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康驛環(huán)顧屋內(nèi)一圈,如他所料,仍未看見心愛老婆的人影,他隨即再匆促地離開住處。
與晴茵分開兩天,已是他能忍受的極限,他今天就要見到她,不想再承受萬般難煞的相思。他打算到樓家請岳母打電話給晴茵的朋友,先把晴茵拐回家,然后他要告訴她,他已經(jīng)查出散布中傷她的流言,與嫁禍她出賣公司的罪魁禍首是誰……
“康驛!”
突來的一聲叫喚,止住康驛往停車處疾走的步伐,他循聲望去,微訝的喊道:“樓子齊,你什么時候回臺灣的?”晴茵的哥哥這陣子都在日本全程監(jiān)督由他一手設計的某項建筑工程,他有些意外他的出現(xiàn)。
“今天回來的,沒想到回來不久,就讓我聽見你欺負晴茵的消息。”不在意康驛直接喊他名字,樓子齊面草寒霜地走向他。
他在日本的工作已告一段落,稍早先與前來接機的好友到他家小聚,因手機剛好沒電,便借用朋友的電話和妹妹聯(lián)絡,想叫她今晚帶康驛一起回家敘敘,他好從兩人的互動觀察康驛是否如同妹妹和母親在電話中所說的,對妹妹極好,豈料會讓他聽見康驛懷疑她是商業(yè)間諜的驚人消息,他怎能不氣憤地來找他算帳。
“你見到晴茵了?!她現(xiàn)在在樓家?我馬上去見她。”康驛略顯激動地說完,轉身就要走向座車。
昨晚他曾拜托副總裁,請他妻子以晴茵朋友的身分致電樓家,探問晴茵是否有回去,可惜她并未回家,她現(xiàn)在若在樓家,他只要趕過去就能見到她了。
樓子齊跨步擋住他,“你欺負我妹的事還沒給我交代,休想走。”
“我沒有欺負晴茵!
“你不相信她,懷疑她是商業(yè)間諜,這還不算欺負?”不去追究妹妹何時成為康驛的特助,康驛的罪狀才是他討伐的重點。
“那是誤會,我并沒有不相信她……”康驛更心急的解釋。
怎奈樓子齊憤慨的截斷他的話!澳阋窍嘈徘缫,她用得著傷心掉淚嗎?”晴茵是他們?nèi)胰颂蹛鄣墓,更是他的寶貝妹妹,他幾時見開朗的她哭過了?這
個康驛居然惹她傷心落淚,好大的膽子。
康驛胸口頓時緊窒住,“晴茵哭了?”
“她朋友說她哭得一塌糊涂。你好樣的,晴茵才嫁給你多久,你竟然讓她這樣傷心,別再辯解你沒傷害她,你敢說你沒讓她受委屈?”
聽自己心愛的女人哭得一塌糊涂,康驛腦里瞬間映現(xiàn)她凄楚淚流的小臉,心忍不住緊緊揪疼。晴茵是不是從轉身離開會議室的那一刻起,就難過掉淚了?
“我確實讓晴茵受委屈了!彼载煹驼Z,縱然他從頭到尾只想保護晴茵,但他令她難過哭泣是事實。
“該死,這就是你在我爺爺面前承諾你會好好呵護照顧晴茵.在我面前說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的表現(xiàn)?你這家伙實在是可惡!”樓子齊不想動粗,可聽見康驛親口承認使晴茵受委屈,他這個做哥哥的終究忍不住氣,苛責康驛到最后,不禁朝他揮出拳頭——
“哥!”
“呃!”
一聲驚喊和康驛的悶哼幾乎同時落下,康驛抱著結實挨上一拳的腹部跟蹌后退的同時,渾身一震,剛剛的聲音是——
“康驛,你沒事吧?!”樓晴茵急奔向他扶住他,止不住關心的問。
“晴茵!老天,我終于見到你了!鳖櫜坏酶共侩[隱傳來的疼痛,康驛啞聲呢哺,伸手輕碰她的臉。
眼前的人兒并非他思念太過的幻影,真的是他的晴茵。
樓晴茵正因為他的碰觸,芳心不爭氣地枰快著,人卻已被拉至自家哥哥身邊。她覺眉低問道:“哥干么拉我?”
“樓子齊,你做什么?”康驛亦蹙眉睨他,這男人做啥將晴茵由他身邊拉開?
“你欺負晴茵的帳我們還沒算完,你離她遠一點。”樓子齊大概猜得出妹妹是聽朋友說他要來找康驛算帳,才會跑來這里,但在他和康驛算完帳之前,他不認為該讓妹妹與這小子靠太近。
“就算哥要為我討公道,也不該出手打人!睒乔缫鸩毁澩恼f道。瞥見康驛仍捂著腹部,她心里直掛意著他被哥打的地方會不會很痛?
“他親口承認傷了你,難道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該幫你教訓她?”
她頓時無語,想起康驛對她的不信任,胸中頓時泛起一陣刺疼。
“晴茵,你誤會了,我很抱歉讓你受委屈,但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樣。”見她黯然垂首,小臉閃過受傷神情,康驛心急的解釋,跨步走向她,只想擁她入懷。
樓子齊偏偏擋在兩人中間,存心不讓他接近!澳阏咀。谖覍δ愕牟粷M還未消除前,別再靠近晴茵,否則別怪我又對你出手!
“哥,你不可以打他1當初是我自己要嫁給他的,也是我自己去應征他的特助……反正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認了,不關他的事。”她緊張地拉住哥哥,就怕他又沖上去教訓康驛,為她出氣。
“晴茵,別這樣說自己!甭犓f著傻氣的自貶言語,康驛直覺心疼,不顧一切的向她靠近,就是想攬過她憐疼她。
“你這小子到底讓晴茵受了多大的委屈,竟讓她說出這樣貶低自己的話,你真的是欠揍!”樓子齊氣不過,甩開妹妹的手,打算再給康驛一拳!鞍パ健
“叭!”
“晴茵!”
時間在這一瞬間幾乎凝結住,樓晴茵因為哥哥突然用力甩開她的手,導致沒站穩(wěn),整個人跟蹌地往后跌退,此時剛好有輛機車急馳而來,眼看就要撞上她。
兩個大男人駭抽冷氣,康驛比樓子齊更快速的箭步?jīng)_上前拉攬過她,兩人雖跌滾在地,卻也險險化去她被車撞的危機。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哪里撞疼了?”康驛將護在懷里的人兒扶坐起來,焦急詢問。
他是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拉開她,雖然沒讓她被車撞到,可他不確定他們跌倒時她是否毫發(fā)無傷。
“我沒事……你的臉受傷了!”余悸猶存的輕揪著他的衣服回答到一半,猛然看見他右頰上的擦傷,她心疼嬌呼,伸手輕撫他頰上的破皮紅痕。
“沒關系,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你剛才把我嚇壞了!狈路鹣肫綋嵝刂腥怨膭拥捏@悸,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見她差點被車撞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臟險些停止跳動。
樓晴茵沒有推開他,好訝異他竟然在發(fā)抖。
他會這么緊張害怕,是因為……他很擔心她嗎?
樓子齊靜站在兩人身旁,將康驛對晴茵的拚命守護與緊張在乎全看入眼里,心中不免浮現(xiàn)疑惑。
康驛分明非常在意妹妹,豈可能傷她?莫非他懷疑妹妹是商業(yè)間諜一事,當中真發(fā)生連妹妹都誤解的誤會?“晴茵,對不起,都是哥用力甩開你,才害你差點被車撞。”暫時擱下心里的疑惑,樓子齊歉疚的向妹妹道歉。
樓晴茵還未回話,康驛已攬著她站起來,占有的將她摟在懷里,對著樓子齊說道:“我明白你疼愛晴茵這個唯一的妹妹,但她是我要廝守一輩子的妻子,我比誰都不愿傷她,我好不容易才見到她,拜托你讓我獨自向她澄清誤會,別再像剛才那樣想將她帶離我身邊,你若讓她發(fā)生任何危險,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你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樓晴茵怔怔地看著他。
就算他受她請托,暫時別跟她家人提及兩人已經(jīng)婚變的事,怎么還會講出她是他要廝守一輩子的妻子這么自找麻煩的話?“沒有,我絕不會讓你哥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他其實沒弄清楚她質疑他說錯哪句話,然而他此刻只在意她哥又會強行將兩人分開。
他不自覺收緊對她的環(huán)攬,歡眸戒備的望向樓子齊,在心底扦衛(wèi)的宣示——“晴茵是我的,是我要定的妻子,即使是她哥,也不能拆散他們!
他極富占有欲的心聲傳入樓晴茵輕擱在他胸前的掌心,她胸口輕震著,望著他的神情添上恍惚。
他說她是他的、是他要定的妻子,這表示他也愛她嗎?
“好,我就姑且相信你無心傷害晴茵,讓你自己向她解釋誤會,不過你要是讓晴茵再受委屈,哭著跑回家……”
“我會親自到爺爺和爸媽面前負荊請罪,屆時你要怎么教訓我,隨你!
“記住你現(xiàn)在說的話,你要是敢再讓晴茵傷心,我絕對會把你打趴在地。”
“哥!”聽見哥哥的警告,樓晴茵由恍惚中回神,無暇嗤笑自己奢望的亂解讀康驛的心思,直吃驚的急喊自家兄長,假使哥曉得她終將為情難自禁愛上康驛而傷心,難道真要打趴他?
“放心,這小子若真是因為誤會讓你受委屈,我不會再對他出手。今天的事我暫時不會跟爺爺他們說,不過最遲明天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我先回去了?”樓子齊釋然的轉身離開。
他記得康驛與晴茵結婚那天曾說過,一且他真心愛上,就是一輩子。而康驛剛才占有的說晴茵是他要廝守一輩子的妻子,很顯然已愛上晴茵,看在這點的分上,就讓康驛自個向晴茵解釋誤會吧。
“我們也先回去再說!笨刁A低聲道,攬著懷中佳人往住處走。
馬路邊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萬一晴茵不信他的解釋而激動掙扎,很可能會發(fā)生像剛才那樣的危險,如此恐怖的經(jīng)歷,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感受一次,他完全無法想像失去她會是什么情景。
樓晴茵未抗拒地隨他邁步,心抨悸著也紛亂著,她不知是否真的誤會他,但他臉上的傷需要趕快處理。
關于婚變的事,她想也許該和他講清楚,請他幫忙想個能使歡方家人都接受的理由,才能免除他再被哥教訓的風險
“你先坐著,我?guī)湍悴了帯!被氐阶√帲瑯乔缫疠p推開始終攬著她的男人,想去拿醫(yī)藥箱為他處理傷口。
可他卻不肯放她離開,牽著她一起坐入客廳沙發(fā)。
“我臉上的小傷不要緊,我要說的事比較重要,那天在會議室你誤會了,我會急著催促你離開,是情非得已。”
“我知道,你肩負掌理集團的重責大任,卻因為我這個特助發(fā)生可能讓公司主管們認為你用人無方的窘境,你要維護面子和威嚴,是有必要盡速讓我離開。”她眼睫低垂,語氣淡然。
盡管她心中仍嵌著難過悵然,但她很明白,自己只是他的假老婆,又是再應征就有的特助,他沒必要顧慮她的情緒。