敬禾收回目光,看著秦嬤嬤微笑,“本王是來找你的。”
她一愣,突然感到不安,“爺找老奴?怎么不叫康遠、張昱、郭總管或其它奴仆來說一聲,老奴馬上就去找爺了。”
“不,這一趟本王該自己來,因為,秦嬤嬤是南萱最親的家人!
“呃?”秦嬤嬤不懂意思,但也不知該說什么。
他又笑了,“本王是來跟秦嬤嬤要南萱的!
她傻了,“要?”那丫頭不是早就讓主子給吃干抹凈了,怎么還來要呢?
“本王要娶她!彼樕系男σ飧鼭饬,這就是他在書房想的事。
月光如橋,京城近郊一棟隱密園林里,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負手在后,直視著燈火通明的中庭。
秋風蕭瑟,月色看來冷清。
突然間像是感受到什么,他好整以暇的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名正直但少言的黑衣人。
“說吧。”他撩起衣袍,率性坐下。
黑衣人細細道來這段日子,穆敬禾的生活變化、京城氛圍的改變,百姓對他印象的改觀等等,而這全因他的貼身丫鬟竹南萱。
男人極有耐心的聽著、笑著,偶而還目露思索之光。
黑衣人說得很多,其中較私密的男歡女愛他只是含蓄帶過,沒有透露太多。
“所以,你家主子跟秦嬤嬤表明想娶竹南萱?有趣,還真有趣。”某種光亮在男人的眼中一閃而過。
“是!
男人輕撫下顎,拿起桌上半溫的茶杯啜了一口,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滿面,“你跟我說過,在你家主子眼中,我是一個外表可親、暗地陰險的人!
黑衣人并未蒙面,年輕的臉上有著清楚可見的尷尬,“但我也說了,那全是吳皇后跟太子長期對我家主子洗腦,再加上——”
“我也的確是王朝里最會玩的皇子,大多時間都不在京城,積非成是,你家主子也無從印證他們的話是真是假。”男人黑眸一閃,透了點自喜。
黑衣人無言。
男人面露思索,室內也陷入長長的沉默。
“好吧,連個丫鬟都勇敢的拯救我那個有眼無珠的皇兄,翻轉皇兄的人生,我這個親兄弟似乎也不該再置身事外!
嗯,還算有良知,黑衣人在心里道。
“你覺得我還有良知吧!
冷汗滴落額際,黑衣人不敢再亂想,但是——他早就知道這個看來個性開朗又愛玩樂的皇子絕不是泛泛之輩,他更慶幸的是,他跟自己的主子不是敵人。
“準備著吧,過兩天,我就到定北王府去當客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