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緩緩在路邊停下,元茗緣也慢慢解開胸前的安全帶,意興闌珊的轉(zhuǎn)頭向駱競堯道謝。
“謝謝你送我回來,也謝謝你剛剛想要幫我出氣,雖然我們處不來,但其實你這個人還挺義氣的,謝啦!彼裏o力一笑,接著推開車門就想下車,卻被人捉住,不禁回過頭。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
“你午餐沒吃吧?我也沒吃,一起吃個飯?”駱競堯面無表情的說道,但其實心里卻是晴天霹靂。
該死,他到底在說什么?怎么會想要跟這個圓明園吃飯?為什么嘴巴這么不受控制?
她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不用了,我回家吃抱面就好了!闭f完,又想推開車門,誰知又被捉住。
“抱面那種東西能吃嗎?我請你吃大餐!
“請我?”她的眼神變得更奇怪了。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你該不會以為我失戀會想不開吧?放心,我只是餓過頭所以沒食欲,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會擔心人啊,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有人死在你面前,你也會見死不救的人呢!
“在你心中,我就那么糟糕?”他忍不住臭臉。
“對一個奪走你初吻又死不認錯的女人,你會對她評價很好嗎?”她輕哼。
“不過就是個吻,這樣你也能記仇!彼且煊玻X中卻忍不住想起她捶著他大哭的模樣,心頭就像是有根銳利的針輕輕的扎啊扎、刺啊刺。
“不過就是個吻?”她溫怒瞇眼。
“那如果你是被一個又丑又肥、又臭又臟的老太婆強吻呢?”
“這種事我絕不可能讓它發(fā)生!彼载撦p哼。
“何況我又高又帥、年輕有為,你竟然拿我跟老太婆比?”
“都一樣吧,反正你不是我的菜。”
媽的,這女人就一定要這樣打擊他就對了。
每個女人哈他哈得要死,就她眼光有問題,竟然喜歡那種白白凈凈、文弱又沒用的男人,眼鏡真是白戴了!
他懶得和她再爭論這種問題,他只是不想讓她一個人。
想起她剛剛那種孤獨寂寞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心頭里的針莫名變多了,扎得他更加難受。
“反正都失戀了,一個人悶在家里多無聊,我難得大發(fā)慈悲請你出去吃飯你還嫌?”
“就說我是沒食欲,你怎么老愛胡思亂想?”她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但腦袋瓜卻忽然一個轉(zhuǎn)彎,想到這可能是他想安慰她的方法,于是瞬間心暖,忍不住轉(zhuǎn)怒為笑。
雖然他奪走了她的初吻,還是個自大狂,但說實在的,經(jīng)過這兩個多小時的相處,她竟神奇的對他大大改觀。
原來他不是那種會落井下石的人,而且還出乎意料的很講義氣,雖然安慰人的功夫有特加強,但整腳的樣子其實還挺可愛的。
“你笑什么?”瞬間,他有種被看透的狼狽,目光卻離不開她燦爛的笑臉相識以來彼此總是針鋒相對,她對他擺盡臭臉,
唯獨不曾對他笑過,就算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可如今她卻坐在他面前,對他笑得那么美麗……
“笑你原來這么可愛啊!
“敢說我可愛,你真是皮在癢了!彼滩蛔」九叮凵駞s是柔情款款,竟忍不住伸手輕撫她那綻放在唇畔的笑花。
“怎……怎么了?”銀鈴笑聲頓時捎逝,她微微臉紅,連心跳也莫名跳漏了一拍。
他也被自己的動作給嚇到,卻怎樣也舍不得把手收回來。
“你臉上有東西。”他本能為自己失常的行為找借口。
“哪里?”小臉更紅了,她忍不住也伸手摸自己的臉。
“這里。”他情不自禁撫過她的唇畔,指腹甚至輕輕摩擎著她的紅唇。
霎時,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讓她全身顫栗,她又驚又羞的退開,整個人呆若木雞。
“拿掉了!彼┤蛔匀糇龀鋈訓|西的動作。
“你……”她狐疑地瞪大眼,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那……那是什么東西?”
“面紙屑。”他忍不住勾起唇角,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臉紅。
原來就算他不是她的菜,她也會害羞的,這個發(fā)現(xiàn)莫名讓他欣喜若狂。
“面紙屑?”她還是一臉狐疑。
“對,你手機號碼幾號?”他故意換話題。
“0920xxxxxx!彼瞪当灸芑卮穑耆珌聿患八伎。
“不錯,挺好記的。”他滿意點頭,拿起手機就開始愉入她的手機號碼,看得她愣了三秒才反應(yīng)過來。
“等等,你干嘛愉入我的手機號碼?”
“當然是改天無聊的時候再約你出來吃飯!彼桓蔽艺f了算的樣子,然后笑咪咪的越過她身前,幫她推開車門。
“今天看在你沒胃口的分上就放你一馬,不過之后你可不準拒接我的電話,我知道你就住在這里,不想我找上門的話就乖乖配合聯(lián)絡(luò)。”說完,擺出請的手勢。
她瞪大眼,這才休會到他有多陰險。
“你很無聊耶,想吃飯不會找其他人陪,干嘛非要找我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實在太大意了,雖然對他改觀不少,但她還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
“就說無聊才找你,你那句無聊太多余了,還有你要是再不下車,我就真的把你載去吃飯了!
他壞心低笑,作勢就要關(guān)上車門,氣得她不得不迅速下車,然后狠瞪他一眼。
“元茗緣!彼麊咀∷x去的腳步。
“干嘛?”她轉(zhuǎn)過身。
“下次見!彼_心勾笑,對她揮了揮手。
她又瞪了他一眼,接著才轉(zhuǎn)身上樓。
三分鐘后她才剛走進家門,包包里的手機卻忽然響起。
她狐疑地掏出手機,看著上頭從沒看過的陌生來電,困惑的將電話接起。
“喂?我是元茗緣,請問……”
“到家沒?”駱競堯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吼,原來是他。
小臉上的困惑瞬間變成嗅怒。
“到了,你到底想干嘛啦?”
“沒事,只是提醒你,那男人要是打電話過來,一定要跟他談分手!
“那如果他沒打來呢?”怪了,這是她的私事吧,他也未免管太多了。
“簡單,那我就幫你打電話跟他談分手!彼犊貞(yīng),語氣充滿笑意。
“看我這個人多講義氣,不想我出馬就把事情趕快辦好,特會兒記得找點東西填肚子,別吃抱面,就這樣,再見。”說完,喀的一聲就把電話掛掉。
“喂?喂?”她瞪著被掛斷的手機,一臉錯愕。
“拜托,連我吃不吃抱面也要管,你真的很無聊耶!”她對著手機大罵,嘴角卻忍不住彎彎的揚了起來。
這個男人真是有夠不坦率,明明就是關(guān)心她,偏又要擺架子,真是……
看著依然冷冷情情的小套房,看著始終只有一臺電腦一個人的世界,雖然被人劈腿很沮喪,但心情卻逐漸溫暖多了。
駱競堯。
其實這個家伙還不壞嘛。
元茗緣從沒談過分手,為了避免尷尬,她寫了一封分手簡訊。
她沒有揭露停車場的激情戲碼,只是以彼此個性不合作為借口要求分手,而對方也爽快的回簡訊同意,沒有任何挽留,只對自己的遲到失約感到抱歉。
于是,她的第十九次相親終于正式宣告失效。
然后隔天,她被編輯催稿,即使祖喪得要死,卻還是得含淚繼續(xù)編織男男愛情故事,只是每每寫到俊美弱受,她就會莫名想起格敬姚抱著有夫之婦熱情擁吻的畫面,之后就無力耽美了。
然后再隔天,雙親一前一后打電話過來,問她到底有沒有在認真相親,還說自己再婚生下的孩子都已經(jīng)交了男女朋友,害她當場晴天霹靂,遭到嚴重打擊。
然后再隔天,她決定一口氣解決掉稿子,并發(fā)憤圖強朝第二十次相親邁進。
因此一個禮拜后,她特地將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不但換上隱形眼鏡,還穿上合身的連身長裙,并特別到發(fā)廊整理了頭發(fā)、化了個流行又嫵媚的淡妝,斗志滿滿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