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催魂的門鈴聲在半夜里響起,讓好夢正甜的元茗緣氣到抓狂驚醒,忍不住怒氣沖沖的戴上眼鏡沖到玄關,開燈用力拉開鋼制的內門。
燈光照映下,就見駱競堯一臉閑適的站在門外。
“開門!彼挷徽f的開口命令。
“怎么又是你,你以為現在幾點?你這樣按門鈴,鄰居都不用睡覺了是不是?”她橫眉豎目,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像個瘋子似的跑來她家按門鈴。
之前他也干過這種事,但好歹那時是白天耶。
要是她被鄰居控訴,全是他害的!
“誰叫你睡得像只豬,這么久才未開門!瘪樃倛蛱崞鹗种械氖澄铩
“快幫我開門,吃宵夜了!
“吃你大頭宵夜啦,現在都已經……”元茗緣回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間。
“都已經十二點半了,我才不要吃宵夜,我要睡覺。”說完,就想把門關上,他卻伸手輕輕一按,然后清脆的門鈴聲又再次響起。
“你不開門我就繼續技門鈴!彼⑿,修長漂亮的食指就停留在門鈴上。
她氣得瞬間瞪大眼。
“開門。”他咧開一抹惡魔似的笑,再次讓門鈴叮咚一聲,終于逼得她憤怒的把外門打開。
在她殺氣騰騰的目光下,他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一屁股就坐到舒適的藤編沙發上。
老實說她家真的不大,不過開放式的小套房小歸小,廚房、吧臺、裕室、陽臺卻是一應俱全,十足南祥風的客廳和臥室以一長串神秘紫色水晶簾區隔開來,讓人感覺不到壓迫,精油香隱隱浮動在空氣中,更是讓人覺得沁脾舒心。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來到她這問小套房他就全身懶祥祥的,只想賴著不走。
“駱競堯,你不要太過分,要吃宵夜你不會在你店里隨便挑一個妹陪,干嘛非要跑來我家按門鈴,你跟我有仇是不是?”關上大門后,元茗緣立刻沖到他面前興師問罪。
“沒仇,只不過你手機一直沒開機,我只好過來看看你的情祝,我也知道自己很體貼,你千萬不用太感激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感激了?有本事你就再給我睜眼說瞎話!”
氣死她了,相親失效就已經夠鳥了,晚上睡到一半還要被這個瘋子吵,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心情這么差,相親又失致了?”他輕輕睞她一眼,把宵夜擱到桌上。
“……”她瞬間啞口無言,實在討厭他總是能一針見血。
看她僵在原地不說話,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莫名竊喜。
“都已經失敗十九次了,也不差這么一次,還不快過來,再不吃東西都要涼了!
她別扭的站在原地,悶悶的瞪著他。
“才不要,要吃你自己吃。”
他盤她一眼,也不勉強她,只是從塑膠袋里拿出香噴噴的炸雞和薯條,看得她垂涎三尺,肚子更是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出來。
可惡,都怪她相親時為了維持形象,什么菜色都只吃一點點,才會害她現在肚子餓。
“真的不吃?”他也聽見她的肚子叫了,于是似笑非笑的晚了她一眼。
“當……當然,吃宵夜會變胖!彼允亲煊病
“你確定?”他把炸雞從紙袋里拿了出來,然后當著她的面,把炸雞斑成兩半。
熱呼呼的白煙扶著濃郁誘人的雞肉香,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口水差點從嘴巴里流出來,肚子更是叫得厲害。
喚,不行!
她一定不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他一定是故意的,宵夜是女人最大的禁忌,更別說是油炸食物,她絕對不可以屈服,但是……但是……
但是那炸雞看起來怎么會這么好吃?
她發誓她真的看到金黃色的雞什流出未了!
“真是香嫩多汁的炸雞啊。”駱競堯故意撕下一塊雞肉對她揚了揚,然后慢條斯理的放到口中咀嚼。
“嗯……真是好吃!
“你吃就吃,廢話少說!”咕嚕咕嚕咕嚕,她的肚子嚴重抗議,但她卻死命堅持那虛弱的理智。
“嗯,真是美味!彼焕硭,又咬了一口炸雞。
“你閉嘴!”咕嚕咕嚕咕嚕,元茗緣仿佛聽見自己的理智瀕臨崩饋邊緣,一雙眼根本離不開他手中的炸雞。
“這炸雞可是我店里最楊銷的點心,我特地挑了最大的幾塊過來,你不吃實在太可惜了。”他加深笑意,又大口咬下一塊肉,看得她當場噴淚憤怒的沖向他。
“你這個惡魔,我恨你我恨你,要是我變胖了全是你的錯,你一定要負責!”
她含淚搶過他另一只手上的雞塊,一屁股就并肩坐到他的身邊,大口大口的吃肉。
喚,真的好好吃囑!比相親時候吃的大餐還要好吃一百倍,最重要的是都不用裝含蓄,要怎么吃都隨意,要怎么大口都隨便!
“你餓死鬼沒胎啊,吃小口一點,真是有夠粗魯的你!痹捠沁@么說,他卻替她拿出可樂,還體貼的幫她插上吸管。
“零熱量的可樂,罪惡感小一點了吧?”
她用力點頭,就著他的手開心的吸了一大口可樂。
看她吃得開心,他揚高嘴角,接著又拿起西紅柿醬包擠出西紅柿醬,拿了根薯條拈了拈放到她嘴邊。
“啊!彼疽馑龔堥_嘴。
她喜孜孜的依言張嘴,大口咬下那熱呼呼、外脆內軟的金黃薯條,一張小臉燦爛得簡直像是吃到了什么頂級料理,完全沒發現彼此互動有多親密,那肩并肩貼坐在一起的姿態,更是情人間才會有的距離。
“看你餓成這樣,你到底有沒有吃晚餐?”他順手抽出一張面紙替她擦拭嘴角,也沒有發現到自己的動作有多溫柔。
他和無數個女人約過會,卻從來不曾喂哪個女人,還替哪個女人溫柔擦嘴。
他也和無數個女人共赴云雨,卻從來不曾進入過哪個女人的香閨。
約會吃飯、上床運動,然后離離再聯絡,所有手續不是在汽車旅館里進行,就是在飯店里解決,對他而言,性愛就像是一種運動和例行性的發泄,有存在的必要,卻不用踏進彼此的領域。
就是因為不曾這么做過,所以他對自己怪異行為背后的涵義自然也就一無所知,傻傻的完全沒自覺。
“別說了,今天相親的那個對象是個老師,話有夠多的,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痹墦u搖頭,滿嘴食物的回答。
“這么慘?”他心情愉悅的看著她一點也不優雅的吃相。
“何止慘,對方還看不起我的工作,一直問我結婚后可不可以換工作,拜托,八字都還沒一撇誰理他啊,這種人我才不想嫁給他呢!”她氣呼呼的輕哼。
“你就那么想結婚?”他停下服侍的動作,眉頭不禁微皺。
雖然心中早已決定要替她找相親對象,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卻不想這么快把消息告訴她。
他對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沒什么意見,卻覺得一個人生活更逍遙自在,他實在不懂她為什么會這么渴望婚姻。
“當然,我又不像你那么受歡迎,況且男人是愈老愈吃香,女人則是愈老愈吃癟,不趁早把自己嫁出去,一輩子就只能自己一個人了!
“自己一個人不也挺好的!
“那是你喜歡自己一個人,如果你爸媽在你八歲就離婚了,然后像踢皮球似的把你踢來踢去,最后還把你送到寄宿學校各自再婚,讓你畢業之后無家可回,我看你還喜不喜歡一個人!彼俅屋p哼,然后伸手拿起他手邊的可樂,大口大口的牛飲。
他重重一愣,完全不知道她背后竟有這樣的故事。
他忍不住看向只有一張椅子、一個杯子的吧臺,以及只有一套碗盤、一雙筷子的廚房,腦中浮現她一個人站在屋里的畫面,甚至想著她發現前男友劈臉時,臉上那種祖喪寂寞的表情。
原本讓他覺得愜意舒服的小套房,一瞬間竟變得冷清起來。
“你干嘛都不吃?”她拿著可樂,不禁狐疑的轉頭看向他。
“我怕你吃不夠!彼钌羁粗
“你當我是豬啊,這么多東西我怎么可能會吃不夠,不行,沒道理就我一個人胖,東西是你拿來的,你也要負責!彼⒖谭畔驴蓸,從紙袋拿出最大的一塊炸雞塞入他手中,斤斤計較的盯著他。
“吃啊,要肥就一起肥,要死就一起死,你少陷害我!
他忍不住低笑,愛憐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干嘛啦!彼龂樍艘惶,立刻低頭躲開。
“你手油不油啊,臟死了!
“一點點油而已!彼托β暡粩,就是非要摸到她的頭不可,甚至忽然改變攻擊目標,輕輕撫上她香軟軟的嫩臉。
即使此刻她脂粉未施,眼鏡俗力、唇瓣油亮亮、一頭髻發亂糟糟,身上睡衣一點也不性感,睡裙底下甚至套著一件又厚又垮的棉質衛生褲,但看在他眼里,他就是覺得她順眼又可愛。
而且他知道,摘掉眼鏡后她會更可愛,而她的紅唇柔軟香甜,讓人吻了就再也忘不了那個觸感,感覺非常的好……
“你……”她一愣,在他黝暗的目光下,不禁想起他強吻她的那一幕。那時候他的眼神也是這么深邃,雖然滿臉怒容,但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危險氣息卻是一樣的。
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忽然在彼此問產生。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凝視著她,指腹不受控制的來到她的唇瓣上,情不自禁輕輕摩擎,甚至逐漸把頭壓低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