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天,樓晴茵果然又因成堆的工作無法準時下班。
當她七點終于忙完手邊工作、回到康驛住處準備吃晚餐時,接到了哥哥由日本打來的電話。
“哥找我有事?”接起手機,她開門見山的問。
哥在臺灣待了一星期陪爺爺,今早才回日本繼續(xù)他未完的工作,突然來電想必有事。
“這幾天一直沒問你,康驛對你怎么樣?他有沒有欺負你?”樓子齊亦直截了當?shù)奶岢鲫P心的詢問。
有!她被康驛壓榨欺負得非常慘,直到剛剛才下班。樓晴茵很想這么向哥哥告狀,可她清楚她和康驛之間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準會引起敏銳的哥哥的懷疑。
“他對我很好,沒欺負我,答應哥的事他都有做到。”她僅能哀怨的這樣回答,未透露康驛是她上司這件事。
“他沒有什么不良習慣或不良嗜好嗎?”
“我沒發(fā)現(xiàn)耶,哥怎會這么問?”
與康驛同住的這段期間,她發(fā)現(xiàn)他很愛干凈,衛(wèi)生習慣良好,不抽煙也不喝酒,到目前為止沒見過他有什么壞習慣。至于嗜好這點,她就不清楚了,這陣子她下班時他總是還待在辦公室,也不知他是不是在裝忙,等她下班就跑去玩樂快活,因為他都八、九點才回家。
即使她無法確定康驛有沒有不良嗜好,但哥的問題有點古怪。
“我沒辦法進入康驛的夢里!睒亲育R說道。
樓晴茵楞了下,猛然會意的由椅子上驚跳起來。
“哥想利用能入夢的異能進入康驛的夢里,探測他的為人?”
她的異能是讀心,哥不可思議的異能,正是能以靈力進入他人夢境。
“康驛雖給人正直的形象,不過我擔心他有所隱瞞,想進他夢里窺知一二,假如他有任何不良習性或秘密,好叫你趁早離開他,豈料這一星期我始終無法成功進入他的夢里。”
好險!要是讓哥在康驛的夢中得知他們預約婚變的秘密,哥一定會把這事說出來,到時剛動完手術沒多久的爺爺,只怕難以承受她的欺騙,只是……
“哥會不會是因為太累,所以入夢的能力受到影響?”
“我這禮拜都在陪爺爺和爸媽,哪會累?我在想,若不是康驛防御心過重,就是他是屬于不作夢的人,我的超意識能力沒辦法進入他的深層意識!背诉@兩個原因,他想不出他無法進入康驛夢里的原因。
“我會自己觀察康驛,哥下次回來就別花費精神再試了,你要入夢需要耗費大量靈力,過分使用這份靈力,你的異能會突然消失,不是嗎?”
她記得哥剛發(fā)現(xiàn)他有入夢能力的時候,曾好奇的天天進入她的夢中跟她聊天,結果幾天后,他的異能突然消失,將近一個月才又恢復。
更重要的是,她和康驛假結婚的秘密,暫時還不能讓哥知道,有必要勸退哥再試著進入康驛夢中的念頭。
“這正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嘗試要進入康驛的夢格外耗費我的靈力,會影響我進入另外一個人的夢里,看來由你親自讀他的心比較省事!绷硗庖粋人對他而言很重要,他得保留靈力。
“好,我知道,哥別擔心我。有人在喊你了,哥去忙吧,拜!甭犚婋娫捓镉腥嗽诤八绲穆曇簦瑯乔缫鸪脵C結束通話,這才松了口氣。
她不曉得哥哥口中的另外一個人是誰,又為何要進入對方的夢里,但她沒有心思多問,因為她的全部好奇心全都放在康驛身上。
他睡覺時心里究竟呈現(xiàn)什么樣的狀態(tài)?他心中都在想什么?為何能抵擋哥的超意識入夢異能?
悄悄的,她做了個決定……
深夜將近兩點,康驛的書房點著盞溫暖的橘黃壁燈,他已在書桌旁的沙發(fā)床入睡。
有道人影輕輕推開書房門,攝手攝腳地走了進去,尋見他睡的地方,人影悄聲走向他,站在沙發(fā)床邊,視線定在他熟睡的臉上,眼里閃過贊嘆與疑惑。
睡著的他,那張兼具粗獷與帥氣的有型臉龐少去魄力懾人的眼神,臉部線條變得柔和,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氣質也由白天的霸氣狂放,轉為溫文儒雅,不同的風貌,同樣有著令人贊嘆的迷人魅力。
定視著他的人兒不懂的是,睡著的他這樣柔和無害,為何醒時會那樣氣人?
更奇怪的是,為何這樣看著他,她胸口的小鹿就會開始忍不住亂撞?是因為她要偷偷讀他的心,所以感到緊張的緣故嗎?
撫著自己的胸口做個深呼吸,樓晴茵要自己定下心來,她只是想讀看看康驛睡著時在想什么,并非要做啥壞事,不必緊張。
她彎下身,右手微顫的輕碰向他的心口——
一片寂靜空白。
她讀不到他半點心思,她納悶的將手掌再貼緊他的心口些,依然讀不到任何訊息。
奇怪,就算處子睡眠狀態(tài),或多或少也應該會有不自主的思緒和情緒,以及潛意識的心念,怎么他的心里平靜無波?難道是因為他側睡,姿勢有所壓迫,使她無法順利讀他的心?
略微猶豫,她決定扳正他的身子,她現(xiàn)在更好奇他心里究竟有何思緒,或是有沒有在心里偷罵她了。
她動手輕推他肩膀,就在她小心扳動他之際,她不小心絆到沙發(fā)床腳,連驚呼都來不及,便整個人跌壓在他身上。
“唔……”男人的睡眠受到千擾,不自覺發(fā)出低囈聲。
糟糕,她得在康驛被吵醒前趕緊離開書房!
就在她困難地用雙手按著沙發(fā)床、準備撐起身子之際一
“樓晴茵!你在干什么?”康驛驚愕的問語陡然落下,他在睡夢中感覺有東西壓到他,睜開眼,赫然驚見樓晴茵正不甚靈活的想要撐起身子。
“。!被他突拋的聲音嚇到,她的手一軟,整個人又壓回他胸腹上。
康驛例落翻身起來的同時,一并將她攬坐到他大腿上,黑眸直凝視著她,狐疑低問道:“這時候你不睡覺,為什么跑來書房,還壓在我身上?”
“我沒空管自個兒的心跳因此刻曖昧的動作而亂了節(jié)拍,樓晴茵的腦子根本就是一團亂,她若老實昭告想讀他心的意圖,他說不定會嚇得把她當妖怪,立刻趕她走,并向爺爺說出兩人假結婚一事……她該用哪神理由應對?
見她欲言又止,更加深她深夜跑到他書房的可疑動機,康驛未放開她,刻意用話相激,“該不會……你是想來色誘我吧?”
她瞪大眼,嬌嚷道:“誰想色誘你啊!若真要誘惑,我會去找別的男人,不會找你!
“你說什么?”他危險的瞇起眼,攬在她腰上的手亦不自覺的收緊。
未察覺他眼里的風暴,她一徑不服的扦衛(wèi)被他冤枉的清白,“我說,要是我有色誘之心,會去誘惑別的男人……唔她未完的話霍地全數(shù)中斷,只因康驛猝然低下頭,吻住她的紅唇,封堵住她氣人的回話。
他先在她柔潤的唇瓣上微帶力道的咬嘴一下,在她吃痛的輕噫時,靈舌滑餾的探入她檀口里,微快的含吮住她的丁香小舌,帶著懲罰意味的吻著她。
就算他們是假夫妻,她也該尊重他這個假老公,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說她會去誘惑別的男人?!這張老是說著氣人話的小嘴,他非得好好處罰不可。
樓晴茵完全無力抵抗他突如其來的吻襲,當他燙熱的唇舌含吭挑弄她的舌尖時,她只覺嬌軀一顫,整個人軟倚在他懷中。她不是沒接過吻,可他魅人的氣息令她暈眩,他放肆霸氣的纏吻更是令她無力招架,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康驛愈吻愈深入,直到幾乎嘗遍她小嘴里的每一寸香甜,這才退開嬌喘連連的她。
摟著她,他輕輕閉了閉眼,試圖緩和他同樣紊亂的呼吸,胸中不禁泛著詫異的波動——
“老天,她的唇瓣為何會這樣柔軟,滋味怎會這樣甜美?直讓我吻得欲罷不能,甚至……覺得意猶未盡,想再品嘗她一次……”
“康驛,你在亂想些什么?!”小手恰好貼在他心口,讀到他心中赤裸曖昧的思緒,樓晴茵紅著臉,困窘的輕捶他肩頭。
他莫名其妙的把她吻得全身無力,竟然、竟然還想再吻她一次?
“你指的是什么?”她的嗔問使他由設道理的遐思中回過神來,低頭望向她。
“你……干么亂咬人又亂吻人?”無法說出他令人困窘的心思,她改而討伐他逾矩的嘴咬與親吻。
她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他卻收緊摟在她媵上的手,將她困在懷中。
“康驛,你——”
“你還好意思問?有誰會像你一樣,在自己老公面前宣稱要紅杏出墻,去誘惑別的男人?你這么可惡,難道不該咬、不該處罰?”想起她說過的嘔人宣言,他的不滿氣快頓時再起。
她怔了下才意會他所指為何,接著沒好氣的嬌瞪著他,“紅杏出墻你的頭!我只是在表明我半點都沒有要色誘你的意思,又不是真的要去誘惑別人,再說,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就算我真想‘爬墻’也與你無關,你是在不高興什么?”
這男人是太入戲了不成?竟像她真正的老公一樣,指責她想紅杏出墻;而她莫非也入戲太深,將自己當成他真正的老婆,以致未生氣他剛才那樣吻她,直到此時仍奇怪的怦然心跳。
“即使我們是假夫妻,在婚變期限內也要對彼此忠誠,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則要是讓兩家人有所誤會,后果誰要負責?你未作深思就胡亂比喻,我這個假老公不高興有理!笨刁A回駁得理直氣壯。
他想就是這個原因,聽見她想誘惑別的男人他才會怒火中燒,更以吻懲罰她,要不他實在無法解釋為何會在意她想“爬墻”,更放肆的吻了她,且心中除了意外她格外醉人的清甜滋味外,并無絲毫愧疚。
“是你先亂說我想色誘你,不能怪我說錯話!本退闼灾欣恚是要上訴。
“事情的起因是你三更半夜擅闖我的書房,更莫名其妙壓在我身上!彼裘技m正,直到現(xiàn)在仍不知她半夜摸進來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突然很好奇你的睡相,還有你會不會作夢罵人,所以睡到一半突然醒來,才會想進來偷看一下,哪曉得會踢絆到你的沙發(fā)床跌壓在你身上。我若說出想偷看你的實情,你八成會揶揄我想對你怎么樣,結果我還在想理由,你就氣人的說我想色誘你!弊x心的秘密難以坦白,她編個謊言代替,完全忘記自己仍教他親昵攬著。
“我常是頭了沾枕就睡著,努力睡覺都來不及,哪來時間作夢或耗費力氣說夢話罵人,有什么好偷看的?”他頓覺茺爾,并未因她的偷看行為而生氣
“咦?意思是,你睡覺時心無雜念,也從來不作夢?”所以哥才會無法入他的夢,且她不久前讀他的心也才會一片空白——
他苦笑道:“每天在公司忙得團團轉,夠累人了,睡覺時我唯一會做的,就是把腦袋放空,期望一夜好眠!
聽起來他似乎其是個不會作夢的人,不過……她輕皺一下俏鼻,問道:“你確定你的疲累是因為忙公事,而不是下班就跑去吃喝玩樂,玩得太累的關系?”他總是丟一堆工作給她做,忙得團團轉的是她吧!
“胡說什么?在未應征你這個特助前,我每天在公司待到十點是常有的事,你以為我這個帝亞總經理當?shù)眠@么輕松?”康驛好氣又好笑地輕捏她鼻尖。
最近多了她這位能力卓絕的特助幫忙,好不容易他不用再忙到那么晚才能下班,怎知她竟以為他跑去吃喝玩樂,虧她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